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生很清楚這是因為那個奇怪術法帶來的變化。
那個術法吸收了大量靈氣，再將這些靈氣轉化為一種很特別的、不知道該分類為妖氣還是鬼氣之間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的作用下，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這種形態。
這比服用興奮劑誇張多了。
至少興奮劑不會讓人類的身體一下子膨脹到這種程度。
單從外表形態來看，他現在這樣其實更接近中堂熊二這個暴走族當時的狀況。
區別在於中堂熊二身體膨脹後身體失控了，最後別說變得無比健壯，根本就是連人形都保持不住。
可問題是，津生明明使用的是川口爍提供的那個術法, 按理說應該像川口爍那樣鬼化才對。
但是他卻變成了這種戶愚呂弟形態。
這是為什麽？
津生想了想，轉身走出客廳，跳到外麵的院子中，然後向茅原千穗招手。
“千穗，你過來。”
同時抬手阻止想要跟過來的瑩草和雄太。
“你們兩個在遠處看著就好，不要過來。”
確認他們就位，津生向茅原千穗交代。
“千穗，我要嚐試突破一下極限試試, 你注意好我的狀態, 隨時準備介入。”
“是。”
茅原千穗點點頭，提聚精神。
之前她沒有介入幹涉津生的實驗，是因為她一直能夠感應到津生體內最根本的靈體一直保持穩定。
荒板大人果然是修煉術法的天才。
隻是一次嚐試，他就已經將這門術法掌握到了這種程度。
但就算是這樣，接下來隻要出現任何一點兒波動，她一定會全力幹涉，強行打斷津生的實驗。
雖然這樣做肯定會讓津生受傷，但如果不這樣做，後果難以預料。
見茅原千穗準備好，津生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裏回憶了一遍剛才做實驗中的體會，然後猛地瞪大雙眼，法力全速運轉。
龐大的靈氣被法力引動瘋狂湧入身體，然後通過那個特殊術法被迅速轉化為混亂氣息, 津生的身體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起來。
85%。
90%。
95%。
100%！
其實戶愚呂弟那個百分比什麽的完全是扯澹, 那根本是那時候還沒有沉迷打麻將的富奸老賊偷懶給出的一個數據化直觀顯示而已。
但是現在用來形容津生的情況倒是很方便。
達到100%，就是津生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膨脹到了極限。
他的身體比剛才還要膨脹了一圈。
原本他到了80%狀態時就已經繃緊的居家服，這時候表麵已經被撐出了一條條裂紋，似乎下一刻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看著整個人都變了另外一副模樣，光看身體已經變成怪獸一樣的津生，正在圍觀的三人反應不同。
瑩草隻是用略帶驚訝和擔心的眼神看著津生，雄太卻是瞪大眼睛，滿臉振奮。
帥！
酷！
荒板老師他太強了！
隻有茅原千穗依然保持鎮定。
她所有精神都放在了感應津生體內的靈體波動情況。
由於兩人處於靈魂共振狀態，她可以很方便地感應到這一點。
雖然津生的外形變化很驚人，也有些可怕，但她很清楚，津生的靈體依然保持穩定。
這就意味著津生至少現在沒有危險。
問題是津生並不滿足這樣。
他看了茅原千穗一眼。
雖然沒說話，但茅原千穗明白他的意思。
荒板大人想要繼續，他想要嚐試突破極限。
感受到從津生眼神中透出的那一絲瘋狂，茅原千穗沒有任何猶豫，向津生點了點頭。
大和撫子才不是那種婆婆媽媽隻知道拖後腿的廢柴女人。
大和撫子隻會在需要的時候給出最大的支持。
何況茅原千穗本質上就不是什麽大和撫子。
上吧，荒板大人，我喜歡您這種瘋狂！
雖然並不知道茅原千穗在想什麽，但通過靈魂共振狀態清晰地感應到了荒板千穗現在的狀態，津生忍不住笑了一下。
千穗, 你又一次暴露本性了啊。
津生從鼻孔中噴出兩股濃烈的氣息, 再次運轉術法。
龐大的靈氣吸入，再次被轉化。
他立即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被嚴重撕裂, 甚至有一種每一個細胞都被撕成兩半的感覺。
101%
102%
103%
……
“嘶——”
布帛撕裂的聲音連珠炮一般響起，剛才還隻是勉強掛在他身上的衣服完全崩開，變成破爛的布條飛開脫落。
連褲頭都沒放過。
超過極限的那一瞬間，津生立即感覺自己對那股奇特氣息的控製力不再像之前那麽輕而易舉。
但他依然在努力嚐試。
106%
107%
108%
……
