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關侍郎!


    這是被收拾了一頓的一些人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既不能反駁,因為你一反駁肯定被收拾。


    但也不能任由那幫人批評。


    “這麽下去不就成了幫敵人了?”管這事兒的主事告狀說。


    關蔭就給了他一個定義。


    半腦。


    “你自覺那幫人是有麵子的,所以你得給他們麵子,有問題也不能批評;你覺著一群小人物是可以不要生活的,所以他們生活就算受到影響,你也是可以不聞不問的,你生活又沒受到影響是不是?一個投機者,網絡這一塊,原本沒起色的時候你縮在牆角寧可管廁所也不要,一看現在官微的麵子有點大,還是我們重視的一小塊,你呲溜跳出來,可你又沒那本事管這個,出問題,你就覺著大家互相給個麵子就過去了,你算個屁啊,你的麵子值幾分錢?小人物遇到你以為的小問題那是人家過日子的大問題,你以為的大問題,人家沒親身感受到,憑什麽當大問題?”關蔭問。


    主事委屈道:“我家也是做個體戶……”


    “去你娘的吧,你家三十年前,萬元戶還是稀罕玩意兒的時候,你他娘的就是身價百萬的闊老板的兒子了,小個體戶們還在咬牙攢bp機,你他娘的連大哥大都配上了,你是小個體戶?你怎麽不說你是佃戶?”關蔭道,“本來是一個慫人,偏把自己當個強人,遇到事毫無擔當,有好處瘋豬撲槽,對上司唯唯諾諾,我們一下班,你背著手每個樓層走一圈,享受比你那位置低的人點頭哈腰的問候,你就是個典型的舊社會老財,真把自己當人才?官微在你手裏都管成什麽玩意兒了,自己心裏沒點數兒,我看,對你們這些人還是獎勵的太多,懲罰的太少,自以為不伸手就是晴天,殊不知,庸才在你這個位置上更惡心,我對你個人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你連這點都沒察覺出來嗎?”


    主事放下電話嚎啕大哭。


    我幹嘛去惹他?


    我怎麽這麽賤又跑去惹他?


    趙部堂幸災樂禍地道:“你犯賤而不自知你說你還有啥本事。”


    可這事兒總得解決啊。


    “簡單,讓管這塊的幾個年輕娃娃們發揮作用就行,他們年輕,有熱血,見到不平的,總是從最樸素的觀點出發,討伐邪惡的,讚揚真善美,守住自己的底線,盡量幫普通人發聲,這才是正確的官微,這個人一去,隻能說他想說的,不準年輕娃娃說句話,自然成了一個點讚的工具,隻要是地位比他主事高的說句話,那就一定要點讚,沒道理也要編造道理,總之就是要點讚。其它的,這人不在乎了嘛,他隻需要上司看到他,好吧,看到了。”李尚書背著手過去把那主事給撤了。


    哦,也不是把主事撤了隻是把他管的那隻手給撤了。


    “今後,官微你們要管好,要記著,我們既是有說句話能引起很多變動的官微,又是給老百姓說話的官微,一定要堅守原則,再靈活機智。”李尚書把幾個年輕人叫過來叮囑。


    年輕娃娃們很擔憂。


    主事要打擊報複咋辦?


    李尚書好笑:“被關侍郎評價成半腦的人還能有能力打擊報複嗎?”


    那好。


    但今天這件事咋處理呢?


    “找小關,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啊。”李尚書在這一塊真的沒信心。


    他是個保守的老人,但有胸懷把這一塊交給專業的年輕人去做。


    關蔭扔下電話還跟媳婦兒們吐槽。


    他說,現在一些手下簡直讓他有忍不住替他們老子教訓他們的衝動。


    “本事不大,架子不小,笤帚來了,灰塵不跑,一動不動,一搖不搖,主見全無,隻會叫好,叫好不了,那就胡搞。”關蔭總結道。


    小姐姐奇道:“連你他們都敢糊弄啊?”


