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世界太古之民載記,一群天外異族從天而降。


    異族以自身絕對的力量劃開了中洲世界的各處壁壘,侵占了整個中洲世界。


    太古時代鼎盛之期弱寞,進入一個最黑暗的時代。


    中洲世界太古之民載記,中洲世界本土之民經曆近十萬年之久的黑暗時代後,所餘幸存人口不足太古期萬分之三,不足以億為單位。


    中洲世界已在異族之間的相互征伐下,變的支離破碎。


    除了葬魔之淵外,中洲世界九成之處都已被打碎殆盡,其中包含了恒古存留的飛升台,萬獸穀底,妖藏界,三千星門,十萬星宗都隨之中洲世界的碎裂,永墜在星路當中。


    中洲世界遠古之民載記,曆經十萬年之久的太古黑暗,那群來自星空之外的異族,終在葬魔之淵內發生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終極大決戰。


    此役之後,中洲世界內再無星空外族的蹤跡,僅保持完好的葬魔之淵也無幸免,因最後的大決戰。


    天毀地覆山河崩,化為四大極地。


    中洲世界上古之民載入,葬魔之淵被一分為四,所餘本土七千九百六十三萬餘本土居民,苟活在葬魔之淵內,將之改喚位四極大陸。


    ……


    四極大陸南域之地,大武帝國文清殿上。


    大殿之上。


    一掌執筆,筆刻長河。


    一手握書,道盡萬古。


    書中刻盡了今與古,罷了,殿上中年男子雙手交叉,將泛黃的書籍緩緩合上,擱於龍案。


    側旁擺放著一個圓木錦盒,體積不大,寬口不深,其身散發著微芒。


    身口已然打開,其內空蕩無一物。


    殿下文武群臣,各大城主聯決上書,跪伏於文清殿上。


    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這是他們的第三次勸諫!


    也是作為人臣的最後一次!


    殿上中年男子,眉頭緊蹙,似像是在猶豫,又像是陷入在兩難的取舍之中。


    “星空外族…封仙台…”他呥呥自語道。


    恢宏雄偉的殿堂之內,由六根擎天巨柱所支撐,那巨石柱上鑲刻著栩栩如生的花紋,似鳥似獸般張牙舞爪,像要從畫中走來。


    殿宇的地麵,是有著數丈大小的青石,塊塊鋪就而成。


    殿內中央處有一條石道,紅色獸毯將其一分為二,分明鮮豔。


    石道左右,正跪伏百來位文臣武將,眾人伏伏在地已多時,心中明了。


    今日,帝國最終的命運?


    又會如何?


    全身係在一人之上。


    大武帝國之主,武帝陳武!


    “今日眾卿之意,不必再言,朕意已決。碎星大典計劃如約實行。”武帝神色堅定,衝著殿下眾人望去,似有了抉擇,也不再猶豫果斷道。


    “既日起,凡我朝中大小事由,皆交由陳玄全權處理。”頓了一頓,輕聲道:“朕也該為三百年後的大典有所準備了。”


    “都退下吧,玄兒留下。”


    殿下群臣老將心思不一,終是無奈,起身告退向著殿宇外離去,那裏有著四道偏門。


    眾臣陸陸續續從文清殿退去。


    “無稽之談,無稽之談啊。”偏門外,眾臣離殿後相聚於此,不時有著老臣搖頭長歎一聲,拂袖離去。


    “三百年後,難道我大武帝國就此要落寞下去了嗎?”也有人指著天空大喝一聲:“星外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陛下啊!”聲淚俱下,似有無盡苦甘。


