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到底還是給了人家一個麵子。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人家有兩場酒會。


    第一場,當然是跟本地達官顯貴暢談一下地方經濟和文化建設。


    隨後還有一場,是本地的賢達們以及跟本地有些關係的圈內名人請關老師欣賞一場不公開的表演。


    “我怎麽覺著這詞兒有味兒?”關蔭很奇怪。


    小姐姐嘲笑:“你就是把人家當王八蛋才認為人家的酒會是王八蛋呢。”


    不行?


    “行!你是大霸王,我還能讓你改變思想咋的。”小姐姐勸慰,“別一上去就動手啊,好歹也是有飯菜的,你等咱吃飽了……”


    “拿二十響給狗日的拜壽?”關蔭油然想起魏大勇的名言來了。


    小姐姐上去就是一頓猛攻。


    這……


    “所謂的酒色財氣,但凡有名酒必然有美人兒,萬一在場你控製不住你自己,那就是我的責任了,我得先把你對色的一關的意誌保證了。”小姐姐很任勞任怨,“眾所周知,我陪你出門就是負責幹這個的,對吧?”


    你這叫監守自盜明白嗎?


    “我還管那個,快走吧。”小姐姐拿著鑰匙趕緊出門了。


    這是第二天傍晚。


    天後們正在忙著開機,今天得拍幾個夜景還要等演員就位了。


    關蔭當然是主演,他很不要臉地搶了趙蒙生。


    連長梁三喜原本想請三弟來,三弟有任務。


    進了國家隊大部分都得聽從命令。


    關蔭想了下,請巴音老師過來。


    他倒是想找呂老師,可人家年齡大了點。


    還有個靳開來,是國家隊推薦的一位演員。


    此外,韓玉秀交給了小姐姐。


    梁大娘請呂中老師賞臉。


    “出去啊?”關蔭剛出門,大哥過來了,手裏提溜一袋子。


    關蔭好奇道:“你是不是逃難來的?”


    大哥很奇怪,這話從何說起啊?


    “嘿嘿,嫂子貌美如花,是吧?”關蔭覺著猜測沒錯兒。


    結果後麵車上跳下一大姐,橫眉豎目瞪過來。


    喲!嫂子親自監督來了啊?


    “滾!”人家可不在乎你小關是啥人。


    你就是桃園三英裏的二哥!


    大哥是來扮演雷震的,這是有意改變一下自己的屏幕形象呢。


    這是一開始就說好了,這角色沒人能搶走。


    “我得趕緊看劇本,還多加了幾句話,回頭咱商量,”大哥吩咐道,“弟妹出門謹慎點,這小子酒色財氣一概不沾外頭的,但仗義,這很容易被人利用。我查了一下,本地的發展很緩慢,老百姓致富的道路較少的,他要腦子一衝動,答應投資個什麽,辦個什麽廠,你得攔住。這裏的問題,既是靠近邊境,也是應該自上而下的全麵整頓的,不是一兩個人帶幾十億幾百億就能拉動的事,你心裏可要有個數。”


    “別這麽說啊,我還不是呢。”小姐姐很懂避嫌。


    大哥大嫂嗤之以鼻,你要舍得走就見鬼了。


    就那幫大姑娘,現在找對象都看有沒有帶頭大哥的三分氣質呢。


    你能逃得出這道門算你狠。


    “去吧,自家劇組我們都用心著,你就別管了。”大哥拖著袋子跑,“我大侄女兒在哪?這次大伯父攢了不少好吃的,還補鈣,小寶貝長身體必須得注意,不能啥都給吃——你小子別啥都敢給吃,辣條那是孩子能吃的?老惦記著跟你說這個,這次你給我記住了!”


    “是是是,大哥說啥就啥,那啥,房子都安排好了,你們先住著,晚上咱喝酒啊。”關蔭透露了,“弄了點好酒,回頭給三弟捎一點兒,其它的咱倆今晚就給它喝了去。”


    大哥:“嗬嗬嗬。”


    你今晚還能早回來喝酒啊?


    未必。


    關蔭出了名的不給人麵子,今晚請客的還真有點忐忑的。


    節度使沒來,轉運使也在省府。


    但他們都說了,寧可讓關老師發火也要對本地說點啥。


    “那個什麽爺的處理了,該懲罰的都懲罰了,但這麽一個邊境小城接下來如何發展,我們是沒有多少信心的,老百姓的信心估計也不足用,那就得有高屋建瓴的人來說,我們得聽著。”節度使話說的很好聽。


    這其實應該叫甩鍋吧?


    你治下沒想著發展,找別人求賢問策?


    倒是知府很自覺,本來她覺著自己身為一個女人的魄力就不是很足。


    再加上當地耽誤了這麽多年,受南邊的騷擾破壞很重,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定位這個地方。


    可……


    罰酒三杯的事情真的可以?


    她絲毫不看好。


    “我不去,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的責任不會因為今晚去了就減輕,不是我的責任也不會因為今晚不去就甩給我。”女知府通報,“今晚大大小小的知縣,全都給我準備來開會,我不要聽好聽的,在我離開之前,每個地方都應該拿出自己的東西,不要老人雲亦雲,這樣做沒意思。”


    結果這行為還真讓關蔭有點刮目相看。


    這些人,不怕他的很少。


    人家要是持身正幹嘛怕他?


    但出了問題的地方,還沒聽說過哪個知府不怕他。


    這女知府有點意思。


    “行,那就讓她忙去吧。”關蔭對同知說道,“你也別在這待著,經濟發展本應該是你的職責,你可以軟弱,但不可以無能,你要是無能,繼續把你留下幹什麽?回去開會吧,我隻是個傳達命令的,不用太在意。”


    同知驚喜道:“那就是說……”


    “都尉有問題,這你們本應該處理,但你們沒有處理,這個責任節度使替你們背負了八成,落下來的就是批評,希望你們能體會吏部的愛護心,別辜負,行了你回去吧。”他現在是真有資格這麽不留情麵地驅趕人。


    同知歡天喜地離開了。


    關蔭站在酒店外抬頭望了一下,很有地方特色的建築。


    這恐怕沒一兩個億建設不起來吧?


    新換來的知縣通報說:“這是姓白的自己建的,現在沒收了。”


    是吧?


    “我就喜歡在這些人留下的地盤上溜達,走吧,”關蔭順口說,“查一下,這裏頭到底有沒有所謂的貸款,有沒有撥款,你們要做到心中有數。”


    是是是。


    “別光嘴上答應,哦,今晚準備的什麽酒?”關蔭又問道。


    知縣悄悄往後落後了一點,這事兒得文化界的人來回答。


    他還有別的事兒呢。


    比如:“梁老師快請,這邊請。”


    小梁都混成梁老師了。


    可喜可賀啊。


    但你為什麽不明說今晚喝的什麽酒呢?


    咋的?


    說了你就會喝?


    不會!


    “我沒喝茅五洋的命嘛。”關蔭說這話的時候,前麵有人就知道這人今晚肯定不給他們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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