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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之妄舉起了手,張開五指。


    彭誌雄心裏神會,笑了笑:“區區五百兩銀子?!好!”


    墨之妄微笑著,張開的五指並攏,隻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嘖嘖嘖,區區五百兩銀子怎麽可以?五百金買一張蓄水符才對得起您尊貴的身份啊,不是嗎?”


    “墨之妄,墨小公爺,可真是前途無量。”彭誌雄氣急,連裝樣子都忘了,麵目猙獰,“你以為這裏是哪兒?是氏康公府?還是天劍山?你不過也是個凝元期的混小子而已,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和我討價還價?這裏所有的廢物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可不是彭先生,我向來都很有自知之明的。”墨之妄微笑著點了點頭,雙手舉起,各夾著一章符紙,“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天劍山的特產。我左手這邊的是信號符,這種信號符非常強勁,就算遠隔了半個大陸,天劍山的信鷹也會察覺到,以天劍山戰部的速度,過來也就兩日吧。”


    墨之妄看見彭誌雄的表情僵住了,而他的話不停:


    “那這一張呢,看上去有點大張,是我精心挑選的一張信息符,你看上麵這些密密麻麻的字,我可是很小心很詳細的把這裏所有人的身份、相貌記錄了下來,這是天劍山戰部的專用符紙,一旦撕毀,所有的信息都會傳到戰部。”


    墨之妄笑得陽光燦爛,看著彭誌雄的臉氣得從黑到鐵青,所以他說話更加底氣十足,“我區區小命,可是很舍得呢,但是天劍山戰部的師兄們,做事可是很認真呢!”


    墨之妄看著彭誌雄的臉氣得從鐵青到漲紅,他握緊拳頭,一股氣憋得使不出。於是墨之妄又嘿嘿笑了:“彭先生大白天的省點力吧,你那手勁兒可不要把蓄水符給撕碎了,五百金買的東西就這樣沒了,怪可惜的。”


    也在這時,一個東陸護衛跑了過來,通知彭誌雄,說楊卓曦叫他回去議事。彭誌雄氣得咬牙切齒,悶不吭聲地甩下一張五百金的抵兌銀票。


    “謝啦,別忙著走,例行檢查。”墨之妄笑著叫住他,拿著銀票像個守財奴一樣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彭誌雄已經氣得額頭青筋突起,他的護衛也是個有眼力界的,立刻幫他說:“小公爺,這是東華上國的官營票號,豈能騙您?”


    “誰知道呢?師門囑咐,出門在外要謹慎再謹慎。”墨之妄笑嘻嘻的,看著彭誌雄氣得無可奈何,終於忍耐不住,緊緊握著手裏的蓄水符氣呼呼地離開了。


    “墨少俠……”墨之妄一轉身便看見達瓦無比複雜的眼神,“蓄水符如此珍貴,你不該就這樣……”


    墨之妄笑起來:“一張小小的蓄水符賣了五百兩金子,是我賺了呢。”


    然後一眾刀客的表情更複雜了。需知,在水比金貴的西陸中部,一張蓄水符可以買一個部落的命,但是對於宗門大派來說,這也隻是一種普通的儲物符籙,坐地起價最高也就值兩三百兩銀子。


    墨之妄也是看了刀客們的反應才發現雙方的價值觀不在一條線上,於是馬上中止話題,化解尷尬:“一張蓄水符夠他們用個五六天的了,如果達瓦大叔你心裏過不去的話就多給我一些馬奶酒吧。”


    達瓦滿臉感激,本想著再說什麽,最後就點點頭。墨之妄又看了眼達瓦身後的訶瑞娜,然後便笑著離開了,真是實在受不了被人當英雄一樣崇拜。


    沒走多遠,他便看見了無葵。無葵神色肅然地向他招了招手,墨之妄便無奈地跟了過去。


    走到偏僻的角落,無葵停下來,苦口婆心地對墨之妄說:“這裏已經不在天劍山的勢力範圍了,你又何必冒險去戲耍他。我們此次參加‘試煉’,最要緊的就是平安,不要罔生枝節。”


    墨之妄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和平時一樣是陽光少年標準的微笑,但他的眼睛是沒笑的。他的雙手不經意地按住腰兩側的馬刀,手指輕輕敲擊著刀柄,說:“行走江湖就要拔刀相助,更何況還賺了一筆,五百金可以換很大一筆門派貢獻呐!”


    無葵眼裏閃過恨意,他隻是微微搖頭,發出作為兄長的無奈歎息,然後緩緩說:“你還小,不知道所謂的江湖,凶險往往比俠義多。不過,這也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衝勁兒。你的竅穴隱有波動,應該是凝元期大圓滿了,隨時可以突破元力。你才十六歲,未來還很廣大。”說話間,他抬頭看向了遠方,那裏萬裏無雲的天空和黃沙漫漫的大漠以一線相連,那是天劍山的方向。


    戲還挺足嘛……墨之妄歪著頭,饒有興趣地聽無葵繼續說:“我今年已經是二十五歲,八年前趕在凝結‘元力’的最後年齡線突破了‘元力’,但是我的路也已經幾乎止步在這裏了,未來很難再有突破。無菲師弟情況和我相仿,此次參加試煉,我們都在求一個機緣,或許可以改變我們一生。因為區區入門級的武者,對於天劍門來說,和凡夫俗子又有何異?


    “墨師弟,你呢?就算是待在山門,你也可以順利突破,何必來受這個苦?”


    墨之妄詫異地看著他,沒防備突然就被問了自己,他想了一下,笑著說:“我嘛,也是在等一個機緣呢。”


    無葵眼裏閃過疑惑,隨即微微一笑:“什麽機緣?”


    這話一問,墨之妄便猜想得出這是開始懷疑自己了,畢竟他和無韮這些天留得標記都被自己破壞了,他心裏應該很急吧,他並不想參加這次試煉,越往深處走,就越危險。但是打太極,誰不會呢?


    於是墨之妄笑著說:“師兄是什麽機緣,我就是什麽機緣唄。”然後他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甩下一句“今晚該我守夜,我先去睡會兒”,然後便施施然離開了。


    日暮十分,墨之妄吃飽喝足後先在營地裏閑逛了一下,然後就躲在營地邊緣的角落裏自己升了個火堆,取出了一小壇子酒飲起來。這當然不可能是天劍山給的物資,是他之前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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