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心中即震驚又納悶,暗自想著,莫非那五口青銅鎖屍棺,是用來打開這個銅鱗夔紋棺的?


    你大爺的,那五口青銅鎖屍棺,難道是五把鑰匙?


    想到這裏,我把自己的背包脫下來後,從背包裏麵把那青銅鎖屍棺給掏了出來。也不做停留,直接攀上了那銅鱗夔紋棺的棺天蓋上,放在了一個內槽之中。陳殤最開始是非常疑惑的看著我,直到我把那青銅鎖屍棺放入內槽之後,他徹底愣住了,過了能有一分鍾,才緩過勁來,一拳頭捶到了棺蓋上,大笑著說道:“他娘的,原來你小子一直背著鑰匙呢!”


    我訕訕一笑,說:“我們之前經曆的事情不是都跟你講過了嘛!這青銅鎖屍棺,我原本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這一看到眼下的五個內槽,我頓時就覺得不對勁,哪有這麽湊巧的事情呢?”


    “看來當初這玩意沒扔了,還真是對的。”魏來也笑了起來,從自己的背包裏麵也掏出個青銅鎖屍棺,遞了上來,說:“要不是想著沒準實在摸不到東西,這玩意也能值點錢,我早就給扔了。”


    陳殤一拍手,忽地想起什麽,說:“我背包裏頭還有一個呢,不說我都忘了。”


    話罷,陳殤脫下背包就是一頓翻找,兩下就把那青銅鎖屍棺給掏了出來。他又是嘿嘿一笑,拿著那青銅鎖屍棺就放在了一個空的內槽之中。


    我把魏來遞上來的,也一並放了進去。之後,又從梁昕的背包中找到第四個。還剩下最後一個,我們互相看看,都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那第五個呢?


    魏來摸了摸下嘴唇,眉頭皺的很緊,思考了好一陣,說:“當時在褒王殿的主墓室裏麵,我一共拿了兩個背包,一個是燈叔的,一個小棺爺的。之後逃去了坑道,在那坑道裏頭才把大家背包裏的東西都聚在了一起,好像還扔了一個背包。”


    “不是吧!”陳殤一聽,頓時一拍大腿,相當之懊惱:“我的魏姐呀,你說扔啥不好哇?你扔這玩意!”


    他“哎呦哎呦”在那喊了一陣,麵朝天,長長吐出一口氣,看著我們說:“讓我冷靜冷靜,這鬥實在是沒法倒了。不怕神一樣的墓,就怕豬......不對,是怕魏姐這樣的隊友哇!”


    魏來頓時冷哼一聲,抱著膀子,斜眼瞥著陳殤,陰陽怪氣的說:“說我是豬是吧?”


    “不是,魏姐,我錯了!”陳殤小聲嘀咕一聲,就準備開溜。


    魏來也是頗不客氣,一個縱跳就站上了棺天蓋,抬起腿來,一腳就給陳殤踢了下去,大嚷著罵道:“你他媽以後再敢說老子是豬,我先把你打成豬頭!”


    陳殤“啊”的一聲摔落在地,那姿勢活脫脫一個狗啃屎。他一個咕嚕爬起,表情悻悻的,也不在說話,靠著銅鱗夔紋棺的一側棺身就那麽看著魏來。那樣子確實也頗為有些好笑,我憋的一張臉通紅,這才強忍住。


    魏來在銅鱗夔紋棺的棺天蓋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她掰著指頭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我當時把這五口‘匣子’都掏出來了,分別裝進咱們的背包裏了呀。跟著鬼火蟲走的時候,一人背了一個,那一個......”


    她說的到這,猛地停了下來,突然看向了我,說:“在陳九那。”


    “大碗九不都升天了嘛!”我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想想又覺得不對,猛地想起來陳九臨死前把背包扔給了我,估摸著就是想把這青銅鎖屍棺給我呀。


    可是,這背包呢?


    陳殤這個時候也聽明白了,衝我一抬下巴,說:“阿九死前好像把包扔給你了,那包呢?”


    我把手一攤,說:“我哪裏知道?我身上一直就背著一個包啊!”


    “那他娘的還不是邪了門了!”陳殤看了看魏來,又看了看我,一臉的迷惑,巴喳巴喳嘴,過了半響說:“難道那包還能自己長腿跑了?”


    我一想也是不對,正犯迷糊的時候。梁昕突然看著我們說:“我記得,在那青銅人那睡覺的時候,我們都把包取下來了。當時一共是六個包,如果說,一人就背了一個,那是不是有一個落下沒拿啊?”


    陳殤又是猛地一拍棺蓋,大叫道:“指定是落在那了,你們等著,我去拿!”


    說完話,陳殤轉身就走,順著藤條幾下就攀爬了上去。


    很快,就爬到了一定高度。那裏樹枝頗多,擋的已經看不清楚他人在哪裏了。我想了想後,問魏來:“這棺要是真開了,那褒姒萬一成粽子了咋辦呢?幾千年前那牛一人物,又懂巫術,又那麽有心計的。這要是早就變僵了,開棺就得醒屍啊,那到時候咱們就這幾個蝦米還不夠人塞牙縫的呢。”


    魏來眼珠子轉了轉,抱著膀子,把頭一歪,咬著下嘴唇想了幾秒,聲音非常冰冷的說:“就算真的屍變成僵了,咱們今天也得把她辦了!”


