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已經和平很久了…聖白堡壘都已經近十年沒有戰火了，這次衝突之前。”雅思蘭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言下之意，她當然是沒有經曆過戰爭，她活到現在除了訓練就是冒險者公會的任務了，雖然有些任務的確很危險，但是遠不及戰爭的程度。
“不必感覺羞恥。”法修斯帶著絲笑容看著此時的聖女，他微微抬起了手，但是又放下了“就算是我也沒有經曆過席卷整個大陸的戰爭。雲奈爾和波特納斯兩國的戰爭，教會是不參與的，我也就隻有聖白堡壘對抗吸血鬼那點經驗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副主教大人？”雅思蘭莉感覺法修斯似乎有所指，她隱隱能猜到是什麽，但她還是想讓法修斯自己說出來，因為聖女並不覺得那種理由可以為茉德莉拉爭辯。
“茉德莉拉活了多久了？”剛說完話，法修斯又咳嗽了起來。
“一千多年吧…”雅思蘭莉看著副主教這幅模樣想著是不是不要繼續談論下去了，他的身體現在不適合說那麽多話。
“她這一生經曆過血夜，看著整個北方大陸灰飛煙滅。也經曆過亡靈大戰，第一次各公會通力合作，她也是參與者之一。”副主教看得出雅思蘭莉的擔憂，他握住了聖女的手搖了搖頭，意思是讓討論繼續進行下去。
雅思蘭莉皺起眉頭“副主教大人，你的意思是她對於這種戰鬥很有經驗？但是有經驗也不能直接搶了指揮權吧。”
“我想不僅如此…”歪了下頭，法修斯看了眼房門，那裏是關著的，他動了動手，房門上泛出了一陣金色的光芒“茉德莉拉的性格並不是獨斷，不過前提是她的和合作者有著一定的實力，我和她的幾次合作就還算愉快。”
“你意思是茉德莉拉覺得這些公會會長不行？”法修斯這個想法讓雅思蘭莉瞪得巨大“副主教大人，你這個告發可是相當讓人震撼啊。不說達拉斯副院長，約瑟夫和露琪亞都是很有實力的人物啊。”
“沒有什麽值得吃驚的，世界已經和平太久了，各位代行者的實力很強，還有大魔導師守護，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掀起巨大的戰爭，而對於這方麵各公會也已經沒有當初的素質了。你覺得他們強隻是因為沒有沒有見過更強的。”法修斯看透了這一切的原因，他重新看向雅思蘭莉，精靈的眼眸是那麽美麗，感覺永遠都不會褪色“茉德莉拉一定是對你們很失望才會強硬的奪取指揮權的，和我說說你們會議的內容吧。”
隨後雅思蘭莉概括性地複述了會議的討論內容。
“打都沒打先退三步，達拉斯還嫌退的不夠多。”法修斯聽笑了，這一笑又引發了咳嗽，雅思蘭莉跑到桌邊倒了杯水給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雅思蘭莉還是不認為這個想法有問題“如果直接到第一線…防禦的情況下是不夠的啊。”
“那些被你舍棄的市民怎麽辦？白死麽？”法修斯反問著精靈
“這…我也很愧疚…”雅思蘭莉雙手緊握著，顯得很緊張“但是我們一開始不是情報不足麽，之後茉德莉拉告訴我們可以一戰，這就不是…那個…”
“這是需要她告訴你們的事情麽？我也不能理解你們第一反應是防禦。”法修斯現在這眼神讓雅思蘭莉根本不敢直視。
“這…我也不知道。”雅思蘭莉被問得無話可說，她回想起來的確也沒想明白。
“雲奈爾土地的淪陷速度太快了，所以你們本能地覺得不行，即使你們知道那是因為雲奈爾沒有結界，但是沒有把這個情報進行理性地思考分析。”法修斯一眼洞穿了一切。
“這個想法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就算我同意，茉德莉拉也同意，你們這個計劃雲奈爾會同意麽？犧牲得都是他的士兵和民眾啊。你這個想法會讓雲奈爾對我們的態度降到冰點，而且按照狂王的脾氣可能會記仇。我們是聖言教會，不是自由人。教會一貫的態度要麽抽手不管，要麽一定要竭盡全力，無論會有怎樣的犧牲。因為一旦行動這就代表著這件事符合我們的教義，那我們必須竭盡全力，因為我們必須遵守教義。”
被這麽一說，雅思蘭莉張開了嘴，但是沒說話，這話的確有道理，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我知道你是在為教會的利益考慮，但是這不是考慮組織得失的時候了雅思蘭莉。這是戰爭，席卷整個大陸的戰爭，血夜已經毀滅了北方大陸，如果南方大陸再消失，聖都的存在恐怕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諷刺了。你不能隻考慮教會而絲毫不顧及民眾。”法修斯頓了頓，說了一長串的話讓他有點氣短，緩了口氣後他繼續說道“我們雖然也做過舍棄一部分人保全更多利益的事，但是這次的規模不允許我們這麽做，犧牲太大了，大到我們承受不了，雲奈爾更承受不了。”
