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探長我這一天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啊?”齊雲成很自然地起身,俯視一般地看著坐著的所有人,再用力一壓嶽芸鵬肩膀,讓他先坐下。


    “嶽探長接下來我來講一個故事如何?首先是你把安眠藥放到了教授的酒杯裏,是你讓欒經理教唆張禮賓偷東西,計劃很完美,但和你說的一樣,張禮賓沒想到教授還醒著,情急隻能下手殺了人。


    拿到疫苗後,你的事情還沒完。


    你讓欒經理放鴿子,讓我以為疫苗傳了出去,實際疫苗還在你的身上。我太信任你了,你也利用了我的信任,認為我不會搜你身。


    燒餅、狗子,搜!!”


    兩個人翻找嶽芸鵬的衣服,不大一會兒,疫苗被翻找了出來並被帶去檢查真假。


    “多麽完美,來讓我們為嶽探長鼓鼓掌。”


    在坐的沒有人鼓掌,隻有被“栽贓”的孟鶴糖一個人鼓掌,他作為“受害人”自然高興沒了嫌疑,但高興的背後又是什麽?強顏歡笑罷了。


    “按照你的計劃……”


    “一天之內就可以殺死兩個重要的人物。”嶽芸鵬不甘心地接一句。


    “但是你在審訊周老板和張禮賓的時候留下了破綻,那感覺明顯是引誘,我能不懷疑?外加我聽見了你撕紙的聲音,所以第一時間過去排查,紙張燃燒的味道如此之大,你該不會以為我不會發現吧?”


    齊雲成把自信滿滿推理的勁頭表現的淋漓盡致,“第二點是安眠藥,我一直期待安眠藥的出現,因為一個常備安眠藥的人,不可能不把藥物放在屋裏,但你的搜查過程當中一直沒出現。


    直到它出現在了孟會長的房間裏,明顯是栽贓嫁禍。如果疫苗是真的,嶽探長你還有什麽辦法翻開這些證據?”


    “報告,疫苗是真的。”話音剛落,燒餅回來說一聲。


    齊雲成坐下,百無聊賴的擺擺手,“送嶽探長去實驗室,咱們那正好缺一個這種體形的人。”


    “好。”


    兩名黑衣人過去架嶽芸鵬,但還沒從坐位上架起來,嶽芸鵬悄悄吞了毒藥不省人事。


    這一點在齊雲成預料之中,沒有任何的動作,顯得無比安靜。


    其餘人更是如此。


    孟買辦、作家、名角兒、禮賓、土匪都悄悄地看著他死亡。


    “和欒經理同出一轍啊。”


    說了一句,齊雲成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周先生、張先生疫苗找回來了,事情完了,但你們二位走不了。秦先生你也走不了,你的同伴把你供出來了。


    那麽孟先生,我向您道歉。”


    特有的,齊雲成給孟鶴糖道歉,孟鶴糖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尊敬的孟先生,祝你們在冰城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我就先告退了,事情還很忙,還有很多實驗要做。”


    孟鶴糖笑了笑,表示回應他的話語。


    但當警監走後。


    房間之內,氣氛已經死了。


    孟鶴糖眼睜睜看著戰友一位位死,卻一點不敢表現出來。


    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是,他們成功了。


    藥、人、暗線都在。


    但除此之外的人,都沒了。


    “好,結束!”


    夢寐以求的聲音出現。


    在場醞釀情緒的幾位終於繃不住,開始放鬆下來,一位位全部靠在椅子後背上。


    但還不能多靠,知道師父、大爺在房間裏。


    都趕緊起來,長輩沒坐,他們不能安心休息。


    “師父、大爺!”


    喊一聲。


    一幫人圍過來。


    郭得剛瞧見所有孩子有一股子得意勁頭,來的這些全是自己孩子,演繹了一場大戲。


    所有角色甭管主角還是配角都有出彩地方。


    “不錯,雲成怎麽樣?這下是不是爛片?”


    齊雲成從壞人的態度轉變回來,又變成那個德芸大師哥,“肯定不是爛片,這不您沒參與嘛。”


    “別攔我,給我整個板凳來,我楔死他!!”


    哈哈哈哈!