    “怎麽辦?油炸還是紅燒啊?”我心說這不鬧呢嘛,急忙說道:“我現在這打屍鞭也沒了,黑狗血也用完了。難不成還用墨鬥去彈啊,那家夥要是真成僵了,就算是抱一臉盆那麽大的墨鬥都不一定能搞的定啊!”


    “那要你這麽說,這棺咱就不開了?”魏來反問我。


    讓她這麽一問,我倒也是真犯起了愁。左思右想,也是沒什麽好轍。心中發狠,幹脆先把背包裏麵的東西都一股腦的拿出來看看,要是實在沒什麽用的,到時候再說。大不了,就是腳底抹油跑唄。


    想著這茬,我把自己的背包拎著手裏,拉開拉鎖就一股腦的全倒在了棺天蓋上。堆了得有一小堆,什麽玩意都有,吃的、喝的,手機以及充電寶,八骨幡子、還有著一個玲瓏燈骨架,墨鬥以及兩個瓶子。這兩瓶子裏麵,一瓶裝著墨鬥汁,已經用了大半,差不多也就剩下一小半底子了。還有著一瓶,裏麵裝的是血紅色的液體。難不成還有一瓶黑狗血?我這麽想著,拿起來一看,這才發現標簽上竟然寫的是凰羽雞血。這原來是一瓶雞血!這凰羽雞和黑狗血都是克製屍僵的,隻是這凰羽雞要稍微比黑狗血略遜一籌。


    估摸著,這一瓶凰羽雞血,有可能是我家老爺子給我留的一瓶備用的。萬一要是黑狗血用完了,這玩意也能湊活湊活呀。這麽一想,我心中便有了一些底,一拍那瓶凰羽雞血,朝魏來咧嘴一笑,道:“沒想到啊,還有一瓶血呢,不過是凰羽雞的,反正對付也能用。真要是那褒姒老祖宗變了僵,咱們大不了就幹一場。”


    “好!”魏來點點頭,道:“有棺爺你這句話,在加上鬼爺那時靈時不靈的半卡油子,保證能給她拿下!”


    正說話的功夫,陳殤拎著包跑了回來,一頭的大汗淋漓,看起來也是頗為心急,不然不能這麽賣力氣。陳殤回來之後,幾下就爬到了棺天蓋上來,拉開背包,一把掏出青銅鎖屍棺,就要往那內槽裏麵安。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說:“鬼爺您先等會!”


    “怎麽話說的?”陳殤一愣,扭頭看我。


    我急忙說:“您先放我們下去,都準備妥當嘍,您在安這鑰匙。要是萬一那褒姒老祖宗變僵了,這一開棺那可就得醒屍啊,不做好萬全之策,你這棺不能開!”


    陳殤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那你們趕緊準備吧,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我立刻就給它安下去。這褲子都脫了,這臨門一腳不能不射呀!”


    我朝陳殤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麻利的裝上東西,把包背在了身上,招呼了一聲魏來,就跳下了棺天蓋。我們相繼走遠了一大段距離,三人站定之後,魏來這才大喊一聲“開棺!”陳殤幾乎是在聽到喊聲的一瞬間,就把那青銅瑣屍棺給安在了內槽之中,隨即就聽的“哢嚓”一聲悶響,那棺天蓋竟然自動翻開了,就跟開花似的。整個棺身分成了五瓣,一下子就綻裂開來。


    陳殤怪叫一聲,從那棺身之上,跌落在地,摔了那叫一個結實。他也不惱,站起來就朝那開了花的棺中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大罵了起來:“他媽的,合著這外邊是個槨!這裏頭還有一層呢!”


    我們三人互相一看,急忙趕了過去,定神一瞧,這才發現還真如陳殤所說。外麵那一層開了花的棺身,是一層槨。


    這古代的棺,多為兩層,裏麵的叫棺,外麵叫槨。所以,也叫棺槨。現在就是外麵這層槨裂開了,漏出了裏麵的一口長方形四六棺。


    看到這裏,我這才恍然。心說,哪裏有四四方方的棺呢,還那麽大。原來,不過就是一層槨。這麽想著,我也沒再耽誤,去仔細瞧那漏出來的一口棺。


    這口棺也是一口青銅棺,隻不過比起外麵的槨來,要更加的華麗無比。棺沿四周,全都鑲著金邊。除了棺底我們看不見,這不論是棺天蓋,還是四麵梆。全都刻著一條惟妙惟肖的夔龍,隻不過不同的是,四麵梆上的夔龍是作長空嘶鳴狀。


    這棺天蓋上的,則是天上一條龍,地下站一人。


    那人也有些怪異,從刻畫上看,似乎是個古代大美人,身穿一件白色深衣,頭盤玉簪,長發垂腰,正在看著前方一座高山,隻不過臉上卻帶著一個青銅麵具。讓人看不真切其真實麵目到底如何,梁昕抬頭一指這帶著麵具的古代美人說:“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褒姒了。”


    “何以見得呢?”我摸了摸後腦勺,虛心求問。


    梁昕用手指戳了一下那古代美人臉上的麵具,說:“這麵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帶的。在古代,麵目這種東西是象征著神靈的,多數用來祭祀。而能戴它的人,隻能是大祭司!”


    “哎呦!”陳殤一下子就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搓著手,非常興奮的說:“那咱們還等什麽呀?趕緊的,給這棺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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