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拍攝中。


    當範閑說出話語後。


    大會之中德高望重的莊先生微微側身過去,質問一聲,“難不成,他是傳說中的仙界?”


    哈哈哈!


    嘲笑聲在其他人口中發出。


    扮演範閑的齊雲成卻對這一陣陣的笑聲置之不理,緩緩轉身看向今天聚會的人,略帶醉態地指著他們。


    “笑吧!笑吧!跟你們這比起來說起仙界毫不為過!”


    “你去過嗎?”莊先生再一次問道。


    沒有立刻回答,齊雲成感受著所有人的目光,且眼神迷離,“那是我夢裏留下的畫卷,是我殘留的記憶……”


    “範大人!”


    不等人說完,忽然在座的一位緩緩開口,“也就是說你在夢中遊曆仙界,還背了一首詩回來?”


    又是一陣陣嘲笑聲出現。


    等笑聲落下,說話之人起身來到範閑身邊,再麵對前方主位的慶帝恭敬道:“陛下,範閑所言過於離奇荒謬,如此狡辯,實屬欺君,請陛下聖裁。”


    扮演慶帝的還能是誰,正是陳道名,但他還沒有說話。


    齊雲成的範閑緩緩回頭,不理財向慶帝說話的人,反而看向一旁的老者好奇一句,“莊先生,伱老師作的詩多嗎?”


    “家師著詩良多!”


    “那不為人知的也多嗎?”


    “嗐!”莊墨韓一副認真解釋的模樣,“史海鉤沉,少於人知的僅是剛展示的那一首!”


    聽到他的解釋,齊雲成笑了,醉步晃悠了一下再看向剛才向慶帝說話的人,“誰說我夢裏隻背了一首?”


    手掌拍了一下那位,齊雲成拿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而笑全是對他們所有人的蔑視,不過當酒杯中的酒徹底喝完之後。


    他立刻摔在了地上,接著低身彎腰把兩邊宴席的一個酒壇拿了起來,拿起來還有半分的微晃,當步子定下後,一聲喝起。


    “紙來!!墨來!!”


    這一聲喊如果原本播放的話會展現有人放紙放墨的鏡頭,但他這裏直接演就是了,早已經準備好。


    但這樣依然有人譏諷著。


    “範大人是臨時想作兩三首詩,證明都是從仙界裏看回來的?”


    “你不知道那段記憶就如同刀刻斧鑿一般刻在我的腦海裏,我看過的每一個字,讀過的每一本書都記得絲毫不差,曆曆在目。”


    說著話齊雲成再喝了一口酒壇裏的酒,但這一句看似平常,他卻詮釋了很多東西。


    主角是穿越者,那個時代的驕傲和文化隻有他一個人知曉,現在是驕傲而思念。


    因為那是一個難忘的世界,回不去的世界。


    也就是這一點細微的感覺和語氣。


    這段戲不需要說話的陳道名微微動容,這一點齊雲成詮釋的是太好了。


    但他哪知道他其實就是穿越者,有些東西能感同身受,畢竟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有微微的遺憾和孤獨,雖然裏麵沒有寫這種狀態和感覺,可角色是活的。


    需要他們演員自己來表達。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怕是氣急敗壞已然在胡言亂語了。”


    砰!


    麵對兩個人的譏諷,齊雲成的範閑把正喝的酒壇摔過去,再醉態地走向慶帝的方向,去慶帝那有兩三層台階,這兩三層台階齊雲成表現得艱難幾分。


    等邁上去後,並非要麵對著慶帝,反而轉身望著下麵兩邊參加大會的人,高舉右手,氣勢澎湃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複來!!”


    一句句出現,齊雲成的氣勢大起,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聲音澎湃,一字一句反而更加體現了那一份濃烈的孤獨感。


    那些美好的詩詞、華夏文化以及文化自信,隻有範閑一個人懂,說給他們,他們哪裏理解,他們就沒經曆過這麽磅礴的華夏文化。


    更沒體會過獨屬於我們民族的文雅韻味


    為此幾句道出的那一刻,劇組不少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覺得齊雲成這不僅僅是入戲那麽簡單。


    就連這時候充當背景的陳道名眼神不知道變了幾次,這種表演感覺,十分令人稱讚。


    因為裏麵給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要知道最開始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的李白啊。


    再且他們要現場收音,論台詞,絕對能相信身為德芸社的齊雲成!


