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鳴自從上次去了宮裏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在家讀書寫字,正好有個師弟可以供他調戲,趙天鳴好歹是熬過九年義務大學加幼兒園一起怎麽著也是有著十六年的讀書生涯,除了一開始接觸古文趙天鳴有些不習慣,現在他在師弟的鞭策,師傅的監督下,寫上兩三句歪詩也還是可以的.


    為此趙天鳴還洋洋得意的在趙家大小主子那兒顯擺了下,趙老侯爺愛孫心切,還沒聽出個什麽味道就連連誇好,還送了一套上好的瓷器給了王先生,王先生知道後看著那瓷器神色莫名,不知道的人好像覺得那個樣子有些悲憤莫名.


    至於趙母聽完了這首寶貝兒子那讚美她的詞早就美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給識墨齋上下一日送三餐外加點心無數,熱情的連程子昭都有些招架不住,私下裏決心不再讓趙天鳴他的好師兄作詩了,否則,不到一年他就要變成趙府大管家那樣走一步喘三步的體型了,這麽一想,程子昭惡寒了。


    趙天鳴被這麽兩個人一哄,更覺得自己才華出眾,妙筆生花,更是恬不知恥的要去趙父那兒晃悠,抓著機會來一次詩興大發,不想,趙父原先在文學上很有造詣,知道自己兒子來和自己切磋文學,知道自己孩子心高氣傲,於是拿出十二分的心思,作了詩,趙天鳴拜讀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受騙了,沒想到府中公認的不通文墨的趙父做作的詩比他做的詩都要高出幾倍,那麽這些天自己的那些詩都是他們看在自己的麵子上給的好評。


    趙天鳴以前在讀史記的時候就奇怪為什麽會有皇帝說出“何不食肉糜”這麽無腦的話,結果他自己就在做這樣事,他一直都以現代人沾沾自喜,雖然沒有小瞧古人的智慧,但是心裏也是覺得自己隻要努力就能脫穎而出,現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一葉障目了,從此趙天鳴安安靜靜,勤勤懇懇的讀書,一直到他的確實才華橫溢也不敢再隨意顯擺,多年後陰差陽錯的在士林中有了虛懷若穀的美名。


    趙天鳴其實誤會了,他一直隻知道趙父是名武將,在加上趙老侯爺整天的在趙天鳴麵前說不要學趙父,整個一武夫,於是趙天鳴潛意識的認為趙父不通文墨,可惜趙天鳴不知道的是在趙父未習武的時候他可是被王大家看好的徒弟,若是趙父沒有真才實學,就是再和趙家親和那也是不會受他為徒,並在趙父習了武之後也沒有逐出師門,那就說明王大家對趙父的看重,因此趙父費力十二分力的詩那也是一般讀書人望塵莫及的。


    趙天鳴的沒精打采,程子昭和王先生也是知道的,他們一個是怕了趙天鳴整天的拉著他去顯擺有辱讀書人斯文,再說趙母的熱情也讓程子昭受不住,他可不想真變的大肚翩翩,肥頭大耳的,就閉口不言,專心致誌的逼著趙天鳴埋頭苦讀。


    另一個也覺的趙天鳴少年得誌怕他被捧的飄飄然了,於是也沒告訴趙天鳴其實他爹的佳作小時候經常被當做範文來給下麵的師弟看的,於是,趙天鳴到多年後才知道其實他爹是位才子來著。


    趙天鳴現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家中的眾人被趙老侯爺吩咐不許打擾,每每有下人路過的識墨齋的時候都躡手躡腳,就怕把趙天鳴給吵到了,給趙老侯爺知道了被罰。


    這天,長公主身邊的呂嬤嬤從公主府趕來趙府,她到了趙母的萃竺院,因為是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所以很快就把她帶到了趙母的身邊。


    趙母很是奇怪,畢竟長公主不是那種喜歡管別人家閑事的人,就連趙母是她的女兒也不例外,這次秦嬤嬤到來,趙母知道應該是有事發生了。


    趙母也沒擺架子,很快就出來見了秦嬤嬤,問道:“嬤嬤來我趙府,是否是母親有事情吩咐。”


