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東人捂著肚子回到梁永斌家的時候,發現白小玲已經昏倒在了廚房之中,表麵到是看不有什麽傷痕,應該是被打昏了。


    一屁股坐在她旁邊,腦子非常的亂,之前的那人和這個案子似乎確實沒有多大的關係,不過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說不定是逃竄的通緝犯也未可知。


    一邊想著,慢慢的收回了想法,重新掃視了四周,屋子裏簡直太幹淨了,這也是一個異常,現在隻需要做一件事,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梁永斌的死是真死還是假死了。


    琢磨著,他就站起身四下的尋找了起來,最後他找到了掃地的掃帚,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大的證物袋包裹起來。


    忙完一切,白小玲才悠悠轉醒,她痛哼一聲捂住後脖子坐了起來,迷糊間見方東人就站在一旁無辜的瞪著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正坐在地上,頓時柳眉倒豎:“你也不知道把我弄到炕上去嗎?就讓我躺地上?”


    “呃……我也是才回來。”


    “那個人是什麽人?為什麽襲擊我?”白小玲慢慢的站起身,立馬晃悠了一下,差點再次摔倒,方東人趕忙扶了她一把,苦笑道:“不知道。”


    “你沒追?”


    “追了。”方東人嚴肅的點頭,就看到白小玲依舊皺眉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讓人揍了一頓。”


    “慫樣兒。你怎麽那麽笨呢?”白小玲嗤笑一聲,方東人立馬反擊道:“一開始就被秒殺的角色也好意思說我笨,你就沒看到他長什麽樣?”


    “我根本就沒看到他。”白小玲恨恨的一跺腳:“偷襲我,要是再見到他,非比劃兩下,我虐不死他我。”


    “行了行了,那人和這個案子無關,不過卻不是什麽好人,說不定以後你還是有機會的。”


    說完就要扶著白小玲離開,被她猛地甩開:“你怎麽知道和這件事無關?他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


    “挨揍之前我怎麽也要套點話吧。”方東人一翻眼睛,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感覺好笑的同時也臉上無光。


    就在這時白小玲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兩人的臉同時冰冷了下來。


    電話之中,陸風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們那邊情況如何?最好盡快趕回來,第三個死者出現了。”


    ……


    放下電話,白小玲看向方東人:“我們現在走嗎?”


    “恩,可以了。”


    “你找到什麽了就可以了?我們白跑一趟?”


    “那倒未必,除了挨頓揍之外,自然也有收獲。”方東人搖了搖手中的掃帚:“用這個來證明梁永斌是死是活。”


    “怎麽說?”


    兩人一邊向外走,白小玲一邊問道,樣子似乎有些不信:“拿人家一把掃帚就算能證明了?”


    “什麽東西你不能看表麵,往深了想,掃帚上有什麽?”


    “掃帚杆子?鐵絲兒?”說到這,見方東人露出鄙夷的模樣,頓時怒急:“我警告你,下次有什麽你就直接和我說,再賣關子,老娘掐死你。”


    “指紋,虧你還是個警察,第一時間不往這上麵想。”方東人歎氣道,這讓白小玲更加迷惑:“指紋?指紋怎麽了?他家的東西當然有他的指紋了,這個算什麽證明?”


    “你還想不明白嗎?如果上麵有指紋,那就好辦了,我們把之前在醫院樓頂門把手上的指紋和這個指紋作對比,看結果是不是一樣的,如果沒有指紋就更說明問題了,一個想要自殺,但是打掃之後會將指紋也擦掉?沒有指紋的話,就說明了我之前的猜想,他想要詐死,一定就不會留下指紋,滿屋子裏的東西應該是被人動過的,不過唯獨這個破玩意是沒人要的,也就是說,這把破掃帚才是關鍵。”


    說完將證物袋裏的掃帚拋了拋,看向白小玲:“還有疑問嗎?”


    “能說的都讓你說了,我還有什麽疑問,今晚就走。”


    白小玲立馬豪氣的一揮手,兩人快速返回村衛生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連夜向回趕。


    當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兩人返回局裏,陸風正皺眉窩在辦公區喝咖啡,見到兩人,頓時一喜,急聲道:“有什麽發現?”


    方東人直接將掃帚拋給他,順手抄起桌上的咖啡,一口悶了個幹淨:“看看上麵有沒有指紋,和醫院樓頂的做一下對比,我們也就了解了這麽多,你這邊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風叫過一人把掃帚交給他,同時沉聲道:“這一次發現的死者有些不一樣,死者被虐待致死,之後放血拋屍,死亡時間是在昨天夜裏,身份我們也查到了,和張東華有關,是給他包活的人。這一次上麵已經催了,讓我們3天之內必須破案,不然影響不好。”


    方東人皺了皺眉:“其他的呢?”


