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古多少有些遲疑,因為燃血術中雖然提到了巫血損失會造成的後果,但並沒有說得詳細,隻是提醒修煉了燃血術的人盡量少用,因為這燃血術會對血脈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傷,至於損傷的程度,以及有可能帶來的後果,裏麵並沒有細談。【零↑九△小↓說△網】


    但卻也提到了,如果不是真正的巫,沒有巫血,那麽施展這門燃血術的媒介就是施展的整個血脈以及靈魂。


    以靈魂為芯,血脈為火,再以敵人的靈魂為祭品,最終不但完全將自己燒成灰燼,也將敵人燒成灰燼,因為對於不是巫的人來說,這門燃血術就是最後的同歸於燼之法。


    但對於真正的巫來說,用巫血就可以代替,包括金錘要求的,幫助石錘提升血脈品級,就是讓烏古將自己的巫血作為薪火去幫忙祭煉石錘的血脈,最終達到提升石錘血脈的目的。


    不過石錘也不是沒有付出,這種強行提升血脈品級的方法會極大的損傷石錘的壽元,有可能會讓石錘的壽命出現極大的降低。


    至於降多少,與石錘最終提升的血脈品級,還有使用的祭品息息相關,這些都是屬於不可控的。


    事實上,遠古時期蠻族的巫,不管是修煉,還是施展,都是不可控的,因為那個時期的功法還有巫術都是處於初始階段。


    就像烏古看到的萬藥靈體,萬藥就沒有限定,而百戰絕體也同樣,不管是人魂,獸魂都可以,而這差不多就是那個時代修煉功法的最大弊端。


    因為完全不可控,所以最後的結果也完全不可控,萬藥靈體可以是萬毒靈體,而不管是萬藥靈體還是萬毒靈體,最終的品階也與使用的靈物息息相關。


    百戰絕體同樣,所以最後強有可能萬毒不侵,萬邪不侵,而弱,有可能連蠻族的一些普通的修煉體質都不如,就像血鱗聖體,這門如今在血鱗氏族看來比較普通的氏族天賦體質,雖然不見得有多強,但也絕對不弱,最少與萬藥靈體,百戰絕體來說,他勝在穩定可控。


    這也是烏古修煉了半個月萬古魂河之後最大的感觸,因為萬古魂河的強弱也與這些息息相關。


    “要不這樣,事後我再補償你一顆祖鼎當中的獸頭。”金錘忽然一咬牙,再次給出了一個條件,而這個條件差不多瞬間擊垮了烏古的心防。


    這話一出,哪怕是原本一直靜坐不動的老者也跟著嚇了一跳,因為祖鼎當中的獸心獸頭,哪怕是那些汁液在血鱗氏族當中想要使用也是有規矩的,雖然總體上看,氏族薩滿有著完全的決定權,但這也僅限於氏族內部,也不是薩滿想要如何使用就能夠如何使用的。


    如果是這樣,這麽多年下來,這祖鼎中也不會剩下這些獸心獸頭了,怕是早就被之前的薩滿消耗光了。


    老者的眼睛立馬望向了金錘,包括旁邊那些可以自如的睜開雙眼的獵隊隊長,此時也是不由的露出了一臉的驚駭之色。


    金錘沒等所有人開口,直接再次開口道:“我知道氏族的族規,不過我想以石錘如今初級聖血的品級,如果能再進一步,特別是這還是烏古的第一滴巫血,加之石錘剛滿八歲,血脈品級還沒有完全固定,極有可能出現極大的增長,到時他有可能能夠達到我們氏族三萬年來最高的血脈品級,到那時又如何還需擔心祖鼎內獸心獸頭的問題。”


    說到這,金錘停了停,又望了望烏古,接著道:“再說了,雖然烏古不願意留在我們氏族,但怎麽著也算是我們血鱗氏族的半個族人,一顆獸頭雖然珍貴了一些,但對於烏古來說卻是極其重要的,長老,你說對不對。”


    老者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事實上,如果不是烏古是他的血脈後裔,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金錘如今的這個提議的,因為獸頭不是獸心,對於血鱗氏族來說,它的重要性實在太大了。


    所以,哪怕是烏古修煉了萬古魂河,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給烏古一顆獸頭。


    事實上,就算他想,他也做不到,雖然祖鼎中的一切都是由他這個薩滿全權擁有,但不管怎麽說,他也必須得顧及到整個氏族的利益,以及氏族人的看法,他作為長老,雖然有著極大的權利,但也不是他想怎麽做就能夠做的,如果真是這樣,還要族長幹什麽。


    但真當金錘主動提出了這個建議,他卻開始糾結了,一邊是他的後人,一邊是整個氏族的利益。


    想了想,他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辦了,雖然他確實可以順著金錘的意將這個條件答應了下來,但這卻明顯不符合他在氏族一慣以來樹立起來的形象。


