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唐秋雪還能拉著袁西西分享剛才衛焱的囧狀,到了後來,疼痛的感覺一陣比一陣強,她再也分不出其他心思,全力配合著生產。


    吸氣,呼氣用力,吸氣,呼氣用力……


    唐秋雪大張著腿,任由經驗豐富的產婆作為,此時她哪裏還能顧及的上什麽羞恥。


    這裏比不上現代,生不出來還能說可以改為選擇剖腹產,在這裏隻能靠自己,要麽一屍兩命,要麽母子平安。


    一屍兩命什麽的,她才不要!


    為了節省力氣,她甚至都不敢胡亂的大喊,咬著嘴唇,憋足氣力,全力以赴。


    有好幾次她都感覺到孩子的頭已經到了門口,卻怎麽也不肯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哪怕她再怎麽節省力氣,也漸漸開始使不上力氣來。


    房間裏的磨難還在繼續,房外的衛焱此時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他站在門口,整個人焦灼不已,耳邊是其他獸人的加油打氣聲,還有她逐漸弱下來的聲音。


    “哥,你坐會兒,別擔心,大家都在裏麵,嫂子一定會平安生下寶寶的。”


    衛斯理雙手緊抓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就衝進去,他的心思他很理解,因為他自己就經曆過。


    但是他還深深的記得,他衝進去的時候,讓嫂子罵的狗血淋頭的畫麵,所以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哥闖進去。


    “你坐吧,我在這裏陪著她。”衛焱掙開他的手,身子一動不動,目光緊鎖著那緊閉的門,似乎在透過門縫望進裏麵的情況。


    “秋雪,用力,快出來了,我已經看到寶寶的腦袋了,是個很漂亮的寶寶。”袁西西一手緊握著她的手,為她加油打氣。


    雖然被她握的很疼,但是此時也顧不上疼了,神經緊繃著。


    唐秋雪仰著頭,呼吸急促,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寶寶,我的寶寶。


    咬咬牙,屏住呼吸,隨後用力。


    似發泄,又似精神放鬆下來,唐秋雪從生產以來,喊出了第一聲含著各種情緒的聲音:


    啊!!!


    隨著這聲尖利的呐喊聲,還有初生嬰孩的啼哭。


    衛焱的眉眼上挑,露出喜意,孩子,是他的孩子。


    “哥,恭喜。”


    衛焱轉過身,臉上的喜意顯而易見,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


    下一秒,他的心卻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


    耳邊充斥著各種讓他害怕的聲音。


    “快,血崩了,孩子,孩子還有一個。”


    “快去把熬好的藥拿過來。”


    “夫人,您千萬別睡,想想您的孩子。”


    “藥拿來了,藥拿來了。”


    “快,快給夫人灌下去。”


    “不好了,夫人沒意識了。”


    “別吵,你們繼續。”


    衛焱聽的出來這是袁西西帶著哭腔,卻強做鎮定的聲音。


    衛焱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又想起那紅豔豔的白雪,像一朵朵盛開的花朵。


    那是用他族人的鮮血染成的花朵,他看到他的族人睜大著眼睛,不明白為什麽會死。


    他聽到他的仇人砍殺他的族人時肆意的狂笑。


    血,好多血。


    該死,都該死。


    此時的衛焱,碧綠的瞳孔染上了紅光,身上充斥著濃鬱的殺戮氣息,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血,好多血


    殺,都該殺


    殺,你們都該死


    唐秋雪是被腦海裏尖銳的警報聲喚醒的,剛醒過來,肚子上的疼痛感讓她控製不住的喊出聲來。


    腦海裏鬧哄哄的聲音讓她止不住的狂躁。


    用力咬著下唇,咬牙切齒的怒吼:“衛小焱,你個魂淡給我滾進來!”


    老娘經曆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個混蛋居然還敢給我黑化,老娘不把你咬死,老娘跟你姓!


    唐秋雪的聲音,就似一道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小雪,小雪在叫我。


    衛焱急衝衝的就往裏跑,進門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怎麽狼狽怎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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