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小四!你們先上來!!”


    海外舞台上,郭得剛喊了一聲名字。


    兩個人聽見小跑著就過去了,哪怕根本沒有幾步。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認識的,11年的時候沒帶他過來。燒餅是我的兒徒,打小跟家裏長大,現在胖的不成什麽樣。


    為什麽叫燒餅呢,小時候臉上雀斑挺多,看著像芝麻燒餅就這樣叫開了,沒少給我惹禍。最大的特點就是醜,站在院子裏能把狗嚇一跳。”


    哈哈哈哈!


    介紹完觀眾們在下麵樂得不行,哪怕他們在網上知道,但是每次說都想笑。


    說完了燒餅到了旁邊的小四。


    “鶴字科的徒弟,藝名叫曹鶴揚,他們都管他叫小四。我也挺納悶為什麽要叫小四,他也跟我說了因為眼睛不好,戴著眼鏡,小四眼就叫小四。


    我說這怎麽能成呢,師兄弟之間的……算了,叫就叫這個吧。”


    一說下麵多少位又是在樂,不一會兒便換嶽芸鵬和孫悅上去,前者是今年剛捧的,了解他便宜風格,甚至還有人偏愛。


    而在師父說的時候,齊雲成和欒芸萍站在後麵悄悄說幾句,因為發現下麵上萬觀眾注意力很集中,這種狀態隻可能在小劇場出現。


    小劇場人不多,地也不大,不看演員還能看誰。


    大場不一樣,到處鬧騰,多多少少不會所有的人能集中到舞台上,但是此刻不一樣。


    可謂是難得。


    說完兩個人的時候,郭得剛終於喊了他們,“齊雲成、欒芸萍!你們過來!!!”


    “喔!!!!”


    呱唧呱唧呱唧!


    剛一喊名字,下麵觀眾叫的叫喊的喊。


    郭得剛和於遷對視一眼笑得不行,好家夥這倆孩子在國外還這麽受歡迎。


    “看來各位都認識,齊雲成我最早收的一個徒弟,全指著罵我出名,最近幾年還挺好,狀態也不錯,一直表演劇場鍛煉的很紮實。


    其他方麵我看差不多也能接觸接觸,反正我現在很放心,畢竟都結婚了心態能有個穩當。


    主要是孩子長得好看,隨我!!!”


    觀眾:“籲~~”


    一片片起哄,郭得剛苦笑著點頭,“行行行,不隨我,隨你們,我得看看雲成親生父母到底是在國外沒有。


    旁邊這位呢,我的愛徒欒芸萍!場子演出基本他在忙活,非常不易,也經常因為這些受了不少委屈。


    最近一兩年跟雲成搭檔後還不錯,希望越來越好吧。


    之後請上來我們德芸總教習高老師!”


    孩子鞠躬退下,高風邁步上台。


    他來到兩人中間,觀眾同樣是掌聲,可能他做不到大火,但是能耐覺得好的人是真好。


    “我們仨師兄弟,我的師父是侯耀聞先生,遷兒哥的師父是石付寬先生,老高是範老師的學生。”


    又到經典的包袱,於遷望著郭得剛納悶一聲,“範老師是?”


    郭得剛:“範島曖!”


    “去!”高風連忙在笑聲中擺了一下手,“別瞎介紹,我師父叫範振玉。”


    郭得剛:“翻譯過來叫範島曖。”


    高風:“沒有翻譯。”


    於遷補一句,“不用翻譯叫範島曖。”


    “你別往裏麵摻和,怹就一個名字。”


    郭得剛猛然歎出一口氣,“哎……三位先生都去世了。”


    高風:“遺憾呐!!”