    “大陸上從未聽人,從星路中歸回啊,陛下…”聲聲腑吼,便如鳴鍾在偏門石階上響徹不斷。


    主殿之外石台,一個隻屬於王族身份才能通達道路。


    一名老者獨自坐在主殿石道前,他目中緊閉,不知在此待了多長時間,至群臣進殿時他在,出殿時已然還在。


    他身上繼非有王族之血,又非有國戚之威。


    眾臣在偏門前所說話語皆傳入他耳,無法令其睜開雙眼,仿若那些話對他是沒有興趣的,混亂不止的氣息不停在他身上出現,漂浮不定,讓人無法琢磨。


    時而高漲時讓人猶如置身於地獄刀火之間,時而低時又像垃圾般微不足道,便是任何一人站出來,都能輕易將他給打倒在地。


    可周圍巡邏甲士在經過時,都選擇無視繞開那段路,竟無一人敢上前將之驅走,在甲士離去時神色還夾帶著餘驚,和一絲往慕。


    文清殿內,待眾臣與侍從都一一離殿退去後。


    再寬敞恢宏的大殿,隻剩下父子二人的話,也顯得冰冷無情。


    那被武帝喚作玄兒的少年,觀其如今青澀模樣該不到十三四歲般,長的已如成年人般高大。


    少年陳玄挺直著身板,待在殿前候著,他不知道今日父皇將他留下的意義。


    武帝原地觀摩少年許久,才衝口問道:“玄兒,你可知今日為父為何將你單獨留下。”


    “回父皇的話,孩兒不知。”少年玄,如實應答。


    “是…嗎?”


    武帝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身影卻在少年玄的視野裏消失不見。


    徒然一雙大手虛影從天而降,裹著殿宇內的少年,消失在了原地。


    ……


    中洲南部最高山峰天神峰,據上古時代有過天神下來居住的傳聞,故名天神峰。


    隻是到了如今時代,卻無一人真正見識過仙,才慢慢變成了人人口口相傳仙的故事流傳下來。


    長年無人的天神峰頂上,峰高勢偉,此刻卻多出了倆道渺小的身影來。


    “你現在看到的是什麽?”武帝背向少年,站在崖邊平靜開口道。


    少年站在山頂,隻聽得周圍呼呼風響不斷,卻並未吹進他身。


    在他麵前有一層虛影將他與天神峰上風吹積雪隔離在外。


    站在虛影內的少年,也不再害怕了,走向崖前,眺望整片雲海。


    “孩兒能看到四極大陸的遼闊與沉寂。”少時,他才開口。頓了頓,又補充道:“但不知道父皇想讓孩兒看到的是什麽?”


    武帝轉身,剛好與少年四目相望。


    “他現在依然是個孩子。”他感慨道。


    “大武帝國經曆六千個歲月,父皇如今也活了八千於歲。可在八千年前,父皇似你這麽大時候卻也是這大陸上的一名普普通通的人,做著幻想某一天成為星武者的夢,然今日也能成為如今的帝王。”他話語一轉,又道。


    “往後在你自己的道路上也會有你的路要走,不要後悔自己所做出的抉擇,你可記住了。”


    “孩兒謹記父皇今日之教誨。”少年玄,認真道。


    回想到陳氏一脈的先祖們來自北域大洪國內,和當初的君氏,念氏為北域三大最強氏族。


    可如今念氏早在五千年前就以被滅族,君氏雖沒滅族之禍如今卻也落的淪為北域不入流家族行列之中。


    滄海桑田,世事無常!


    武帝再看了一眼少年後,向著前方崖邊踏去。


    腳踩虛空,淩空而上,其眉心處八顆星辰隱現,又好像在那八顆星辰漩渦中,好似看見一團新的氣團在形成。


    站在下方觀看的少年陳玄,不由失聲驚語道:“九星武者。”


    氣團的形成是四極大陸上的所有星武者都最熟悉的過程,從引星入體後到每一個大境界提升都會在額頭多出一顆星辰。


    一顆星辰漩渦,代表了一星之力。


    若能達到九星之力,傳聞便可轟開這世界的壁壘。


    擁三萬壽,封仙力。


    自封仙台永墜星路後,四極大陸從此不再有仙出現。


    武帝眉心處的第九星辰,最終還是無法完成被形成而出。


    他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氣,每一步伐踏在虛空,都在空中泛起一絲漣漪。


    隨即左腿移前挪移半步,抬起右拳,猛然朝著天空一拳砸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整個天神峰都為之一顫,落拳之地,仿若玻璃般碎裂,陷進去一分又一分。


