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曆1733年8月帕米拉克勒斯


    在扛過一波又一波猛烈的進攻後,現在的克勒斯小鎮已經安全多了,龍族似乎已經放棄了營救的計劃,亦或者他們在謀劃更大的陰謀?這沒人知道,至少現在已經沒有龍繼續襲擊這裏,克勒斯在會議開始後第一次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期。曾經因為襲擊,三國會議也數次被打斷,現在三位國王都在全力以赴,為求盡快確定最終方案。


    至於洛特,雖然是他將聖劍送到了這裏,但這並不代表他被允許參加關於龍使的相關事務。少年被禁足在小鎮的一片區域中,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龍使的工作的秘密性。至於為什麽非要瞞著少年,大概是出於掌權者的傲慢吧,這是茉德莉拉對洛特說的原話。


    但那種事情並不是最關鍵的,最大的問題是洛特被攻擊了,那時候國王們和教會的騎士可都看在眼裏,即使這是為了審訊龍使,造成的影響還是很惡劣。小鎮這裏有兩個茉德莉拉,一個負責繼續主持會議,另一個此時在陪著這隻衝動的姑獲鳥在冒險者公會的地下牢房中一同審訊龍使。


    “你到底怎麽想的...現在我肯定得向教會解釋這件事情,你這不是坑我麽?”背靠著牆壁,茉德莉拉一臉憤懣地看著眼前的盜賊會長。


    “時間要緊不是你說的麽?我又沒真的殺了他,就稍微辛苦一下你咯~”露琪亞看起來一點都不後悔,她神色平靜正在擺弄著桌上的刑具,從表情看似乎心情很好,一旁的刑床上正躺著昏迷的尼克爾。


    “那怎麽說都是襲擊,那孩子受傷也是真真切切的。洛特可是代表教會來的,那第一騎士全都看見了,你是沒注意那張臉啊,要不是我上去,他可能就拔劍了。”茉德莉拉還在抱怨,想想之後怎麽和教會解釋,人偶心裏就非常煩躁,更可惡的是始作俑者居然一點歉意都沒有。


    “你還要抱怨到什麽時候,你難道那種場麵都應付不了了麽?”露琪亞有點嫌她煩了“我把所有的指揮工作都交給了伊妮絲,特地來幫你,我也冒著很大風險啊,那家夥雖然是副會長,但我還不能百分百放心呢。”


    “說的好像來這你不開心似的,我看你現在笑的比誰都歡。”抱著雙臂,人偶審視著盜賊那張臉。


    “兩碼事兩碼事。”對著茉德莉拉招了招手“過來,伊妮絲不在這,幫手就你來替她咯~”


    “你怎麽不找夜鶯幫忙?非要我來。”語氣有些不情願,但是茉德莉拉還是乖乖地走了過來。


    “她們啊,雖然也是盜賊,但歸根結底還是聽娜塔莉亞的,你就不同了,你有求於我,自然更聽話,而且你活了一千年,肯定也幹過這種事吧?不然怎麽會在每個冒險者公會下麵都設置個地牢呢?”露琪亞這麽說的時候表情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哼,這次是敗給你了。”茉德莉拉也沒轍,她攤了攤手


    “說吧,要做什麽,我就破例做一回你的助手。”沒必要再多廢話了,現在的確時間緊迫,誰知道龍還回不回來。


    “這就對了嘛。”這個被譽為姑獲鳥的女人此時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就如同一隻真正的魔物看著刑床上的龍使“我已經讓帕琳達削弱了對他法則扭曲的影響,現在這家夥的身體又可以自動恢複了,隻不過意識還不清晰,過一會兒我會幫助他醒過來,他的感知依舊會被屏蔽,除了痛覺。你要負責的就是用這個插入我造成的傷口上,很簡單吧。”露琪亞將一把黑色的箭矢遞給了人偶。


    “這是...”


    “咒樹根做的箭矢,羅德推廣的,這些是我來之前挑的一些粗壯幼苗做的,雖然有點浪費,但是也沒辦法。”露琪亞稍微解釋了一下“剛才我試過,這東西不僅對吸血鬼有用,對這龍使也有用,隻要箭矢插中的部位,恢複能力就會消失,隻要數目夠多,全身都會失去恢複效果,對於審訊來說很必要。”


    “這到底是什麽原理...”茉德莉拉當初對北方帝國還沒有滲透,他們的知識人偶也不清楚,不然也不會讓羅德扮演這麽重要的角色了。


    “咒樹不是普通的植物,他是吸收周圍的能量成長起來的,一旦成批成長甚至會造成魔力流枯竭。他們可以吸收血,也可以吸收魔力,聖力自然也行。吸血鬼家族用艾斯卡浸泡的聖水喂養它們,現在教會則用聖力注入進去,吸收這些成長的咒樹一旦樹根被掰下來,依舊對周圍有極強的吸收能力,插入生物體內,生物的生命力量就會被吸收,如果是那種他從沒吸食過的東西,他會吸收的特別凶猛,比如說...”


