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說了一句話。”白小玲看著方東人道:“她回來了。”


    “他?男的女的?”方東人一愣,趕緊追問道。


    “我怎麽知道?”白小玲翻了翻眼睛,隨即歎氣道:“張景升似乎不願意和我們接觸,他有些抵製我們。”


    “抵製?”


    “你能不能不要重複我的話?”白小玲氣憤的看著方東人:“事情就是這樣,從他醒來開始除了這麽一句就再也沒有說別的,所以我才把你拉出來,裏麵的那位是心理談判專家,如果他都問不出來,我覺得基本就沒戲了,誒!你說,凶手真的會再次襲擊他嗎?”


    這一次輪到方東人翻眼睛了,他學著白小玲的模樣一聳肩:“我怎麽知道?”


    “不是你說的嗎?”白小玲頓時氣急,伸手就要掐人,方東人立馬閃躲開來:“好了好了,我想凶手就算想要殺他,那也不可能今晚過來,除非凶手是傻子。”


    “我聽陸隊說……”白小玲突然沉默了一下,看著方東人的眼睛,似乎有些猶豫:“你和凶手接觸過了?”


    “恩,不過沒看到臉,而且跑得很快。”


    方東人淡然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甘心,白小玲立馬皺眉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又不是警察,雖然這麽說可能是我私心比較重,但是下一次你最好注意一點,和犯罪者接觸是很危險的。”


    “你在關心我?”方東人一笑,還不等白小玲發脾氣,立馬擺手道:“我們認識了多久?”


    “呃……3年?”


    “差不多吧,你覺得我是個沒腦子犯衝動的男人嗎?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就是因為我了解你!你···怎麽說你好。”


    白小玲鬱悶的說道,似乎對於方東人她實在是說不出來什麽。


    正要再說什麽,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裏麵的幾個警察歎著氣走了出來,白小玲趕緊問事情怎麽樣,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警察,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這說明了一切,白小玲立馬明白了張景升還是什麽都沒說,柳眉擰在了一起:“不管如何,張景升要保護起來,小劉小馬和我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說完看著一動不動的方東人,皺眉道:“你也走吧。”


    “我為什麽要走?”方東人一笑,閃過白小玲,也不等她說話,直接進入了病房。


    白小玲立馬追了進來,卻被方東人擺手示意別說話。


    病床上的張景升,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緊緊的皺著眉頭,麵無表情的看了兩人一眼,卻沒有開口,再次低下頭,十指緊扣,整個人顯得非常緊張。


    他的樣貌很普通,身體很壯,但是個頭並不高,肩膀處已經被包紮好了,看樣子傷勢並不嚴重,方東人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坐在了病床的邊上,打量著張景升。


    兩人似乎都不想開口的樣子,一時間室內的氣氛顯得非常的凝重,白小玲皺了皺眉,正想要說什麽,突然電話響了起來,她快速的看了一眼,對著方東人張了張嘴,不過最後卻什麽都沒說,輕輕的一跺腳,一邊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兩人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就這麽對峙良久,張景升似乎被方東人看的有些不自在,終於開口道:“這位警官你總是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我在想……”方東人微笑道,說完這三個字卻又沒了動靜,這引起了張景升的好奇,頓了頓追問了一句:


    “想什麽?”


    “你說的他是誰?”


    話一出口,就看到張景升瞬間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很快就在額頭上顯現而出,他整個人似乎瞬間陷入了恐懼中,深吸了兩口氣,微微搖頭,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什麽。


    “你可以什麽都不說,你知道你父母已經死了嗎?”方東人並不放棄,其實這種做法對於張景升來說是不對的,可是方東人並沒有顧慮。


    張景升渾身顫抖了起來,手掌不停的張合著,半天才悶聲道:“我知道,她告訴我了。”


    “你見到了凶手,而且和凶手接觸了很長一段的時間,可是從你醒了之後,你卻閉口不言其他,我是不是可以這樣想?你是認識凶手的,而且你還不願意讓他被警察抓到,出現這種原因,是因為什麽?你很愛他?”


    幾乎是話音剛落,張景升猛地抬頭看向方東人,方東人就發現,張景升的整張臉都變得異常慘白,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神色間充滿了恐懼。


    “不……是。”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壓抑著內心的恐懼道:“是她……是月月……月月回來了,她……向我們索命來了。”


    “哈!”方東人哈了一聲,慢慢的站起身,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從張景升的狀態看來,他並不像是在說謊或者敷衍什麽,可是他的說法又完全不可能,方東人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就算真的有鬼,他也不覺得鬼會用武器殺人。


    所以……這是什麽情況?