    雲層當中頃刻間產生了條條裂紋狀,延伸到天際,並伴隨著“吱吱吱”刺耳聲響,仿若要從中被破開一樣。


    武帝暗自搖頭,轉身再度落回到天神峰地麵,那斷裂如蛛網般的雲層已漸漸消散,修複如初。


    天空依舊如常,隻從周圍殘存下的星力,這裏曾有過大事發生。


    “看來需要完整的九星之力,才能將這四極大陸的壁壘給從中轟破開來。”他呥呥自語道。


    這次嚐試雖沒能讓武帝一舉轟開四極大陸的壁壘,但卻也讓他感受過壁壘的強度,三百年後舉行的碎星大典上也算信心十足了。


    “恭喜父皇達至‘九星之力’成為天下第一人。”少年玄,望著父皇下落的身影,激動的大聲喊道。


    “星雲以顯,再需些時日才能完成顯化而來,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武帝感應完自身狀況,隨即哂道:“玄兒,你可知你剛才之話,錯在何處?”


    少年疑惑,大為不解道:“還請父皇告知。”


    “這片四極大陸上的星武者,絕非你目下,所能見到的那麽簡單。“武帝沉吟了一會,說道。


    “六星武者都能活夠一千歲,七星武者更能活足三千年,而八星之人更是達到八千載,傳聞九星武者命三萬,雖不知真假,但星武者的星級越高壽命也將達至越長是真。”


    “在這四極大陸上,曾達到過萬壽之人存在,更是猶如過江之鯽,綿綿不絕。”


    少年玄,更是不解道:“可在南域,孩兒已知八星之人已不多,九星之人孩兒更隻知父皇一人。”他目中帶著神采,向往。


    “傳聞天神峰上曾有過仙人出現,如今仙人早以消失了數個時代之久。今日父皇要知你的事,仙人是真實存在的。”武帝聞言,不急不慢的說道。


    “你我父子二人若身處在中洲世界太古之期,也將成為下界之民眼中的那個神。”


    “都知曉仙是真實存在的,可卻都不敢舉步前行,隻待大限來臨那刻,偷偷碎星而去,盡是些自欺欺人之輩。”武帝說到最後,神色激動。


    “是怕或是習慣,那些人早已經忘了生在中洲之民身上的使命。”


    中洲之民。


    永不懼仙!


    武帝神情慢慢歸於了平淡,才又開口說道:“三百年後為父碎星大典,不僅要轟開這四極大陸上的壁壘,更是要讓中洲之民體內的種子撐破天際。”


    今日父子二人在崖邊的交談,已讓幼時的陳玄無法理解的事太多。


    少年玄,心中依舊不甘急忙再道:“可父皇與他們相比,時日還有很多也不必急於碎星而去。”


    “丟失了的東西想要再拾起已是不易,更何況父皇一生嗜武如命。到了為父的境界,一但對武道有了畏懼之心,此生怕是不可能再前進一步。”


    天神峰上氣候長年冰冷刺骨,狂風呼嘯,即使武帝用自身星力護住了少年玄幼小的身體,但那股來自歲月的恒古寒意,還是侵入在少年玄的內心深處。


    少年玄雖是咬緊牙關使命堅持,但些許神情動作還是躲不開,武帝眼看時候也不早了,大手一揮裹著少年玄,化作一道白虹向著懸崖而去。


    不久,文清殿上多出了倆道身影,正是剛從天神峰下來的大武皇帝陳武和他手中的少年陳玄。


    放下陳玄,武帝便開口道:“玄兒,你也退下吧,殿外有一人早已等候你多時了,你也該去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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