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被拖到了一角,靠在石壁上,血模糊了大半張臉,眼睛腫的隻剩下一條縫,依稀看見火光跳躍中大家在分食那兩隻野雞。


    聲音,影像,似乎都越來越遠,張三感覺有些困了,想把那本就睜不太開的眼睛閉上。


    “喝口水!”一個清冷中帶著憐憫的聲音讓張三恢複了一些神智。


    老樹根木做的一個粗糙破碗,裏麵盛了大半碗清水,碗邊一個潔白圓潤的拇指扣著,四根修長的指甲從碗底探出來,把碗送到了張三眼前。


    不是師妹,從這手指就看得出,好奇心讓張三把眼睛睜大了一些,眼前漸漸清晰,如仙如畫的一張瓜子臉,秀發自由自在的披散著,一雙明眸發出皓月般的清冷光輝,照著張三。


    楚玉,副門主楚雲天的小女兒,雖然隻二十多歲,但是功法心計都已是一流,年紀輕輕已經是長老身分,同時也是盜門第一美女。


    對於師娘和小師妹,張三平素裏都還有些幻想,但是對楚玉,他卻是遠觀和褻玩的念頭都沒有,那就是仙一樣的存在,隻有崇拜和愛戴。


    盡管田伯光教育過他,女人是用來愛的,不需要加個戴字,但是張三一直都還是保持著那份盲目。


    想伸手接過那碗水,但是雙臂劇痛,楚玉並沒有像想象中的喂他喝,而是輕輕把水碗放在了地上。


    “秘籍放在哪了?告訴我。”楚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本想掙紮起來的張三又躺回了地上,眼中剛升起的一絲熱切也變成了冰冷,麻木的搖了搖頭。


    “作死!”楚玉踢翻了水碗,兩條筆直頎長的腿大步遠去,透過楚玉的兩腿之間,張三捕捉到了師娘葉眉那似笑非笑的臉,似是在對張三說,不是想要好處麽,好處來了,滿意麽!


    畫麵定格在葉眉那張臉上,張三意識漸漸混沌。


    夜色深涼,張三忽然清醒了,大家三五成團,橫七豎八的躺在山洞裏,洞口兩個守門的也在打盹,有節奏的磕著頭。


    兩個火堆依然燃燒得很旺,但是距離太遠,張三感覺不到一點熱氣。


    咦!傷怎麽好了!張三吃驚的發現自己已經行動如常,除了胸口還有點發悶之外,外傷已經痊愈了,臉上有些結痂的血,但是眼睛的紅腫已經消了。


    難道是這個破界珠的作用?感覺到脖子下麵一點清涼,張三把珠子掏出來一看,並沒發現任何異常,但是傷口上的涼意和這珠子同一個溫度,張三判斷應該就是此物發揮了功效。


    篝火熊熊,張三站了起來,曾經共處過十一年的這些人,感受不到半點情意,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罪魁禍首就是徐輝和葉眉這對狗男女。


    張三想上去取了他們的狗命,但是又擔心驚動了人之後自己無法脫身,構思了幾個方案都不太完美,畢竟赤手空拳的,想無聲無息弄死一個人也是不容易的,還是在這人堆之中。


    君子報仇,明天不晚,張三權衡再三,選擇了暫時性的戰略轉移,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一步步踏出了山洞,門口兩個守衛似有所覺,抬起頭來,但張三此時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朝陽如血,染紅了半個山峰,張三如老練的獵人一般蹲伏在一個小土坡下麵,不時的探出頭來窺視。


    土坡上方不遠處是兩個天然並列的大石塊,都有一人多高,中間寬敞,天然的一個茅房,自然是被盜門女弟子征用了。


    女人方便的時候也愛成幫結夥的,讓張三很是不解,也給張三增添了行動的難度。


    張三不是來偷窺的,是來報仇的,他要給葉眉點顏色看看,就因為自己發現了她偷情,便要栽贓陷自己於死地,這仇非報不可。


    目送了幾撥之後,張三終於等來了葉眉,是和小師妹吳青一起來的,昨晚小師妹似乎是要幫自己說話,但是被葉眉攔住了,這讓張三心中還存了那麽點感激,一起那麽多年,還是吳良父女對自己有那麽幾分照顧。


    二人組合都是一人進去,一人在外麵把風,張三不敢探頭,也不知道誰先進去的,隻聽見泉水叮咚,頗為急切,動力充足。


    正琢磨怎麽找機會動手的時候,忽聽吳青尖叫了一聲,“有野雞!”接著就聽蹬蹬瞪的跑步之聲,分明是去追雞了。


    真是天助我也!張三心裏樂開了花,探頭一看,果然外麵沒有人了,隻有石塊的一側在朝陽下映出個蹲著的窈窕身影,看樣子正要起身。


    “還想起來,今兒要讓你提上褲子老子就不叫張三!”張三手腳並用,飛快躥過土坡,到了兩塊石頭中間,迎頭是個白花花的香臀,葉眉兩隻小手在大腿外側搭著翠花小褲正要往上拉。