    不過氣勢磅礴之後,齊雲成陡然降低聲音,又陷入迷離。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


    ……”


    一句接著一句都是不同年代不同詩人的創作,但充分體現了主角範閑現在的狀態。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後麵還有一大堆詩詞出來,這個過程參加大會的其餘人肯定是蒙的,包括慶帝,當然這是劇情人物的表現。


    但這一段的的確確是齊雲成下了一定的功夫。


    誰叫詞真不少。


    整整持續了四分多鍾,這四分多鍾沒有喊過一次哢。


    而齊雲成表演的情緒也在不斷轉變,從悲憤到豪邁,從豪邁到孤獨落寞,從孤獨落寞到最後那一種願以君共賞知的心態。


    這心態跟他穿越過來一樣,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點痕跡或者彌補什麽。


    所以齊雲成此刻算是借表演入了一種自己的心。


    然後當導演的哢以及全劇組的掌聲響起時。


    他才陡然清醒!


    可清醒回到現實,他才苦笑,如果不是拍戲劇情需要,他真沒想到還要惡補一段這些曾經死記硬背的東西。


    “這一段感情釋放的很好。”


    一幕戲份拍完。


    陳道名身著黑色帝王服都在給這個年輕人鼓掌,沒想到他詮釋的人物,比自己說的還要好太多了,好像是自己體會過的一般狀態。


    齊雲成狀態也立刻下來了,趕緊的說幾句,然後去琢磨下一段劇情。


    不過就在他再次去拿劇本的時候,忽然旁邊走出了媳婦兒的身影,身影附在他身邊小聲道。


    “老公你這一段太好了!剛才你不知道導演瞧見鏡頭的你,都坐得一動不動了!說你把範閑的靈魂演出來了。


    你怎麽做到的?”


    “其實也很簡單!”麵對媳婦兒,齊雲成並不隱藏,“五千年的故事,人物,傳奇,生活,就這麽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範閑這是一人承千古,歲月不肯休。”


    “嘖!”


    冷不丁聽見這句,陳道名過來身邊點點頭,“怪不得剛才表演的這麽好,的確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人摸透演的方向和感覺了。”


    “沒有,剛才都是您教的我。”


    “跟我教的沒一點關係了,全是你自己的理解,怎麽樣?下一部有好的角色,我邀請你一起。”


    “行啊!”齊雲成沒有拒絕,“隻怕您別忘了我。”


    “怎麽可能忘,說不定慶餘年還要拍第二季呢。”


    “是!到時候再拍,不過第一季都還沒拍完。”


    “對,先拍完這個再說。”


    兩個人年紀別看相差很大,但陳道名是喜歡了德芸的這一個年輕人,隻能說教育他的人教育的好。


    這一點點功夫和功底,都是厚積薄發出來的驚豔。


    但也說笑不了多久。


    一群人又繼續開始拍攝以及補剛才的一些鏡頭。


    而宋軼不得不退到一邊了,可退到一邊望著老公演戲,她雙眸眨了眨,終於明白為什麽那麽喜歡老公了。


    因為他不管做什麽都認真。


    相聲如此!演戲如此!家庭如此!


    而這一刻再看老公,果不其然,這個男人是在發光的!光芒無比的大,大到能徹底影響和感染周圍的人。


    就這樣一幕戲一幕戲的演!


    整個上午齊雲成和陳道名老師的通告戲份演完了,下午便是和媳婦兒以及大林幾個演員的。


    當個主角不容易,哪都是他的事情。


    不過誰叫他片酬拿得最高,自然不能偷懶,所以才時時刻刻去揣摩人物,而事實證明,他的確是有自己的天賦。


    但這個天賦也是當年張先生第一個看出,一步步地教著他來,且穩定自己的心態。


    要不然半路火了,他可光忙著演出,業務和能耐的進步隻會越來越緩。


    “哎呀!又開飯啦!今天晚飯的盒飯是什麽呢?”


    下午和媳婦兒等人拍完戲。


    宋軼穿著範若若的服裝第一批去向拿盒飯的地方。


    在劇中壓根想象不到一個大家閨秀會為了一個盒飯激動成那樣,一點不顧體麵,但是現在齊雲成就看到了。


    “給,老公!”