津生終於不能完美控製住那股氣息，讓其中一絲衝破了他自身靈力對頭部的蜂擁，湧上腦袋。
津生感覺到了一陣頭暈。
與此同時，茅原千穗已經衝過來，一掌按在他的胸口。
絕對純淨、沒有任何雜質的靈氣不要錢一般通過茅原千穗的手掌瘋狂湧入津生體內，將他體內的狂暴瞬間壓下去不少，也讓他迅速恢複了清醒。
他果斷停下繼續運轉術法，低頭向茅原千穗笑笑。
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左右兩邊同時響起驚呼聲。
先向左邊一看，發現是應該做完飯的中井惠子手中拎著湯勺站在那裏，正捂著嘴瞪大眼睛看著這邊。
再向右邊一看，卻是和往常一樣晚上跑過來的夏目新衣。
她的表現倒是比中井惠子鎮定得多。
她用十分驚疑的目光在津生和他麵前的茅原千穗身上來回亂掃。
發現津生看了過來，她眼睛一瞪，向津生怒喝。
“hentai！”
喂你這家夥知道什麽啊就喊hentai，我……
津生下意識想要反駁她，卻忽然因為停止運轉術法，體內那股氣息失去補充，被茅原千穗純淨的靈氣快速清除。
雖然這讓他的大腦不會繼續因為受到衝擊而感到頭暈，但卻讓他膨脹起來的身體也失去了支撐。
像是氣球放氣一般，他的身體迅速縮小，膨脹的肌肉以驚人的速度萎縮下去。
幾乎隻是眨眼之間，他就恢複了原本形態。
但在恢複原型的同時，他全身上下忽然每一處都滲出血絲。
原本他身上因為進入鬼化狀態而變得暗紅的皮膚已經恢複原狀，卻在轉眼間就被染成了一片鮮紅。
氣息散盡，津生忽然就全身一軟，眼前發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
東京北部醫療中心病院。
探視的家屬們早已經離開，病人們也都大半是進入了夢鄉。
至少在住院部大樓所在的這個區域，此時已經陷入深夜特有的寧靜。
一條身影忽然從大樓最頂層跳了下來。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驚呼一聲，認為他在自殺。
因為住院部大樓足足有29層高，最頂層距離地麵80多米。
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來，肯定會摔得四分五裂，連一灘爛泥都算不上。
但是這個身影卻在向下掉落的時候，用出了李連傑在《致命搖籃》裏相同的動作。
每掉落一層，他就精準地用雙手抓住樓層凸出的隔板，然後再往下落。
這樣精準而快速地悄然落下十幾層後，他停在了16層最外圍的一個病房旁邊。
他先向裏麵看了一眼，發現窗戶依然被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反而方便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晃動了一下身子，悄聲無息地在病房外的窗台上落下腳。
從病房裏透出來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露出那張比正常人類暗紅許多的臉，也讓他頭頂的兩個尖角在身後的牆壁上留下兩道陰影。
他是鬼。
鬼化後的強大身體，讓他具備了複刻李連傑一樣的驚險動作，也讓他具備了超過普通人類的卓越聽力，使他能夠聽清楚病房裏的情況。
仔細聽了一會兒，確認裏麵隻有兩個很平穩的呼吸聲後，他這才將身子湊過去，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病房內的情況。
果然不出所料，病房內除了一張病床上躺著他這次的目標田川杜三郎之外，隻有靠近病房大門的地方坐著一個身穿警服的家夥。
“這幫警察真夠大意的，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
他取出一個口罩將臉遮住，忽然起身，一腳踹開玻璃窗，
原本他還打算耐心等待機會，但既然那幫存貨警察隻放了一個在這裏看守，那就沒必要那麽小心了。
反正他這次的行動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殺人。
或者準確點兒說，殺鬼。
“嘩啦——”
被踹爛的玻璃發出一陣脆響。
脖子渣滓向裏麵飛過去的同時，他已經合身衝了進去。
視線落在病房中間那張病床上，確認上麵躺著的就是這次行動的目標——田川杜三郎，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柄匕首。
作為一個鬼，他很清楚鬼的生命力要比一般人類強得多。
但鬼依然會死。
他很清楚應該怎麽用最效率的手段殺掉一個鬼。
他是這方麵的高手。
或者說專家。
他現在距離病床隻有不到3米，他可以在那個廢物警察反應過來之前，輕鬆殺掉田川杜三郎，然後從原路跳樓離開。
