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在平洲境內。


    那天上的烏雲,此時卻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


    平洲的所有民調局成員。


    都在抬起頭,看著那烏雲。


    原本黑壓壓的烏雲,現在竟然變了個顏色。


    就好像是水底的淤泥被攪動,把整個水麵都弄的渾濁不堪的顏色。


    怎麽看,怎麽奇怪。


    張全有一臉忌憚:“這是又要下雨了嗎?”


    “該死!”


    “這才剛結束一天都不到。”


    “又開始了!”


    “所有人準備防護服,準備雨傘,千萬不要被雨淋到。”


    “另外,通知所有正在撤離的百姓,趕緊回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外出,不要外出!”


    “是!”


    先前的那場雨,把所有人打的是措手不及。


    他們根本沒遇到過,如此複雜,如此詭異的情況。


    不過好在。


    隻要不被雨淋到,就不會有事。


    不幸中的萬幸,莫過於此。


    ……


    同時。


    在平洲,也就是長平古戰場。


    那地方一片荒蕪。


    遍地是淤泥。


    一個人俑緩緩從淤泥裏冒了出來。


    它手持一柄青銅劍。


    抬起頭看向天上的烏雲,它的目光中略有一絲異樣。


    源頭被奪走。


    墓主人也就沒了鎮壓源頭的意義。


    換句話說。


    人俑將會失去源源不絕的力量。


    但同樣的,它也能得到自由。


    而這,便是長安君的算計。


    它本來想的是,把源頭化作雨水,扔給杜歸。


    可沒想到。


    這個計劃剛開始,杜歸的行為就讓長安君看不透了。


    不用它給。


    杜歸直接就上去搶了。


    ……


    與此同時。


    在長平古戰場的地底下。


    有一口棺槨,便被淤泥所覆蓋。


    棺槨之中,躺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


    那老人是個禿頂。


    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毛發。


    並且,身上全是黑漆漆的黴菌。


    忽然……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老人耳邊響起。


    “林守忠,平洲的墓主人正在更迭,趁著這個機會,能竊取多少力量,就竊取多少力量。”


    聽到這話。


    林守忠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滿是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那茫然才化作陰翳。


    “長安君?你說什麽?平洲的墓主人更迭了?”


    “不錯,所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林守忠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很好,長安君,等我把竊取足夠的力量,我就去長安,幫你竊取長安墓主人的力量。”


    長安君再也沒有給他回應。


    但林守忠卻不在意。


    他深吸一口氣,一邊感受著那墓主人的更迭,一邊感受著其他人的信息。


    其他的人,便是位於九州之下的那些人。


    “方承源已經死了嗎?”


    林守忠疑惑的說:“還有紙人,它竟然也死了?”


    “最近組織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難不成要變天了,所以長安君才會在這個時候通知我。”


    林守忠不明所以。


    不過,他也沒懷疑過長安君。


    因為他們這個組織,所有人都用過古代守墓人的血誓,彼此之間絕對不可能背叛。


    ……


    在源頭裏。


    杜歸幾乎已經完全把源頭占據。


    他背後的枯井圖案,再次形成了一口。


    正好就緊挨著。


    看起來,很像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跡。


    “我又變強了!”


    “我感覺,我現在可以操控那個烏雲。”


    “我可以製造一場源頭雨!”


    杜歸伸出手。


    他真的得到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或者說,被喚醒了本身的能力。


    那是源頭的力量。


    杜歸皺眉道:“這麽看來,我之前之所以沒法製造源頭雨,實際上是我融合的源頭,本身就受損過,現在我吞了另一個同規格的源頭,相當於把狀態補了回來。”


    “但是總感覺還差了點意思。”


    說到這。


    杜歸不禁想到了一件事。


    他不懷好意的說道:“源頭是真有毒,不過我本身就是源頭,所以毒不死我,但是別的墓主人可不一樣。”


    源頭是毒藥。


    這是不可違逆的事實。


    可對於杜歸而言,融合許安源頭的時候,就壓根沒感覺,完全可以無視掉。


    平洲的源頭。


    也就讓他感了個冒。


    一覺醒來就好了。


    可對於別的墓主人來說,那或許就不止是感冒了。


    想到這。


    杜歸扭頭便看向一旁。


    渾濁的水域上,那口青銅鼎已經懸浮了上來,下方的無數青銅鎖鏈,則把一個可怖的存在,死死包裹住。


    看都看不到那裏麵的東西。


    那個存在,便是真正索命鬼的一部分。


    那個真正的索命鬼,被分割成了九份,由九鼎鎮壓。


    杜歸不知道是誰把真正的索命鬼分割成了九份。


    但不妨礙他知道,即便是一部分,也足夠強大。


    足夠詭異。


    此時。


    那個存在,還在呼喚著杜歸。


    不停的釋放,把它放出來的信號。


    杜歸眯了眯眼睛:“我現在又變強了,我要是再進入夢遊狀態,上我的大號,那相當於強上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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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能鎮壓住這玩意。”


    “嗯……”


    杜歸咬咬牙:“你等著,我這就放你出來。”


    至於能不能掌控對方。


    或者說,把對方變成鬼員工。


    那根本就不可能。


    就連其他小城的墓主人,都隻能被杜歸給打服,收服。


    更何況是這玩意了。


    因此,把它放出來的意義,就隻能是把局麵攪渾,把幕後黑手,還有那些墓主人,全都拉下水。


    水域上。


    杜歸緩緩靠近那口青銅鼎。


    他對青銅鼎,有一種本能的忌憚。


    甚至,超過了對源頭索命鬼的忌憚。


    即便上一次,在潭州和另一口青銅鼎接觸過,相安無事,杜歸也沒法壓製住這種忌憚。


    他也會怕!


    青銅鼎下方,被鎖鏈束縛住的存在,像是知道了杜歸的想法。


    它掙紮。


    它激動!


    它已經被鎮壓了幾千年。


    今天,終於到了得見天日的時候。


    而它對杜歸,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惡意。


    甚至潭州的那一個,也沒有。


    它們隻想讓杜歸放它們出去。


    杜歸靠的越來越近了。


    他伸手一握。


    一把消防斧憑空出現。


    緊接著。


    杜歸對著那些鎖鏈,就是一劈!


    哢嚓……


    青銅鎖鏈,當場震動不止。


    但依舊沒有任何一根鎖鏈斷裂。


    那被鎮壓的存在急了,它瘋狂的釋放信號,似乎是想要告訴杜歸,不是用這種方式放開它。


    “你別煩我,我他媽就會這一手,你行你上啊?”


    杜歸再次舉起消防斧。


    他鉚足了力氣,連白霧都往消防斧裏灌。


    可是。


    這一斧頭還沒落下。


    那青銅鼎卻好像感受到了什麽。


    更多的鎖鏈,從大鼎裏湧了出來,直接向著杜歸抓了過去。


    同時。


    青銅鼎橫在了杜歸頭頂。


    它要把杜歸,也給鎮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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