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愁的一夜沒怎麽睡覺,次日是周六正好不用上班。


    朦朧中,聽到夫人似乎在給老同學打電話,老趙爬起來聽了下。


    偶然是打聽人家的孩子還單身沒。


    單身。


    有戲啊!


    趙同知一高興,又躺下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夫人把他給拍醒了。


    “老趙,老趙,起來看,女兒有上新聞了。”夫人很高興,“看著比以前還有風度呢。”


    要風度有什麽用,男朋友才是真。


    老趙跳下地立馬往客廳裏跑。


    娘的,府尹那二貨,兒子終於當教授了,昨天早上賣弄了一早上,老子還有個驚顫上新聞的女兒,咋沒見賣弄?


    不過這次是午間新聞。


    新聞裏,一幫女魔頭跳下飛機,立馬跟一群女魔頭抱在一起。


    “這是雪山蓮,這是飛紅巾,這是北庭女都尉,好嘛,全一幫漢子。”趙同知得意,老子沒上過幾次央視新聞,女兒這兩年隔三差五上,上次還是在內部國子監學習,“好,看著就精神,比以前臉白,就是光抱女的,那麽多年輕男生,她咋就不敢抱呢?”


    趙同知回頭請教:“膽子那麽大咋就不敢抱男的呢?”


    夫人悻悻然:“估計怕男孩子的媽媽撓她。”


    不至於,不至於這待遇的啊。


    一轉眼,趙同知很嫉妒了都。


    節度使親自在工業園門外迎接這幫人,還挨個握手。


    他混到現在還沒這待遇呢。


    比人家低兩級,見了麵也恪守位置的。


    “多希望有個男孩子,衝出來你哪怕強行木嘛,是不是?”趙同知看完新聞嘟囔著。


    你有那膽量,我立馬給你戶口本兒!


    忽然,老趙想起夫人打電話的事情。


    “單身啊?”老趙覺著自己可能不該這麽問的。


    夫人沒好氣:“是單身,但人家都說了,不敢高攀。”


    為啥?


    咱家的威風還沒有那麽多吧?


    “人家孩子都說,他們再優秀,比起我女兒,那還是天上地下,有一個權知某縣的,本以為自己夠厲害了,可還是沒碰到國子監門檻,人家說了,趙家丫頭前途太暢通了,他自卑。”夫人不滿道,“不知背後又嘀咕什麽怪話呢。”


    老趙嗤笑道:“有怪話,能是正經孩子?算了吧,這種人,到我麵前我給他一耳光。那誰家孩子不是剛留學回來嗎?”


    “他媽不同意,說他家孩子接受的是外國的教育,咱家孩子三觀太正了,她怕自己兒子會挨打,倒有個敢的,可趙玉一米七多,那孩子一米七,他媽說,趙玉要是羅圈腿……”夫人說。


    趙同知大怒:“去他娘的吧。”


    算了。


    老子不管了。


    “自己找,能找個啥就是啥,我就不信她們還不找了。”趙同知一怒再睡。


    帶頭大哥也想辦法,可對那幫魔頭壓根沒啥用。


    “也不怪她們,有些人心裏太卑微了。”夫人提起一件事情來。


    有個小丫頭,和一個還算端正的男生談戀愛,結果還沒拉手,兩人在餐廳吵起來,原來,那男的慫恿,你都混到這地步了,出來單幹吧。


    理由很強大。


    “你都這麽厲害了,還想要什麽地位?既然是戀愛,雙方都得付出,我付出的是名譽,畢竟你一個娛樂圈的,我是押司啊。那你也得付出點,別那麽拚,現在這位置就好,不但,我家配不上,咱倆肯定鬧矛盾。而且,混那個圈子,裏裏外外風傳都不好聽啊。”


    這話一說的結果,就是迎麵一記撩陰腳。


    然後呢?


    斯巴達之踢,也就是正蹬。


    後來披露出,人家當大提舉的媽教人家這麽說的。


    “女兒家,要那麽多的榮譽幹嘛,以我家的條件,夠養活,要不然,我兒子奮鬥半生,還掌握不了家庭經濟大權,難道讓我兒子一輩子活在陰影裏?”女提舉怒問。


    記者們嚇得訥訥不敢說話。


    是哦,您家兒子心理脆弱那就別追求人家了。


    “一個女明星,還不識抬舉。”女提舉憤憤拉著兒子回頭。


    可她愣沒敢再折騰。


    追究都沒膽量。


    就這麽些製杖,你說那幫女魔頭能看得上嗎?


    “天天跟腳踏實地胸懷天下的人在一起,眼光沒一個差的呢。”夫人略得意。


    趙同知撇嘴,說啥也不如趕緊帶個男朋友回家放心啊。


    他就有一點,到現在還納悶兒呢。


    那小子年紀輕輕,手中權柄之大,國內名聲之盛,身邊美女之眾,他怎麽就能……


    對吧?


    難道真的有意誌力那麽強大的人嗎?