整個過程甚至連5秒都不需要。
他對此很有信心。
因為他是專家。
一步。
踏出這一步的同時，他已經舉起匕首。
兩步。
他已經擺出最完美的姿勢。
他很確定，自己下一步就會剛好踩在病床旁邊，匕首也會同步隔斷田川杜三郎的脖子，將他脖子上的幾條大動脈連通血管一齊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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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是生命力頑強的鬼，就算他現在在醫院。
他也必然會在不到十秒鍾內徹底死去，沒有可能幸免。
三步。
他手已經向前探出，隻要這一腳踩下去，匕首就會抵達田川杜三郎的脖子。
可是就在他這一腳向前伸出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就感覺一股奇怪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來。
不，不是湧來。
恰恰相反，他忽然就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從體內傾瀉出去。
就好像打開了閘門的大壩一般。
剛剛還足以支撐他以帥氣的動作從樓頂跳下來的力量，突然就伴隨著他體內最根本的精氣一同瘋狂湧出。
他原本穩定踩下的腳猛地一歪，腿也隨之一軟，身子瞬間失去了支持的力量。
“砰——”
原本預料中的沉穩腳步，這時候卻變成了身體重重砸在地板上的悶響。
和身子一起摔落的，是他手中的匕首。
匕首叮叮當當在地板上連續翻滾了好幾圈，被突然冒出來的一隻腳踩住。
八田昭彥彎腰撿起匕首，翻著打量了一圈，然後看向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動力、甚至連鬼化狀態都無法維持的那個鬼，皺起眉頭。
“荒板那個家夥，這就是他說的隻是強化了一點點的斥靈法陣？真的隻是一點點嗎？”
八田昭彥將匕首交給身邊跟著他一起進來的手下警察，手一揮。
“把這個家夥控製住，把他和田川一起押回警視廳，收工。”
那個術法吸收了大量靈氣，再將這些靈氣轉化為一種很特別的、不知道該分類為妖氣還是鬼氣之間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的作用下，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這種形態。
這比服用興奮劑誇張多了。
至少興奮劑不會讓人類的身體一下子膨脹到這種程度。
單從外表形態來看，他現在這樣其實更接近中堂熊二這個暴走族當時的狀況。
區別在於中堂熊二身體膨脹後身體失控了，最後別說變得無比健壯，根本就是連人形都保持不住。
可問題是，津生明明使用的是川口爍提供的那個術法, 按理說應該像川口爍那樣鬼化才對。
但是他卻變成了這種戶愚呂弟形態。
這是為什麽？
津生想了想，轉身走出客廳，跳到外麵的院子中，然後向茅原千穗招手。
“千穗，你過來。”
同時抬手阻止想要跟過來的瑩草和雄太。
“你們兩個在遠處看著就好，不要過來。”
確認他們就位，津生向茅原千穗交代。
“千穗，我要嚐試突破一下極限試試, 你注意好我的狀態, 隨時準備介入。”
“是。”
茅原千穗點點頭，提聚精神。
之前她沒有介入幹涉津生的實驗，是因為她一直能夠感應到津生體內最根本的靈體一直保持穩定。
荒板大人果然是修煉術法的天才。
隻是一次嚐試，他就已經將這門術法掌握到了這種程度。
但就算是這樣，接下來隻要出現任何一點兒波動，她一定會全力幹涉，強行打斷津生的實驗。
雖然這樣做肯定會讓津生受傷，但如果不這樣做，後果難以預料。
見茅原千穗準備好，津生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裏回憶了一遍剛才做實驗中的體會，然後猛地瞪大雙眼，法力全速運轉。
龐大的靈氣被法力引動瘋狂湧入身體，然後通過那個特殊術法被迅速轉化為混亂氣息, 津生的身體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起來。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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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100%！
