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怕是也想不到,今日弟子還有脫困的時候!”


    老前輩解開了周青的穴道,並且兩手貼在了周青背後。


    “小子,你莫要動,師父這就為你梳理體內血氣,讓你這傷勢好的快些。”


    “師父?”


    周青心頭滿是疑惑,剛剛這生啖豹肉的凶人,居然現在突然說是自己的師父。周青想到剛剛提到了他師父莫聞休,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可能的事情。


    “前輩您......”


    “哼!還稱什麽前輩,快叫師父。待為師用內力將你身子調理一番,再同你好好解釋。”


    一個多時辰過去,莫聞休緩緩放下雙手,周青此時用火折子將地洞照亮,終於是看清了莫聞休的臉龐。


    眼前的莫聞休滿臉長須,一頭灰白的長發垂到腰間,他上身並未有衣衫,而下身則穿著一條破爛不堪的長褲。


    那幹瘦的身子,看著頗為讓人心疼,也不知道莫聞休在地洞之中被困了多久,他那兩腿上頭的鐵鏈,早就已經泛起了斑駁鏽跡,看著必然有數個年頭。


    若非是這鐵鏈實在是粗壯,不然他也應該可以掙脫。


    “我便是你消失了多年的師父,為師沒有死,隻是讓上任掌門被困在了這個鬼地方。”


    莫聞休話音落下,周青立刻便是跪下叩拜。


    “弟子秦舟,拜見師父!”


    周青連連磕了三個響頭,剛剛心中的恐懼早就已經煙消雲散。此人是他的師父,哪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起來吧,今日你也算是行了拜師之禮了,到算是我莫聞休的正當弟子。


    為師盼了多年,沒有盼到楊海他們三個,倒是把你給盼來了。”


    莫聞休就此坐下,並且對著周青也示意坐下。


    “弟子不知上任掌門為何要困住師父,但師父若是想要脫困,弟子必定竭盡全力!”


    周青低頭說道。


    “憑你現在還不足以幫為師脫困,這鐵鏈乃是玄鐵所鑄,八年過去了,都未曾有多少鏽跡。


    唯有為師這般實力之人,才可用劍斬斷這鐵鏈!”


    莫聞休看了周青一眼,雖說他同周青不過第一次相見,可卻也是有著幾分欣賞周青。


    從開始的時候,他還未曾知曉周青是弟子從未謀麵的弟子之時,其實他便是有些不忍心拉周青下來。


    如今倒也好,自己不用殺了周青,更是有了離開這地洞的希望。


    “你看著後麵這塊石頭了麽?這石頭也非凡物,硬度更是刀劍無法斬斷。


    當年是師祖也是個狠人,居然是用這般方法,用來懲罰為師。可自從六年前,他便是不再出現,恐怕是已經駕鶴西去了吧。”


    “弟子來到金竹門時日不多,但倒確實沒有聽聞過上任掌門的事情。”


    “那應該就是已經死了,死了好,可也不好。這老東西到還沒有把為師被困的消息吐露出來,不然許太崖那老賊估計早就尋著位置過來殺了為師。”


    莫聞休長歎一聲。


    也不知道,是在歎息自己師父已經離世,還是歎息他終於有了獲救的希望。


    “秦舟,你是怎麽拜入到我門下?”


    莫聞休對著周青問道。


    周青將自己被救的過程細細道來,莫聞休聽著也很入神。


    “原來如此,楊海他們三人就是心善,你也是心善。若我不是你師父,而是其他凶人,恐怕你必然逃不過一死。


    今日為師先教你,若非親人,外人皆不可信!


    這何為親人,何為外人,則是需得你自己去斷奪。”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周青聽完又開始問道。


    “師父又是因何事,被師祖所困?”


    “此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八年前錦龍山莊說起。”


