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不是聖母,當然不會因為同情對方就手軟。


    那是力氣很大而且逼急了很有危險的人物。


    他用了點手段,把對方製服在椅子上。


    辦事員也大膽,跑出來一看竟還有點印象。


    他搖搖頭就說了三個字。


    “可憐人。”


    關蔭問:“你認識他?”


    “周圍誰不認識他啊,這樣子可能很多人不認得,但要洗漱一下,全縣城沒幾個人不認得,那可是縣城有名的優秀老師。”辦事員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須徹底解決,就跟關蔭提了一個人,“就那個開會所的白七爺。”


    哦?


    “你跟我細說。”關蔭拿出手機先給知府打電話。


    辦事員說道:“這就是咱們本地人被白七爺欺負的典型例子。前些年,他在咱們縣城那算是風雲人物,教學質量高,人又長得帥氣,誰不知道民中陶老師?後來,姓白的要開學校,說是學校其實就是私人教育公司,想洗白,就找陶老師過去,陶老師瞧不起他,當然不會答應,後來,姓白的把陶老師的妻子綁架了,到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陶老師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


    “好了,我知道了。”關蔭對著手機道,“帶著你們全體人員,到我這來。”


    隨後找提刑使:“讓你之外的其它人滾到這邊來。”


    他回頭看一眼陶老師,他笑嘻嘻地拿著自己的頭發玩呢。


    這時,節度使的電話到了。


    節度使笑嗬嗬問:“這幫人又怎麽惹關侍郎了啊?”


    “你等我回頭找你算帳,沒叫你,是給你記賬。你他媽以為沒你啥事?”關蔭掛斷電話,沉吟片刻,又給女副提督打電話,“姓白的雜碎在什麽地方?”


    女副提督道:“案子還在調查,所以我沒交給他們。”


    “態度怎麽樣?”關蔭問。


    女副提督道:“查出什麽認什麽好像聽天由命的樣子。”


    “沒主動交代就好。”關蔭冷笑道。


    女副提督吃驚道:“又出了什麽案子了嗎?”


    “我現在才知道,離開老百姓我們是些什麽,就是被當地的土豪劣紳堵住耳朵眼睛嘴巴的聾子瞎子啞巴,改變辦案思路,從全縣查起,聽老百姓怎麽說,不要理智思考,你們要聞風查案,哪怕是謠言,也要給我查,與姓白的有任何關係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我給你一千個名額,如果不夠我再給你加九千,你來辦。”關蔭道。


    女副提督明白了,這是聽到或者看到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給了我一萬個名額,這是要人頭滾滾啊。”女副提督對大氣也不敢出的提刑使匯報。


    提刑使沉默片刻:“我那辦公樓此次恐怕要掀個底朝天了。”


    無它,此刻還有人在說姓白的“功大於過”。


    因為對數據做出了貢獻嘛。


    到現在還有一些大人物在說情,說什麽打擊了這個你看這個月的報表。


    怎麽辦?


    關蔭有辦法。


    他直接找方先生匯報。


    方先生一驚,影響這麽大?


    那……


    “說辦法。”方先生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關蔭道:“砸碎了重來。”


    方先生一想:“內部國子監剛有三級總共一百餘人,我都給你放過去。”


    “好,我來當這個權節度使,這次,不把基礎建設好,我還不放這個職位了!”關蔭道,“但節度使轉運使要盡快考慮,您老有空來看看吧,咱們不能拋下這麽好的地方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


    那就好辦了。


    幾分鍾之後,大隊人馬跑到了地點。


    怎麽了?


    進門還有人開玩笑:“關侍郎要辦銀行業務還有人敢糊弄啊?”


    迎麵一隻巴掌抽了過去。


    “不跟你們扯淡,跟我走。”關蔭過去把陶老師提起來,得讓他把堵住心竅的惡氣散發出來。


    這一下,那幫人才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會吧?白老板不會跟這麽一個流浪漢扯上關係吧?”副提刑使說。


    關蔭沒理睬,這些人的問題有問題查問題沒問題也得罷黜掉。


    山高皇帝遠,真把自己當神仙?


    老子讓你上天!


    再見白七爺,關蔭笑的很熱忱。


    “你們都過來,哦,誰想離開,給我一槍托砸跪下。”關蔭調來緹騎現場當督導隊。


    他就過去,跟戴著手銬在審訊椅裏坐的很穩當的白七爺打了個招呼。


    “過的好嗎?”關蔭問。


    白七爺微笑:“關侍郎……”


    “嗯,不用回答我,我隻是明確你能出聲。”關蔭回頭道,“把東西拿過來。”


    什麽?


    一把刀,一袋鹽。


    這……


    白七爺明白了,這是要給他上手段。


    “你這可是違法!”白七爺駭然。


    關蔭沒理睬,一刀下去也隻挑破了油皮。


    沒出血。


    他研究過這個,油皮子破了撒點鹽才最疼。


    但這隻是個開始。


    分筋錯骨手懂嗎?


    “來,把這幫人給我分散開,每堵牆前麵站幾個,姓白的要碰死了,我要他們的腦袋。”關蔭把那幫臉白腰粗的提到了邊上。


    他就拉了一張凳子,往最中間一坐。


    我沒那麽殘暴,但你逼著讓我對你殘暴。


    這殘暴必定要如你所願嘛。


    白七爺的慘叫響了兩個半時辰。


    太陽落山時,房間裏排隊走出一群虛脫了的大人。


    關蔭背著手,最後走了出來。


    “想個辦法,讓陶老師知道裏頭是姓白的。”關蔭道,“他妻子的下落,我沒幫他問,他親自去問,問到了,人必定回來。”


    女副提督低著頭從旁邊繞過去。


    人能心狠到什麽地步?


    麵對姓白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哀嚎,她這樣自詡鐵血心腸的人都惻隱了。


    關侍郎始終無動於衷,他就跟入定老僧一樣目不轉睛看著姓白的打滾哭求。


    他跟一台機器一樣,當姓白的熬不住內外痛苦的時候,就問他一個案子,我知道的你別說,不知道的你必須說。


    我就是衝著虐你來的啊。


    這半天,在旁邊做記錄的人員換了六個。


    一是被嚇的,二是要記錄的實在太多了。


    可是都問出來了,為什麽還不停下來?


    女知府真虛脫,一身衣服真能夠滴下水。


    她詢問:“現在為什麽不能放他休息一下呢?”


    “休息什麽?他要什麽休息?”關蔭道,“前幾十年裏,他如同小城的霸王,想要什麽都有,就這兩個月吃點苦,你們就心疼?”


    可……


    這太不現代了啊。


    “人,從古至今沒變多少,對待人裏的畜生,我覺著我的手段還是軟了點。”關蔭回頭道,“如果陶老師願意,把我的辦法轉告給他,可以給他一塊磚,從姓白的手指開始砸起,現代醫學很發達——哦,你們可以去告狀,可以對外說,就說我關某人心狠手辣,違背了你們的價值,都滾吧。”


    麵對罄竹難書的罪惡,居然還有人能理直氣壯地悲憫?


    關蔭就不信,當有些是出現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還能夠聖母。


    當然了,他知道這有點違紀。


    但他現在需要一團火,把姓白的連同他的走狗一起燒掉。


    無非就是被人怕上一怕,老子還在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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