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體育館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但上萬個座位,第一時間想填也填不滿,的確是太多了。


    觀眾稀稀拉拉哪都有,但哪也沒有成片。


    當然這隻是開始,而等人真正多了之後,寬闊的體育館再不一樣,所有的位置都幾乎被填滿,放眼望去,好像就在那麽短短的十幾分鍾,觀眾席變成了黑壓壓一片以及各種人聲鼎沸。


    到了差不多快七點半的時候,上萬觀眾便徹底成型,所有人都在熱鬧著興奮的討論這一次過來的看的演出。


    「這一次我們倆好不容易搶著了齊雲成的票,太不容易了。」


    「快一年啊,真的快一年沒演出了,知道我們等了多久嗎?不得不說齊雲成還真舍得。」


    「微薄上的那個小丫頭看見嗎?太可愛了,小小的,真應了段子裏的話,臉蛋一掐能掐出水來。」


    「齊雲成都生孩子了啊,我連對象都還沒有,我覺得可以開啟雲養孩子了,的確太好看了那小寶寶,絕對遺傳到了父母的顏值。」


    ……


    ……


    大批來的觀眾在位置上談論有關齊雲成的一些東西,的確他生孩子是今天最大的亮點,說不定以後還能看見他把孩子帶上台來。


    誰不知道德芸一群女兒奴,那個小丫頭還不得被寵死。


    另外從郭老師那天不斷曬小丫頭的照片就能了解,好家夥一個微薄發了整整十六張小丫頭睡覺的模樣。


    不知道多少人評論和點讚。


    而就在上萬人群各種鬧著的時候。


    中間的大舞台終於出現了一絲動靜。


    大紅幕簾打開之後,好幾位漂亮的主持人上台進行開場白,都萬人場子了,主辦方請的主持人怎麽可能不好。


    但主持人再好看,演出也得繼續,一會兒便開始報幕第一對演員。


    第一對是郭麒靈和閻鶴相。


    他們的亮相是為了暖好這個偌大的場子,一年又一年過去,兩個人本事也在日益變化著,之前大專場的開場可能都夠嗆。


    現在都快到2015年,對應的一些技巧和經驗都要好很多。


    說完一段傳統段子《當行論》!


    一位漂亮的主持人上台再一次報幕。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紅事會》!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帶著甜美笑容,主持人開始往下場門走,這一走,她甚至還沒有邁出幾步。


    整個萬人體育館像是孔芸龍點了將近上萬個炮仗的動靜,轟的一聲全部在這一刻炸響了,因為主持人前腳剛走,演員便已經露麵被觀眾們看見。


    哪怕還在邊上,可依舊阻止不了他們內心的興奮和喜悅。


    「好家夥,這動靜,我得點多少個炮才有啊!」


    兩位上場,孔芸龍他們不可能不站在側幕瞧著,就算沒瞧著,也能被這些動靜從後台嚇上來


    燒餅、小四就屬於後者,剛吃著東西,聽到動靜呼的一下跑上來。….


    上來再聽到三哥的話後,燒餅篤定一聲,「那天我們倆放的炮就夠厲害的,你都給炸飛了,今兒這種情況,體育館都能炸了吧。」


    「已經炸了!燒餅,你想想你怎麽接吧。」


    「是啊!這到底怎麽接?估計演出下來,觀眾少不了鬧,早知道我開場了。」


    ……


    幾個師兄弟閑言碎語的時候,齊雲成和欒芸萍已經到達位置調整話筒以及做著說相聲前的準備,同時也有過來送禮的。


    再見到這個送禮,齊雲成感覺特親切,總算是再來了。


    可盼著這個。


    「雲成!雲成!這是給孩子的尿布!


    「寶寶會喜歡這個小熊嗎?」


    「還有這裏,給孩子做的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這也是給寶寶的。」


    一堆禮物,齊雲成發現怎麽全是給孩子的,將近百分之七十都是這樣。


    隻有一少部分是給他和欒芸萍的。


    接完了東西,讓人幫忙帶下去。


    齊雲成久違的站在話筒後說話,「是不是我很久沒上台這群觀眾變了,送的禮物怎麽全是孩子的,她才多大收的禮物比我都多。


    【講真,最近一直用@


    ,底下穿著灑鞋,胸口這紋著兩條帶魚。」


    「哎呀!」見搭檔在這丟人現眼,欒芸萍糾正,「不是帶魚。」


    「鰨目?」齊雲成納悶一聲。


    「什麽鰨目?那是二龍戲珠,關鍵這是文人的打扮嗎?」


    「當然是文人了,尤其手裏的那書值得說道。」


    「四大名著?」


    「金瓶沒。」


    「哪有光明正大看這書的?」


    「誒?」忽然齊雲成一樂,點指著欒芸萍,「這麽說你是偷偷看的吧?帶字還是帶畫的?帶畫的?我就說怎麽師父家的保險櫃少了一本帶畫的,是你偷的吧。」


    話音落下,觀眾們刹那間找到味道。


    同時把各種信息都暴露了出來,郭老師竟然還用保險櫃藏著這玩意?多愛啊這是?而且這兩個人都絕對沒少看。


    欒芸萍在桌子後也無奈,這裏不是隨便說的那就不可能了,但陪著搭檔接這個東西,「我也是一年不怎麽演了,得解解乏。」


    哈哈哈哈哈!