    關蔭不認為自己是個意誌力強的人。


    他能做到的隻有尊重。


    “情況咋樣了?”一見麵他立即詢問節度使。


    節度使讚道:“我隻能說天底下找不出比這些工人更出色的主人翁。”


    怎麽?


    節度使歎服:“原本我們計劃用兩年時間先完成基礎建設的園區,這才一個多季度,完成了,本來打算用半個月完成的綠化區,三天完成了,最關鍵的是,節省了至少三分之一的資金,光綠化方麵節省的資金,已經夠維持整個園區小半年的工資發放了。我們節度使府出點兒,完全可以支撐到明年年底,可以說,有這個打底,我的工業園完全可以把以後產業升級完成後的基礎生產全接過來。”


    轉運使笑道:“關侍郎能給咱們撥一點支持才可以。”


    對。


    這兩個也不是啥好人。


    一見麵,就敢伸手要支持。


    關蔭不理睬,看兩眼央視的新聞小組,跟熟人招手打招呼,回頭時,大姑娘們和雪山飛紅巾那幫家夥已經跑進大門去了,於是放慢腳步,跟兩個大佬聊具體的問題,首先是還需要什麽配套。


    這一下,那兩人抓狂了。


    關侍郎,你看不出這裏的配套基本上再需要就是係統性的了?


    “這貨出了名的奸詐,從他手裏弄好處難。”節度使腹誹。


    這時,從一個廠房狂奔而出,推著手推車跑的打滑的中年人從麵前過道上經過。


    關蔭忙叫住,對方一看是他才給了個麵子。


    “小關啊,你說,有啥趕緊說,送材料,最多三分鍾留給你。”工人師傅擦把汗。


    關蔭下巴指著不遠處高高掛著的“某某金服服務公司天山分公司”的牌子的大樓,問了一個很不給麵子的問題。


    他問,人家坐辦公室咱們跑廠房工資還更低。


    “委屈嗎?”


    工人愣住了。


    “神經病,沒我們實業,他們想搞運營?”工人瞪眼睛,但話說的很公道,“工業是基礎,既然我們這些苦哈哈髒兮兮的工人,哦,也包括你小子呢。咱們賣力氣,搞工業,再小的工業,那也是生產。有這個基礎,他們搞運營,玩啥杠杆的,那才能撬動什麽百倍千倍的利,離開這基礎,他玩啥?當然,有他們運營,我們的勞動價值就更高了,這就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哎喲!


    這說法可了不得!


    “至於說工資,你也不想想,我們啥水平?大部分連大專文憑都沒有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名牌大學出來的?為深造,花的錢比我們一年的生活費更多,再說,連手裏的活都沒能拿下來,光想著嫉妒,嫉妒能當錢?得幹哪,有啥力氣吃啥飯,要把人家的位置給咱們,那也拿不下來啊。”工人說,“當然,咱們得提高,夜校都說過,不斷提高才能增加額外的附加值,也就是,多掙錢,少流汗——是這個道理吧?”


    關蔭豎大拇指:“老人家說過,一代肯定要比一代強,咱們是實踐者,老哥,好好學!”


    “淨聽你說話,趕快去休息,比上次瘦了一圈,在咱這,多吃肉,補回去。”工人推著車一路狂奔。


    關蔭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本地的同知。


    是你說,唯有搞金融才是發展吧?


    言下之意是,我們搞實業你瞧不上對不對?


    “沒有吃,沒有穿,你繁榮個毛線。”關蔭壓根沒打算去金服大樓看。


    他們得到的支持本身很高,還需要什麽加油打氣呢?


    一條貪吃蛇。


    “先烈回頭應笑慰,擎旗自有後來人,永遠別忘了,我們這些人,首先要吃飽,然後得吃好,光想著跟那些玩弄資本的後麵混,你也就屬於被清理的對象。”關蔭通過批評轉運使提醒知府府,他說,“另外要記著,這個工業園,不能成為你們的麵子,要加大教育投資,不能光靠工部幫忙,你們也要起到一定的作用,如果光想著,在你們的手下,把該拿的都拿了,那別想上去,隨時都有下去的威脅。”


    同知低下頭,千錯萬錯都錯在他不重視大部分光跟著那幫玩資本金融的後麵蹭大會了。


    節度使麵容不變,他已經多次提醒過了。


    可人家不聽。


    自恃有靠山,人家不聽話。


    “幹不好,換掉就是了,沒必要三令五申,覺著我們離不開他們。”節度使詢問,“每個車間都看?”


    不看。


    “等下午,要一起去食堂吃飯,車間我看不懂,我隻知道,工人兄弟姐妹喜歡,那就是好環境,他們有希望,那就是好機器,我隻看他們吃飯能不能大口吃,飯碗裏有沒有肉,這是我的工作。”關蔭腳下一偏轉,偏就繞開既有歡迎標語又有人群迎接的金融樓。


    他直奔職工住宿區域。


    吃得飽,穿得暖,還要睡得香。


    花骨朵滿頭大汗從迎麵跑來,手裏提著個西裝,一邊跑一邊打領帶。


    這廝要趕火車。


    就是形象太邋遢,你多大麵子了怎麽那頭發還亂糟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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