關小妹很晚才回家,肩扛苗刀嘴裏叼著棒棒糖——她買的。


    搶小盆友的棒棒糖這種事情還真隻有關大做得出來啊。


    進門的時候,關二聽到電話響了。


    但是她先在客廳裏坐著聊天的親戚臉上看了一圈。


    說!


    今天誰又來找打啊?


    沒有,今天來的都是好的親戚,那群欠打的根本沒可能上門來啊。


    事情還是為了那個表舅,知府一回來就下達了加大力氣偵察的命令,刑處下手不說,都尉府也在加大力度搜查證據呢,基本上天黑的時候就抓了一批,原本被放回來的幾個,今天下午也被抓了,這件事對親戚們的震撼很大。


    這是打一棍子抽死的決心來的。


    那麽,關大在這件事裏做過什麽嗎?


    不少人都知道,那一家子沒少打著關蔭的名號出去辦事。


    關爸關媽哪能知道這些事情。


    他們的認識很簡單,兒子那麽大的人了,又是做大事的人呢,他有自己的頭腦,而且,見識比父母高一點,眼界更開闊一點,他能看到的想到的,已經不是父母能把握的高度,父母因為受教育水平和自身認識的原因必然會看不到兒子能看到的遠處,那就要不在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上多嘴,免得兒子很為難,到頭來壞了自己的前途還壞了國家的事情。


    至於親戚所說的什麽人情,那也是要建立在奉公守法的基礎上。


    你們自己先犯了錯,人家查獲的時候還跑出來拉我們兒子給你撐腰,這哪成啊。


    所以在這件事上關爸確定三原則,一不問二不說三不添亂,關媽認為這樣很好。


    親戚們過來一問,關爸關媽三不知回答。


    也沒人敢說關大插手有啥問題,也就隻是感慨命運是很奇怪的事。


    關二一回來,親戚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知道一些事。


    看在苗刀的份兒上誰也沒先問。


    關二扔下苗刀,哢嚓嚼碎棒棒糖就往廚房跑,順手拿手機一看樂了:“就這麽點事情,咋還發紅包啊?”


    又發紅包啊?


    關媽很生氣,批評道:“有本事別收!”


    關二又不是傻子哪可能不收。


    可是這次數額有點大。


    咋回事?


    關大的零發錢給關二發?


    “這個好,我就說關大這個人有了錢就變壞,他不變壞別人拉著他變壞,你們別給他錢啊,那錢給我花,我咋花都是好的,他一花就有問題了,你都那麽大上校了,怎麽能跟我搶錢花呢?!”關二找倆包子叼在嘴裏,過去往台階上一蹲,連忙給大妖精們叮囑,錢你得交給我掌握啊。


    正說著,戰姑娘一個紅包過來。


    沒多少,兩個二百五。


    “你一個我一個,我對你還是很照顧的。”關小二念叨著,忽然抬頭一看奇怪地問道,“我都當掌門人了你們不送禮啊?”


    滾遠!


    關媽斥責道:“多大的人了,終於當了個掌門,就跟村長差不多似的,你有本事把那錢退回去,自己從崆峒派打經驗掉錢拿出去花。”


    “那我就成犯罪的了,就跟那什麽表舅一樣的。”關二故意提起這個話題。


    這就好談事兒了,親戚們就問這事情咋還又偵察起來了呢。


    “怪誰?自己犯了多大事兒不清楚,還敢找這個關係找那個關係,還有人想給保證弄回家休養去,鬧呢?這事兒你們可別亂伸手,三法司定的尺度,誰敢無限製降低誰得挨打。”關二沒把事情說的太明了,她可知道這是關大那個家夥在後頭又搞了個事情。


    有人想利用他繼續給有些群體辦事,他得先把這幫家夥辦了。


    關二的話當然有分量,那是一派掌門人了你開玩笑呢?


    那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


    “派內有人管著,我接下來就利用這個身份把涼城炮派滅了就好了。”關二混不在意那幫人的命運。


    有個親戚就為炮派說了兩句,認為這個東西存在還是有好處的。


    “前提是他們奉公守法別找死,條條大路通會宮,他們偏要選最不可能達到的那條,怪誰?”關二很公道沒有一棍子把炮派打死,但她很質疑,“為啥總覺著能跟我們打個平手?暗殺到人也就算了,現在把你們都連累進來——哦,你們認為是我們連累了你們嗎?”


    這家夥幹脆跑過去問那親戚:“要不要我們以死謝罪讓你們跟炮派交個朋友?”


    這可不敢啊!


    你們那可是比他們金貴的人!


    關苗就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你既不是他們的人也沒跟他們有太多利益。


    那你處處維護那幫傻缺圖什麽呢?


