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述天賦之外,青登還複製到不少“劍術小成者”——隻可惜,“劍術小成者”對青登已沒用了。


    “劍之聖者”隻能跟“劍之達人”及以上的天賦相融合。


    因此,十分遺憾的,青登的“劍之聖者”並未能在此次的“薅天賦大會”中獲得升級。


    不過也沒差了,青登的劍術天賦已經足夠高了。


    132倍於常人的劍術天賦……這是何等概念?


    就這麽說吧——但凡是正常人類所能使出的劍技,不論是哪門哪派,隻要讓青登看上一兩次,他就能識破其套路並加以模仿。


    因為青登的所有天賦都是被動效果,所以即使他無意偷師,也在不知不覺之下掌握了許多其他流派的招式。


    久而久之,青登跟土方歲三一樣,雖是天然理心流的門人,但使的劍法並非單純的天然理心流。


    他的劍技裏混有其他門派的風格、套路。


    示現流的“猿叫”、北辰一刀流的“抖刀術”及“斬手”、香取神道流的“通拳”及“陰之太刀”……


    所謂的“集百家之長”,不外如是。


    然而,早在許久之前,青登的劍術水平就陷入了停滯,遲遲未得寸進。


    這倒不是因為天賦受限,弗如說正好相反——天賦太強了!強得身體素質跟不上!


    事實上,青登的腦海裏儲存著大量或是威力驚人、或是套路陰險的原創劍技。


    可苦於身體素質不足,無力將這些招數化為現實。


    青登所構想的這些劍技,要麽需要拔山扛鼎的怪力,要麽需要快捷如電的身法。


    這就好比“引擎”和“汽車”。


    引擎過於強大,可車體太差勁了。


    還未等引擎發動至最大功率,車體就因難以承受而散架了。


    對青登而言,“劍之聖者”的升級與否已不重要,設法提升身體機能方為當前的第一要務。


    ……


    ……


    文久三年(1863),1月21日,清晨——


    江戶,月宮神社,箭場——


    青登側身站立,雙目緊盯前方五十米外的箭靶,左手提著一把淡紫色的和弓,右手攥著一支比成人手臂還要長的箭矢。


    一身上白下紫的巫女裝束的天璋院,麵掛柔和笑意地玉立在其身後。


    須臾,青登架上箭矢,一邊讓箭頭對準前方的靶子,一邊緩緩拉緊弦。


    下一秒,原本緊繃的力量從其雙臂間彈開,弓弦振鳴聲霎時傳出。


    黑如墨的箭影越過空中,銳利的破風聲一眨眼膨脹。


    “嘭”的一聲——箭矢不偏不倚地正中箭靶的中心。


    箭尾劇烈抖動,“撲棱棱”的聲響支配了整座箭場。


    待箭矢止住抽搐時,一切複歸平靜。


    “……漂亮。”


    天璋院“呼”地長出一口氣,望向青登的眼神中充滿敬佩。


    “好精湛的弓術!不僅準頭驚人,而且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在弓術方麵,我已無可相授之技藝。”


    “仔細想來,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明明我才是你的弓術師傅,結果僅三年不到的功夫,我的弓術就已遠不如你了。”


    青登笑了笑,戲謔道:


    “我能有今日,都是多虧了師傅您的悉心栽培。”


    “少說這麽肉麻的話。”


    天璋院沒好氣地嬌嗔道。


    “你的弓術能夠獲得如此長足的進步,究竟是多虧了我的教導有方,還是多虧了你自身的天賦異稟,我心裏還是有數的。”


    平心而論,當然是二者兼有——但很顯然,後者所占的比重要大得多。


    經過多次的升級,青登的弓術天賦已達恐怖的“45倍於常人。”


    普通人需要苦練上一個多月才可初窺門徑的複雜技巧,他僅用一日就能熟練掌握。


    此外,他還有“火眼金睛+5”和“看破+2”這兩大天賦的加持。


    前者使他的視力能夠洞穿秋毫之末。


    而後者則使他更易於辨別自身與物體的間距,更利於瞄準。


    不誇張的說,在青登所掌握的諸多武術中,除劍術與徒手博鬥術之外,就數弓術的造詣最高了。


    跟天璋院打趣了幾句後,青登舉起手中的紫弓,在陽光的照映下細細端詳。


    七尺三寸(2.2米)的標準長度。


    淡紫色的的竹製弓身。


    水波般優美流暢的弓形。


    以上好獸筋製成的充滿彈性的強韌弓弦。


    愈是細看便愈是能品味到此弓的不凡。


    青登不由自主地讚歎道:


    “真是一把好弓啊……”


    他對於日本時下的弓箭市場並不是很了解。


    但他本能地下定判斷:這張弓沒有上千兩金絕對拿不下來!


