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蝶恐怖之威不是凡人所能抵擋,那些沒能來得及發泄‘欲’的百姓,紛紛七竅流血微笑著在幻境中爆體而亡。


    碧玉煙沒有閑下來,她再次催動禦劍術斬殺了師蔚,並不客氣的收下了他手中的窄刀。


    月落仔本是重傷,媚蝶落下之時他來不及逃跑,一隻紅色~蝴蝶鑽進了他的身體裏,此刻他麵色潮紅,喘著粗氣全身顫抖不已!


    至於薑辰竟是主動撲向媚蝶,然後就看到他一臉享受,紅著眼衝向了紅樓院。


    月落仔見此不禁大罵道:“老混蛋,還是賊性不死!”


    月落仔盤膝而坐,腦海中一道道身影不斷浮現,有月馨、月未萌、月鈺羽還有碧玉煙,不過他知道這都是幻象,他不斷壓製著欲望。


    可是最後他發現欲望根本揮之不去,他的身體也越來越熱。


    “啊!”


    一聲咆哮如同發情的野獸一般,月落仔再也不敢怠慢,弑帝驚虹在他最後清醒時刻瞬間拉開。


    嘣~!


    驚弓之音如同甘霖雨露,洗滌著他的心靈,弑帝驚虹在他手中消失,月落仔也昏迷了過去,不過他體內的媚蝶也被震散!


    劍九充滿疑惑,他看見了弑帝驚虹,也知道薑辰這些時日一直在清風書院,當然也知道眼前這位‘小姑娘’的不凡!


    能一己之力,壓製得修真界可怕傳說服服帖帖,甚至收服弑帝驚虹,怎麽看月落仔都不簡單。


    劍九施展靈力,將還未受害中了媚蝶的百姓拯救,最後帶走了碧玉煙和月落仔,以及穆夫人和她的孩子。


    劫夢舒傷得很重,她不敢再露麵,直接離開了世俗回血宗去了,一身的本事都不敢施展,這次敗得太狼狽了。


    “劍九村夫,此仇老娘必找你討回來。”嫵媚身影不甘離去,最後回望一眼木龍城方向,她的目光全是冰冷。


    ···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口,月落仔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成熟美麗的臉,穆夫人一臉焦慮,看著月落仔清醒頓時展顏:“恩人,你醒了?”


    月落仔起身點點頭:“我睡了多久?薑辰呢?”


    這時候聽見碧玉煙的聲音:“你都睡了三天了,薑辰那老魔已經被我綁了。”


    月落仔鬆了口氣,隻要沒將薑辰放跑那就好,這時候穆夫人帶著幼子,緩緩跪在月落仔麵前。


    “多謝恩人出手救了我們母子,再造之恩無以為報,請受妾身和稚子一拜!”


    月落仔趕緊起身拉住穆夫人:“夫人快快請起,說起來我與夫人也算有緣···”


    穆夫人驚疑不定:“這麽說當日恩人也救了我夫君?”


    月落仔點頭:“不能算救,畢竟,最後我還是沒保住青叔的命。”


    穆夫人再次一拜:“你能幫相公報仇,已是大恩,請再受妾身一拜。”


    月落仔趕緊扶起,同時也從穆夫人口中得知,這次追殺的前因後果。


    青齊桓在楚國很有影響力,甚至連皇帝都曾親自下榻,邀請他做宰相,可惜天不遂人願,他的才華惹人嫉妒,而他的商業帝國也侵犯了血龍堡利益。


    最後青齊桓被追殺,近幾個月血龍堡更是肆無忌憚侵占青家產業,而穆夫人因看不慣自家家業被踐踏,含恨斬殺了幾個血龍堡婁婁,本不是什麽大事,但為殺雞儆猴,霸道的血龍堡直接將穆家滅了。


    而被碧玉煙所殺的師蔚,乃是血龍堡十當家,加上之前的七當家和九當家,血龍堡已經有三個當家折損在小小的木龍城了。


    月落仔聽聞前因後果,不由唏噓不已:“果然,江湖還是青叔所說的那個江湖,羽翼未豐之前,虛偽和欺騙看來還是很有必要,可是這樣會不會離我所堅持的道越來越遠?”


    月落仔很是糾結,月馨讓他堂堂正正做天下正道,行俠義之事,可沒教過他欺瞞和偽裝,不過他倒是從月未萌和月鈺羽身上,學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青齊桓教給他的東西打破常規,很實用也很有道理,所以月落仔有些動搖,不知道該堅持那個方向。


    當然他自己不知道,他這些時日所行之事,已經早已偏離月馨所規劃的航道,自從殺人之後,他已經潛移默化學會了月未萌的陰險,以及月鈺羽的變化之道。


    最後月落仔眼中流露出一抹堅定:“俠路難,蜀道行!我一定不能辜負大姐期望,···至少不能讓她知道我學了非正左道。”


    這一刻他想起青齊桓死的時候說的話,若是不想讓那人失望,若是你想要完美的道義,那就毀掉所有可能對你造成汙穢的痕跡!