    “也不是圖啥,就是,咋說呢你看人家大洋彼岸,這個不行等幾年換一個,咱們沒得選。”這人有些小蛤蟆愣往大海紮猛子的膽量呢。


    關苗愣了一下,忽然感覺到極其可笑。


    這人就跟網上那幫傻逼鍵盤俠一樣,出門找口好吃的都沒錢,沒能耐賺到錢,卻偏偏以為自己是個哲人,自己都照顧不好偏給帝國設計藍圖,美其名曰肉食者鄙。


    民間這幫哲人,簡直跟民科那幫二缺一個性質了。


    啥啥不知道,一張嘴就敢談天說地。


    關苗懶得跟這幫人扯淡了。


    果然,那人又嘟囔道:“你看人家,把觀海罵成渣都沒事兒,我們呢?跟人家的差距還有多遠?人家那才叫發達的社會文明的象征。”


    關小妹忍無可忍懟了句:“我爺從三皇五帝罵到三巨頭,誰把他咋了?”


    “那不一樣麽,那是胡罵,我們這些讀過書的是有問題才要罵。”這家夥頗有些矜持。


    關苗幹脆嘲笑:“你知道扁擔倒了念個啥?”


    她展開大論:“一個個連世界地圖都不認識,指著非洲說陰毒,偏要以為自己是個不世出的高人,你高在哪了?我看你不喝二兩都高到太陽上了。你讀過書你驕傲?智能手機有用不會的,被時代拋棄了的可憐人,跟個垃圾一樣,你有啥可罵的?天天喊著我們這一代沒出息,下下一代更完犢子,就顯得你有多高明似的。實際上你連理智都沒有,你高明個啥?你這種垃圾,對國家的要求,就跟對神的要求一樣,反過來,你對神的要求,也跟對國家的要求一樣。但凡一天沒發你一萬塊錢,沒讓你去屁股沾下皇位,你就覺著對你這個不公平那個不科學,你啥玩意兒?豬鼻子插蔥你以為自己是象啊?你就是個睡夢裏想著關大吃飯都用金筷子種地都用金鋤頭的可憐蟲,你屁事兒不懂光想著待遇,你要啥待遇?你那待遇本身就夠高了,還你為炮派鳴不平呢,你懂不平是個蒜?腦子是老天爺給你的,可惜你把腦子拿去當煎餅吃了,反過來以為自己懷才不遇,你有個屁才,一肚子陰陽怪氣的酸水,倒出來比沉澱了八千年的硫酸還毀容,你藏那麽多硫酸就不怕把你那腸腸肚肚爛透了,一肚子草包全灑出來讓人嘲笑?”


    這一頓罵,那人瞠目結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他啥時候被人這麽罵過啊!


    “你嘴裏的炮派,那哪是炮派,跟你腦子裏的賊鷹一樣的,都是存在你幻想裏的天國,你那麽向往咋你上天算逑了?別跟我談功績,炮派的功績就是鍛煉了我們,惡心了群眾,讓我們明白,我們現在的道路是最好的選擇。你也甭談王師,你們這些軟骨頭就是給自己設立一個爸爸,一遇到點不順心,跪下立馬喊,你爸爸有多日能,你有那本事你出去啊,你那麽有才你咋不過去當你爸爸的爸爸?你留在我們這幹啥?黑心爛髒的玩意兒真以為自己是個人才,你有幾個詞匯表達想法啊?天生一個挨打的貨,偏要裝作是個人才,動不動罵兩句三巨頭表示自己有多頭鐵,你還讀書人?呸。”關二罵得痛快吃的起勁兒。


    親戚張張嘴等了個空子怒問:“你就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勞資沒那本事,但是炮派跟賊鷹是勞資的死敵。炮派差點把關三的前途毀了,現在專門派人刺殺關大,勞資憑啥不能先弄死它狗日的?賊鷹也一樣。勞資沒那麽多的想法,也不會學你這種無恥之徒,把讀書人三個字掛在嘴上,你他娘的算什麽讀書人?”關二問,“問天地立心,你小子做到了嗎?為生民請命,你小子做到了嗎?為往聖繼絕學,你小子做到了嗎?為萬世開太平,你他娘的壓根就做不來,這你都做不到,你跟勞資談啥讀書人的理想呢?勞資就不談這個,就衝著狗日的是勞資的死敵就要弄死它!”


    “過去了!”親戚悻悻然隻好伸手擦一把臉不滾蛋。


    關二嗬嗬嗬:“你算老幾啊你說過去就過去了?”


    這是給關大助攻呢,關二可看明白關大收拾這幫親戚的意圖了。


    那親戚回頭就跟關爸說了:“我有個朋友……”


    “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就是你吧?你能有啥好朋友。”關爸很嫌棄,“正經人誰跟你交朋友。”


    這不是關爸有身份了瞧不起這親戚。


    這人品行太差。


    你所謂你有個朋友,或者就是你自己,然後我們就要閉上眼睛抬起雙手任憑他們暗殺我們嗎?


    小雞仔遇到老鷹還會躲藏,我們憑什麽拿自己的鮮血給你鋪平“理想路”呢?


    有能耐自己跑紫禁城找皇上單挑,沒本事就拿著人家發的工資過自己的日子去。


    生活現在越來越好,又想要特權。


    不給你特權你就覺著國家對不起你,你啥東西嗎。


    凡是拿著國內外古往今來的信息,不論真假的信息討要個人特權的那都是垃圾人。


    你想要特權?


    你跟大家一樣生活在這個國家,你憑啥要特權?


    不給你還想“理想”?


    有本事死去,別來汙染別人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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