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們回來啦!”


    終於坐車回家,宋軼提拉著一袋子肉美美喊一聲,今天晚飯有好吃的了。


    過來第一個迎接的無疑麵條。


    麵條高興壞了,尾巴快趕得上高檔電風扇,尤其看見兩個小主人,立刻過去親近。


    一下午外加一晚上啊,知道它怎麽過來的嗎?


    太難了。


    “瞧你高興的樣子,還記得這東西嗎?”宋軼把小骨頭玩具拿出來,已經好好擦過,麵條本來高興的看小主人,忽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楞了一兩秒後開始去聞,一聞興奮得不得了,尾巴比剛才還要瘋狂。


    “得,這是感覺出來了。”


    齊雲成微微一笑,從媳婦兒手中接過玩具,麵條的視線也跟著轉移,抬著腦袋打看。


    “現在還不能給你玩,我先去洗洗,怎麽也得講一個幹淨不是。不過曦曦,現在趕快給我去寫作業。”


    剛到家裏,望著尾巴快成螺旋槳的狗狗,曦曦還想跟它玩呢,委委屈屈地感覺,“爸爸,曦曦不想寫作業。”


    宋軼這叫一個沒辦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能專門氣你。


    “你看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之前是誰信誓旦旦說一定要寫作業,當個乖乖小朋友來著?”


    “誰啊?”曦曦不解地問。


    “真不愧是你爸的崽,都還會開玩笑了是嗎?”


    當媽的完全不能客氣,左手捏著她軟乎乎的小臉,右手也捏著她軟乎乎的小臉,“來,現在告訴我是誰說的?”


    “曦曦去寫作業,曦曦去寫。”


    “非得逼我動武,這小丫頭一天天的。”


    宋軼一邊吐槽一邊把肉放回冰箱裏,同時看一眼過來的爸媽,簡單說一下兔肉的事情,反正不能讓孩子知道。


    要知道,敬敬絕對不會吃了。


    他難得喜歡吃的一種肉,肥肉基本不吃,曦曦的話可能依舊會吃,吃貨怎麽都攔不住。


    但也絕對會心疼一段時間。


    那麽可愛的兔子,怎麽能吃,還是和她玩過的。


    而嶽父看著孩子帶回來的肉很是高興,今天早飯和午飯吃的的確一般,是想吃點好吃的。


    到了這個年紀,沒有什麽事情做。


    也就喝點酒、吃點下酒菜,或者去公園逛逛同一幫老頭玩一會兒,聊會兒天。


    都是退休的人,非常清閑。


    但隻要有兩個小家夥在,他們其實也清閑不到哪去,尤其小丫頭。


    不過齊雲成也開口說了一下自己的事情,那就是明天又要走了,去拍鬥笑社,一周拍一期是推遲不了的。


    這周也得虧拍攝推遲,要不然他們都去不了馬場玩。


    “給藍藍打電話吧,她也想吃兔肉來著,讓她吃完了,晚上再去鼓曲社。”


    “好。”


    宋軼給藍藍打電話,聽見兔肉,後者二話不說趕過來。


    瞧見她,家裏又是安靜不了。


    但第二天齊雲成準時準點地出發了。


    這一期拍攝的主題又是夏令營,一幫人玩,玩完了思考說什麽相聲。


    而在外城度夜的時候,齊雲成一直在看隨身所帶的書。


    書籍是老先生留下來的,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但就是想一直看。


    如今德芸裏麵的老前輩幾乎都去世了,刑聞昭老先生,他帶過那麽多孩子,給那麽多孩子捧過哏,但2019年離開了。


    李聞山老前輩、謝天瞬都是相繼的離開。


    張爺爺更不用多說,離開得更早。


    還有金聞聲金爺爺,一想到怹老爺子,齊雲成在酒店又一陣不是滋味,怹是見證過自己孩子出生的。


    但是沒見到過已經非常皮實的小丫頭,要這麽皮實的小丫頭和怹見麵,恐怕又是一番場景。


    老人家性格那麽不羈,可能小丫頭闖禍,他都會說。


    “這叫嘛禍啊,闖,接著闖,我倒要看看有什麽大不了?闖禍還能闖得我這個老頭去?嘛事啊這叫。”