    張三無暇欣賞春色,二話不說照著她腰間就是一腳,葉眉便直接撲到了三尺之外的草地上,張三隨後一個餓虎撲食壓了上去,膝蓋頂住葉眉腰間,看著眼前兩團白皙之間掩映的粉嫩小雛菊,張三一巴掌拍上,左手用力將其撐開,右手拔了身邊一根枯草棍插了進去。


    太緊,用力過猛,進去一點草棍就斷了,讓張三覺得很不過癮。


    “說,是不是你陷害老子!”張三惡狠狠道。


    “師兄,張三,我去你祖宗,我殺了你。”女子哀嚎一聲之後嗚咽道。


    張三一驚,急忙收回膝蓋,一看趴在草叢裏的側臉,正是嬌滴滴的師妹吳青,根本不是葉眉,張三腦袋裏頓時嗡嗡的,怎麽就中了副車了呢。


    這可如何是好,張三急中生智,一把將那斷了的枯枝拔出,俯身低頭,就著雪白的地方連親了兩下。


    “師妹不哭,我不是有意的,看錯人了。”張三拿出往常慣用的手段柔聲安慰。


    但是這次不好使了,吳青身子未動,小腿如毛驢般彈起,一腳踢中張三麵門,張三登時摔了個趔趄。


    “張三,畜生,你在幹什麽!”遠遠跑來一人,聽聲音,看樣子正是吳良。


    仇沒報,不能落到師傅手裏,張三見勢不好,起身就跑,吳良仍是遠遠追來,死咬不放。


    張三身小體輕,吳良是跑不過張三的,張三得以輕鬆的不時回頭觀看。


    “靠!”


    老家夥一個跟頭摔倒了,半天沒起來,張三放緩了腳步,再回頭還是沒起來,而吳青不知害羞還是怎滴,一直沒追過來,這邊就吳良和張三兩個人。


    好歹是師傅,不能看著他摔死了。


    張三又快步跑了回去。


    “師傅,你沒事吧。”看著緊閉雙眼的吳良張三一陣死命的搖晃。


    忽然之間吳良眼睛睜開了,從中射出兩道神芒讓張三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嫩了。


    胳膊被吳良緊緊抓住,張三此時才發現,這老家夥比自己力氣大得多,平時就是不舍得用。


    “說,把我女兒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就是踹了一腳,我以為是師母呢!”張三解釋道。


    “師母就可以隨便踹麽?”吳良抓得更緊了。


    “輕點,師傅,好疼。”張三掙了兩下,吳良微微放鬆。


    張三充滿同情的看著師傅道:“師傅,師娘他不是好人,和徐長老...”


    “停!不用說了。”吳良示意張三打住。


    張三有些詫異,難道師傅早知道了?能容忍自己女人鬼混,這得多大心胸,張三不禁對吳良有些刮目相看了。


    或許這是盜門一脈相承的?不過楚門主放縱孔燕,那是事出有因,楚雲天自己妻妾成群,孔燕隻是無名無分的,而吳良這不一樣了,葉眉算是他正妻啊。


    “把你那小畜生心思收起來。”吳良看到張三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罵了一聲,又接著一聲冷哼道:“徐輝那王八還以為占了我便宜,殊不知是在幫老子辦事。”


    吳良這個邏輯把張三驚呆了,比剛才草棍插錯人還要震驚,王八分明是您自己啊,沒錯,人家是幫你辦事,但是這事有用人幫的麽?


    “師傅,難道你......”張三想到一個可能性,立刻改用比剛才更富十倍同情性的目光看向吳良,眼睛還不時往下瞟。


    “放屁,老子比你還硬!”吳良鬆開了張三,但是一腳把張三踢了出去。


    張三就勢一軲轆,躲出了吳良攻擊範圍,站起身後仍是充滿求知欲的問道:“那是?”


    “我在修煉一個功法,需要人配合。”吳良高深莫測說道。


    “哦,師傅那你厲害,弟子先走一步了。”張三聽懂了一般點點頭,接著拔腿要跑。


    “站住,秘籍真沒拿是吧?”


    “真沒拿。”


    “那滾吧,有人過來了。”吳良道。


    ......


    盜門的幾十人從山洞中撤離了,張三遠遠的後麵跟著,一來是伺機報仇,二來他也要去往那個目的地,冉閔大帝詔令集合的地方。


    集合的地方在這大山深處,整整五天翻山越嶺的行程,沿途不斷碰到其他地方過來的同道。


    武林中人,大都相識,不認識的也聽過名聲,很快,人群滾雪團似的壯大,張三也因此徹底失去了偷襲的機會。


    “哇!這不是把紫禁城搬過來了吧!”


    “紫禁城哪有這麽大,這怕是玉皇大帝的宮殿!”


    當人群聚集到冉閔所說的召集點時,所有人都被眼前壯觀雄渾的景象驚呆了。


    綿延於群山之間,宮殿樓閣不計其數,一眼望不到邊,紫氣氤氳,白霧繚繞,看不到根腳,仿佛是飄在這山峰之上的仙境。


    看到這樣的手筆,有人開始相信武悼大帝所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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