    此刻於遷正背著手站在桌邊看著兩位,甚至還跟著點點頭,但突然明白過來的時候,直接炸窩了,“等會兒!我師父好像還活著嘿!!我師父沒死啊,怎麽一句話說走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再次笑聲彌漫。


    的確是快樂,哪怕已經來過一次國外也抵擋不過這種情緒,然後一位位的再往下麵介紹,後麵站著的還有一些德芸裏麵上了年紀的演員。


    說道完了之後,一群人正式來了一個開門柳。


    唱的時候徒弟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唱,主要為了展示,這麽大的舞台不把徒弟亮亮怎麽可能。


    亮完之後,漂亮的女主持人上來介紹場子以及報幕。


    第一個節目便是燒餅和小四。


    他們現在沒太多人氣,但是因為開頭的介紹,觀眾們也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所以哪怕開場都好說的不像話。


    包袱怎麽來怎麽響,燒餅表演的時候都詫異了。


    說完下台回到側幕,望著待著好久的齊雲成和嶽芸鵬,“成哥,嶽哥!海外相聲這麽好說呢,效果看著還不錯吧,包袱幾乎沒有不響的,我以前說相聲哪有。


    你們說我是不是進步了?”


    “行啦,別嘚瑟。”齊雲成趕緊把燒餅扒拉到一邊去,他正麵走過來視線全擋住,而之所以好說的確是海外華人都熱愛。


    但不管怎麽樣,燒餅是實打實的高興,繞過師哥趕緊下去拿手機,“小四,我拿你手機多拍幾張之後發微薄。”


    “拿我手機幹嘛。”


    “你不是像素好?”


    “兩年了你那破手機還沒換?”


    “什麽叫破,我買手機不注重像素,隻為性能好,不像某些人天天拍照臭美。”


    “這是說我呢?”


    “誰答應說誰。”


    兩個人吵著吵著下去了,齊雲成習以為常,隻要燒餅和小四在一起就沒安靜的時候,因為兩個人的嘴多多少少都帶著幾分碎。


    但他們倒提醒自己怎麽也得拍幾張,畢竟媳婦說了要給她看看。


    時間不大。


    拍好了,齊雲成也回到後台休息然後和欒芸萍準備在第四場的時候登台。


    今天的節目非常多。


    十多個!


    所以他今天有兩場演出,一場和欒芸萍說,第二場靠後一點和大爺說一個之前在小劇場的段子《好好學習》。


    當初試驗為的就是今天。


    但在此之前得和欒芸萍先說。


    報完幕上台的時候。


    下麵觀眾依舊一片呼聲。


    送禮物的也不少,但基本沒有扯著嗓子喊愛你、喜歡你,更別說還有生孩子的,那都是國內那幫婦女。


    現場更多是看見演員的興奮,以至於他們出場掌聲都是不要命的給。


    等收完禮物,齊雲成和欒芸萍兩個人回到了桌子附近,發現下麵座位中還有老外麵孔。


    看來學習過漢語,要不就是妻子丈夫是華夏人。


    “感謝各位!來到墨而本的舞台,對於我們兩個年輕人來說非常難能可貴,所以得先介紹介紹。”


    欒芸萍:“沒錯,說說名字,怕有不認識的。”


    “我叫齊雲成德芸社的一個小演員,旁邊這位剛才師父也說了,是他愛徒欒芸萍!!”


    “師父捧我。”


    “倒也不是捧。”看著搭檔,齊雲成擺擺手,“這兩年來欒芸萍給予我的幫助不少,而且關係也是越來越好。”


    “這倒是,搭檔嘛。”


    “這樣吧。”


    目光重回下麵觀眾,齊雲成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我簡單舉一個例子,你們就能了解欒芸萍在我心中多麽的好,多麽的重要。”


    “你說說。”


    “比如說有這麽一間房子,但沒有今天場館大,但也有幾千說相聲的藝人。”


    欒芸萍瞬間明白了,搭一聲,“國內的相聲演員都在這裏?”


    “不止國內,全世界說相聲的都在這屋待著,有我也有欒芸萍!突然間我站起來了。”


    “你怎麽著?”


    齊雲成伸出手要東西,“誰有充電寶借我用一下。”


    欒芸萍眉頭一皺,“這事情不大啊。”


    “假設啊!假設我們德芸社在相聲群體裏麵人緣不好。”


    “不用假設!!”


    齊雲成被噎了一下,很無奈,“都怪我師父把相聲圈的演員得罪光了,借個充電寶都沒人,但是你不一樣。”


    “我怎麽不一樣。”


    “我說誰有充電寶借我用用,人家沒一個借的!!”


    觀眾:“我借!!!”