    腦補出這麽一句話,齊雲成想笑得不行。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怹是一定會說這話的,但是這樣,他這個當父親就得多教訓教訓小丫頭,要不然遲早被寵環,這已經不是隔一輩的寵,相隔好幾輩。


    “哎,就連現在這麽聽話的敬敬,他老人家也沒見到,那時候敬敬小得不能再小。”


    齊雲成放下手裏的書籍,覺得可能是兩世為人的關係,越來越容易想起懷念以前。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房門出現了敲門聲。


    趕緊起來過去開門。


    以為是燒餅等人,燒餅最近節目坐冷板凳,很是難過。


    但門打開,發現是師父。


    “師父,您怎麽來了?這麽晚?有事情?”


    “還有什麽事情,我來和我大徒弟聊聊天,在房間裏待一會兒,忍不住想起以前了。”


    師父一說齊雲成楞在了原地,果然晚上是適合emo的時間,師徒倆都是這個性格。


    誰叫以前的事情很令人津津樂道。


    甚至郭得剛還好幾次夢見張先生和大徒弟以前的往事。


    進來打看一眼,發現床邊有一本書。


    其實不叫書,就是一個本子,這個本子他認識,便是金先生送給孩子的東西。


    也是一本書的大綱,叫做《三俠劍》!


    “其實你早可以說這本書了,最近你對評書倒是安穩不少,好久沒說了吧。”


    “嗯。”


    齊雲成轉身拿起金爺爺的手寫大綱,“我一直不太想說,總感覺我說了它的話,尤其說到末尾或者結束,心裏挺落莫的。


    看以後我哪個徒弟能說評書吧,就教給他們。


    實在不行交給敬敬了,敬敬觀察力很好,也容易入神,要是學曲藝是個不錯的材料。”


    “你現在都已經惦記這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還年輕。”


    師父一說,齊雲成恍然明白是這個理,無奈苦笑,“評書方麵我可能就那樣了,沒辦法的事情,所以教給徒弟也正常吧。”


    “哎~~我過來本想和你說說評書的事情。”


    郭得剛直言不諱,要不然他這麽晚過來幹嘛。


    這些日子,坑王駕到其實一直在播,好幾季了,但齊雲成沒在參加罷了。


    現在想讓他去參加下月新開的一季評書節目,隻要他參加,叫什麽評書節目都好。


    結果孩子不是那麽想說評書了,孩子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金先生的離開的確是一個極大打擊。


    畢竟觸景生情。


    當初金先生也教不少經驗。


    齊雲成卻笑了,看師父表情便知道在想什麽,“師父,我沒說我不說評書,金爺爺離開了我不可能就不說了,隻是有些感慨。”


    “那你參加評書的錄製?”


    “我覺得找閻鶴相更合適吧,他現在的評書在網絡更加好,我已經好久不說。”


    道理是這個道理,郭得剛又怎麽會不知道。


    但是當師父的還是偏愛這個當初跟著他苦難一起過來的徒弟,不想著怎麽可能,跟著他一塊兒過來的老前輩去世得太多太多。


    現在那個年代還跟著一起的隻有師哥於遷,以及張先生的帶著長大的這個孩子。


    年紀大了,會越來越看重這些東西。


    房間裏,氣氛安靜了一會兒,但安靜不久,隻有兩三秒。


    兩三秒後,齊雲成開口,“那我跟著說幾段書吧,好久沒說了,的確有些想念。”


    “好,我走了。”


    “師父您早點休息。”


    說完事情就沒事,齊雲成望著師父背影各種揣摩,估計就是勸我說書的,太雞賊。


    至於說評書,說起來敬敬記事之後還沒見過自己說評書,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之後讓他多看看吧。


    算是一個簡單的耳濡目染。


    這小小子,他有著極大信心,哪怕不幹曲藝,幹其他的定也能出色。


    而如果幹曲藝,說不定比自己還出色,他現在沒有多少當年的衝勁,因為兩世為人,心理素質不同,隻剩下了沉穩。


    隻想一步步地提高自己的水平。


    “怎麽樣?和孩子說了,答應了沒有?”