    “要麽以為我是個傻子,要麽覺著我就是表麵上唱高調,實際也和他們一個樣,這些人,頑固地守著舊社會流傳下來的觀念,認為自己隻要有前途了,管大多數幹嘛,更認為天下就是他們屁股下那一塊,他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別人無權管。這些人,在我們手裏是要被淘汰的,但沒辦法全部淘汰,你以為剛才那貨色沒本事嗎?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寫正義的好小夥,隻不過,人都是有惰性,容易被墮落的生物,我們嘔心瀝血創造的環境,是向好,但沒辦法隻有陽光的,隻能說,發現問題有解決問題的勇氣,我們就不用擔心僵死。”


    關蔭歎息道:“這些人其實好解決,我最擔心的是比如縣衙裏那些押司……”


    沒等他說全,幾個年輕人的電話打過來。


    現在鬧成了這樣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啊。


    “這事兒你們也不可能有辦法收場,繼續力挺吧,理虧。但要是換一張臉,無形中助長了有些人的氣焰,我來吧。”關蔭最習慣站在中間批兩邊,這事情也隻有他出麵才最合適。


    “網友的意見要傾聽,批評要接受,但要學會分辨,不能因為批評多,有些該做的事情就不做,更不能因為批評多,索性閉上耳朵不聽意見,有些形式是必需的,三令五申怎麽搞?有人說,我們現在會太多,教育太頻繁,可不教育行嗎?不教育,有些押司更猖狂囂張。”關蔭隨後又接到趙部堂的電話,趙部堂請教怎麽分辨聲音,關蔭就跟他這麽說。


    趙部堂笑道:“難得有你這麽個清醒人。”


    “其實清醒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都既不敢得罪一邊人,又不想得罪兩邊人,所以對兩邊的批評都不敢說,於是就成了和稀泥,其實這樣更耽誤事,我們要連說公平話,辦公平事的勇氣都沒了,還指望誰給我們創造公平的環境呢?不要等,不能靠,自己來。”關蔭道。


    那今天的事情怎麽辦?


    “簡單,有問題就要解決問題,這是相關方麵自己表態的事情,他們如果等我們說話,那就把他們批一頓吧。”關蔭道,“至於試圖搞事情的那幫人,讓他們先閉嘴,然後再解釋。我們現在習慣於解釋,不習慣於先讓王八蛋閉嘴,聽我們把話講完,這不行。”


    他講了一個例子。


    有一位很著名的張教授,做國際關係學研究。


    這位在講我們的故事方麵,對內算是一個好學者。


    但對外的時候他顯得有些軟弱了。


    “前段時間接受了一個外媒的采訪,是現場對線,”關蔭很氣憤,直接批評道,“他是知道那些貨色的德性的,應該說,他也是清楚自己的對手的,但他還是沒做好充足的準備,隻帶了一大堆稿子,國際對線念稿子能行?搞笑!他一張嘴說話,人家立馬把他打斷了,這就造成了一個錯覺,他好像一直理屈詞窮而對方始終滔滔不絕。這和我們的現狀是一樣的,念稿子,拉出去都是行家,對線了,每一個都是笑話。還有央視的那個女記者,一場國際對線,弄的是路人皆知,結果,國內媒體最後隻能報導了一個‘充分展現了我們的傳統美德’,嗬嗬,挨打了,捂著臉,這是美德?我們不缺乏寫稿子的高手,不缺乏最悅耳的播音腔,就缺少遇到語言流氓一巴掌抽過去,說一句,你他媽的閉嘴,聽老子把話說完,你不給老子說話的機會,老子打死你。就缺這麽一個善於講道理的角色。”


    趙部堂拍拍自己的額頭。


    你知道關侍郎現在在網上有專屬bgm嗎?


    什麽?


    不是他的任何曲子。


    是《神探狄仁傑》的bgm。


    每次看到你,總是大風起,每次聽到你,卻有驚雷起!


    就這首歌曲。


    可鐵頭娃的背景音樂能那麽簡單?


    他哪裏是大風起驚雷起啊,他一出現就是平地一聲雷。


    這才是他惹事精的唯一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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