    有人搭茬,齊雲成望過去吐槽一聲,“你們當然借,你們是賣充電寶的。”


    “都賣到國外來了。”


    “充電寶海外分社或者海外代購。”


    “跑國外代購充電寶?”


    和搭檔隨便嘟囔幾句,齊雲成回到正題上,“這屋好幾千個說相聲的,為了不借郭得剛徒弟充電寶。”


    “怎麽樣呢?”


    “有人拿出一把毒藥!!”


    挽袖子露出手心和手腕,齊雲成嘴一張直接拍進了嘴裏,再端著一杯水的模樣往下就,看見這欒芸萍淡然一聲,“還用什麽溫水送下呀,直接吃就完了。”


    “怕刺激腸胃。”


    “誒,好,還刺激腸胃。”


    做完動作,齊雲成手裏拿起桌麵的扇子,對著自己胸口從上到下劃拉,“這位掏出刀來,哢……嘩啦,牛雜都掉地上了。”


    “牛雜幹嘛啊,你是餓了?”


    “還有一位掏出手槍往自己腦袋上來一下,就種種方法為了不借我充電寶!”


    反應了一兩秒,欒芸萍翻一下包袱,“你這手機一天沒三回電,就沒什麽說相聲的了。”


    哈哈哈哈!


    咦~~


    觀眾們看著演員不是不知道德芸社當初鬧三俗那些年,很明白說的意思。


    “就是形容我師父不會做人,連累的我們徒弟都沒人待見,所以屋裏邊除了欒芸萍之外死得幹幹淨淨。”


    “哎喲。”欒芸萍不得不驚訝,但想起什麽來,碰一下搭檔胳膊,“所有說相聲的都在,師父和大爺在裏麵沒有?”


    “他們進房子的時候看見我就自殺了。”


    “好家夥,看來不是師父招人恨,是你招人恨。”


    齊雲成擰著表情哭喪著聲音道:“誰借我充電寶啊?”


    “不用說了,就我一個人。”


    “欒芸萍站起來了,說一句:我給你!!”


    “嘖。”欒芸萍望著觀眾搓了一下牙花,“您看,吃一塹長一智。”


    齊雲成抬起手臂,“欒隊先把輸液的針頭拔了。”


    “這算什麽啊。”


    “氧氣摘了。”


    “跟命比!!”


    “心髒起搏器。”


    “合著我也沒什麽好。”


    “呼吸機,胃鏡,再把腸鏡給拔了。”


    “嗬!!”實在聽不下去,欒芸萍吐槽一聲,“怎麽什麽都有啊。”


    “周身上下收拾的緊陳利落,打一針強心針。”齊雲成說著往心髒處點了一下。


    “恢複恢複?”


    “回家給我拿充電寶。”


    欒芸萍點點頭,“主要為了活命。”


    “開門出去,放眼一看,傾盆大雨。卡~~一道雷下來,正劈在欒芸萍臉上,一會兒躺地上了。”


    “那是啊。”


    齊雲成學著人物喘息一口氣後,抹了抹臉,“站起來擦一把臉,往家跑去拿充電寶。”


    “這茬楞沒忘。”


    “跑著跑著地上有狗屎。”


    “狗屎是?”


    “有人遛狗不講公德心,小狗跟那有便便,一腳踩上了。咻——啪!”


    “摔一跟頭?”


    目光一低,齊雲成指一下地上,“摔在旁邊的溝裏邊了,溝裏邊一百多個鐵釘子,尖兒衝上。”


    “哎呀!你這不是溝,是一陷阱。”


    “紮欒芸萍一身的窟窿,爬起來血跟花灑一樣。”


    站在旁邊聽得疼得實在不像話,欒芸萍咬著牙衝搭檔懇求一聲,“要不你給我來一把毒藥算了,這比死還難受。”


    “因為進大廳的師父吃了兩份,把你那份搶了。”


    “師父是嫌自己死得不夠透啊,我的都搶。”


    “要不你是愛徒嘛!!”


    哈哈哈哈哈!


    又一陣陣的笑聲出來,效果和氛圍在海外華人當中出奇的好,關鍵是損到郭得剛了。


    齊雲成自己也是忍著高興情緒前後擺動著手臂,“欒芸萍往家跑去拿充電寶。”


    “還想著?”