    見老者一點的糾結,金錘哪還會不明白老者心裏的想法,他這個族長雖然是因為實力得來,但事實上,他真能夠成為族長還真不是因為他是氏族的第一勇士,不然他的爺爺,也就是上一任族也不會跳過氏族整整一代人將族長傳給他,畢竟作為族長,最重要的是腦子。


    這一點是他爺爺將族長之位傳給他時,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而他這些年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長老,據我所知,如果巫血與受血者同齡的話,這血脈的提升應當還能夠更高吧,這可是我們氏族千載難逢的一個機會,以往哪怕是將整個氏族的曆史上推到五萬年,怕也是從來沒有人有過類似的機會,特別烏古的這滴巫血可是萬古魂河的血珠。”


    烏古是沒有聽懂金錘話裏的內涵,但老者卻瞬間明白了過來,他也立即做出了決定,他的目光直接投向了在一旁同樣糾結的烏古。


    事實上烏古也願意用自己的這滴巫血幫助石錘提升血脈,畢竟石錘稱得上是他在這兩年在血鱗氏族最好的朋友,但手中獸皮上所說的禁忌後果卻也讓他有些舉棋不定,因為這很有點像是拿他的修煉天賦去補石錘的血脈。


    雖然對於巫來說,這很正常,但對於真正的烏古來說,這種損傷卻有點讓他無法承受。


    見烏古這般模樣,老者哪還會不明白,畢竟這兩年烏古都是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子,包括烏古雖然明麵上修煉的是血鱗氏族提各血脈的功法,但事實上暗地裏一直都在堅持修煉他在父族時學到的功法。


    可以說,這次烏古的血脈品級之所以是高等王血,而不是聖血,就與這多少有些關係,好在烏古的血脈另有玄機,所以也並不影響他練成萬古魂河,不然他有可能會在未來懊悔上幾十年。


    思索了一下,老者這才緩緩的道:“用掉這顆巫血雖然會影響到你的血脈品級,進而影響到你的修煉天賦,但也並不是就沒辦法彌補,畢竟你金錘大叔不但答應彌補給你一枚祖靈獸心,還願意補償你一顆祖靈獸頭,一滴祖靈真血,外加一樓祖靈真魂,就算那巫血的損失會動搖你的根本,也足夠在未來補回來了,畢竟這祖靈獸頭當中的祖靈真血跟祖靈獸頭當中的祖靈真魂都是我蠻族極其珍貴的修煉靈物,這一點你應當也清楚。”


    烏古自然十分清楚這一點,因為他原本所在的父族,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蠻族當中的這兩樣事物,甚至都超過了蠻族特有的一些珍貴巫藥,因為這兩樣東西本就是蠻族最珍貴的巫藥。


    烏古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雖然用掉那顆凝聚了自己數年血脈之力的血滴會損傷他的根本,但一顆獸心獸頭的補償也足夠彌補他的損傷了,哪怕還有些損害,但相比於石錘可以獲得的,烏古也覺得自己作為石錘的朋友應該這麽做。


    但烏古也多少有些糾結,“金錘大叔,這損失的壽元是不是等石錘醒來再問問石錘比較好?”


    沒想到金錘一聽這話,直接斷然的搖了搖頭,道:“不需要,作為他的父親,我能夠替他做決定,就算他醒著,我也會以族長的身份要求他這麽做。”


    一聽這話,烏古沒有再多說下去,直接望向了一旁的曾祖,因為施展燃血術當中的那道提升血脈的小秘術除了需要真正的巫血之外,還需要祭品,而且這所需祭品的品級還不低。


    老者似乎也糾結了一下,卻緊接著卻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決定。


    “既然已經舍了這麽多了,那幹脆再舍一點,就用一顆獸頭作為祭品吧,我想以一縷祖靈真魂作為祭品,這不但能夠盡可能的提升石錘的血脈,也能夠盡可能的保住他的壽元。”


    聽了這話,哪怕就是金錘也明顯的糾結了下,畢竟用一顆祖鼎裏的獸頭作為祭品,哪怕是他作為石錘的父親也覺得這個代價實在是太瘋狂了。


    別忘了祖鼎裏剩下了這點東西可是血鱗氏族整整經營了三萬多年才留下的這點家底,可以說裏麵哪怕任何一滴巫液都付出了不下十名族人的生命,至於那些能夠在祖鼎中保留下來,最終化成祖靈真血,祖靈真魂的獸心獸頭就更不用說了,也許是成百上千名族人的生命都不止,而此時也僅僅隻是作為一道巫術的祭品,而這在血鱗氏族的曆史上,隻有在麵對滅族之禍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做,尋常哪怕是族長受傷即死也不會動用這祖鼎中的獸心獸頭。


    就像他的爺爺,也就是前任族長,當年就沒有用祖鼎當中的獸心獸頭來續命,這才傷重而死。


    但最後想了想之後,金錘也跟著毅然的點了點頭,既然為了石錘已經耗費這麽多了,為了盡善盡美,那還不如幹脆再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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