    三分逗七分捧,欒芸萍笑著一說,觀眾們在劇場裏樂得不行。


    而齊雲成也跟著開心,但得回歸正題,「媒婆上這家一說,你大舅樂了:快進屋去,今天熱鬧,家裏是票房的過牌。」


    「怎麽還有票房?」


    「老燕京人講究這個,票房就是喜歡唱曲兒的人聚集到一塊兒,也請一個弦兒師在家裏邊搞業餘活動。活動的時期叫過牌。」


    「是嗎?」欒芸萍不敢相信的模樣。


    「往屋子一走一屋子人,都是唱岔曲兒唱單弦兒的,單弦兒岔曲兒唱的是風花雪月上檔次的東西。這會兒你母親正唱著。」….


    「她倒是喜歡。」


    「那會兒她還年輕,是個小姑娘!站那正唱,弦師一彈過門,你母親打著八角鼓,唱的是風花雪月,說實在的比昆曲還要雅。」


    欒芸萍露出笑容,問一句,「唱的什麽啊?」


    齊雲成一陣的感慨,「唱的真好聽。」


    「你學學。」


    「唱的是紅日滾滾墜落西坡,小兩口坐在炕上來把十八摸呀,摸了摸頭上……」


    「霍喔,十八摸啊,你給我打住了,這是咱們的複出演出,我可不陪你封箱。」


    哈哈哈哈哈!


    籲~~


    欒芸萍一個慌張,下麵一群人起哄,要知道在之前齊雲成也唱過十八摸,雖然沒有唱完,但記憶猶新。


    齊雲成也有點小尷尬,裝作拿著白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好像我們是看得太多了。」


    「少看點吧。」


    「咱們也是時間有限就不唱全了啊,反正媒婆把來意一說,把你姥姥給樂的。太好了,姑娘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結冤仇,金蓮這回一出門子,我就踏實了知道嗎?」


    「我媽叫金蓮?」


    「我可沒說你老爺姓潘啊。」


    「這不還是潘金蓮嗎?」


    「客氣嘛!」齊雲成學著老人口吻低聲念叨,「金蓮一出門子我就踏實了,以後什麽平兒、芍藥、牡丹都得您費心找人家了。」


    「好嘛,我們家還真住八大胡同裏。」


    「一說好這個事情趕緊回來給你父親報喜,老爺子高興壞了,安排人收拾屋子。準備迎娶應用之物。」


    「終於結婚了。」欒芸萍搭一聲。


    「這天跟屋裏正忙活,一挑簾進來九個和尚。道喜道喜道喜!」


    「和尚道什麽喜。」


    齊雲成點著桌子鄭重說道:「你爸爸最好交和尚的朋友!幾位大師傅來了,善人我


    們這給您念經來了。


    念經,念增幅增壽經。」


    「這好哇。」


    齊雲成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態度,「我們這就要念了啊。你父親突然說等會兒,我躺下再念。」


    「躺下聽?」


    「有身份!怕著涼又給自己蓋一白單子。」


    「好嘛,咱們說的是白事會。」


    「念完經,一直到迎娶的這天,八台大轎子浩浩蕩蕩就來到你姥姥家。結果你姥姥把門一關不給了。」


    「嗯?」欒芸萍歪著腦袋望著齊雲成極其好奇,「怎麽不給了?」


    「這是有學問,避一避煞氣!屋裏邊你母親頓足捶胸,我不去,我才不去呢,我就討厭結婚。」


    欒芸萍:「怎麽?」


    齊雲成:「那些年淨結婚了。」


    欒芸萍:「啊?結過啦?」


    齊雲成:「姥姥也生氣,別胡說八道的,這都幾點了別耽誤了時辰,你真不去?


    不去。


    好,不去是吧?」


    欒芸萍:「怎麽著?」


    齊雲成:「我去吧。」


    「回來。」欒芸萍一把給要走的齊雲成拽住,「沒有這樣的。」….