    “到前麵有個十字路口,左右看看沒車。”


    “趕緊過。”


    “誒!”齊雲成看著三點鍾方向,“打這邊來了一輛小車,拉著三千五百萬噸的煤。”


    “小火車啊!!”


    “奔著欒芸萍的臉就來了。啪的一聲躺下,車過去,欒芸萍站起來。”


    “喲,還能站起來?”欒芸萍搭一聲。


    “往家跑去拿充電寶。”


    “就是這麽執著。”


    “到家一看門鎖著呢,一敲門,我來給雲成拿充電寶。”


    欒芸萍再催促一句,“趕緊吧。”


    “屋裏一個男人的聲音。”齊雲成目光側向一邊,故意用粗了嗓子,“等會兒!!”


    “嗯?我家裏事比外邊事還大?”


    “你媳婦說,別進來呀,不方便。”


    “我進家都不方便了?”


    “一會兒門開了一個縫,一隻男人的手遞出一充電寶來。”


    “我也懶得管他是誰。”


    “欒芸萍拿過充電寶往回就跑,又來到十字路口,左邊看看,右邊看看。”齊雲成在話筒後跟著做出動作,但是很不理解的樣子,“怎麽沒有車啊?等了三十分鍾,車終於來了。”


    “我等著撞啊?”


    “來了小車,三千五百萬噸煤。”


    “好家夥。”欒芸萍瞪大眼睛,朝著搭檔說的方向一指,“上那配貨去了。”


    “又撞臉上了,趕緊起來往回跑,去送充電寶。”


    “行,我身體真好。”


    “跑著跑著找那狗屎可沒有了。”


    “我憑什麽找狗屎啊!!”欒芸萍大聲的反駁一句。


    “很失落,一下就失落了,沒有我也得跳溝裏麵,程序就是這麽設計的嘛。”


    “誰給設計了。”


    “出來灑了一會兒血後,到房子門口等雷。”


    “我也是浪的。”


    “哢!一個雷劈臉上,黑了。這才進來。”


    呼!齊雲成吐出一口氣,奄奄一息的狀態開口,同時手裏還不忘托著充電寶,“雲成,給你充電寶。”


    “終於送到了。”


    “哎呀,我眼淚都快下來了。”齊雲成陡然改變狀態抽噎一聲。


    欒芸萍瞧這模樣,立刻懟一句,“你死不死啊。”


    “接過充電寶把線捋出來,找到插頭插在我的充電寶上。”


    話音一落。


    下麵觀眾都樂了,欒芸萍也徹底破防,“你缺德不缺德,不是手機沒電了?”


    齊雲成連忙解釋,“手機是滿的,充電寶還剩百分之九十八。”


    “好嘛!差這麽點我快死好幾回,看來一屋子人死完都不冤枉。別說師父搶我的那份,大爺都得多吃幾包。”


    哈哈哈哈哈!


    台底下觀眾們一陣陣大笑,誰不知道齊雲成的風格,現在更別說欒芸萍也徹底被搭檔帶偏了。


    一時間,整個劇場都是歡笑聲。


    同時下麵的人很珍惜德芸社過來說的每一場相聲才會如此,到底物以稀為貴,德芸經常在國內演出,在國外來不了幾次,能買票進場聽肯定會很高興和興奮。


    至於這個相聲大多還是之前說過的段子,隻是略微會因為場子的不同變化幾分,哪怕變化效果出來同樣不錯。


    反正觀眾高興,演員的狀態更要好很多,是一個互相給予的過程。


    而在說完落底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被告知還有一個小返場,返場段子完全現來,不會像正活那般需要對。


    “這次說個什麽?”欒芸萍在側幕準備重新回去桌子的時候問一聲。


    “隨便吧,這樣……我看說那個蝦仁的段子怎麽樣?”


    “多惡心啊那個?”


    “來吧,反正惡心的又不是我們兩個人,一萬多人,得見識見識咱們德芸的世麵。”


    “就這世麵啊……”


    齊雲成心裏憋著壞主意,笑得很開心,而聊的過程也就五六秒,在第七八秒的時候兩個人伴隨著掌聲又重新來到了舞台。


    同時側幕嶽芸鵬、燒餅這些人也都在。


    今晚他們幾乎沒離開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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