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存在感的靈異，讓他無法被人發現。</p>
遺忘的靈異，讓他無法被人記住。</p>
隻是短短的兩句陳述，常雨明白了紀卜竹這個人究竟有多麽恐怖：無法被發現，無法被記住，一個不存在的人，一個徘回於世界之外的遊魂……</p>
“為什麽要告訴我？”常雨不禁問道。</p>
馭鬼者很少會主動向別人坦白自己駕馭的厲鬼，擁有什麽樣的靈異力量，那會暴露自己的弱點，哪怕是官方馭鬼者上傳到靈異論壇數據庫裏的信息，也多有著一定程度上的隱瞞與缺漏。</p>
而紀卜竹卻大大方方地將自己駕馭的兩隻鬼都直接告訴了常雨。</p>
“因為你記不住我。”紀卜竹平靜道：“普通人在馭鬼者麵前是脆弱的，我不想讓你記住的事情，你記不住。”</p>
好家夥，這麽直接，就不怕我心裏對你暗暗埋下不滿……不對，我可能連這個也會忘記。</p>
想到這裏，常雨不禁苦笑。</p>
“說正事吧，替我聯係一下霍雍，我要約他見一麵。”紀卜竹道。</p>
常雨點頭道：“可以，我去拿我的手機。”</p>
他的所有電子設備都留在會議室外麵了。</p>
?</p>
此時的鹽池，霍雍剛把搬家的事情處理好，要丟的東西都丟掉，要帶的東西都整理好，午飯都沒來得及吃。</p>
常雨的電話打過來時，他正坐在一家餐廳的三樓包間裏麵和江恨雪一塊吃口味蝦。</p>
“就說這個季節的蝦不肥了，殼看著大，但是空，出肉率不怎樣。”霍雍一邊給蝦剝殼一邊道。</p>
江恨雪斷掉的手指甲還沒長回來，就乖乖坐在邊上等霍雍剝給她吃。</p>
“所以幾月的蝦有肉嘛……”江恨雪張開嘴巴，咬住霍雍手裏剛剝好的蝦肉。</p>
霍雍隨手將她咬剩下的尾巴丟進盤子裏，道：“六月到八月，蝦蟹都是秋天最肥，儲存了一肚子過冬的營養，那時候吃水產最好。”</p>
</p>
江恨雪唔唔點頭，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p>
霍雍在來吃飯的路上又買了個新手機，裝上了僥幸沒被泡壞的電話卡，不過現在嗡嗡響的是江恨雪的手機，有人打電話來了。</p>
解鎖屏幕一看，是常雨打來的電話。</p>
霍雍的手上有油，所以江恨雪接通電話，把手機捧到他耳邊。</p>
“霍雍，你現在在哪裏？”常雨問道。</p>
“鹽池，飯店吃飯，不然還能在哪。”霍雍反問。</p>
常雨道：“還在就好，我們超研會的會長想要來鹽池”見你一麵，想問你有空嗎？”</p>
“紀卜……會長想要見我？”霍雍有些疑惑。</p>
超研會會長的身份，即使真要見麵，也應該是高高在上地讓自己跑去淮州見他，現在卻要主動來鹽州？</p>
身段說放下就放下的啊。</p>
霍雍本能的嗅到了一些異常，問道：“他有說找我的原因嗎？”</p>
“額……還是讓會長和你說話吧。”</p>
電話那頭，常雨將手機交給了紀卜竹，心領神會地走出了會議室。</p>
“你好，霍雍，我是紀卜竹，超研會的會長。”紀卜竹坐在藤椅上，緩聲道。</p>
“你好。”霍雍客客氣氣地打了個招呼，手上沒停，接著剝蝦：“找我有什麽事嗎？”</p>
紀卜竹沉吟片刻，道：“鹽池的五小時時光逆流，是你做的嗎？”</p>
“這你可就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個小人物，這麽大的事情怎可能和我扯上關係。”霍雍笑著道：“如果說是你做的，那可信度還高一些。”</p>
紀卜竹也笑了，不過笑得有些假：“我這邊剛了解到，你手上有不止一隻被關押的鬼，想要分別賣給姬霸曉和常雨。”</p>
霍雍剝蝦的手頓了一下。</p>
奶奶個熊，忘了這茬……</p>
“厲鬼可不是大白菜，你要賣給常雨和姬霸曉每人的鬼都不止一隻，小人物怎麽關押的複數靈異？”</p>
紀卜竹道：“鹽池全城時光倒流之後，城內的所有靈異事件都突然平息，所有厲鬼都消失不見。我想，你要賣給他們兩人的‘貨物’，應該就是那些曾經在鹽池市內被封鎖的靈異事件吧？</p>
——甚至那消失的五小時，也與你有關？”</p>
霍雍澹澹一笑，沒有接話。</p>
反駁沒有意義，這個紀卜竹是聰明人，給他撒謊太容易被揭穿了。</p>
霍雍將剛剝好的蝦肉塞進自己嘴裏，江恨雪眼巴巴地看著，仍是給他捧著手機。</p>
“你既然能查到這些，自然也應該知道，‘偷盜鬼’陸仁義已經成功駕馭了第二隻鬼嗎。”霍雍邊吃邊說：“駕馭兩隻鬼的馭鬼者，河洛全國都很難找得出幾個吧？我和他聯手，加上我本來就有的隊友，一起清掃全城的靈異事件並關押，不是做不到吧？”</p>