    拿著兩份盒飯過來,宋軼遞給了自己老公一份,隨後搬來一個凳子坐在一塊兒吃飯。


    在外人眼中他們算得上明星,可還不是這樣平常樸素。


    拍戲單獨弄夥食,這是他們不可能幹的,沒那架子。


    再說飯菜也不差。


    有魚有肉的。


    等打開盒飯,宋軼和齊雲成就在拍攝地現場吃了起來。


    其餘人工作人員也是如此,一堆接著一堆聚集一塊兒吃飯。


    大林則拿著自己的盒飯去時不時蹭一點菜,他們來這麽久,和導演以及其他演員的關係都非常不錯。


    至於為什麽不來自己哥這。


    就他們夫妻兩個人坐在一塊兒,灑狗糧的程度,他哪敢過去要。


    “你說你演技這麽好,以後能不能拿個影帝?”


    剛吃著飯,齊雲成就被媳婦兒的話嗆到了,“你以為那麽好拿啊?再說那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麽用處,我又不長期進去演藝圈。


    還不是陪你拍外加多賺點錢。


    這樣以後孩子長大了,想去哪旅行就去哪旅行。”


    “嗯!”宋軼點點頭,“還能去吃好吃的。”


    “你也就知道吃了。”


    “你看身邊沒有閨女,你就隻能寵我一個人了吧。”宋軼一邊吃飯一邊望著老公。


    齊雲成沒說話,給了她一個眼神,一副什麽時候不寵你的模樣。


    而老公給自己一眼眼神,宋軼也給過去一個眼神,至於裏麵藏著的是什麽,那就不知道了。


    隨後齊雲成無語了,給媳婦兒一些肉菜以及帶著肥肉的菜後,先吃起了飯。


    現在他們的生活可以說是很平靜,沒有什麽太大的事情發生。


    以前不一樣,德芸可時不時的生活在各種媒體和主流的針對當中。


    幾乎一睜開就是報道、電話還有不好的言論。


    現在他們早已經強大起來,正是因為有這一棵強大的樹,他們才能那麽好。


    等吃完飯。


    晚上還要忙活一會兒,要拍晚上的戲份。


    而今天拍完來到第二天。


    德芸國慶節北展場子的票出來了,一出來依舊秒黑。


    他們一幫人都搶不到。


    而且票被炒得越來越厲害,最前排一兩千一張,炒到五六千,甚至更多。


    為此德芸還短暫上了一次熱搜。


    也幸好宋軼自己花錢找師娘弄了幾張票,不然她們想坐在台下看的機會都沒有。


    光預約就兩三百萬人。


    這就是現在德芸火的程度。


    出名的演員越來越多,還都集結到了這一次國慶上麵,自然看點十足。


    更別說大林人氣和流量正猛著。


    且還有一兩周歡樂喜劇人就要決賽了。


    “之後回去要把閨女帶來場子嗎?”


    又一天的戲拍完,宋軼回到酒店問一聲。


    “我怕沒那個時間,我們十月一號下午才能到燕京,來不及回家就要演出,演完了我第二天要走。”


    “怎麽能這樣啊!”


    “不然還能怎麽辦!不過你不是還能多待一兩天嗎?”


    “我待好說,但是一大早曦曦看見你走了,還不心疼死?她跟你那麽要好?到時候我在家可不想看見她哭。”


    齊雲成沉默了,閨女是比較纏著自己,大晚上看見自己回來肯定十分高興,但第二天大清早又走了,是個小孩兒都會難受。


    “我給她買一些她喜歡的東西吧。”


    “買?她現在還缺什麽?要什麽有什麽。”


    好像看見了場麵一般,齊雲成微微歎氣,“先到那一天再說!不給她賺錢怎麽養她!吃穿住行都需要花錢。”


    “可我覺得咱們賺得夠多了。”


    “說是這麽說,但我也想讓你火起來,這一部劇相信我你會徹底出名的,熱度也會比偽裝者持續得久。”


    “那當然!我老公帶著我演的嘛!”宋軼身子輕盈,一下來到老公身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也正是親一下,酒店外麵傳出了敲門聲,“哥,明早有一場戲我還想和你對對,還是說現在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睡了嗎?睡了就回複我一聲,我這就走。”


    “廢話,睡了那還能回複你!”齊雲成好笑著,但了解說相聲的,說相聲的就沒有一個不好開玩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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