    秦嬤嬤趕忙回道:“郡主料事如神,長公主她確實是有件事要和您說一下,也好讓您有個準備。”


    趙母聞聲道:“這倒奇了,母親很能有什麽事要讓我有個準備,我倒要好好聽聽,嬤嬤快說吧,不要再吊我胃口了。”


    秦嬤嬤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長公主去延安伯府上做客時聽聞,建安侯府,郡主的現任婆婆周夫人的忠仆回了延安伯府哭訴,說長公主苛待庶女結果庶女懷恨在心,謀害郡主及小公子,事發後,長公主和郡主你們仗勢欺人,陷害栽贓給了周夫人的侄女,更甚者,郡主您用了苦肉計,使得老侯爺震怒軟禁了周夫人,建安侯府現在被您一手遮天。”


    趙周氏和延安伯府的夫人是姐妹,長公主也沒料到一個伯府竟然敢當眾算計她,周氏那個忠仆在宴會上斥責長公主仗勢欺人,教女無方,為趙周氏鳴完怨後,一頭撞到了牆上,如此一來長公主再發作她,那就落人口舌了,因此才惱怒非常。


    趙母聽聞心裏有種不出意料之外的想法,畢竟和趙周氏鬥了這麽長時間她就不相信趙周氏能甘心被自己的公公軟禁起來,可沒想到她這麽大膽,來了一道釜底抽薪。


    文薔確實是害了趙母她自己,可是趙周氏和趙知琴也不是無辜的,而且隻能說文薔推了把手,真正的還是趙周氏執行的,現在倒好,趙周氏偷換概念,把這次的事情直接說成自己母親長公主苛待庶女,庶女報複自己這個嫡女,雖然有些牽強,可也不是說不過去,當然前些日子文府的事大家也知道,現在那層遮羞布一扯,確實聽上去挺像那麽回事的。


    趙周氏自然成了趙老侯爺為了平息長公主對趙府怒火的替罪羊,畢竟文郡主確實是在趙府出的事,於是乎,趙周氏這個無辜的人到了黴,誰讓趙周氏是後媽,還是眾人皆知的不討趙世子夫婦喜歡的後媽。


    玩了這麽一手,不得不說趙周氏是厲害的,現在大家隻要聯想趙府前後和文府前後發生的事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且長公主得勢也有好多人眼紅看不敢甚至於是敵對立場,這些人不把水攪渾了怎麽會甘心。


    這下倒好,趙周氏把兩府的陰私都曝光在人們麵前,又做出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許多人嘴上不說心裏開始同情趙周氏被個有權勢的媳婦壓住,現在更是被陷害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趙周氏本就是弱質女流,平時都表現的一副白蓮花模樣,是貴婦圈中有名的慈善人,和她交好的夫人很多,雖然礙於長公主權勢的並沒有明說什麽,可以都認定了趙周氏是受了委屈。


    趙母想通了這些,接著問:“母親那兒還有什麽事發生,嬤嬤你一道說了吧。”即使趙周氏如此行事,自己的母親也犯不著專門來告知自己一下,肯定還有什麽事發生了。


    接著秦嬤嬤又把知道的事情後續告訴了趙母。


    “還有就是有一些剛剛中了進士當了官的小青年,被有心人一鼓動,就要給趙周氏這樣善良美好的夫人伸張正義,寫了奏章磨拳霍霍的準備參奏長公主仗勢欺人,也為自己掙個不畏強權的好名聲,當然了還沒送到皇帝手上就被人送到討好長公主的人送到了長公主手上.長公主雖然不怕這些小人作祟,但是三人成虎,長公主她但心郡主您年紀輕,受不得委屈,這種事隻能無視,越理它才越麻煩。”


    秦嬤嬤把這些細細的講了一下,同時心裏癟癟嘴:長公主是什麽人能被趙周氏這麽個婦人算計到,不過天下做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怕文郡主受了委屈,巴巴的來告訴文郡主早做準備。


