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的有種你殺了我們?”


    “殺了我們,大當家必將屠你滿門。”


    “對,狗日的男的統統殺光,女的抓回去犒賞兄弟們,哈哈~”


    地上七八人躺著不斷哀嚎,但也有人麵目猙獰威脅著月落仔,月落仔聞言眉頭皺起。


    人,他沒殺過,甚至連隻雞都沒殺過,但地上哀嚎之人的威脅讓他惱怒,尤其是明明躺在地上不求饒命還敢威脅,這可是他沒想到的。


    若是換了他躺在地上,此刻應該是跪地求饒吧?難道外麵的世界不一樣?


    月落仔有些疑惑,自己被月未萌和月鈺羽欺負的時候,那可是該孫子就孫子絕不含糊的,尤其是麵對月海棠的時候更是不含糊。


    “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大姐說了發怒之前先忍一波,我忍~”剛才沒忍住現在敵人倒下,那是沒問題了。


    月落仔深深吸了口氣,裝作沒聽見他們的威脅,轉身察看滿身是傷的中年男子。


    “你~沒事吧?”


    男子虛弱無比,這一刻沒了威脅也瞬間失去了力量,坐在了地上。


    “是青某眼拙,想不到小兄弟這麽厲害~咳咳!”


    月落仔看了看覺得還能救一下,於是準備扶他去木龍城找大夫,但是男子卻擺手推開了他的好意。


    “你傷得很重,我帶你去木龍城找大夫!”


    “多謝小兄弟好意,不過不用了~”


    中年男子掀開衣物,隻見他的腰間有一個血窟窿,而周圍血液呈現不正常的黑色。


    月落仔麵色一沉:“兵器上淬了毒,好狠!”


    男子眼神暗淡,心知活不了多久卻還是有心願未了,人間最遺憾乃是將死之時執念不消。


    而在這時一道冷然身影從天際落下,月落仔感覺異常,抬頭望去隻見一翩然俊佳人朱唇紅顏,冷冷一笑!


    “青齊桓你倒是命大!一群廢物~連個普通人都搞不定。”


    地上躺著的匪徒麵色一變,被罵廢物卻是敢怒不敢言,因為眼前之人乃是逍遙境的修士,和普通武者可不一樣。


    青齊桓眉頭緊皺,望著來人沉默少許:“原來如此,血龍堡九當家~人妖海潮!”


    一切的一切他都想通了,為什麽自己的手下一去不複返,為什麽自己的位置會被一群山匪得知,為什麽逃得再遠追殺都如影隨形~


    這一切的一切都能串聯起來了,逍遙境的修士那已經不是普通武者可以揣度,或者說他們在世俗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真過分,相比於人妖二字奴家更希望聽到的是~海草寶寶、海草心肝兒什麽的!”


    血龍堡九當家嫵媚撥弄自己頭發,這一刻竟是萬種風情,看的一個個山匪口水直流,而青齊桓看著就想作嘔。


    但月落仔一直很疑惑:“什麽是人妖?”


    青齊桓:“······”


    海潮妖人:“小弟弟這樣問是很不禮貌的,你看看姐姐好看嗎?”


    月落仔點點頭:“還行!”


    海潮妖人:“·····”


    嬌媚身影擺動裙袂,周身伶仃佩飾清脆悅耳,他如同出清水的芙蓉,嫣然一笑又如同綻放的紅蓮。


    “小弟弟眼光挺高,現在呢?”顯然對於還行二字他不是很滿意,雖然是妖人但其‘美貌’絕對遠超尋常美女。


    月落仔認真皺起眉頭:“這樣比之先前是要美了許多,可還是···”


    海潮妖人頓時怒了:“哼!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你懂什麽?”


    月落仔也怒了:“切,你個沒把的也敢嘲笑我沒長毛?”


    海潮妖人:“······”


    青齊桓聞言卻是差點兒沒笑死,但還是好心提醒道:“小兄弟,人妖咳咳~也是帶把的。”


    月落仔瞪大雙眼:“······”頓時他明白了何謂人妖。


    嘔~~~~~~


    “小子,你那什麽反應?”


    “快快滾過來給海潮大人認罪,這是冒犯是褻瀆!”


    一群人山匪同仇敵愾,全都在指責月落仔‘失禮’,而海潮妖人眼神冰冷已經沒有了笑容。


    月落仔回過神:“他是男的,你們知不知道男的~?”


    “男的怎麽了?男的就不能喜歡男的?”


    “對對對,真男人就該幹男人!”


    “男人之間才是真愛,男女不過是為了繁衍後代。”


    月落仔無語,這簡直不可理喻,這根本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男人和男人怎麽可能?難道說人妖更刺激?


    想一想月落仔就一陣惡寒,但不可否認不知道他是男人的時候,看起來還是賞心悅目的。


    “哎~你要的是我,放了這位小兄弟如何?”青齊桓眉頭微皺道。


    “大人不可,這小子傷了我們這麽多兄弟,必須付出代價,而且他還敢對著‘聖潔’美麗的你嘔吐,如此不敬理當五馬分屍!”