    酒店走廊裏,於遷看見郭得剛問一聲,似乎知道他去談事情。


    “答應了。”


    “那就好,孩子最近過的很平穩,其他曲藝該多露露了,他說評書我知道,說的很不錯,就是展露的不多,已經有一定水平。”


    到了一定年齡,見識不一樣,所掌握的技藝也會不一樣,要不曲藝這行業更看重年紀大一些的演員。


    甚至小小子說評書,都不會有人聽,哪怕你說的好也無濟於事。


    “師哥,咱們歇著去吧。別說我們想讓孩子做事情,老高那邊還讓雲成當一段時間的老師呢,就是一直要拍鬥笑社忙活演出,我沒空讓他去。”


    “他是搶手。”


    老兩位分別回酒店休息,明天還要繼續拍攝,正是到了說相聲的環節。


    另外一邊的齊雲成則依舊在看書,看到一定時間睡覺,然後明天開始錄製。


    錄製是大早上九點,一如既往,觀眾到座位欣賞相聲,即將要演出的演員穿大褂在後台準備。


    在準備的時候,欒芸萍邁步過來告訴一聲,像是公布任務的感覺。


    他隻有在有任務的時候,才格外像個欒副總,其餘時間已經被鬥笑社改變的太多太多。


    “雲成,咱們多了任務出來,還不少。”


    齊雲成剛穿上大褂,很好奇,“怎麽了?什麽任務?”


    “元旦天津晚會邀請了咱們、而且最近開會我們打算在天津舉辦一個相聲春晚,春晚過後,天津元宵晚會又有咱們。”


    “好家夥這個架勢夠厲害的。”


    齊雲成不可能不驚訝,要知道昨天師父還讓自己多說一個節目的評書呢,怪不得那時候找自己,看來拍這一期鬥笑社前德芸開了一個大會。


    自己不是管理層,消息不靈通。


    但也得虧不是管理層,他就不想去開這些商量的會。


    他弄不來,也給不了想法。


    “到時候相聲春晚會多請誰?”這是齊雲成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那麽大一個熱鬧,不可能隻是德芸社演員。


    畢竟那裏是天津,沒有其他天津演員不可能。


    欒芸萍並沒有隱瞞,也用不著隱瞞,“石先生肯定要去的,馬老祖同樣如此。”


    “說相聲?”


    “不是,唱一段鼓曲,馬老祖的鼓曲好你也知道。”


    齊雲成點點頭,馬老祖會得太多太多了,相聲、鼓曲都厲害,還會唱戲。


    但是可能請來嗎?


    他現在身體條件並不是太好,白發出現不少,再沒有過去那般參加演出了。


    齊雲成也知道這個事情,但實在不想打擾,“真要去請嗎?”


    “不能說是去請,其實師父已經親自去聯係過一趟,馬老祖已經同意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說這個話。”


    “行吧。”


    齊雲成無話可說,隻是有些心疼他老人家,上一次過來演出的時候,他的手很抖,實實在在上了歲數以及身體條件還有心髒這塊很不好。


    侯師爺心髒也不好,他們當晚輩的知道厲害性,但既然如此也沒辦法。


    估計馬老祖是看難得有一次相聲春晚,多虧了德芸熱度,才過來參合一下。


    不過說相聲是不行了,說相聲太耗費體力,唱幾分鍾的鼓曲便是最大的努力。


    好在距離春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才勉強十一月初,整整三個月,倒不是那麽著急。


    “老先生們歲數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後就得靠我們這一輩。”


    再一次齊雲成感受到了重擔,之前說是傳承,但因為有師父、爺爺他們在,現在爺爺輩的去世很多,師父和大爺也上歲數。


    再過十年八年,他們雲鶴九霄背後恐怕真的空無一人,需要獨自擔任下一些東西。


    “甭說了,你趕緊準備表演。”欒芸萍開口。


    今天的表演齊雲成在第二個登場和孟鶴糖合作。


    孟鶴糖如今人氣旺得很,也很會說相聲。


    “師哥師哥,咱們該候場了。”小孟趕緊找過來說一下,台上已經有落底的感覺。


    “知道了。”


    兩個人匆匆忙忙過去舞台。


    這一次在東北便不是藍藍報幕,哪能讓她天天玩,鼓曲需要她照顧,報幕的是嶽芸鵬。


    “接下來這一對很厲害了,強強聯合,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狗子的童年》,表演者孟鶴糖、齊雲成!讓我們掌聲有請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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