    他這麽想著,笑著拍了拍張景升的肩膀:“你可能是嚇到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打算出去,因為在他看來,張景升這裏暫時沒有突破的地方,至少也要等他冷靜一下才行,走出去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張景升的聲音。


    聲音甚至有些冰冷:“你不相信我的話是嗎?”


    回頭看向他,就見張景升冷冰冰的看著自己,方東人輕輕的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說傷害你的是一個女人對嗎?”


    “他是我妹妹!”


    “我不相信。”方東人淡淡的說道,同樣冷冰冰的注視著張景升:“除非你告訴我,一年之前,你妹妹月月的死是假死。好好休息。”


    說完不再理會張景升的反應,快步的走了出去,門外站著兩個警察,方東人記得應該是小劉和小馬,兩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的,看來這些日子沒怎麽好好的休息。


    “你們不行就進屋去睡一會兒,我看病床都空著呢。”


    “嗬嗬……不用了,會挨處分的。”其中一個笑起來很親切的警察道,另一個則看起來非常的機靈警察就問方東人:“誒,哥們,我聽陸隊說你是偵探?我還是頭一回兒聽說,好幹嗎?”


    方東人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那個小蹄子呢?”


    “小蹄子?”


    “就是白小玲!”話一出口就看到兩人都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方東人微微有些疑惑,下意識的撓了撓臉:“怎麽了?”


    “牛b!敢這麽說白姐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哥們你和白姐到底是什麽關係?聽說是她把你找來的……”


    麵對這種問題,方東人突然覺得有些煩躁,輕輕的皺了皺眉:“你們還沒回答我。”


    當得知白小玲被陸風叫回去之後,方東人才點了點頭,慢慢的向外走去,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信息可以得到了,至少暫時是沒有,不過張景升的話還是讓他很在意的。


    他說自己死去了一年的妹妹回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的妹妹為什麽要殺人。


    現在他對張景升的判斷有三種,第一,他撒謊,這麽做是為了保護凶手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倒是不得而知。


    第二,他確實看到了月月,不過這個月月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也就是說,凶手和月月有關,並且非常的熟悉,冒充月月來殺人,可是動機呢?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考慮,延伸出來的問題還是和月月的死有關係。


    第三,他看到了凶手,卻把凶手看成了月月,如果是這種原因,那麽張景升這個人的精神就有待考究了,而且能把其他人看成是自己死去了一年的妹妹,這種幻覺應該是愧疚所導致的,那麽月月的死很有可能是和他們一家人都有關係。


    說來說去,還是和月月有關,這個死去了一年的女人,引發了這一次的案件。


    一邊想著,不知不覺的就溜達出了醫院,前麵不遠的地方是一個24小時超市,摸了摸身上,似乎還能找到五塊錢,就打算過去買瓶水,沒想到剛一走,突然眼角撇到了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不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就這麽一停的功夫,那個身影快速的拐進了醫院之中。


    當方東人看到黑影拐進醫院的那一瞬間,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之前追擊凶手時,凶手拐彎時的背影。


    “不好。”這個念頭剛起,方東人立馬覺得失態嚴重,他沒想到凶手竟然這麽急迫的想要張景升的命。


    立馬反身想回跑去,一口氣衝到病房前,小劉和小馬正無聊的說著閑話,看到方東人火急火燎的狀態都嚇了一跳。


    “小哥這是怎麽了?”小劉問道,方東人立馬快速的反問:


    “凶手!凶手來了嗎?”


    “你瞧……這話說得,我們一直在這,沒看到什麽凶手啊。”


    “這個……小哥犯癔症了?”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覺得好笑,方東人正要在說什麽,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從房間之中傳了出來。


    三人一驚,快速的衝進房中,就看到張景升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病床,驚恐的看著窗外。


    他的病床正好靠窗,此刻聲音都走音了。


    “不要……月月……不要殺我……月月……”


    方東人立馬向前跑了兩步,猛然間頓住了腳步,就看到一個黑衣的少女,此刻正貼在窗戶前,冷冷的看著屋子裏的幾個人,視線之中充滿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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