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還真被人攔住了。


    幾位身材壯碩的青年,在路上牽著一匹馬把班車攔住了。


    “關,下來咱們聊聊天兒。”幾個家夥跑後排招手。


    關蔭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就記著售票員妹子特熱情,小虎牙一亮笑得和大草原上的太陽一樣幹淨,於是就跟人家學蒙語,學著學著就不知道咋的就睡著了。


    車一停,他還以為到地方呢,結果一看是幾個漢子在叫他。


    這就讓關老師心情很不美麗了。


    “不下,”關老師傲嬌,“除非你們把那牛肉幹給我多給點!”


    幾個青年哈哈大笑,從馬鞍上解下袋子,一揮手扔了上去,還有個從牽著的馬背上取了一壺奶酒,舉手道:“敢不敢來點?”


    還敢不敢來點,這玩意兒喝一兩有啥影響嗎?


    “不敢,我才不酒駕。”關蔭搖頭,嘴裏塞一把牛肉幹咯吱咯吱吃,跟人售票員妹子打個招呼,拉開車窗提著行李從窗子鑽了出去。


    這人不走尋常路大夥兒都知道。


    “估計是邀請參加那達慕大會的吧。”車上的人們猜測。


    真是。


    關蔭跳到地上立馬去找駿馬,話說這時空咱大草原的駿馬個頭可不低啊!


    從崇禎爺那會兒起,草原南部就有專門的馬場,每一個馬場都要配備醫館,既醫人,也治馬,還要做一些基礎的科學研究工作,到承宗皇帝時期,大草原上的馬種就改良了,當初王八蛋打過來的時候,放著他們的東洋馬不騎,對我們的改良馬覬覦得很,據說搶了一些研究材料,後來還發展成他們自己的馬種了呢。


    這幾位同胞帶給他的那匹棗紅馬,從頭到腳足足有一米八,馬背到地也有足一米五,看牙口,是一匹五六歲的大公馬,安檢轡頭用的都是很有特色的東西。


    關蔭先看馬肚子又看牙口,這顯然很讓同胞們高興。


    這家夥不玩虛的,說知道啥人真懂。


    但是你敢騎上跟我們撒歡兒嗎?


    “走,咋說也得溜達一圈兒。”關蔭翻身上馬提著馬韁繩嚷嚷。


    他感覺自己骨子裏就有當將軍的基因。


    真的!


    這一點估計大多數男孩子都有。


    坐車那當然輕鬆,但誰沒做過縱馬馳騁的夢啊?


    馬背,才是男子漢向往的戰場!


    當然了,你讓關蔭騎著馬去跟坦克對衝他肯定不幹。


    咱家有戰馬,也有很多鐵馬,五九大爺寶刀尚未老,虎狼豹正處於當打之年,你讓我騎著戰馬跟你對衝?


    我一五九負重輪呼死你個王八蛋信不?


    關蔭剛迷迷糊糊的,一上馬頓時跟換了個人似的。


    遼闊無垠的大草原你隻管跟著太陽走,累死你之前要能走完算你厲害。


    馬蹄得得一行好漢就跟古代的騎卒一樣,一會兒衝出個一字,一會兒擺開雁陣,因為人少,也就沒有擺s型給大家看。


    直到駿馬跑出狀態,關蔭提起韁繩,讓駿馬小步慢跑鬆弛著,自己跟幾個同胞聊起了那達幕大會來。


    “開拍之後第一段劇情肯定要往後延遲,到時候一定要參加一下那達慕,聽說搏克手很多,我不服。怎麽著,那也得給我個機會,奪取一下最強搏克手的光榮稱號啊,我感覺我挺適合搶了往屆最佳搏克手的項圈,拿到那枚獎杯的。”關蔭覺著挺謙虛。


    幾個同胞鼻孔裏往外噴嘲諷。


    那搏克手的稱號我們也想要啊。


    那是你想要就能拿到的?


    你得有真本事。


    一青年邀請:“要不咱們先試試吧你先過了我這關。”


    很難?


    那家夥笑的很猖獗:“抱歉,哥們就去年的搏克手,你出去打聽打聽,方圓八百公裏以內誰不知道布日古德是個棒小夥子?”


    是嗎?


    關蔭挑挑眉:“這麽說沒少鑽過琪琪格們的帳篷,沒少挨過娜仁托婭們的打?”


    一幫壞痞哈哈大笑,心裏倒是奇怪這家夥怎麽對草原上的事情還有點了解?


    布日古德就是雄鷹的意思,琪琪格是花兒,娜仁托婭是霞光,這是這裏的同胞起名字比較多的一些代表性的吉祥的好名兒。


    布日古德笑道:“那你是胡說,草原上誰不知道布日古德還有一個名字叫蘇赫巴魯?!”


    關蔭嘲笑道:“我看你應該叫阿萊夫。”


    布日古德大怒:“阿都沁夫的兒子堅決不當阿萊夫——小關,我看你這個人哪,應該起個名字叫格根夫。”


    蘇赫巴魯,猛虎,阿萊夫,淘氣的孩子,阿都沁夫,馬夫,至於格根夫……


    就跟流浪的風給自己的孫子起名叫“秀男”一樣。


    這是拌嘴呢。


    “我叫莫日根,小關,我問你,你要給自己起個我們的名字,你起啥?”一滿臉胡茬的大叔問。


    關蔭沉吟很久緩緩說道:“怎麽著也得是博日帖赤那,或者幹脆叫巴特爾也行。”


    莫日根哈的一聲嘲笑:“我看你應該才叫做阿萊夫,你咋不說你應該叫阿日斯蘭?”


    博日帖赤那,那是蒼狼的意思,巴特爾當然是英雄,至於阿斯日蘭,那也挺好意思是雄獅啊。


    關蔭抬起自己的手看了良久長歎道:“那是我的手下敗將!”


    “走吧,到你的劇組去,我們要好好談一下那達慕大會的事情,你們劇組有些不仗義,找我們聯係的時候,居然要給我們給錢,這怎麽能行呢。”依仁台氣呼呼地說。


    這可是家裏有長壽的人才敢起的名字,隻有出生的時候家裏有九十歲的老人才能起依仁台這個名字。


    沒啥意思,就是九十歲而已。


    這是很吉祥的祝福,也很接地氣。


    不過他說的話讓關蔭有些煩惱。


    人家那達慕大會也會按照他們的拍攝進度而決定,原本七八月份的那達慕大會很可能會往後延遲或者往前推進,這是天大的人情,人家說了,就衝他這個人才這麽決定的,這情他得領,更重要的是,因此耽誤的一些收成,人家提都沒提,那他得照顧到人家的生活,搏克手們多練一個月那就耽誤了家裏的收成,這補貼應該他給。


    要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了人家的事情,那本身就是禮當賠償的事。


    更何況,為了拍好後麵的騎兵連大戲,人家專門空出了時間,就等劇組狀態到了一個電話馬上就到這。


    他得照顧到人家的不便利,再說這本身就是劇組既定的開支。


    隻是這話很難跟人家說,草原上也有被經濟發展帶動起來的人,但也有很多莫日根依仁台,可他是來拍電視劇給人家看的,有啥資格讓人家放下自己手裏的活陪他禍禍啊?


    關蔭得想個招兒,不能虧待好人這是基本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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