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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對於康熙突然宣舒雅進宮的原因思慮良久後仍然不是很確定:“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克製著並沒有獨寵雅兒,因此皇阿瑪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關注她的,可是皇阿瑪怎麽會突然想起詢問雅兒的脈案呢?難道是誰在他麵前提起雅兒了嗎?還是他疑心……?


    劉太醫對康熙的稟報其實並不盡實,四爺一直以來都對舒雅自從懷孕時就出現的異狀一清二楚,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冷麵無情的雍親王一絲一毫,除非是他活膩了,想讓一家老小陪著他一起見閻王。.之所以在康熙麵前那樣說完全是為了撇清自己和四爺的關係,另一方麵也隱晦的對康熙表忠心。


    四爺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他清楚的知道舒雅的身體自從懷孕後就虛弱的異於常人,而腹中的孩子的胎動脈象卻是出奇的平穩有力,這孩子仿佛正一點點蠶食舒雅身體裏的生機,這不能不讓他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而皇家對這些事情曆來避諱的緊,有心讓劉太醫開墮胎藥除了這個孩子,但當他看到舒雅忍受著身體的巨大折磨仍欣喜非常的期待孩子的出生,他又怎麽忍心讓她失望、傷心呢?


    他甚至敢肯定現在自己在舒雅心裏的地位根本就比不上這個孩子,如果他開口讓舒雅舍棄這個孩子恐怕他們之間也就徹底完了。所以盡管他心裏有所懷疑但在舒雅麵前從未流露出分毫,他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爺和雅兒的孩子是天生的龍子龍孫,就算異於常人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現在康熙下令讓他帶舒雅進宮的旨意令他的不安達到了最高點:“他非常清楚的了解自己皇阿瑪的心有多狠、有多硬,親自教養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嫡子還不是說廢就廢了,不是他妄自菲薄、貶低自己,在皇阿瑪眼裏他們這些兒子其實真的不算什麽,自己皇阿瑪心裏在乎的從來都隻有皇權二字,一切威脅到他皇位的都是他的敵人,都是他打擊的對象。如果他認定雅兒腹中的孩子是異類執意除掉她們母子的話,自己該怎麽辦?雖然自己現在貴為親王可謂是風光無限大權在握,但這些全都是自己皇阿瑪給予的,一旦自己對上皇阿瑪恐怕一絲勝算都不會有,想到這裏他的心冷的仿佛結了冰,無論如何他不能讓雅兒沒了結果,哪怕失去腹中的孩子,哪怕失去這親王的貴重身份,他也要力保雅兒的平安,至於這孩子如果他命大自然能平安降生,如果……他們以後時間長著呢總會有的。”


    滿腹心事的四爺一直等到舒雅熟睡了才起身離開,他徑直去了福晉那拉氏的院子,舒雅隻是庶福晉就算有宮裏的旨意能進宮請安,但也絕不能越過嫡福晉去,明天康熙叫了大朝四爺必是不能缺席的,所以帶舒雅進宮請安這件事就隻能落在福晉那拉氏身上,他需要囑咐那拉氏幾句話。


    盡管自從四爺和那拉氏攤牌說開後那拉氏就歇了爭寵的心思,但對於四爺在初一十五之外到她院子裏安置仍是欣喜非常,她作為嫡福晉盡管掌控著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務,但如果沒有四爺的寵愛終究是底氣不足。她一臉笑意的親自上前服侍四爺梳洗換了寢衣,四爺拉著她坐在床上跟她商討了一番明天進宮請安的事宜以後,停頓了一會兒後聲音略帶一絲苦澀的低聲說:“額娘的為人處事你我都非常清楚,但她總歸是爺的親生額娘,天大的委屈咱們都得忍著,雅兒的身子不好這你也知道,明天你帶雅兒進宮請安時,她若為難,你替雅兒多擔待一些也驚醒著些,防著她的那些手段。”


    提起德妃最恨的恐怕就是那拉氏了,她聽了四爺的話無意識的狠狠擰緊了手裏的帕子,想起德妃曾經對她使得那些惡毒之極的下三濫手段:“自從成親後第一次去給德妃請安,德妃就在她的茶水點心裏下了絕育藥,導致她嫁給四爺幾年一直無所出後來就算苦心調養好了身子勉強生下了弘暉,卻也導致弘暉打小身子骨就弱上許多,八歲那樣一場傷寒讓李氏鑽了空子,使了那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可憐自己的弘暉整整三天三夜高燒不退就這樣早早就去了,這其中德妃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自己知曉德妃做的這些狠毒之事還是在弘暉夭折後,爺盛怒之下命暗衛詳查才被翻了出來。但是怒極反笑的爺和驚恐怨恨的自己都難以置信,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惡毒的親生額娘,她這是要把爺的後院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呀。她是想要爺的後院除了她一手調教的李氏、烏雅氏之外再沒有其他女人生的兒子啊。