    趙母這才知道有人竟然要去參奏自己和母親,雖然這次沒成,可這透露的信息可就不那麽回事了,皇帝雖然是自己的舅舅,可是一旦曝出一些陰私,皇室名譽也會受到影響,就算皇上不追究,首當其在,自己府上的名聲卻是完了。


    在這個時候哪家要是名聲不好,嫁娶都成困難,有自己這麽一個名聲在外,不尊重長輩,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婆婆在,自己的鳴兒的姻緣也會受影響的,不要說到時候府裏其他的人嫁娶了,那兩個庶子庶女可都也就是這幾年的事,自己的小叔孩子還在喝奶趙周氏當然不怕受影響。


    想到這趙母也生氣了,她對秦嬤嬤抱怨:“嬤嬤你說,有哪家婆婆似我這個繼婆婆如此的狠心,這府裏上下哪個不是老侯爺的血脈,她是一點情麵也不留,隻為了給自己塑造一個好形象,真是踩著我們趙府往上爬,不就是算準了我們大房子女快結親了,不敢鬧嗎,還把我娘家的事拿出來說道,文薔心術不正,我和母親又哪裏虧待她了,她這樣的害我,現在還連累母親被人說道。”


    秦嬤嬤勸道:“郡主您可別氣著,趙周氏那是秋後的螞蚱,也沒多少時候可鬧騰的了,長公主已經把奏章送到了建安候老侯爺手上了,聽說老侯爺可是很生氣的,長公主就是怕到時候良婕妤那兒出幺蛾子,不過長公主也說了,她自有辦法把這波流言平息了,就是郡主這邊先不要找趙周氏的麻煩,馬上太後六十周歲大壽了,真搞出個什麽事來,長公主也為難。”


    趙母聽講了這話心裏有了思量:“嬤嬤回去告訴母親,讓她盡管放心,我也不是那麽沒知輕重的人,什麽事就麻煩母親了。”


    秦嬤嬤聽了回答就回了長公主府。


    晚上趙父回到趙府就被趙母請去了萃竺院,趙父今天已經聽到了些風聲,延安伯府的事很快在官宦人家傳開了,大部分人不明就裏也沒說是什麽,可是也有一部分人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私底下都在說長公主和文郡主的不是,當然他們不是明著說,隻是說可憐趙周氏也個做婆婆的得不得小輩尊重。


    和趙父關係好的人知道他家什麽情況,聽到消息後趕緊告訴了趙父,本朝以孝治天下,現在趙周氏不管怎麽說都占了長輩大義,給趙父政敵抓到,他們可不會看趙父是不是郡馬爺照參不誤,一個不休內宅都是輕的,一頂不孝才帽子壓下,趙父的名聲也就壞了。


    趙父被好友告知了這樣傳言,心裏恨的牙癢癢,沒想到趙周氏賊喊捉賊,明明是她搞得的鬼,現在這麽顛倒黑白,真是讓他氣悶不已。


    趙父就是趙母不找他,他也要去找她的,這件事說大不,說小不小,不過也足夠引起趙父的警惕性了,畢竟在趙周氏手上趙父吃的虧也不少,以前的教訓在前,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在萃竺院,趙母見了趙父也沒廢話,直接把秦嬤嬤說的事細細的說了一遍,趙父仔細的聽了,等趙母說完才細細思量。


    趙父說道:“不知道嶽母大人會怎麽做,我們盡力配合,再怎麽樣也不能辱了趙家的門楣,不知道周氏是怎麽想的,這麽做即使再怎麽說,她也沒有好處,


    踩在趙府的名聲上,父親是不會放過她的。”


    郡主嗤笑一聲,諷刺道:“你那位好繼母當然是不知道的,是她衷心的仆人不忍她受委屈,被我這個蠻橫的媳婦打壓,她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情的,是別人看不慣來替她伸張正義了。公公能怎麽著她,她畢竟也是良婕妤的母親,二公主的外婆。”


    趙母眼睛裏明亮亮的寫著嘲諷:“雖然她們母女並不是親生,可架不住她們都恨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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