    莫聞休長長緩了一口氣,然後將思緒遷到了八年之前。


    “八年前,蕭山五鬼對錦龍山莊發出小鬼鏢,傳言要屠滅錦龍山莊之人。


    咱們金竹門與錦龍山莊本就交好,自然要全力助那錦龍山莊度過此劫。師父同你六師叔樸有財下山,代替門派處理此事。


    為師生性暴戾,本就不被你師祖看好,但你六師叔不同,不但是你師祖最為疼愛的弟子,更是大師兄許太崖的義弟。


    但年為師也是頭疼,那任務本就間距,憑著你六叔的花拳繡腿,完全不是那蕭山五鬼的對手。


    可畢竟是你師祖的命令,為師也不敢違抗。


    一路上,可算是小心地帶著你六師叔。


    直到那蕭山五鬼來犯錦龍山莊之時,為師雖然要顧全大局,可也算是在竭力保護你六師叔。


    但你這六師叔便是仗著有為師保護,一個心思的想要立功,不但未曾擊敗那蕭山五鬼,更是讓對手斬斷一臂。


    擊退了蕭山五鬼過後,為師保全你六師叔性命,回到門派過後,便是讓你師祖責罰了一頓。


    那次差點便是要了為師半條性命,你師祖也真是個狠人。


    本以為,此事就這麽過去了。誰料你六師叔這個短命鬼,有著你師祖這麽多大藥滋補身子,居然是在不到一個月過後就死了。


    那師祖便是將氣全都撒到了為師身上,他將為師囚禁在了此地,每逢心情難過,便是過來折磨為師。


    後來日子久了,也懶得抽打,隻是偶爾給為師送些飯菜。


    就那六年前,為師再也未曾見過你師祖。開始還以為是他忘記了為師,如今想來,那仇恨在這這裏擺著,他也絕非可以就此忘記。


    應當是......早就已經死了吧。”


    周青聽聞,也是替著自己師父難受。八年的苦痛,師父還對著師祖未有幾分怨恨,也當真是個好弟子。


    “師父是在替師祖難過吧。”


    周青也歎息一聲。


    “替那老鬼難過什麽,他要是不死,為師每月挨頓打便是消了。可這六年裏頭,為師卻是差點活活餓死。


    為師好歹也是一代宗師,若是就此餓死,豈不是鬧了大笑話!”


    莫聞休說罷,又偷偷咒罵了幾句,隻是單單有著嘴唇在動,卻沒有見著聲音發出。


    “師父,有弟子在,日後必然不會讓師父挨餓。


    隻是弟子實力低微,想要助師父脫困,怕是有些困難。”


    “莫說是你,就算是楊浩和秦峰,以及箬依他們三人齊來,都沒法子幫為師離開此地。


    眼下你先照料好為師,待到時機成熟,你將你師祖那把金乙劍給偷出來,必然可以讓為師離開此地。”


    聽到金乙劍這三個字,周青不由皺起了眉頭。


    “師父,金乙劍如今是掌門之物。”


    “誰是掌門?”


    “許太崖許掌門!”


    “果真是那個混球,但年為師被困此地,估計也是同他脫不了幹係!”


    莫聞休緊了緊拳頭,眼中有些許凶光閃爍。


    “你無需擔心,為師武功絕對不在許太崖之下。既然你才入門,怕是得要在後山呆上至少五年,這五年裏頭,為師絕對有法子讓你武功遠超過門中其他弟子。


    隻是你千萬莫要將自己武功透露出去,隻需待到一個好時日,偷偷將那金乙劍偷來便好。”


    “弟子自當聽從師父安排!”


    周青今晚心情起伏頗大,如今有了師父,心中已經滿是喜悅。那裏還管得了這掌門什麽的,莫聞休別說是偷一把金乙劍,就算是要周青偷兩把來,他也不會違抗。


    不得不說,這莫聞休對於周青也是真好。他給周青先是給周青調理了一番氣血不說,後麵又給周青細細梳理了一遍筋脈。


    其中,莫聞休發現幾點,可卻並未有全部問出來。


    他雖然發現周青筋脈運走同常人不同,但沒說,隻是詢問了周青這內力何來。周青也不知曉,便是說了自己曾經吞了顆大蟒的蛇膽,又服用了秦峰師兄的天心雪茸。


    莫聞休捋了捋胡須,然後眼中閃過幾分疑惑。


    “據說南邦域裏頭,倒是有幾種蛇的蛇膽,對常人習武有著大用。至於那天心雪茸更是不用多說,為師也曾服用過,雖說未曾增長內力,但卻讓為師度過了一個小瓶頸。”


    莫聞休暗暗斷定,應該是周青吞食蛇膽才有了這身不俗的內力。畢竟讓他去想些其他原因,也是找不出來。


    就算是有高人,也不會平白無故,將自己十年內力傳授給周青。


    天色亮起,周青先是去外頭找了些柴火,又給莫聞休鋪了點雜草作為床鋪。


    得了周青一番照顧,莫聞休十分欣慰。自己三個徒兒,雖說對於自己都還極為孝敬。可是那時候也還都是他去照顧楊浩他們三人,倒是沒有機會享受徒兒的照顧。


    現今落難,偏偏是撿來個便宜徒弟。不單單是救了自己一命,還給自己生火鋪床。


    “秦舟,你做到此處便是得了。速速回你住的洞子裏頭去吧,若是給人發現了便是不好。


    為師死了倒是沒事,你還尚且年幼,他日還有英雄少年時刻,要是被人害了,那可便是可惜了。”


    莫聞休歎息一聲,周青見著莫聞休神色突然變得難過起來,本想要說幾句好聽得,可莫聞休卻又對著周青擺了擺手。


    “你晚些時候再來,待你再來時,為師教你上乘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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