“我很抱歉…”雅思蘭莉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她開始道歉。
“沒什麽，其他公會會長也同意，說明他們也就和你一樣的水準了。目光的長遠決定組織的存續，你應該慶幸還有茉德莉拉幫你們，不然整個大陸真要完了。”
“副主教大人，如果你出席那場會議，也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雅思蘭莉一臉愧疚地說道。
“不需要，茉德莉拉足夠了。”法修斯想著和人偶打過的交道，繼續說道“她也許並不是個值得托付生命的人，但是她確實會好好守護這個世界，守護公會的存續。不管代價是什麽。”
“為什麽…”雅思蘭莉話說到一半停住了“也許這話很難聽，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她為什麽會願意守護這個世界呢？知識之神已經離開了，她應該不是抱有信仰吧。”
“這是…”法修斯這次說話也和雅思蘭莉一樣停了下來，他想了想“冒險者公會的運作需要什麽？委托和冒險者，委托是民眾發布的，冒險者很大程度依靠公會，所以如果她還想繼續運作自己的公會這兩者都不能有損傷。”
“不對啊。”雅思蘭莉反駁著法修斯“她的戰術明說了會犧牲我們公會的利益而竭力保護民眾的。”
皺起眉頭法修斯搖搖頭“不…”他一時語塞“不要去想這個問題，任何探究茉德莉拉的事都要極力避免，給自己一個理由就可以了，你隻要記住，茉德莉拉絕不會背叛這個世界。”副主教的語氣似乎在隱瞞些什麽。
“所以她也許會背叛教會？”按照法修斯這句話的邏輯，雅思蘭莉故意這麽說道，因為她察覺到了副主教的猶豫。
“這一次不會，所以我這一次同意把你的指揮權轉交給她。”法修斯歎了口氣“雅思蘭莉啊。”
“在。”聖女聽到這話後臉上不怎麽好看。
“你的確沒有指揮方麵的才能，也許做一個執行命令的人更好。”法修斯這話說地有點狠“等到未來你做回了冒險者，也不要再做隊長了。這是我的建議。”
“是。”這話有些太殘忍了，聖女聽完後臉上感覺要哭了。
“走吧，快去吧，到那裏你要聽從拉夏的指揮，明白了麽？”
“我知道了。”雅思蘭莉點點頭站起身“那我走了，副主教大人。”聖女的眼睛閉著，感覺眼角已經有眼淚掉了下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沒事，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位置。”法修斯也閉上了眼睛，他抬了抬手，門上的金色光芒消失了。
就在聖女剛踏出一步時，她的身邊一個通訊符文出現了，接著茉德莉拉的聲音從裏邊傳了出來“雅思蘭莉，立刻來冒險者公會，現在有一隻龍使直接在朝羅切斯特飛，你必須立刻過去！”
聖女聽了立刻奪門而出。留下了一扇晃個不停的房門。
又咳嗽起來的法修斯皺著眉頭，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向門外“好奇心那麽強不是好事啊，小姑娘…”剛才通過一通責備，法修斯把關於茉德莉拉的話題轉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你回來呢…”法修斯伸出手摸到了床頭放著的水瓶，然後瓶中的水開始泛出光芒“伯利茲…”副主教喊著大主教的名字。
“法修斯，你找我？”水瓶發出了大主教的聲音，聽起來他那邊也很忙碌，這麽大的事，就算大主教不直接指揮，但是為了協調教會內部的人員調動造成的空缺也不輕鬆。
“我還有多久…我的意思是…”
“別說這種喪氣話，我等會兒就過來，在我死之前，你不會有事的。”大主教打斷了副主教的話，聽起來他急了。
“你也別說傻話了，你還能活很久呢。”法修斯笑了笑，接著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相信我。我不會讓卓椰絲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伯利茲的語氣不像是在胡說。
