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些曲折,不過好歹崔秀也算是弄清楚了那老嫗的身份。


    當然,這時他自己推算的,吳舁得來的消息並沒有具體指明老嫗的身份。


    ……


    那老嫗姓花,說來也是奇怪,年過半百的人,還在外漂泊,後到了劉家村。


    村民們見她可憐,於是把她收留在村裏,還替她蓋了座茅草屋。


    村民們不知她具體名字,隻知道她姓花,於是叫她花婆婆。


    起先倒也相處融洽,隻是後來,村民們發現花婆婆行為有些詭異。


    有時莫名其妙的大晚上在村子裏遊蕩,有時旁人經過她家,見她拿著個壇子念叨著什麽,還有的時候,一個人跑到山裏麵,就是一兩日不回來。


    一次兩次倒也罷了,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就讓村民們有些擔心了。


    尤其到了後麵,村子裏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之後,漸漸的村民們都把這些事情發生的原因放在了花婆婆的身上……


    難免的,村民們對花婆婆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而後,事情愈演愈烈。


    裏正看這樣下去也不是事情,就準備找花婆婆好好說說。


    他是老人了,也活不了多少年頭,雖然害怕,也願意站出來,不想村裏繼續保持這樣的氣氛下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村裏有人不知從哪裏請來了一位神靈。


    想要求神靈解解村裏的運勢。


    神靈似乎有大法力。


    自從迎來了這位神靈之後,村子裏的事情都變得順利起來,村民們漸漸都信了這位神靈,隻是神靈需要祭品,開始還是牛羊,後來又變了……


    大家第一時間都把心思放在了花婆婆的身上……


    花婆婆於是成了第一個祭品,村民們照著神靈的吩咐,把人綁到崔秀見到老嫗的那處山林殺了。


    在這之後,在神靈的照拂下,劉家村人果然事事順心。


    於是,祭品之事一發不可收拾。


    路過的旅人,成了他們的目標。


    當然,村民還是有幾分理智的,看上去就不好招惹,或者身份不凡的人,他們都不敢動,一般動的,都是單獨出行的旅者。


    其中,又以遊學的書生最多……


    後來的事情,也不必多說了,除了老嫗的事情之外,劉家村的事,崔秀和吳舁都已經了解過一些。


    ……


    聽完吳舁的解釋,崔秀也算明白那老嫗為何提醒他不要去劉家村落腳了。


    也許真是偶爾的好心,當然更多的,可能是想要報複些什麽。


    隻不過其中關於老嫗具體身份,以及短棒之事,還是未能弄清楚,說來也有些可惜。


    “吳兄,那東西如今不在你我手中,想來日後與那老嫗也不會再有什麽牽扯,至於關校尉那邊,以他陽司身份,應該也不會擔心這些,到時與他說過便是。”


    順便也問問短棒來曆。


    此前去劉家村,一路倉促,崔秀沒有機會詢問。


    等關淵回來,到可以借著老嫗之事,問上一問,也不會太過突兀。


    崔秀心中尋思。


    吳舁聞言,微微點頭,轉而也不再說此事,而是問道:“不知崔兄日後有什麽打算,可是要為鄉試準備,去府城繼續就學?”


    幾日相處,尤其共同麵對過性命威脅,吳舁與崔秀之間的關係近了不少。


    加上因短棒交易,日後還有交集,吳舁也就問起了崔秀打算。


    崔秀聽得此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書院我是不準備再去了,吳兄知我家境,如今我鄉試未成,年紀也不小了,總得找份活計,再說我還想向吳兄請教學問,所以準備在縣城找份事情做。”


    “對了,不知此事吳兄可有什麽建議?”


    吳舁到沒有覺得崔秀不客氣,想了想,回道:“我這裏倒有個去處,隻怕崔兄會有些介意。”


    “吳兄說笑了,我出生農家,不拘是什麽事情,不耽誤讀書也就是了,崔兄知我最近練武,辛苦些也是無妨的,隻是怕麻煩吳兄。”


    吳舁搖了搖頭:“崔兄這是哪裏話,此番若非崔兄,我也難說動關校尉幫忙,此事不過小事罷了,我吳家近來雖有些小麻煩,這點小忙還是能幫的。”


    “崔兄還要研習經義,為鄉試準備,旁的事情也不好做,我家中在安遠有間藥鋪,正好藥鋪的賬房隨我家一位長輩去外出做生意去了,若是崔兄不介意,不妨一試。”


    “以崔兄的才學,賬房之事自然是大材小用,不過此事不需耗費多少功夫,隻需明白賬目便可,總有時間供崔兄研習文章學問,暫時也不失為一個去處。”


    說到這,吳舁又道:“日後崔兄若有什麽更好的去處,也沒什麽妨礙。”


    崔秀本也就是問問,他認為以吳舁的身份,在安遠縣或許能夠給他推薦幾個地方試試,如此也就足夠了,倒沒想過吳舁會讓他在自家的藥鋪做事。


    當然,在吳家手下做事,他倒沒覺得不好,畢竟以他如今的條件,到哪裏都是給人打下手。


    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功名在身,或者擁有前世的記憶,就該去做什麽了不起的事。


    不說秀才功名並沒有什麽了不起。


    就說這眼高手低之事,前世並不少見,他也沒有好高騖遠意思。


    而且他找事做的主要目的,還是不想靠家裏救濟,賺點自己的生活費。


    有異能在身,習武之事應該不會耗費太多的資源,弄點資本,為日後鄉試做好準備也是就是了。


    若是日後考上了舉人,自然有的是賺錢的門路。


    當然,他也還有別的想法,如今與吳舁交好,他自然可以搞點發明出來,和吳家合作。


    不過那不是現在。


    就算要做,也需要先把如今的朝廷、以及吳家上下的情況弄清楚再說。


    這種涉及到日後的長遠打算,不可急於一時。


    雖然在這個世界,他這個年紀不算小了,但實際也才十八,家中也沒什麽缺吃少穿,沒有必要太過冒失。


    “吳兄如此為我考慮,崔秀感激不盡。”


    崔秀準備應下,笑道:“隻是我對著賬房之事了解不多,隻怕還要先試上一試,就怕做的不好,對不住吳兄。”


    “崔兄說笑了,以崔兄智慧,此事應當不難。”吳舁搖頭一笑:“既如此,我便先去安排了,崔兄且在我這裏住上幾日,至於其他,不妨日後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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