    “殿下,你真的要把這張弓送給我嗎?”


    今日一早,青登就收到了天璋院的突然召喚。


    當他火急火燎地趕到月宮神社時,便見到笑盈盈的、手捧此張紫弓的俏寡婦。


    “盛晴,接著,這是我的臨別禮物。”——她以其一貫的豪爽風格如是道。


    青登的話音剛落,天璋院就當即回應道:


    “當然!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張弓是傳授你弓術的為師,在你奔赴京都的前夕所贈予你的臨別禮物。怎麽?你不想要嗎?”


    青登靜靜地搖了搖頭。


    “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性能優越的武器?隻是……在這個蒸汽戰艦橫行大洋的時代裏,你送我的這張弓,日後恐無用武之地啊,也許就隻能充當禮器,在我行軍或召開會議的時候,擺在我的身側充場麵。”


    天璋院聽罷,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盛晴,話可不能這麽說哦。”


    “雖然較之蒸汽戰艦,弓箭之流猶如竹條和牙簽。”


    “但在千變萬化的戰場上,弓箭……尤其是由你這樣的善射之人所握持的弓箭,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奇效。”


    “‘這張弓日後說不定會派上大用’——抱著這樣的樂觀想法,安心地收下它吧。”


    既然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青登也沒有再猶豫的必要了。


    “既如此……這張弓,我收下了!”


    說罷,青登再度揚起頭,仿佛細數紋路一般地緊盯弓身。


    他的這番奇怪舉動,引起天璋院的好奇:


    “嗯?怎麽了?為何一直盯著弓身看?弓身有瑕疵嗎?”


    青登搖頭。


    “我隻是在想名字而已。”


    “名字?”


    青登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這可是天璋院殿下贈予我的寶貴禮物,總不能一直稱呼它為‘這張弓’、‘那張弓’吧?”


    天璋院麵露恍然大悟的表情,嫣然一笑: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很有必要擬定一個威風的名字呢!”


    青登微笑附和,隨後繼續端詳手中的弓身。


    天璋院也安靜了下來。


    約莫10秒鍾後,青登的呢喃打破寂然:


    “……就叫它‘伊瑟吒縛日羅’吧。”


    天璋院麵露不解。


    “伊瑟吒縛日羅?好怪的名字,聽著像梵文。”


    青登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梵文的音譯。‘伊瑟吒縛日羅’乃五大金剛之一的欲金剛菩薩的本名。”


    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佛門裏的弓箭象征射中眾生煩惱之根本無明,進而使眾生斷絕煩惱、心生菩提,並最終修得佛果。


    據佛經記載,欲金剛菩薩左手持弓,右手持箭,象征以箭射殺眾生心中的貪念。


    自打從桐生老板那兒收下了左輪手槍,並將其命名為“曼荼羅”後,青登就打定了主意:他日後所獲的全部武器,其名稱都要取自佛門。


    這樣一來,既能保證自己的武器擁有統一的名字風格,又能有一個大體的取名方向,有利於取名,同時也便於取出一些威風、充滿逼格的名字。


    佛門中專拿弓箭的佛尊並不多,所以青登馬上就想到了欲金剛菩薩的本名:“伊瑟吒縛日羅”。


    聽完青登的解釋後,天璋院輕輕點頭。


    “伊瑟吒縛日羅……雖然有點拗口,但是這個名字還不錯!”


    說著,她朝不遠處的涼亭揚了揚下巴,然後轉身走向這座涼亭。


    青登見狀,立即心領神會地快步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維持著半步上下的間距。


    突然間,走在前頭的天璋院冷不丁的說道:


    “盛晴,你也差不多該給你的鎮撫軍起個正式的名號了吧。”


    “正式的名號?”


    話說到這時,二人恰好已至涼亭。


    天璋院按著紫袴的下擺,屈膝坐下。


    “我今日之所以喚你過來,主要便是為了跟你商談此事。”


    “目前為止,對於這支由你親率的新部隊,上至幕府閣僚,下到平民百姓,都稱其為‘鎮撫軍’。”


    “但是,‘鎮撫軍’終究隻是一個臨時代稱,若將其作為長期名稱,終究不妥。”


    “因此,有必要起一個更加正式的、更加響亮的名字。”


    青登聽罷,啞然失笑。


    “殿下,就不能把名稱直接定為‘鎮撫軍’嗎?我覺得‘鎮撫軍’這個名字就挺不錯的,既威武又順口,令人聽而生畏。”


    “當然不行。”