    海潮妖人掩嘴:“我和這小兄弟無怨無仇,怎麽會忍心殺他,不過你對奴家無理也是事實。”


    山匪一陣激動,他們可是很記仇的,之前月落仔大展神威可是讓他們傷筋斷骨,現在都還爬不起來呢。


    “小弟弟,要不你殺了青齊桓,我就饒你性命怎樣?”海潮妖人聲音平淡,一言能斷青齊桓生死。


    月落仔搖了搖頭:“我沒殺過人也不殺人,大姐說了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他還想以德服人?你們說這小子是不是腦袋缺根兒弦,他是不是還不明白自己處境。”


    “原來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難怪正義感爆棚,敢來壞奴家好事。”


    這時候海潮妖人扔給月落仔一把劍,然後看了看青齊桓:“你若是不想死,就殺了他。”


    青齊桓一歎:“動手吧小兄弟,死在你手中總比死在這人妖手中強。”


    月落仔撿起劍但還是搖頭,青齊桓:“不要心存愧疚,這本就是我的事,把你牽連在內我心本就不安,況且即使你不殺我···”


    他的眼神暗淡,毒已入骨髓藥石難醫,自知時日無多若是能換月落仔一命,他覺得值了。


    月落仔拿起劍擋在青齊桓身前,做一個正道該做的事,鋤強扶弱匡扶正義!


    “不知死活,給我上殺了他!”


    一群山匪瘸拐著向著月落仔殺來,但月落仔本著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原則隻傷不殺,可也助漲了他們囂張氣焰,更加是無忌憚起來根本不在防禦了。


    小小身影如同海中小船,七八道魁梧身軀如同猛虎一個個凶狠撲向月落仔,似乎要將他撕碎不留一絲餘地。


    最開始海潮妖人嘴角譏諷,青齊桓也是一歎,但一炷香之後戰鬥還在繼續,月落仔額頭微汗但神色堅定,並未開殺!


    海潮妖人和青齊桓這一刻動容了,劍出剛正不阿,身影風骨淩然,這一刻他們都有一種錯覺,此人未來必是正道棟梁。


    青齊桓一歎:“小兄弟為何不下殺手?是不敢嗎?”


    月落仔聞言搖了搖頭:“仁義不允許濫殺無辜,道義持正我會以理服人!”


    青齊桓皺眉:“世道複雜但慈心難得,今日齊桓之罪要壞你德道了,但~隻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資格講道理,這世道所謂的‘道義’自古便隻是成王敗寇!”


    青齊桓起身故作逃跑之勢,山匪見狀頓時大怒:“狗日的你還想跑?納命來!”


    一把大砍刀離開月落仔身邊,猛然向著青齊桓砍去,月落仔麵色一變這一刻想要救人,卻是剩下的人肆無忌憚的攔住他去路。


    月落仔怒吼一聲:“住手!”


    含怒出手頓時奪下一把武器,然後身形如風盡力一檔攔下眾人攻擊,可是那個山匪的大砍刀已經落下,眼看就要將青齊桓砍成兩段。


    劍刺寒光一線,山匪身形一滯艱難回過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他娘的不是不殺人嗎?”


    月落仔不殺人,這是他們親自檢驗過的,即便是亂刀落下他都沒有開殺戒,這也是他們肆無忌憚的原因。


    可現在為救人而殺,鋒利的劍鋒血跡滴落,月落仔手有些顫抖:“我殺人了?可我答應過大姐的,這才離開她第一天啊!”


    見他道心不穩,這時候青齊桓大喝道:“為除惡而殺,這是功德不是罪惡,今日之殺能釋未生之罪,小兄弟你不該有此猶豫。”


    月落仔顫抖,但身後那些人見同伴身死頓時紅了眼,殺心更甚之前,落招之下竟是刀刀要害。


    月落仔劍回,一顆人頭飛出他的臉上掛著難以置信,沒有人防禦月落仔,而他們的殺招根本跟不上月落仔速度。


    劍出一點寒芒現,下一刻慘叫聲連綿起伏,月落仔手中的劍殺伐中已經不再顫抖,他隻是不想開殺戒而已。


    這一刻他的眼神再沒有疑惑,威脅一直就是海潮妖人,他知道一直都知道隻是假裝不知而已,而且不開殺也不可能對上海潮妖人不是嗎?


    最後一道血光灑向大地,月落仔抬起頭雙眼有一絲血絲。


    啪啪啪啪!


    海潮妖人拍了拍手掌:“真是出人意料,我真的已經相信你不會下殺手,可你殺起人來的模樣奴家甚是喜歡!”


    月落仔閉上眼:“該你了!”


    海潮妖人一愣,然後瘋狂大笑起來:“你小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瘋,殺幾個婁婁就覺得自己行了?”


    月落仔睜開眼無比認真:“該你了!”


    海潮妖人怒火中燒:“狂妄也該有個限度,你若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會發慈悲饒你一命!”


    月落仔匯聚靈氣,這一刻天地之勢緩慢匯聚,他體內僅有的一絲靈元,在之前的廝殺中已經匯聚劍刃之上。


    月落仔:“該你了!”


    海潮妖人氣樂了:“就憑你?死!”


    月落仔心神全注於劍:“持正守道,浩氣藏心,禦命於劍,誅魔斬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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