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北沒有絲毫保留,一一道出真相,“當年與北離一戰,南陽節節敗退,追其原因並不是我們實力不夠,而是我的手下出了叛徒!眼看南陽三州就要失手之時,是你父親的出現才穩固了南陽的江山,而你的父親自那之後被封為淮江王。”


    江風安靜的聽著,蘇南北又道:“你父親原本是江州城的管事人,江州在大胤王朝分崩離析以來就不屬於任何地界,南陽和北離都沒有資格也沒有本事管理!他本不應該幫南陽,但因為當時你的父母是一對十分相愛的道侶,他不忍看見你母親整日以淚洗麵,冒著被北離征討的風險,最終決定以私人身份去往南陽,領軍二十萬大敗北離!”


    “這我為何都沒聽父親提起過?”江風納悶,他們到底還瞞著我多少東西,又是玉骨,又是淮江王,人麻了,世子竟是我自己......


    “或許你還小,沒到獨當一麵的時候!”蘇南北搖頭,“後來我因管控屬下不力導致南陽損失慘重,陛下就要下令誅殺我之時,你父親站了出來,那個時候在陛下麵前最有話語權的就是他。陛下問他需要什麽作為獎賞之時,他要了兩樣!”


    “哪兩樣?”江風問道。


    “一個就是要陛下不能阻攔他與你母親在一起。”


    “另一個呢?”


    “就是為老夫求來一條活路。”


    聞言,一旁的蘇眠大驚,她與江風一開始的情況一樣,竟不知有這種事情,蘇家得以在北離混得風生水起。


    “一開始,陛下執意要砍了我,但淮江王並沒有提出什麽過分的獎賞,本來陛下願意贈他一州之地,他拒絕了,隻要一個封王的稱號,但也僅此而已,隻是稱號!”


    “最後陛下答應留我一條性命,但以後就不能用原來的身份活下去,淮江王給我想了個辦法,讓我假死用換臉得以苟活,我不願意一輩子平凡所以主動請求去往北離以暗探身份繼續活下去,為南陽做貢獻。”說到這蘇南北歎了口氣。


    愛國之人,愛國之心切,平平凡凡多好,隱於市井之中,活在深山桃源之內,一家子幸幸福福還不夠嗎?在江風看來,根本就沒必要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是一種折磨。


    “因為我,淮江王失去了本該擁有的一州之地,說來慚愧至極!”


    “蘇叔叔您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我父親有江州城便足以,他不是那種野心蓬勃之人,他既可率兵二十餘萬大敗離軍,自然也可逼退陛下,自己睥睨天下,但他沒有這麽做,所以他並不怪您,您也莫要自責。”江風說道。


    “世子如此懂禮數,還是淮江王教的好啊!”蘇南北誇讚道。


    “那個老頭和我二爺爺,整日神神叨叨的,除了沒事揍我,就隻剩下揍我了!我可到現在都記著仇呢!”江風回想起了他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出來已經數月,還真有點想念。


    “世子莫要這樣說,王爺揍你是為你好!”蘇南北輕撫胡須。


    “不是吧,你也這麽說?”江風心道,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是個什麽奇葩世界,揍我為我好,雖說現在這一身玉骨不錯,但有些揍屬實是沒必要,就像剛來到這


    個世界,起床吃個早飯就挨了頓毒打,我看他們就是純粹閑著沒事幹就想揍我!


    “現在我很放心了!”蘇南北感歎。


    “此言何意?”江風問。


    “您即是世子,又是公主殿下的孩子,更是淩王的知己,所以我很放心淩王會醒過來,我也很放心把小女交給你照顧。”蘇南北說道。


    “爹,您說什麽呢?誰要他照顧了!”蘇眠走向蘇南北身邊,蹲下身子挽著他爹的臂膀,倚靠在肩膀上嬌聲道。


    江風傻嗬嗬的笑笑,這老丈人挺直白的,就是可能我不太會照顧人,萬一要是照顧出來一個小眠眠那就有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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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內心暗自給了自己一巴掌,呸,江風你下賤,這種低俗的想法怎麽能出現在你的腦子裏?你可是個純情小處男!


    一陣歡聲笑語之中被蘇南北的咳嗽聲打斷,隨之他中毒越來越嚴重了,“蘇叔叔,讓我師父先替你醫治一段時間吧!如果有緣得見醫聖,他或許會有辦法。”


    蘇南北點頭,“隻怕醫聖也沒辦法,老夫對於能活多久也都無所謂了。”


    “爹!你怎麽能這麽說......”蘇眠有些不高興。


    吳幾道與愛徒相識一眼,徒兒未來的老丈人可不能就這麽輕易讓他嗝屁,否則這個師父做的不稱職。


    隻見蘇南北坐在一處背對吳幾道,吳幾道手掌浮現出絲絲氣息,一掌拍在蘇南北後背之上,令其噴了一口汙血,自這之後他不免感覺身體好了許多,緊接著吳幾道在他身上幾處穴位各自用力點了一下,蘇南北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這個吃了。”吳幾道拿出一枚黑色小藥丸遞給蘇南北。