然而法修斯沒有回應，水瓶從他的手中掉到了地上摔碎了，玻璃碎片和水漬撒了出來，看起來…是沒法複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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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感覺羞恥。”法修斯帶著絲笑容看著此時的聖女，他微微抬起了手，但是又放下了“就算是我也沒有經曆過席卷整個大陸的戰爭。雲奈爾和波特納斯兩國的戰爭，教會是不參與的，我也就隻有聖白堡壘對抗吸血鬼那點經驗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副主教大人？”雅思蘭莉感覺法修斯似乎有所指，她隱隱能猜到是什麽，但她還是想讓法修斯自己說出來，因為聖女並不覺得那種理由可以為茉德莉拉爭辯。
“茉德莉拉活了多久了？”剛說完話，法修斯又咳嗽了起來。
“一千多年吧…”雅思蘭莉看著副主教這幅模樣想著是不是不要繼續談論下去了，他的身體現在不適合說那麽多話。
“她這一生經曆過血夜，看著整個北方大陸灰飛煙滅。也經曆過亡靈大戰，第一次各公會通力合作，她也是參與者之一。”副主教看得出雅思蘭莉的擔憂，他握住了聖女的手搖了搖頭，意思是讓討論繼續進行下去。
雅思蘭莉皺起眉頭“副主教大人，你的意思是她對於這種戰鬥很有經驗？但是有經驗也不能直接搶了指揮權吧。”
“我想不僅如此…”歪了下頭，法修斯看了眼房門，那裏是關著的，他動了動手，房門上泛出了一陣金色的光芒“茉德莉拉的性格並不是獨斷，不過前提是她的和合作者有著一定的實力，我和她的幾次合作就還算愉快。”
“你意思是茉德莉拉覺得這些公會會長不行？”法修斯這個想法讓雅思蘭莉瞪得巨大“副主教大人，你這個告發可是相當讓人震撼啊。不說達拉斯副院長，約瑟夫和露琪亞都是很有實力的人物啊。”
“沒有什麽值得吃驚的，世界已經和平太久了，各位代行者的實力很強，還有大魔導師守護，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掀起巨大的戰爭，而對於這方麵各公會也已經沒有當初的素質了。你覺得他們強隻是因為沒有沒有見過更強的。”法修斯看透了這一切的原因，他重新看向雅思蘭莉，精靈的眼眸是那麽美麗，感覺永遠都不會褪色“茉德莉拉一定是對你們很失望才會強硬的奪取指揮權的，和我說說你們會議的內容吧。”
隨後雅思蘭莉概括性地複述了會議的討論內容。
“打都沒打先退三步，達拉斯還嫌退的不夠多。”法修斯聽笑了，這一笑又引發了咳嗽，雅思蘭莉跑到桌邊倒了杯水給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雅思蘭莉還是不認為這個想法有問題“如果直接到第一線…防禦的情況下是不夠的啊。”
“那些被你舍棄的市民怎麽辦？白死麽？”法修斯反問著精靈
“這…我也很愧疚…”雅思蘭莉雙手緊握著，顯得很緊張“但是我們一開始不是情報不足麽，之後茉德莉拉告訴我們可以一戰，這就不是…那個…”
“這是需要她告訴你們的事情麽？我也不能理解你們第一反應是防禦。”法修斯現在這眼神讓雅思蘭莉根本不敢直視。
“這…我也不知道。”雅思蘭莉被問得無話可說，她回想起來的確也沒想明白。
“雲奈爾土地的淪陷速度太快了，所以你們本能地覺得不行，即使你們知道那是因為雲奈爾沒有結界，但是沒有把這個情報進行理性地思考分析。”法修斯一眼洞穿了一切。
“這個想法還有個更嚴重的問題。就算我同意，茉德莉拉也同意，你們這個計劃雲奈爾會同意麽？犧牲得都是他的士兵和民眾啊。你這個想法會讓雲奈爾對我們的態度降到冰點，而且按照狂王的脾氣可能會記仇。我們是聖言教會，不是自由人。教會一貫的態度要麽抽手不管，要麽一定要竭盡全力，無論會有怎樣的犧牲。因為一旦行動這就代表著這件事符合我們的教義，那我們必須竭盡全力，因為我們必須遵守教義。”
被這麽一說，雅思蘭莉張開了嘴，但是沒說話，這話的確有道理，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我知道你是在為教會的利益考慮，但是這不是考慮組織得失的時候了雅思蘭莉。這是戰爭，席卷整個大陸的戰爭，血夜已經毀滅了北方大陸，如果南方大陸再消失，聖都的存在恐怕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諷刺了。你不能隻考慮教會而絲毫不顧及民眾。”法修斯頓了頓，說了一長串的話讓他有點氣短，緩了口氣後他繼續說道“我們雖然也做過舍棄一部分人保全更多利益的事，但是這次的規模不允許我們這麽做，犧牲太大了，大到我們承受不了，雲奈爾更承受不了。”