    從那以後爺對德妃也就剩下麵子上的情了,自己身為嫡福晉卻一直被李氏、烏雅氏壓製的處境才好上許多,德妃許是察覺到爺的冷淡和疏離倒是收斂了許多,最起碼不再明目張膽的為難自己了。這次鈕鈷祿氏和耿氏都懷有身孕難保她不會從中作梗,使什麽下作手段讓她們保不住孩子。明天進宮請安這一關恐怕不好過,自己得打起精神無論如何也得保住耿氏肚子裏的孩子,也好膈應膈應那狠毒的德妃娘娘。”


    那拉氏的沉默四爺看著眼裏,心裏也知道自己這是強求了,畢竟德妃對那拉氏的不待見和為難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讓她在德妃的眼皮子地下護著舒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欲開口那拉氏倒是一臉平靜的說道:“爺,耿妹妹交給妾身您就放心吧,無論如何妾身都會護好她的,額娘的意圖咱們倆一清二楚,隻不過礙於她是爺的親生額娘才無計可施,額娘雖說貴為四妃之首但上頭還有皇瑪嬤坐鎮呢,想來她絕不敢明目張膽的為難懷有身孕的耿妹妹,暗地裏那些手段我會注意的,不如明天進宮時我和耿妹妹帶著李嬤嬤去,她對這些陰私手段再清楚不過了。妾身現在失去了為爺生兒育女的能力了,就更要護好爺來之不易的子嗣了,妾身雖說是女流之輩但也曉得你我夫妻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的道理的。爺就放心吧。”


    四爺對於自己的福晉那拉氏說出的這番話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如今自己的福晉竟然能如此的大度,不由得心生敬佩,自此後倒是對那拉氏多了一些尊重和敬愛,寵愛也就相應的多上幾分。兩人又商量一番可能遇到的情況及如何對策後,就滾了一會兒床單歇息了。


    其實那拉氏之所以會這麽痛快的答應護著舒雅完全是因為對德妃刻骨銘心的恨,恨到隻要是德妃喜歡的她統統厭惡;德妃千方百計要傷害的她偏偏護著;德妃想要抬舉的她就狠狠的打壓,總之她就和德妃杠上了,能讓德妃感到不痛快就是她的人生目標。


    第二天一大早四爺就在那拉氏的服侍下更衣梳洗上朝去了,臨走時難得聲說了句:“今天就辛苦福晉了。”那拉氏笑的很賢惠:“爺跟妾身還客氣什麽?放心吧,妾身會護好耿妹妹不會讓額娘傷了她的,爺就安心上朝去吧。”四爺點點頭後帶著高無庸離開了正院。


    那拉氏在一眾丫鬟的服侍下更衣梳妝,一身紅色暗紋的旗裝隻在領口、袖邊及下擺處繡了幾朵牡丹,花樣繡紋高貴典雅,烏黑濃密的秀發梳成兩把子頭,發上簪了根鑲寶石鳳蝶鎏金銀簪,斜插著一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耳上帶著一對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首飾雖然不多但件件都是難得的精品,配著精心修飾過的端麗臉頰充分展現出了嫡福晉的的雍容華貴。


    收拾妥當用完早膳沒多久後院的女人陸陸續續的前來給那拉氏請安,昨天眾人打探到四爺安置在福晉那拉氏的院子裏後,“失手”打破了不少的古董瓷器,其中以李氏和年氏那裏損失最為慘重,李氏聽了小丫鬟探聽到的消息後摔了一套粉彩瓷盤:“福晉真是好手段,竟然不知又想了什麽法子把爺給籠絡了過去,現在爺是越發的不待見自己,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妥當的法子把爺的心給拉回來,再不濟也得讓爺厭棄了福晉才行,絕不能讓福晉把鈕鈷祿氏或者耿氏將來生下的阿哥養在身邊,否則自己的弘時還有什麽可爭的。”


    年氏更為誇張她一怒之下把自己屋子裏麵的古董花瓶和各種瓷器砸了個稀巴爛,整個屋子裏一片狼藉,直到累的氣喘籲籲的才停了手陪嫁丫鬟巧雲很是習以為常的喚來幾個丫鬟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後就帶著人退了出去。


    年氏跌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她不服氣、憑長相容貌、憑家世背景她年素月哪一樣比他人差,為什麽王爺他就看不到自己的好?寧願寵著那個平凡普通到極點出身又低賤的耿氏;寧願寵著人老珠黃的福晉那拉氏也不願到自己院子裏來,這讓她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怨?怎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歸根結底都怪耿氏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王爺何至於這樣惱怒自己,厭棄到接連幾個月都不到自己院子裏來,耿氏你給我等著……,年氏這下子對舒雅更是恨之入骨。


    隨身空間之耿氏舒雅48_隨身空間之耿氏舒雅全文免費閱讀_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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