    “血液。”茉德莉拉明白了“通過這些咒樹根去吸收血液,從而阻止傷口愈合。”


    “很聰明。”露琪亞對人偶笑了笑“那我們開始吧。龍的力量比吸血鬼強得多,不必擔心龍血會枯竭,所以可以盡情地折磨他。”


    “不用和他交流麽?”顯然,茉德莉拉並不熟悉露琪亞的工作方式。


    “不需要,現在聽我的,我每砍一劍,你就在傷口處嵌一支箭,可以麽?”露琪亞瞥了眼人偶。


    “請吧。”將一把箭矢握在左手,茉德莉拉抽了一根放在右手。


    “好。”從劍鞘中抽出艾斯卡,聖劍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這個陰暗的牢房,露琪亞看著龍使麵露笑容地對著尼克爾的大腿就刺了下去,這一劍直接刺穿,血從傷口裏飆射出來,在聖劍麵前,龍使的身體毫無抵抗可言。


    茉德莉拉也眼疾手快,在盜賊將劍拔出的同時一支咒樹箭跟著插了進去,咒樹一碰到血液,顏色瞬間變紅,它在瘋狂吞噬龍使體內的血液,這樣連一滴血都沒有再從傷口處流出。


    “為了防止誤傷傷到他的逆鱗,所以我會插一些比較顯眼的地方,這種地方不會有致命破綻,在問出他


    的逆鱗位置以後就會更自由。”露琪亞不知道為什麽開始對著茉德莉拉解說起來。


    “我可不是伊妮絲,不需要你一邊做一邊教。”茉德莉拉看到盜賊會長下意識的行為笑了起來。


    “習慣了習慣了。”被提醒之後露琪亞臉上也一下子尷尬起來,她揮了揮手“抱歉,這好像成習慣了,不知不覺就...”


    “沒關係,你繼續說吧。順便讓我也長長見識,露琪亞的審訊藝術可是難得一見的。”人偶第一次露出了輕鬆地笑容。


    “嗬,沒那麽誇張。我隻是喜歡鑽研。”姑獲鳥說著,對著尼克爾的另一隻腿又是一刺“繼續。”她吩咐著身旁的人偶。


    就這樣一連十根箭下去,龍使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痛苦,他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他張開嘴也發不出聲音。


    “除了感受疼痛,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摸著龍使人形臉上的頭發,露琪亞用手在他的傷口上擰著箭矢“疼麽?”明知對方聽不見,但盜賊還是假惺惺地問著“一定很疼吧。”露琪亞帶著微笑然後將箭矢稍微往上提了提,然後又重重地紮了下去,隻見龍使臉上風雲變幻,這種全身各個關節都傳來的劇烈痛苦讓他無法忍受,加上露琪亞的玩弄,痛楚變得時輕時重讓他的感知都無法陷入麻痹來減緩。


    茉德莉拉此時看著眼前似乎在玩樂的露琪亞,然後又看了看龍使此時痛苦的臉“你對每一個審訊對象都這樣麽?”


    “不,他們這麽做會死的,一般來說我不會刺要害的,手指,手掌之類的比較多。”露琪亞輕描淡寫地說著可怕的事實。


    “應該不會就這麽結束吧?接下來呢?”茉德莉拉看著這一幕,心中並不是那麽痛快,雖然她也經曆過不少審訊,但是能將此作為樂趣並深入研究的人並不多,而露琪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然不會就這麽結束,等會兒疼夠了就把箭拔出來,然後等他愈合了,再插。一個小時來三輪,等等,這是我的常用頻率,那就四輪吧,現在不是趕時間麽?”露琪亞說著瞥了眼人偶“行麽?”她的手依舊不停。


    “我現在是你的助手,聽你的。”人偶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那我先說一下,先這麽做五個小時,然後我們進入下一步。”露琪亞對於這項事情規定的很嚴格,看起來是隨心而為,但是具體的手段她心裏有著一個規矩“現在把箭矢拔了吧。”


    ————很快,兩個並不知疲倦為何物的人跟著龍使一起度過了五個小時————


    “好了。”拍了拍手露琪亞宣布第一階段結束“把箭矢都拔了,我現在可以開始審訊了。”


    “什麽都不問先折磨五個小時,對於他還有我們都很累啊。”茉德莉拉說著將這些咒樹箭矢一根根拔了出來“你和伊妮絲一直都是這樣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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