“我很抱歉…”雅思蘭莉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她開始道歉。
“沒什麽，其他公會會長也同意，說明他們也就和你一樣的水準了。目光的長遠決定組織的存續，你應該慶幸還有茉德莉拉幫你們，不然整個大陸真要完了。”
“副主教大人，如果你出席那場會議，也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雅思蘭莉一臉愧疚地說道。
“不需要，茉德莉拉足夠了。”法修斯想著和人偶打過的交道，繼續說道“她也許並不是個值得托付生命的人，但是她確實會好好守護這個世界，守護公會的存續。不管代價是什麽。”
“為什麽…”雅思蘭莉話說到一半停住了“也許這話很難聽，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她為什麽會願意守護這個世界呢？知識之神已經離開了，她應該不是抱有信仰吧。”
“這是…”法修斯這次說話也和雅思蘭莉一樣停了下來，他想了想“冒險者公會的運作需要什麽？委托和冒險者，委托是民眾發布的，冒險者很大程度依靠公會，所以如果她還想繼續運作自己的公會這兩者都不能有損傷。”
“不對啊。”雅思蘭莉反駁著法修斯“她的戰術明說了會犧牲我們公會的利益而竭力保護民眾的。”
皺起眉頭法修斯搖搖頭“不…”他一時語塞“不要去想這個問題，任何探究茉德莉拉的事都要極力避免，給自己一個理由就可以了，你隻要記住，茉德莉拉絕不會背叛這個世界。”副主教的語氣似乎在隱瞞些什麽。
“所以她也許會背叛教會？”按照法修斯這句話的邏輯，雅思蘭莉故意這麽說道，因為她察覺到了副主教的猶豫。
“這一次不會，所以我這一次同意把你的指揮權轉交給她。”法修斯歎了口氣“雅思蘭莉啊。”
“在。”聖女聽到這話後臉上不怎麽好看。
“你的確沒有指揮方麵的才能，也許做一個執行命令的人更好。”法修斯這話說地有點狠“等到未來你做回了冒險者，也不要再做隊長了。這是我的建議。”
“是。”這話有些太殘忍了，聖女聽完後臉上感覺要哭了。
“走吧，快去吧，到那裏你要聽從拉夏的指揮，明白了麽？”
“我知道了。”雅思蘭莉點點頭站起身“那我走了，副主教大人。”聖女的眼睛閉著，感覺眼角已經有眼淚掉了下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沒事，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位置。”法修斯也閉上了眼睛，他抬了抬手，門上的金色光芒消失了。
就在聖女剛踏出一步時，她的身邊一個通訊符文出現了，接著茉德莉拉的聲音從裏邊傳了出來“雅思蘭莉，立刻來冒險者公會，現在有一隻龍使直接在朝羅切斯特飛，你必須立刻過去！”
聖女聽了立刻奪門而出。留下了一扇晃個不停的房門。
又咳嗽起來的法修斯皺著眉頭，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向門外“好奇心那麽強不是好事啊，小姑娘…”剛才通過一通責備，法修斯把關於茉德莉拉的話題轉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你回來呢…”法修斯伸出手摸到了床頭放著的水瓶，然後瓶中的水開始泛出光芒“伯利茲…”副主教喊著大主教的名字。
“法修斯，你找我？”水瓶發出了大主教的聲音，聽起來他那邊也很忙碌，這麽大的事，就算大主教不直接指揮，但是為了協調教會內部的人員調動造成的空缺也不輕鬆。
“我還有多久…我的意思是…”
“別說這種喪氣話，我等會兒就過來，在我死之前，你不會有事的。”大主教打斷了副主教的話，聽起來他急了。
“你也別說傻話了，你還能活很久呢。”法修斯笑了笑，接著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相信我。我不會讓卓椰絲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伯利茲的語氣不像是在胡說。
然而法修斯沒有回應，水瓶從他的手中掉到了地上摔碎了，玻璃碎片和水漬撒了出來，看起來…是沒法複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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