    月落仔手心微汗,他眼中越發意動,但又怕入了魔道,這時候他腦海中天使和惡魔再次出現。


    惡魔:“何必這般糾結,這世間的黑暗你已經看到一二,難道你還認為青齊桓說的是錯的嗎?你不殺戮,難道還等著被宰不成?”


    天使:“俠路難,蜀道行,欲行大道必淨化一切黑暗,一切汙穢都因在劍下長埋。”


    月落仔:“那我到底該怎麽做?”


    惡魔:“殺!攔路者殺,你既然要完美,那就必須狠辣必須虛偽,一切為敵者殺!”


    天使:“他說得對,罪過罪過!”


    “恩人,恩人?”


    月落仔猛人回過神:“這地方不能呆了,血龍堡肯定會再來的。”


    穆夫人搖頭:“我倒覺得此地安全,畢竟有劍九先生在,你我安全應是無慮才對。”


    月落仔一歎:“穆夫人你錯了。”


    穆夫人不解:“我錯了?”


    月落仔起身開始收拾行裝:“現在靠著這棵大樹是沒問題,可要是這棵樹沒了呢?你可聽青叔曾說過,鷹居高築巢卻從不擔心大樹斷掉,它相信的是大樹嗎?不,它相信的是自己的翅膀。”


    穆夫人眼睛一亮,而一旁的碧玉煙一震,這一刻門外一直監視屋內的劍九也是一顫,他的目光落在月落仔深深陣陣出神。


    “哈哈,嶽小馨你倒讓老魔我刮目相看了,說的沒錯,咱們能相信的從來都隻有自己。”


    月落仔哐當一腳將薑辰踩在腳下:“聒噪,神許你開口了?”


    薑辰怒吼:“該死,有種你放開我?”


    月落仔白了他一眼:“你確定。”


    薑辰一寒,他還記得那日也是如此,最後月落仔放了他,但下場更為淒慘。


    薑辰尷尬一笑:“開玩笑,開玩笑,你要是是喜歡踩這裏!”


    薑辰恬不知恥的將臉貼在了月落仔腳下,至於麵子他已經不要了,又不能當飯吃。


    月落仔冷哼:“滾,收拾東西去。”


    薑辰:“好勒!”


    穆夫人絲毫重新認識月落仔一般,碧玉煙倒是見慣不慣了,甚至好心解釋薑辰是什麽樣的魔頭。


    最後穆夫人直接離薑辰三丈遠,嫌棄無比怕站近了髒了自己衣裳,這可是修真界或者淫賊界的傳說,殺人如麻,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邪魔。


    最後穆夫人疑惑:“碧姑娘,為何你們不殺了他?留此禍害豈不是後患無窮?”


    碧玉煙無奈攤開手:“我也想為民除害,可是你看。”


    鏗鏘!


    薑辰額頭冷汗直冒:“女娃娃,老夫已經忍你很久了,你想幹嘛?你別亂來!”


    啊啊啊~


    朱雀劍千百劍之後,薑辰慘嚎如同殺豬一般,可是身上愣是一點皮都沒磨破。


    碧玉煙收起長劍擦了擦額頭汗水:“嶽小馨不殺他,是為了用德行度化,而我不殺他,是因為這魔頭皮糙肉厚得很,根本殺不死!”


    穆夫人終於變了臉色:“好驚人的肉身,這樣的人還有誰殺得死?”


    碧玉煙歎了口氣:“九叔應該可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天過去他都沒動手。”


    穆夫人望了望遠處麵具男子,心底亦是疑惑不已,但沒有追問緣由,她相信劍九既然留他性命自有其道理。


    劍九在遠處苦笑:“如果有可能,我還真想殺了他,可是萬一他還有極盡升華的一戰之力,咱們這些人都得死,你們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主宰殿堂唯一傳人,可不是那麽好殺的!”


    上次,他已經見識過薑辰可怕,所以這次謹慎了許多,而且他想到了主宰殿堂那件傳承兵器,若是它還完好,自己怎可能是對手?


    然而比起這些,他更加好奇月落仔是怎麽擒下薑辰的,因為經過這些天的觀察,薑辰乃是真的怕了眼前這十歲女子。


    劍九一歎:“鷹居高穴而無懼,信翼也!嶽小馨,你身上究竟有什麽樣的秘密?”


    月落仔一腳踢在薑辰屁股上:“看什麽看,你敢打穆夫人主意,小心神滅了你。”


    穆夫人一臉嫌棄:“恩人何不殺了他?”


    月落仔搖頭:“他還能改過自新,我欲渡他向善。”


    穆夫人:“這樣的人真能回頭嗎?”


    月落仔:“能,你沒見他哭的樣子,像個無助的孩子···”


    薑辰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閉嘴,嶽小馨算我求你了,別提這事行不行?”


    碧玉煙:“······”


    劍九:“······”


    眾人皆是疑惑的看著薑辰,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黑曆史,而且月落仔源源不絕,嚇得薑辰趕緊向外逃離。


    月落仔抱拳:“再見了碧玉煙,還有這位前輩,嶽小馨在此別過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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