    「你姥姥怕耽誤啊!一會兒勸完了,隻好去吧。換好了衣裳穿紅掛綠,腦袋上還戴一蓋頭,上麵寫著四個金字足療保健。」


    「有這麽些的嗎?龍鳳呈祥!」


    「我也不老懂,反正寫什麽都行。有人攙出來撩開轎子簾,把你母親往裏邊一送。撂下轎簾,你姥姥大屋裏哭著就出來了。」


    「這才心疼。」


    「閨女是娘的心頭肉,你看見天在一塊兒沒事,這一走舍不得。你三姨攙著你母親,您別哭了。」


    齊雲成身形一句僂,哭喪道:「你別攔著我,你姐姐走了我這心裏難受,我得哭出來。」


    「那就哭出來。」欒芸萍在旁邊幫忙引一句話。


    「可說是我那沒有見著麵叫不應的短命鬼兒的丫頭誒~~哭一聲丫頭你的壽命短呐~~」


    越聽越怪,但這一次欒芸萍沒太大動作,隻開口一聲,「我三姨不唱兩句?」


    「叫一聲二姐姐再不能夠回還啊~~」


    「別唱了你,楊三姐告狀是嗎?你要串到哪去?」


    「三姨勸別哭了,趕緊吧。撂下轎簾,你姥姥拿出一條兒貼到轎子上: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陡然觀眾們出現一陣笑聲。


    欒芸萍無語,「不貼這個。」


    「八抬大轎打著人趕奔你父親這兒,來到門口你父親把門一關不要了。」


    「又不要了?」


    「多大脾氣!話音剛落拐彎過來四個流氓,我們要我們要!」


    「不給!」欒芸萍生氣了,「誰要給誰是嗎?」


    「功夫不大,門分左右鞭炮齊鳴!你父親往這一站,大把的撒錢!好些個孩子好些個要飯的都過來搶錢。」


    「湊熱鬧。」


    「一邊搶錢一邊罵街。」


    「罵什麽?」


    「錢上拴著繩子都拽回來了。」齊雲成做出往回扯繩子的模樣。


    欒芸萍看見都不好意思的吐槽,「什麽人性啊?」


    「老頭就大方。」


    「八抬大轎往裏邊走,大門口盆裏有火苗子,茶房手裏端著一杯酒往上一潑,講究日子紅紅火火。」


    「這叫邁火盆。」


    「要潑還沒潑你父親過來了。打住,那點火苗子管什麽用,我那屋裏有汽油。」


    欒芸萍嚇了一跳,「


    霍喔,這燎了知道嗎?到時候就沒我了。」


    齊雲成也是趕緊攔著的動作,「大夥兒攔著說您別胡來,然後一起簇擁著新人進來,滿院的親友,老爺子真高興,當著大夥兒把衣裳都脫了,換上新衣裳。」


    「沒有這樣的,上裏屋換去。」


    「上屋裏換換上全套的喜服,一挑簾往外一走,大夥兒全樂了。老頭一低頭臉騰就紅了。」


    「怎麽回事?」


    「沒穿褲子!」


    「去你的吧。」


    ……


    呱唧呱唧呱唧!


    一陣陣掌聲在體育館當中回蕩,回蕩的時候兩個人去向側幕,然後被高風告訴一聲時間,接著又重新回來返場。….


    今天他們的節目不少,其中就有一個是和高風老師的群口。


    而也就是他們回來,觀眾格外的興奮,「十八摸!


    「唱一個十八摸!」


    回到話筒後,齊雲成都沒話說,「還十八摸!真唱了,之後我女兒長大看到這個作何感想?


    她都得帶頭反三俗啊。」


    哈哈哈哈哈!


    一說一樂,齊雲成在這些不經意的時候,是最容易丟出一些笑點的,然後接著開始往後麵說一點段子。


    在之後他的節目還有不少。


    不過也就在他萬人商演表演得非常熱鬧的時候,家裏宋軼一個人抱著孩子,不斷在家裏走來走去。


    不走沒辦法,這丫頭好像喜歡上這樣了。


    已經漸漸開始不滿足隻再待再懷裏的感覺。


    「藍藍,你說是哄她需要升級了或者是缺什麽營養了?」


    周顧藍此刻在旁邊細心的幫忙調著奶粉,外加測試溫度,她第一次接觸小嬰兒,心裏都挺緊張和興奮的。


    同時用奶瓶奶孩子,也是她一個當徒弟的任務了。


    「聽說小孩子都喜歡這樣的,估計就是喜歡吧。」


    「那她還懂得享受,可把她媽給累壞了。」


    「要不師娘我抱會兒吧。」


    「好!你試試。」


    周顧藍也十五六歲了,個子不矮,小心翼翼接過孩子的時候,看著她的小臉笑得不行,但看著看著陡然把她嚇了一跳。


    因為兩隻小手各種的亂動,一個勁的不願意她抱,趕緊的,周顧藍才委屈的把孩子給送回去。


    宋軼看見後,寬慰一聲,「曦曦看來有點認生,等她熟悉熟悉你就好了。」.


    夜星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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