    在如此劇本中,每個人都很壓抑,尤其看著是故事,但卻是先輩們真實的流血和犧牲。


    如今開一句玩笑氣氛陡然轉變過來。


    於遷默默站在邊上看雲成,覺得這孩子快成精了,就知道大夥兒是什麽狀態,非常細的一個人。


    考慮得方方麵麵。


    說不出來的好。


    可惜大夥兒聊天的時候,嚴導沒打算放過他們。


    因為還有人戲沒有拍完。


    那就是從另外一個房間過來的曹老四,他演的關鍵人物,曹教授。


    此時此刻穿著一島國浴衣,充滿了濃鬱的大佐味道。


    他還要跟孟鶴糖、秦霄閑他們補拍,工作沒有結束。


    隻有齊雲成這個警監,徹徹底底的殺青,不需要再拍什麽鏡頭。


    頓時覺得自己選得好,現在一身輕,可以在旁邊坐冷板凳觀看了。


    “大爺。”


    在嚴導和拍攝人員重新轉移目的地到餐廳時,齊雲成叫一聲。


    於遷本來想跟著再看看,忽然在走廊上停步轉頭,“怎麽了?有什麽事情?”


    “等有空了,曦曦想到您動物園去玩,一直惦念著。”


    “嗐!”於遷還能不清楚小丫頭,“沒問題,隻要她來。就我養的能吃的動物,隨便她挑,看上了誰吃誰。


    對了,最近養的奶牛又生小牛了,能產奶,到時候讓小丫頭自己去擠奶,她也這麽大,夠她玩的。”


    大爺來了興趣,齊雲成無奈搖搖頭,“她真是夠幸福的,吃的、玩的什麽都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小姑娘。”


    “到時候商量好時間,確定一個都有空的時間。”


    “嗯,提前給您打電話。”


    說好事情,兩個人繼續去看拍攝。


    周顧藍則早跑去看了,她對今天拍戲異常感興趣,哪裏拍就去哪。


    就這個龍門飯店,上上下下沒有她沒有去過的。


    連天台也逛了一圈。


    大丫頭、小丫頭在一塊兒能要了他的命。


    根本管不過來。


    時間慢慢過,整個拍攝持續了一天。


    戲不是太多,一整天剛好讓所有角色殺青。


    最後一場戲是老秦殺曹教授的鏡頭,這會放在敘事裏。


    可把秦霄閑為難的夠嗆,真打不過,放都不知道怎麽放地上。


    小四看著沒有辦法,手把手的教他自己勒自己,然後又怎麽限製住自己將自己“弄死”。


    在拍了兩遍,兩個人才終於完全最後的戲碼。


    所有人殺青,聚集到一塊兒聊聊天確定提成券以及獲得的鋼鏰,同時說一下明天相聲的主題。


    說起這個,齊雲成才明白過來明天還要表演相聲,夠忙叨的。


    但再累也還得弄作品。


    參加節目來了。


    大晚上所有人洗漱完,在酒店房間開始一對對的商量主題、框架。


    在他們商量的時候。


    周顧藍在自己房間裏也才洗完澡,洗完澡很舒服,今天她也跟著玩上一天,仍然意猶未盡。


    可放不下燕京那邊鼓曲社。


    第一時間給王蕙師爺打電話。


    電話打通,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視頻裏,背景正是後台場景。


    現在八點來鍾,鼓曲社正演出。


    “師爺,鼓曲社現在熱鬧嘛?”


    王蕙看見手機裏麵的大丫頭點頭,“熱鬧,怎麽不熱鬧。放假這幾天都是票賣得最好的時候,今天同樣滿座,還來了幾位老先生看孩子。


    咱們的孩子越來越多。”


    周顧藍現在很不錯,比他師父還要了解鼓曲社這些成員,當師父的說不出名字,她能一位位說出名字來。


    平時上心程度不低。


    誰叫是隊長,鼓曲社隊長做的事情不少。


    “怎麽樣,你玩得開心吧?硬是要跟著你師父去。”


    “開心極了。您知道嗎,今天我們拍了戲,我就在旁邊蹭個鏡頭,不過我師父和師叔們的演技好好。”


    周顧藍提起就高興,話匣子立刻打開,開始一件件跟師爺說。


    一個好玩的人,哪不是玩。


    王蕙看著她,真感覺到了年輕人身上的活力。


    自己以前十幾歲舉辦場子時,活力也不少,可惜現在已經不同過去。


    她已經是一大幫孩子的師娘,年紀也四十來歲,年紀不算太小。


    “對了。”


    在聊天過程當中,王蕙想起什麽,“你不是說要去哈爾並那邊的分社看看嗎?我跟那邊經理商量好了。


    明天晚上給你們能騰出一段時間的工夫玩玩,你想表演什麽就表演什麽。”


