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也是沉默了一陣,以他有限的認知儲備,對於亦研家族的遭遇他無法定出結論,他隻能問:“為什麽你認為雲詩就可以幫助你?”


    “因為雲大先生是我能夠知道的唯一一位可以逆天改命的人。”亦研說。


    “逆天改命?”墨之妄愣了愣,他覺得這四個字用在他的身上也很合適。


    “對的,逆天改命。”亦研說,“雲家的雲大先生,曆來都是整個天下的陣修第一人,但是你們東陸也有個詞叫‘天妒英才’,所以雲大先生們的壽命也不長。”然後亦研又補了句,“雖然比起我們來說,雲大先生們還是活得要長那麽一點點。”


    墨之妄很不相信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雲詩是兩百一十歲。我知道她天生體弱多病,之前還受過一次大傷,休養了兩百年,不過我之前在論劍大會上看見她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態很不錯,一點也不像你說的這樣,是有‘短命相’的人。”


    “你知不知道上一任的雲大什麽活了多久?”亦研反問了墨之妄一句。


    上一任雲大先生名叫雲商,是主動向墨之妄的父親提出定下婚約的人,論禮,墨之妄還要稱呼雲商一聲“嶽父大人”。但是他對這個嶽父大人的了解也就隻剩下傳說了,即使是在另一個世界,雲詩也很少提及這個父親,所以墨之妄對雲商的熟悉程度可能還不如熱衷看故事的平民百姓。


    所以他搖了搖頭。


    “是兩百五十歲,而且還是曆任雲大先生中壽命最長的一個。”亦研很肯定地說。


    “才兩百五十歲?”墨之妄仔細地想了想之前聽過的事情,這位雲商不僅去過北陸,學到了傳說中的狐媚之術,之後還以一人之力封印了東海上的極淵裂縫,甚至還參與過墨之妄自己的出生大事。


    他感覺,這是一個經曆過很多大事的男人,比很多人一輩子經曆的事情都要多得多,結果,這樣一個男人,居然才活了兩百五十歲。


    “很驚奇嗎?現在的這個雲大先生才更驚奇。”亦研說,“當年,雲大先生出生的時候,便被全天下的陣修們都推斷為‘天運’……”


    “天運嗎……”墨之妄的眼神平靜,雲商曾經說過他是“天啟”,玄武公說他是“天命”,現在雲詩又是“天運”,這些隻是巧合嗎……


    他聽著亦研繼續說:“果然,雲大先生的母親懷她的時候,體內的元力便十分充沛,讓雲大先生的母親根本承受不住,然後,在雲大先生的母親懷胎第六個月時,天現異象。青天白日的,天空中便出現了七彩的流光,然後萬鳥徘徊在天空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圖案,而且鳥兒們嘶鳴長久,一直到雲大先生出生。


    元力修士生子本就有著巨大的風險,更何況如雲大先生這樣的情況,雲大先生的母親當然的就去世了,雲大先生就這樣以不足月的情況降臨世間,而且天生體弱。”


    墨之妄聽著這個故事,微微皺緊了眉頭,他恢複記憶後,自以為自己是這世間最了解她的人,可是,到頭來,他連她的出生情況都不知道。出生即母亡,和他一樣的情況。


    雲商當年看著他出生,看著他父親承受巨大的喪妻之痛,不知道雲商有沒有算過,在幾年後的自己,也會遇見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該是怎樣的悲哀;如果是,又是怎樣的殘忍?


    “因為這個情況的出現,加上嬰孩時期的雲大先生就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元力,很多人都猜測著,雲大先生可能會早殤,根本活不了多久。”亦研接著說,


    “但是雲大先生的父親被譽為兩千年來第一陣修大師,在去世之前,境界據說已經在造化大後期了,所以,我們可以相信,雲大先生的這位父親會用畢生所學來拯救這個女兒,當然,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雲大先生不僅僅是活過了童年,更是在小小年紀就已經展現出了比她父親更優越的天賦。但是即使如此,許多陣修都並不看好,就連劍珩宗的慕容大先生都推測,雲大先生不會活過兩百歲。但是她現在已經兩百一十歲了!


    雲大先生的父親在去世的前五十年裏,也就是從他兩百歲起便出現了早衰的症狀,老得異於常人,到去世時已經須發皆白,皮膚褶皺,更是瘦骨嶙峋,如同皮包骨的幹屍一樣。


    可是現在這個雲大先生,模樣還是妙齡少女。雖然她依然體弱,但是誰也不敢再擅自推論她的壽限了,尤其是在這次論劍大會之後!


    所以我相信,雲大先生一定會給我答案,讓我能夠拯救族人!”


    墨之妄現在的大腦有些混亂,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這是蝴蝶效應的一環,還是他對那個人從來不了解,他很想直接衝到雲家去問個清楚,但是他壓住了自己的衝動,因為他就算這樣衝過去問了又如何?在她最低迷的那幾年,他都不在。


    他微微緩了口氣,問向亦研:“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就像客棧裏你聽到的,因為你的這趟生意,我拿到了雲門的敲門磚。”亦研很堅定地說,“雲門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要在這裏等,等他們再次來找我。當然啦,住這裏是免費的,我也耗得起。”


    “回南陸去吧。”墨之妄突然說,“不管是我這裏有了消息,還是雲門那裏有了決定,都一定會有人去找你的。你回南陸去等吧,東陸太危險了,也太複雜了。”


    亦研很仔細地瞅著墨之妄,她是很少看見墨之妄這麽正經的樣子,於是問:“為什麽這麽說,你是知道什麽事嗎?”


    “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是東陸的未來一定不會發生什麽好事。”墨之妄說,“這是我的直覺。”


    “女人才講直覺呢,你一個大男人湊什麽熱鬧?”亦研笑了一下,“我知道仙華盟有大動作,如果有必要,我當然會走,我們亦家人可是屬耗子的。我們的命很短,但我們一定會活得很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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