    “張景升我們一直暗中保護著,不過卻沒有露麵,他這幾天沒有上班,除了下樓去買了點吃食之外,一直悶在家裏,哦,對了,中間還退了一個冰箱。”


    “冰箱?”


    “恩,退貨上門自取的那種。至於凶手,暫時沒有其他的線索。還有就是有關月月的事情,我們找到了當時開死亡證明的職員,根據他簡單的敘說,說死者確實是自殺,不過有一點他很在意,那就是死者身上到處都是淤青,所以在我們提出月月這個人的時候,他才能快速的想起來。”


    “先看包工頭的屍體。”方東人點了點頭,一個簡單的構想已經慢慢的成型了,不過缺少證據的情況下,還是先不要說出來的好。


    這麽想著,跟著陸風進入了停屍間,叫過法醫,法醫是一個30歲出頭的女人,長相一般,最讓人在意的還是她那一臉的雀斑,整張臉麵無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死者的身份我就不說了,直接說死因,腳心處被開了口子,渾身上下遭到毆打,多處骨裂,最嚴重的是手指,幾乎都被鈍器雜扁,死因是內出血致死,應該是被毆打導致的。


    腳心上的口子是十字花,死之前就開了,大部分血液流出,不過大腿處有捆綁的痕跡,說明放血的時候,大腿是被紮起來的,行凶人故意這麽做,一麵毆打一麵怕死者因為失血而死。手腕處明顯也有嘞痕,可以肯定是被吊起來打的。”


    法醫說完,站在一邊不再開口,陸風看向方東人:“來吧。”


    “來什麽?”方東人一愣,不自覺的問道。


    “倒帶啊。”陸風期待的看著他,這讓方東人苦笑一聲,聳肩道:“這個人是被拋屍的對吧,現場發現了什麽嗎?”


    “河邊拋屍,發現了不少腳印,不過很亂,現場被發現的人破壞了。”


    “嘖。”方東人立馬咬起的嘴唇,皺眉陷入深思,突然就發現死者的指甲有一處模糊中似乎有一塊木渣子,看到這個的瞬間,他立馬深吸一口氣,眉頭漸漸舒緩而開,看陸風道:“老天還是講道理的。”


    “怎麽回事?”幾個人都疑惑的看向他。


    “你們從手指中提取這些木渣子,化驗一下。”方東人也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目光,直接道:“拋屍地點的腳印雖然亂了,但是你們采樣了嗎?”


    “當然。”陸風說著,一邊拿出了一打照片,並指出其中幾個單獨的腳印:“進行對比之後,隻有這三個腳印沒法確認是什麽人的。”


    方東人仔細的看了看,立馬把照片還給他:“我說了吧,凶手的個子不高,腳印自然也不會太大,其中一個可以忽略,至於這兩個……”


    一邊說著,方東人一邊掏出了手機,將陽台上的那個腳印照片調了出來,直接拋給陸風:“這是凶手的腳印,你做一下對比,我想凶手既然想要拋屍,就絕對不會換鞋。”


    “這是什麽道理?”


    “因為時間不充裕,從殺人到拋屍,從醫院逃離到……等一下,案發現場是在死者家嗎?”


    “不是,這個我們調查過了。”


    “那也就是說死者被凶手擄走了,在別的房子裏被虐待殺掉了。”


    “你怎麽知道是在房子裏?”


    “你覺得什麽地方可以被吊起來又不受別人打擾?另外砸爛的手指中有木屑,可以肯定死者被擄走到了一個房間之中,那麽我剛才說的基本上就全對上了,凶手從醫院離開,直接找到了包工頭,擄走之後,做完這一切,然後拋屍,死者死亡時間是在昨晚,他絕對沒有時間換鞋。所以我們匹配之後,就能知道哪個是凶手的腳印。”


    “你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因為這些都是證據,我們可以從腳印上判斷出這個人的身高,可以從泥土下陷的程度上看出這個人的體重,可以從腳印上看出這個人的習慣,以便確認目標。”


    方東人一口氣說完,看向陸風:“現在我要休息一下,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陸風愣了一下,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白小玲直接說道:“跟我來吧。”


    方東人一邊向外走,一邊快速的對陸風道:“數據出來之後,過來叫我,這個案子用不上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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