紀卜竹揉著太陽穴苦笑，“理論上做得到，但是這非常、非常危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p>
他算是聽出來了，霍雍壓根就沒打算坦白。</p>
“有些事情在電話裏是說不清的，而且以我們的身份，幾乎每次通話都有官方人員在監聽，不適合說一些隱秘的事情。”紀卜竹道：“我親自來一趟鹽池吧，我有事情需要和你當麵溝通，這很重要。”</p>
“但我不是很願意和你溝通。”霍雍放下蝦殼，道：“我不見你的話，你來了可能找不到我。”</p>
“我相信你能做到這樣的事。”紀卜竹道：“你要怎樣才願意見我？要錢嗎？還是黃金？亦或是權力、女性？又或者是……解決厲鬼複蘇的方法？”</p>
霍雍不禁一樂：“你還能解決厲鬼複蘇？”</p>
這個紀卜竹，畫餅畫得也太大了。厲鬼複蘇是困擾著每一個馭鬼者的燃眉之急，從來就沒有真正被解決過。他要是真能解決，超研會直接統治世界算了，哪還有官方什麽事。</p>
“當然不能徹底解決，但是搭建靈異平衡、延長生命的方法，我還是能拿出來的。”紀卜竹道：“隻要你想要，超研會的一切資源都可以向你傾斜，任你調用。”</p>
說了半天還不是解決不了。</p>
江恨雪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抽了一張餐巾紙出來，輕輕擦掉霍雍唇角的油漬。</p>
電話那頭，紀卜竹又說話了。</p>
“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確認。”紀卜竹道。</p>
“什麽事？”霍雍順著道。</p>
紀卜竹沒有立刻接話，似乎是在斟酌語句，霍雍也不急，耐心地等著。</p>
幾分鍾後，一句讓霍雍心神大震的話，從電話中響起。</p>
“全城重啟五小時，如果是楊間的鬼眼，做得到嗎？”紀卜竹輕聲問道。</p>
遺忘的靈異，讓他無法被人記住。</p>
隻是短短的兩句陳述，常雨明白了紀卜竹這個人究竟有多麽恐怖：無法被發現，無法被記住，一個不存在的人，一個徘回於世界之外的遊魂……</p>
“為什麽要告訴我？”常雨不禁問道。</p>
馭鬼者很少會主動向別人坦白自己駕馭的厲鬼，擁有什麽樣的靈異力量，那會暴露自己的弱點，哪怕是官方馭鬼者上傳到靈異論壇數據庫裏的信息，也多有著一定程度上的隱瞞與缺漏。</p>
而紀卜竹卻大大方方地將自己駕馭的兩隻鬼都直接告訴了常雨。</p>
“因為你記不住我。”紀卜竹平靜道：“普通人在馭鬼者麵前是脆弱的，我不想讓你記住的事情，你記不住。”</p>
好家夥，這麽直接，就不怕我心裏對你暗暗埋下不滿……不對，我可能連這個也會忘記。</p>
想到這裏，常雨不禁苦笑。</p>
“說正事吧，替我聯係一下霍雍，我要約他見一麵。”紀卜竹道。</p>
常雨點頭道：“可以，我去拿我的手機。”</p>
他的所有電子設備都留在會議室外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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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鹽池，霍雍剛把搬家的事情處理好，要丟的東西都丟掉，要帶的東西都整理好，午飯都沒來得及吃。</p>
常雨的電話打過來時，他正坐在一家餐廳的三樓包間裏麵和江恨雪一塊吃口味蝦。</p>
“就說這個季節的蝦不肥了，殼看著大，但是空，出肉率不怎樣。”霍雍一邊給蝦剝殼一邊道。</p>
江恨雪斷掉的手指甲還沒長回來，就乖乖坐在邊上等霍雍剝給她吃。</p>
“所以幾月的蝦有肉嘛……”江恨雪張開嘴巴，咬住霍雍手裏剛剝好的蝦肉。</p>
霍雍隨手將她咬剩下的尾巴丟進盤子裏，道：“六月到八月，蝦蟹都是秋天最肥，儲存了一肚子過冬的營養，那時候吃水產最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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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恨雪唔唔點頭，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p>
