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中。


    紫色天雷一道接著一道,迸發出驚天動地的震響,從劫雲中傾瀉而下,盡數被四相聚煞陣死死地擋住。


    在那陣法庇護之下的李信人,昂首鎮定的注視著頭頂的劫雲,默默計算著法力的消耗程度。


    那一道道天雷中,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光和熱,映照的整片山穀中,亮如白晝。


    某一個時刻,玄龜石柱附近,一個晦暗的光影忽然抖動了一下,眨眼又恢複正常。


    這個小小的變化,正在渡劫的李信人沒有發覺,為李信人護法的李德,也是因為心係父親安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那一團光影隱晦之極,有著扭曲視線的奇妙作用,除非是築基級別的頂級強者,不然誰也無法用肉眼看見。


    在那光影籠罩之下,潛伏著一個身穿龍袍的神秘老者,一雙鷹目如電,譏誚的盯著祭壇之上的李信人。


    龍袍老者緩慢的邁著步伐,靠近玄龜石柱,他不再掩藏身形,右手一翻,便從儲物法器中拿出一件重錘法器,帶起呼呼風聲,沉重之極的砸在石柱的陣基上。


    “哢嚓!哢嚓!......”


    在龍袍老者滿意的目光中,一條條裂痕相繼在石柱表麵浮現而出,且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轉眼間充斥著石柱外表。


    緊接著,伴隨著連續不斷的碎裂聲,那無數的裂痕朝著石柱頂端的玄龜雕刻蔓延過去。


    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那黑色玄龜眼中的光芒熄滅,旋即爆裂而開。


    而石柱,也跟著倒塌在地。


    缺少了玄龜加持,四相聚煞陣的防禦力大減,李信人頭頂的黑色護罩,立刻便削弱了三分之一,護罩在天雷轟擊之下,浮現出一道道筷子粗細的裂痕,並且這些裂痕也是急速擴大,使得黑色護罩的防禦力,再次減弱。


    情勢危機萬分。


    “什麽人?敢阻撓我父親渡劫,給我去死。”


    在龍袍老者出現的瞬間,李德就發現了此人,卻因為距離原因,無法及時阻止龍袍老者出手,隻能眼睜睜看著玄龜石柱坍塌倒下,心中驚怒交加。


    李德瞧見護罩減弱,怒目圓睜,單手一揮,就將一把上品法器級別的飛劍,攜帶著銳利的劍光,對著龍袍老者激射而去。


    “區區天境,也該在我麵前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龍袍老者嘴角掀起輕蔑的冷笑,腳下一動,就橫移出十多米遠,躲過了飛劍襲擊,然後下一刻,他目睹飛劍在李德操控之下,再次飛來。


    “滾開。”


    龍袍老者狂暴出口,單手猛地揮出,五根指頭上纏繞著驚人的爪芒,一把將上品法器飛劍抓在了手中。


    在李德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龍袍老者另一隻手往下一拍,就見得李德頭頂上空,憑空浮現一道黑色掌印,以迅雷之勢壓迫而來。