其實戶愚呂弟那個百分比什麽的完全是扯澹, 那根本是那時候還沒有沉迷打麻將的富奸老賊偷懶給出的一個數據化直觀顯示而已。
但是現在用來形容津生的情況倒是很方便。
達到100%，就是津生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膨脹到了極限。
他的身體比剛才還要膨脹了一圈。
原本他到了80%狀態時就已經繃緊的居家服，這時候表麵已經被撐出了一條條裂紋，似乎下一刻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看著整個人都變了另外一副模樣，光看身體已經變成怪獸一樣的津生，正在圍觀的三人反應不同。
瑩草隻是用略帶驚訝和擔心的眼神看著津生，雄太卻是瞪大眼睛，滿臉振奮。
帥！
酷！
荒板老師他太強了！
隻有茅原千穗依然保持鎮定。
她所有精神都放在了感應津生體內的靈體波動情況。
由於兩人處於靈魂共振狀態，她可以很方便地感應到這一點。
雖然津生的外形變化很驚人，也有些可怕，但她很清楚，津生的靈體依然保持穩定。
這就意味著津生至少現在沒有危險。
問題是津生並不滿足這樣。
他看了茅原千穗一眼。
雖然沒說話，但茅原千穗明白他的意思。
荒板大人想要繼續，他想要嚐試突破極限。
感受到從津生眼神中透出的那一絲瘋狂，茅原千穗沒有任何猶豫，向津生點了點頭。
大和撫子才不是那種婆婆媽媽隻知道拖後腿的廢柴女人。
大和撫子隻會在需要的時候給出最大的支持。
何況茅原千穗本質上就不是什麽大和撫子。
上吧，荒板大人，我喜歡您這種瘋狂！
雖然並不知道茅原千穗在想什麽，但通過靈魂共振狀態清晰地感應到了荒板千穗現在的狀態，津生忍不住笑了一下。
千穗, 你又一次暴露本性了啊。
津生從鼻孔中噴出兩股濃烈的氣息, 再次運轉術法。
龐大的靈氣吸入，再次被轉化。
他立即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被嚴重撕裂, 甚至有一種每一個細胞都被撕成兩半的感覺。
101%
102%
103%
……
“嘶——”
布帛撕裂的聲音連珠炮一般響起，剛才還隻是勉強掛在他身上的衣服完全崩開，變成破爛的布條飛開脫落。
連褲頭都沒放過。
超過極限的那一瞬間，津生立即感覺自己對那股奇特氣息的控製力不再像之前那麽輕而易舉。
但他依然在努力嚐試。
106%
107%
108%
……
津生終於不能完美控製住那股氣息，讓其中一絲衝破了他自身靈力對頭部的蜂擁，湧上腦袋。
津生感覺到了一陣頭暈。
與此同時，茅原千穗已經衝過來，一掌按在他的胸口。
絕對純淨、沒有任何雜質的靈氣不要錢一般通過茅原千穗的手掌瘋狂湧入津生體內，將他體內的狂暴瞬間壓下去不少，也讓他迅速恢複了清醒。
他果斷停下繼續運轉術法，低頭向茅原千穗笑笑。
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左右兩邊同時響起驚呼聲。
先向左邊一看，發現是應該做完飯的中井惠子手中拎著湯勺站在那裏，正捂著嘴瞪大眼睛看著這邊。
再向右邊一看，卻是和往常一樣晚上跑過來的夏目新衣。
她的表現倒是比中井惠子鎮定得多。
她用十分驚疑的目光在津生和他麵前的茅原千穗身上來回亂掃。
發現津生看了過來，她眼睛一瞪，向津生怒喝。
“hentai！”
喂你這家夥知道什麽啊就喊hentai，我……
津生下意識想要反駁她，卻忽然因為停止運轉術法，體內那股氣息失去補充，被茅原千穗純淨的靈氣快速清除。
雖然這讓他的大腦不會繼續因為受到衝擊而感到頭暈，但卻讓他膨脹起來的身體也失去了支撐。
像是氣球放氣一般，他的身體迅速縮小，膨脹的肌肉以驚人的速度萎縮下去。
幾乎隻是眨眼之間，他就恢複了原本形態。
但在恢複原型的同時，他全身上下忽然每一處都滲出血絲。
原本他身上因為進入鬼化狀態而變得暗紅的皮膚已經恢複原狀，卻在轉眼間就被染成了一片鮮紅。
氣息散盡，津生忽然就全身一軟，眼前發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
東京北部醫療中心病院。
探視的家屬們早已經離開，病人們也都大半是進入了夢鄉。
至少在住院部大樓所在的這個區域，此時已經陷入深夜特有的寧靜。
一條身影忽然從大樓最頂層跳了下來。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驚呼一聲，認為他在自殺。
因為住院部大樓足足有29層高，最頂層距離地麵80多米。
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來，肯定會摔得四分五裂，連一灘爛泥都算不上。