霍雍在來吃飯的路上又買了個新手機，裝上了僥幸沒被泡壞的電話卡，不過現在嗡嗡響的是江恨雪的手機，有人打電話來了。</p>
解鎖屏幕一看，是常雨打來的電話。</p>
霍雍的手上有油，所以江恨雪接通電話，把手機捧到他耳邊。</p>
“霍雍，你現在在哪裏？”常雨問道。</p>
“鹽池，飯店吃飯，不然還能在哪。”霍雍反問。</p>
常雨道：“還在就好，我們超研會的會長想要來鹽池”見你一麵，想問你有空嗎？”</p>
“紀卜……會長想要見我？”霍雍有些疑惑。</p>
超研會會長的身份，即使真要見麵，也應該是高高在上地讓自己跑去淮州見他，現在卻要主動來鹽州？</p>
身段說放下就放下的啊。</p>
霍雍本能的嗅到了一些異常，問道：“他有說找我的原因嗎？”</p>
“額……還是讓會長和你說話吧。”</p>
電話那頭，常雨將手機交給了紀卜竹，心領神會地走出了會議室。</p>
“你好，霍雍，我是紀卜竹，超研會的會長。”紀卜竹坐在藤椅上，緩聲道。</p>
“你好。”霍雍客客氣氣地打了個招呼，手上沒停，接著剝蝦：“找我有什麽事嗎？”</p>
紀卜竹沉吟片刻，道：“鹽池的五小時時光逆流，是你做的嗎？”</p>
“這你可就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個小人物，這麽大的事情怎可能和我扯上關係。”霍雍笑著道：“如果說是你做的，那可信度還高一些。”</p>
紀卜竹也笑了，不過笑得有些假：“我這邊剛了解到，你手上有不止一隻被關押的鬼，想要分別賣給姬霸曉和常雨。”</p>
霍雍剝蝦的手頓了一下。</p>
奶奶個熊，忘了這茬……</p>
“厲鬼可不是大白菜，你要賣給常雨和姬霸曉每人的鬼都不止一隻，小人物怎麽關押的複數靈異？”</p>
紀卜竹道：“鹽池全城時光倒流之後，城內的所有靈異事件都突然平息，所有厲鬼都消失不見。我想，你要賣給他們兩人的‘貨物’，應該就是那些曾經在鹽池市內被封鎖的靈異事件吧？</p>
——甚至那消失的五小時，也與你有關？”</p>
霍雍澹澹一笑，沒有接話。</p>
反駁沒有意義，這個紀卜竹是聰明人，給他撒謊太容易被揭穿了。</p>
霍雍將剛剝好的蝦肉塞進自己嘴裏，江恨雪眼巴巴地看著，仍是給他捧著手機。</p>
“你既然能查到這些，自然也應該知道，‘偷盜鬼’陸仁義已經成功駕馭了第二隻鬼嗎。”霍雍邊吃邊說：“駕馭兩隻鬼的馭鬼者，河洛全國都很難找得出幾個吧？我和他聯手，加上我本來就有的隊友，一起清掃全城的靈異事件並關押，不是做不到吧？”</p>
紀卜竹揉著太陽穴苦笑，“理論上做得到，但是這非常、非常危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p>
他算是聽出來了，霍雍壓根就沒打算坦白。</p>
“有些事情在電話裏是說不清的，而且以我們的身份，幾乎每次通話都有官方人員在監聽，不適合說一些隱秘的事情。”紀卜竹道：“我親自來一趟鹽池吧，我有事情需要和你當麵溝通，這很重要。”</p>
“但我不是很願意和你溝通。”霍雍放下蝦殼，道：“我不見你的話，你來了可能找不到我。”</p>
“我相信你能做到這樣的事。”紀卜竹道：“你要怎樣才願意見我？要錢嗎？還是黃金？亦或是權力、女性？又或者是……解決厲鬼複蘇的方法？”</p>
霍雍不禁一樂：“你還能解決厲鬼複蘇？”</p>
這個紀卜竹，畫餅畫得也太大了。厲鬼複蘇是困擾著每一個馭鬼者的燃眉之急，從來就沒有真正被解決過。他要是真能解決，超研會直接統治世界算了，哪還有官方什麽事。</p>
“當然不能徹底解決，但是搭建靈異平衡、延長生命的方法，我還是能拿出來的。”紀卜竹道：“隻要你想要，超研會的一切資源都可以向你傾斜，任你調用。”</p>
說了半天還不是解決不了。</p>
江恨雪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抽了一張餐巾紙出來，輕輕擦掉霍雍唇角的油漬。</p>
電話那頭，紀卜竹又說話了。</p>
“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確認。”紀卜竹道。</p>
“什麽事？”霍雍順著道。</p>
紀卜竹沒有立刻接話，似乎是在斟酌語句，霍雍也不急，耐心地等著。</p>
幾分鍾後，一句讓霍雍心神大震的話，從電話中響起。</p>
“全城重啟五小時，如果是楊間的鬼眼，做得到嗎？”紀卜竹輕聲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