    天璋院剮了青登一眼。


    “‘鎮撫軍’這個名字實在是太不正式了。”


    “用作代稱、慣稱倒還湊活。”


    “可用作正式名稱就絕對不行了。”


    “而且,我們也得考慮京都百姓們的心情。”


    “若采用‘鎮撫軍’這種帶有強烈的戰爭色彩的名字,容易引起京都百姓的不安及反感。”


    “製服、旗幟、裝備,這些都可以等抵達京都後再去慢慢籌備。”


    “但‘名號’這種東西,還是趁早定下為好。”


    “這般一來,也方便我們的史官、記事官等官吏編寫官府文件。”


    “按照幕府慣例,你的這支新部隊理應命名為‘什麽什麽組’。”


    青登抱起雙臂,苦笑一聲:


    “‘什麽什麽組’嗎……以‘組’為名的話,總感覺不如以‘軍’為名要來得威武啊。”


    天璋院淡淡道:


    “這是幕府慣例,變更不得。”


    說到這,天璋院停了一停,似是在構思措辭


    直至數秒後,她才把話接了下去:


    “負責給新部隊取名的人本是家茂,但他考慮到你才是這支新部隊的指揮官,所以他將取名的權力及重任委付於你。所以,取名一事馬虎不得,你可別辜負了家茂的一番好意。”


    青登撓了撓頭發:


    “行吧,我知道了……那我就規規矩矩地想個新名字吧。”


    說著,他仰起頭,眼望遠方,作思考狀。


    這時,天璋院又補充道:


    “你若沒什麽思緒的話,我可以幫你想名字哦。”


    “哦?殿下,你有什麽好名字嗎?”


    “取名為‘精忠組’如何?”


    “‘精忠組’……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太俗了。”


    “那‘赤誠組’呢?”


    “有點太直白了。”


    “‘橘組’呢?”


    “這個名字會使人誤以為這支部隊是我的私人部曲吧?會遭到他人的猜忌以及一橋派的瘋狂彈劾的。”


    “‘盡忠組’?”


    “這個名字跟‘精忠組’有什麽區別?”


    ……


    ……


    二人就這麽一唱一和了好一會兒後——


    所提議之名被青登盡皆否決的天璋院,不悅地扁下紅唇。


    “盛晴,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名字啊?你有大概的思路嗎?”


    青登無奈一笑。


    “老實說——我的腦內一團漿糊。”


    “我當然希望這支部隊能有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


    “可是……我就直言了:你所提議的這些名字,以及浮現在我腦海裏的那些名字,不是太俗氣,就是太平淡。”


    青登清楚天璋院的脾性。


    他知道這位年輕寡婦不會因他說其取名風格的不是而動怒。


    出於此故,他才敢大膽直言。


    而現實也確如青登所料想的那樣,天璋院的俏臉上並未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而流露出分毫的負麵情感。


    她默默地低下頭,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提供一個思路吧——你試著往名字裏寄托你的誌向!”


    “誌向?”


    青登的眉頭用力一挑。


    天璋院輕輕頷首,繼續道:


    “風雅之士在給自己的書齋、詩作、武器取名時,常會往其中寄托自己的誌向。我覺得你也可以嚐試著這麽做。”


    青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寄托誌向嗎……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思路呢。”


    說罷,他再度眼望遠方。


    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茫然無物。


    隻見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眸中逐漸綻出明亮的光采,像極了雨後天晴的青空。


    將這片“青空”盡收眼底的俏寡婦莞爾一笑:


    “看來……你好像有主意了。”


    青登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看向天璋院,四目相對,麵掛似笑非笑的奇妙表情。


    “在這個腥風血雨的亂世中,我被時代選中。與此同時,我又選擇了新的‘道路’。”


    “殿下,我決定了!就將這支部隊命名為——”


    ……


    ……


    “大新聞!大新聞啊!”


    瓦板商販們奔走在江戶的大街小巷,一邊發狂似的甩著手中的瓦板小報,一邊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高音量反複地高聲道:


    “仁王的鎮撫軍定下正式名稱了!”


    “鎮撫軍正式定名為——‘新選組’!”


    “嶄新的‘新’!選擇的‘選’!”


    “新選組!新選組!”


    一聲又一聲的“新選組”,回蕩在江戶的大街小巷,回蕩在渺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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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常抱歉!今天的更新又變陰間了!(流淚豹豹頭.jpg)但這是有原因的!


    一來是因為今天乃豹豹子的哥哥的生日,今晚陪他過生日了!


    二來則是鍵盤被豹豹子敲壞了!(豹頭痛哭.jpg)本章最後的一部分內容,是豹豹子用手機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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