但是這個身影卻在向下掉落的時候，用出了李連傑在《致命搖籃》裏相同的動作。
每掉落一層，他就精準地用雙手抓住樓層凸出的隔板，然後再往下落。
這樣精準而快速地悄然落下十幾層後，他停在了16層最外圍的一個病房旁邊。
他先向裏麵看了一眼，發現窗戶依然被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反而方便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晃動了一下身子，悄聲無息地在病房外的窗台上落下腳。
從病房裏透出來的光線落在他的臉上，露出那張比正常人類暗紅許多的臉，也讓他頭頂的兩個尖角在身後的牆壁上留下兩道陰影。
他是鬼。
鬼化後的強大身體，讓他具備了複刻李連傑一樣的驚險動作，也讓他具備了超過普通人類的卓越聽力，使他能夠聽清楚病房裏的情況。
仔細聽了一會兒，確認裏麵隻有兩個很平穩的呼吸聲後，他這才將身子湊過去，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病房內的情況。
果然不出所料，病房內除了一張病床上躺著他這次的目標田川杜三郎之外，隻有靠近病房大門的地方坐著一個身穿警服的家夥。
“這幫警察真夠大意的，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
他取出一個口罩將臉遮住，忽然起身，一腳踹開玻璃窗，
原本他還打算耐心等待機會，但既然那幫存貨警察隻放了一個在這裏看守，那就沒必要那麽小心了。
反正他這次的行動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殺人。
或者準確點兒說，殺鬼。
“嘩啦——”
被踹爛的玻璃發出一陣脆響。
脖子渣滓向裏麵飛過去的同時，他已經合身衝了進去。
視線落在病房中間那張病床上，確認上麵躺著的就是這次行動的目標——田川杜三郎，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柄匕首。
作為一個鬼，他很清楚鬼的生命力要比一般人類強得多。
但鬼依然會死。
他很清楚應該怎麽用最效率的手段殺掉一個鬼。
他是這方麵的高手。
或者說專家。
他現在距離病床隻有不到3米，他可以在那個廢物警察反應過來之前，輕鬆殺掉田川杜三郎，然後從原路跳樓離開。
整個過程甚至連5秒都不需要。
他對此很有信心。
因為他是專家。
一步。
踏出這一步的同時，他已經舉起匕首。
兩步。
他已經擺出最完美的姿勢。
他很確定，自己下一步就會剛好踩在病床旁邊，匕首也會同步隔斷田川杜三郎的脖子，將他脖子上的幾條大動脈連通血管一齊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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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必然會在不到十秒鍾內徹底死去，沒有可能幸免。
三步。
他手已經向前探出，隻要這一腳踩下去，匕首就會抵達田川杜三郎的脖子。
可是就在他這一腳向前伸出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就感覺一股奇怪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湧來。
不，不是湧來。
恰恰相反，他忽然就感覺自己身體的力量從體內傾瀉出去。
就好像打開了閘門的大壩一般。
剛剛還足以支撐他以帥氣的動作從樓頂跳下來的力量，突然就伴隨著他體內最根本的精氣一同瘋狂湧出。
他原本穩定踩下的腳猛地一歪，腿也隨之一軟，身子瞬間失去了支持的力量。
“砰——”
原本預料中的沉穩腳步，這時候卻變成了身體重重砸在地板上的悶響。
和身子一起摔落的，是他手中的匕首。
匕首叮叮當當在地板上連續翻滾了好幾圈，被突然冒出來的一隻腳踩住。
八田昭彥彎腰撿起匕首，翻著打量了一圈，然後看向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動力、甚至連鬼化狀態都無法維持的那個鬼，皺起眉頭。
“荒板那個家夥，這就是他說的隻是強化了一點點的斥靈法陣？真的隻是一點點嗎？”
八田昭彥將匕首交給身邊跟著他一起進來的手下警察，手一揮。
“把這個家夥控製住，把他和田川一起押回警視廳，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