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魂說:“我都叫你要慢慢來了,還這麽粗暴,現在雙手沒了,你就慢慢悟吧!”


    墨之妄輕哼一聲:“不過沒了手,我還有腳啊!”


    殘魂:“你!神經病啊!”


    這第一日的結局,不過是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墨之妄便徹底攤在了床上。他需要等著經絡慢慢地修複好後才能繼續修行。為了避免天劍山的弟子們擔心,晚飯還是喵球出門用頭頂進來的。


    墨之妄手腳不便,卻還能坐起來,用元力控製著米粒湯水等一點點的送入口中。結果吃了一頓飯就花了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便隻能睡覺了。反正他睡覺的時候也在修行混沌霸道之炁。


    等到第二日早晨,墨之妄高高興興地從床上蹦起來,因為經絡全好了。結果,早餐都還沒送來,他就又在床上趴著了。喵球都看不下去了,主動出去去把早餐頂了進來。然後墨之妄又是隻能用元力控製著早飯,一點點的往嘴裏送。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他又是隻能睡,睡醒了就望著天花板發呆。


    “你說,為什麽我用元力控製東西就能很簡單,控製元力自身卻那麽難?”在旁人看來,墨之妄或許在自言自語。他身邊現在沒有旁人,隻有一隻正在打呼嚕的貓。


    殘魂在他的腦海裏回應他:“因為你認為那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元力不過是媒介。而元力自身,卻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那如果我把元力看成了實體,我就能夠控製它了?”墨之妄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殘魂不冷不熱地說:“很新奇地想法。我修行之時便能夠以元力畫陣圖,所以無法給你一個肯定的建議。”


    嘖,又讓殘魂逮到機會賣弄一波。


    第三日,有了昨天的思路,墨之妄的修行更加的瘋狂。除了用原本的手掌和腳掌凝聚陣圖外,他連大臂小臂,大腿小腿都納入進來匯聚陣圖。結果是比前兩天更慘,但是進食卻更加順暢了。


    直到第六日的夜晚,墨之妄躺在陽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兩眼無神,因為他在思考。之前他認為可以將元力看成實體,的確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還是無法匯聚陣圖。那麽,究竟是錯在了哪裏呢?


    這時,天邊劃過了一顆流星。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流星啊。”墨之妄想著,突然間,他的目光匯聚在流星在墨空拖曳出的尾巴上。


    “星星來自於天上,也算是虛無縹緲的,但是星星可以形成自己的軌跡。元力虛無縹緲的,要形成陣圖,也像在紙上行走一樣要形成自己的軌跡。”


    墨之妄一下子明悟過來,“所以,之前以緩慢的速度來追求塑形的思路是錯的,要快,要非常的快,才能在一瞬間形成自己的軌跡!”


    想到就要實行!但是墨之妄現在四肢都徹底廢了,還能用哪裏來凝聚元力?


    對了,還有頭頂,離神識和元力樞紐們都最近的地方!


    殘魂立刻出聲警告:“你真瘋了?!頭頂凝聚一旦失敗,將會給你的神識造成重創,你起碼要昏迷兩天!”


    “那就差不多睡到論劍大會開幕了,不虧!”墨之妄笑起來,立刻就開始將元力向著頭頂匯聚。這一次,元力迅速地匯聚,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圓弧。


    可是,激烈噴湧於經脈和血管中的元力卻更加加重了經脈和血管的負擔。刺激得墨之妄額頭青筋突兀,滿頭大汗。


    視線漸漸被汗水模糊,神識也漸漸開始不清晰了起來,但是那道圓弧變成了一道圓。


    墨之妄強打起精神,低喝一聲,終於,一道新的線條從圓裏分化出來,向著中心,開始描繪新的軌跡。一筆一劃,一點一滴。


    終於,龜甲陣,完成!


    龜甲陣在成功的刹那間消散,但是墨之妄極為開心地喘著氣,他終於成功了!成功了一次,就一定能成功第二次!


    “恭喜你。”殘魂的聲音不冷不熱,“不過龜甲陣隻是最簡單的陣圖,在幻元境已經不適用了。我給你一張新圖。”


    然後墨之妄的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副新的陣圖,其陣文繁複程度,簡直是龜甲陣的五倍以上!


    “我去”墨之妄昏迷之前,發出了最後的掙紮。


    -----


    清晨的長安城,一聲尖叫響過。巡城的蛟衣衛們即刻趕了過去,然後在小巷裏發現了一具幹癟的屍體。這裏,立刻變成了警戒區,由蛟衣衛嚴密封鎖。


    聞訊而來的無柏蒙好了用藥水浸泡過的麵巾,走到屍體邊,微微掀開了白色的蓋屍布一腳。他看了眼觸目驚心的屍體,便迅速地又將白布放下。然後無柏站起身來,低聲喃喃:“這都是發現的第幾具了?”


    “回千戶大人,是第六具了。”一個同樣蒙了白布的蛟衣衛說,“但是這次,好像不是普通的城民,我們在這具屍體上發現了幻靈殿的徽章。”


    “幻靈殿?”無柏微微皺眉,“論劍大會開幕在即,現在連宗門弟子都遇害了,凶手簡直是越來越猖狂了。”


    “千戶大人,您說,會不會是宏天教的人來尋仇了?”那蛟衣衛猜測。


    “極有可能。”無柏思考著,“這些日子,因為論劍大會,長安來了很多人,說不定有些什麽雜魚。你去通知巡城營那邊的人,讓他們嚴密查看這二十天內進城人口的詳細情況和行蹤,明天必須給我一個詳細的名單!”


    “是!”蛟衣衛應下。


    -----


    七月三十日,七月倒數的第二天,也是墨之妄修行的第八日。這一天,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因為聽見了敲門聲。


    他說了自己閉關後,好多天沒人來打擾過他了,現在會是誰?


    他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去開門。


    門外站著無顏,即使是那張可能會千年不變的臉,此刻也明顯地睜了睜眼睛,表示了驚訝。因為無顏現在看見的墨之妄,簡直是蓬頭垢麵胡子拉碴,除了身上這件寬鬆的袍子是幹淨的以外,和街邊的乞丐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所以無顏不由得問向墨之妄:“你究竟在修行什麽?”


    墨之妄聽了無柏的這段描述,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吸血鬼?”——下一章吸血鬼的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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