    李德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掌印按在地上,身軀陷入地麵,不知死活。


    這龍袍老者的實力,赫然是築基級別的頂級強者,李德根本就不是對手,甚至在前者手中,連一招都支持不住。


    另一邊,沒有了玄龜石柱的加入,四相聚煞陣岌岌可危。


    在後續的連續幾道天雷狂烈的轟擊之下,其餘的三根石柱,終於像瓷器一樣裂開,承受不住天雷的威壓,跟著倒塌。


    李信人頭頂的防護罩,跟著潰散滅亡。


    此刻天空的劫雲,因為之前的巨量消耗,也消散了大半,變得稀薄了許多。


    李信人目睹此種變故,雖然極度震驚,卻在須臾之間,深深地吸了口氣,儲物戒光芒一閃,身前的祭壇上,便出現一黑一白兩把長刀。


    這兩把長刀,都是上品法器,而且還是一整套法器,在李家所有的上品法器之中,僅次於裂元葫,威力巨大。


    李信人握住兩把長刀,胸膛一挺,麵對著狂猛降落的紫色天雷,雙手飛快舞動,每一個眨眼,都有十幾道黑白刀光,迎著天雷悍然無比的斬殺過去。


    便見得每一道天雷落下,都被四五倍的黑白刀光淹沒,旋即被迎麵剁開,分散成數十道更加細小的電弧,朝著四方散落下去。


    連續劈出上百刀之後,天空中的劫雲終於散盡,李信人氣喘籲籲,急忙盤坐下來,身前光芒一閃,便多出許多瓶瓶罐罐。


    這些瓶瓶罐罐中,都裝著恢複法力的丹藥,剛才舍不得動用,此刻法力消耗巨大,近乎枯竭,卻是不得不動用了。


    李信人直接就將好幾顆丹藥送入腹中,雙手再次握住元石,閉著眼,煉化起丹藥中的藥力。


    至於李德被神秘龍袍老者攻擊,李信人雖然在度劫,卻也瞧見了,但是此刻他在天劫之下,自保都困難,有些無暇他顧。


    就算有其他心思,也隻能等到天劫度過,才能算賬。


    龍袍老者破壞了四相聚煞陣,就沒有再理會祭壇之上的李信人,腳踩一朵黑雲,徑直朝著天空飛去。


    在他看來,沒有陣法守護,李信人是萬萬度不過最後一波最為強大的天劫的,根本不用他出手。


    此時天空中,木子虛瞧見龍袍老者,眼神驚疑不定,低頭自語道:“怎麽會是他,皇帝不是說,這老家夥早在七十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嗎?怎麽又出來了。”


    聽他聲音,似乎認識這龍袍老者。


    龍袍老者剛剛飛起,就遇到從天空極速降落的羅刹。


    羅刹目光尖銳,一句話沒說,直接就將手中的飛輪法器拋飛出去。


    靈光爆閃中,飛輪法器變作一個碩大的刀輪,寒光爍爍,極速旋轉著,對著龍袍人影切割過去。


    “羅刹,你實力不錯,可惜,我並不想和你爭鬥。”


    龍袍老者身形連連閃爍,在空中留下十幾道殘影,躲過飛輪法器的斬殺,接著便衝天而起,站立在木子虛身側,微微眯起眼眸,望著後者。


    “見過楊兄?”


    木子虛神情略帶恭敬,聲音很不自然,似乎很懼怕麵前之人。


    “木子虛,你真是好樣的,我皇室把碧池丹都拿出來了,你居然如此應付差事。”


    龍袍老者背過手,對著木子虛問責,對木子虛的表現很不滿。


    “楊兄可不要這樣說,我也是為皇室服務了幾十年了,而且我這不是也阻擋了羅刹很長時間嗎,沒有讓他去斬殺下方那些族老。我還是有些功勞的。”


    木子虛老臉微紅,訕訕道。


    “哦,聽你這麽說,我皇室,還要感激你了?”


    龍袍老者冷然出聲,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都因為他的話語降低了許多。


    “不敢當,不敢當。”


    木子虛拱手拜道,臉皮顯得很厚。


    “哼,諒你也不敢。”


    龍袍老者神態倨傲,望著不斷降落的天雷,道:“我這裏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你辦完這件事,我就把碧池丹上的禁製給你解開,就算你任務完成,可以離開了,你看如何?”


    “不知是什麽任務?”


    木子虛略一斟酌,就開口詢問道。


    他可不願意和這個老家夥在一起糾纏,如果任務不是很難,他還是欣然接受的。


    “等到第三次雷劫降落的時候,你就這樣......”


    龍袍老者低聲說道,最後甚至傳音入耳,和木子虛密聊起來。


    木子虛聽完,略帶為難道:“楊兄,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我可不敢保證,那天雷之力,不會降落到我身上。”


    “不用怕。”


    龍袍老者安慰道:“你放心吧,這件事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隻要控製好距離,就不會有事。”


    聽他如此說,木子虛才咬牙道:“既然楊兄如此說,那我就放膽一試吧,但是楊兄必須現在,就給我把碧池丹的禁製解開。”


    “你居然敢和我討價還價?”


    龍袍老者目光一怒,就要發作,然而,他麵目忽然變幻了一下,就咧嘴冷笑道:“諒你也不敢給我耍花樣,既然如此,那你把玉盒給我,我給你解開禁製,也讓你放心的去給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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