    蘇南北二話沒說,接過就吞下,也沒有遲疑,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吧!不相信也不行,身體都到這一步了。


    “感覺身體輕鬆不少!”蘇南北長吐一口氣。


    吳幾道點頭,說明他所用方法已經奏效,“這是很好的前兆,我所用之法是將你體內毒氣全部匯聚於一處,借此封住它,但最多隻能封住三年,如果這三年之內找不到合適的解法,最後是什麽結果你應該懂。”


    “三年,夠了,多謝老先生。”蘇南北雙手握拳,很是恭敬。


    蘇眠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父親還有三年機會,最後的希望隻能是找到醫聖,隨後與他父親一同謝過了吳幾道,“多謝老先生救父之恩,不知我父親所中何毒?”


    “蘇姑娘客氣了,既然你和我徒兒有緣,自然是與我有緣。至於毒,則是由海底沉瑚所製,其名曰:讓你再活三百天!是一種慢性毒藥,但這種毒的配方很孤僻現在幾乎沒什麽人知道了,不知蘇總督為何會沾上這種晦氣東西?”吳幾道解釋。


    江風心道,什麽奇葩名字,怎麽那麽戲劇性,為啥不叫要你命三千?多麽霸氣的毒藥名子!


    “說來也巧,一直以來我都未曾有此感覺,直到幾年前才隱約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本來我以為是上了歲數的原因,沒當回事,直到去年開始咳血,腦袋昏昏沉沉,心氣兒有些不足。開歲那


    天我本該在現場,因為毒發所以我不得找個地方調理一下,順便再布置一些計劃。”


    就在眾人閑聊之際,帳篷外的一聲,“爹,你在這兒嗎?”打斷了他們。


    來的人正是蘇愁,他隻身前來,並沒有帶任何人,有些急促。


    “爹,你為何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是你兒子嗎?”


    “我見你沒在府裏,再說這又不遠,你找我何事?”


    蘇愁看了一眼周圍,貌似有些不太方便,蘇南北見狀直接說道:“沒事,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自己人?”大舅哥蘇愁有些疑惑,沒想到就這麽一會,他父親與江風等人變的如此親密,都成自己人了,隻聽他說道:“額...娘當年的事情有眉目了!”


    蘇南北與蘇眠眼睛一瞪,心神一震,尤其是蘇眠,自打出生以來就沒見過她娘親,小時候蘇南北總騙她,說她娘很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沒法回來。隻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蘇眠的心智也越來越成熟,這種謊話自然騙不到她。


    沒有母愛這種感覺,江風最是明白,蘇眠這個世界的身世與江風另一個世界較為相似,不過好在她的父親沒有再找小娘子,不然放在這個時代,蘇眠一定沒那麽好過。


    蘇南北雙眼有些失了神,他一直因為那件事耿耿於懷,他自認這輩子做人最是失敗,沒能做一個好的職官,也沒能做一個好的探子,沒能做好一個丈夫,就連做父親都是有些慚愧......


    “說來聽聽,正好人多,可以幫忙分析。”


    蘇愁沒有猶豫,果斷把自己這麽些年所追查的真相一一說了出來,“當年得知母親是因中毒而亡,所以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徹查到底,手刃幕後黑手!”


    “我遊曆天下九州未能而獲,正當欲出海之時,在淩州遇見了一位道士,那位道士熟讀《天書五經》知曉天下奇聞異事,我把娘當年所中之毒反應描述與他時,他明確說道在天書五經上卷中有讀到過有關此種毒藥的存在。”


    “《天書五經》是什麽?”眾人不明白,不是我說,除了吳幾道那個老頭外,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迫於江風的眼神壓力,吳幾道暗自苦笑,還是愛徒了解師父,他隻好替眾人解答疑惑:“《天書五經》記載千古以來的奇聞異事,遠到上古時期,裏麵不僅有道家玄學,更有奇毒異獸,劍道初立也記載在其中,甚至有關仙人的記載。”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江風也懂事的點點頭,《天書五經》不就是"曆史書"麽。


    “那名道士如何說的?”蘇南北問。


    “他說,幾十年前仍有一飛禽還未滅絕,在青州即可尋得,其鳥喙呈黑,腹麵羽色較淡,背部偏灰,飛羽為黑,末端為白,那一雙飛羽不大但卻有奇毒!”


    怎麽越聽越像鳩鳥?江風思索著,上輩子的紅斑鳥不就是這樣嘛,“難不成和鳩有什麽關係?”江風問道。


    蘇愁皺眉,這個未來小舅子懂得還不少,如此描繪都可猜出來,見識確實不少,文試第一到底有兩下子,“所言不錯,此禽名曰:幻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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