    “能表演相聲嗎?”周顧藍天不怕地不怕,當著師娘麵說表演相聲,如果齊雲成在旁邊非得給她一下。


    什麽就表演相聲。


    王蕙被孩子逗樂,這孩子天馬行空的,鼓曲演員非得跟相聲扯上關係,多喜歡她師父這是,要不然不會這樣。


    “看你自己安排了,你師父答應我就答應。”


    “……”


    周顧藍覺得沒戲了,師父哪能答應,很委屈的看著師爺,“我還是老老實實唱一段鼓曲吧,我估計這邊還沒怎麽聽過鼓曲,而如果以後鼓曲火了,爭取在這邊開分社。”


    “了不起。”王蕙伸出大拇指誇,“這種想法跟你師父一模一樣,好啦,就這樣吧,我要忙了。”


    “嗯,師爺改天見。”


    視頻掛斷。


    周顧藍簡單給自己長發挽了挽,她現在是一個漂亮大姑娘,如果要出門,需要注意注意。


    出門倒走不遠,就在附近買點水果。


    知道師父在商量作品,這會兒估計沒時間,那麽她這個當徒弟的得時時刻刻想著師父,要不怎麽是徒弟。


    於是在買了一些水果後,果斷送到師父房間。


    師父此刻和欒師叔商談東西,這一期是他們合作。


    “師父、師叔,我買了點水果。”


    周顧藍把東西放在兩個人附近的桌子上,齊雲成坐在床邊拿著稿子,頭都不抬,“說吧,想幹什麽?”


    “誒???”


    剛放下東西的周顧藍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師父,什麽啊?我想幹什麽?”


    “沒事?那你走吧,記得門關上。”


    當師父的毫不留情,說走就讓走,周顧藍開始難受,沒錯,她還真是有事情要和師父商量商量。


    而當師父的太了解她,怎麽瞧不出來。


    畢竟自己徒弟,那模樣一清二楚。


    “師父,之後不是要在這邊小劇場露麵嗎?我想說相聲。”


    “玩去。”


    齊雲成夠無語的,怎麽姑娘天天惦記說相聲。


    果然啊,師父是不會同意的。


    周顧藍心裏徹底沒了希望,但話語還沒完,“那師父我能明天玩一天嗎?您帶我?不是說還要去那個飯店?”


    遲疑了一下,齊雲成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向她,“知道啦,會帶你玩的。”


    “謝謝師父,我先走了,你們吃水果。”


    帶上門,周顧藍快速離開,不打擾他們。


    欒芸萍在旁邊覺得這大丫頭好玩,“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啊,天天惦記相聲?”


    “可不,惦記相聲入了迷。”齊雲成歎出一口氣,“不過這丫頭還是機靈,先說出相聲,知道我不同意,然後再說帶她出去玩,這樣第二個就會大概率同意。


    一天天心思夠了,難怪能考上清華。”


    “女孩這樣挺好,有助於舞台上的活潑,舞台感如果天生得不來就要後天練,後天練比較難。”


    “是啊。”


    齊雲成想到了自己的相聲徒弟,小宇就屬於需要後天練習的,後天練習即便現在好點也還有很長的路走。


    如果你天生舞台感強,就比如自己大丫頭,上舞台便會如魚得水。


    進步得迅速。


    當然一開始緊張肯定都會緊張,甚至還無比青澀,但度過這茬,就會遠超過同齡人。


    要不藍藍現在都能當隊長,領導他們。


    “別說她了,操心不完,先確定作品。”


    齊雲成和欒芸萍兩個人繼續商討,明天又要演出,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而一夜過去,等到第二天早上八九點,一如既往的鬥笑社邀請觀眾過來看相聲。


    演出地點正是碼頭那邊的工人俱樂部。


    能坐下幾百人。


    不過他們在俱樂部如火如荼的準備演出,甚至還是藍藍主持的時候,另外一邊燕京家裏,有一個小丫頭闖了禍。


    “說吧,你今天是不是想討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爸爸不在家你要瘋啊。”


    家裏客廳小丫頭站在媽媽麵前低著腦袋,眼眶紅紅。


    但是旁邊坐著的麵條比她還紅,今天吃火龍果,小丫頭給麵條身上染一身的紅。


    如果再給點時間,她能把麵條身上的黑灰色全部給弄紅。


    而且在玩鬧的過程當中,把家裏的平板電腦屏幕給摔壞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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