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冒著“大雨”,穿過重重的雨幕,走向了那束光線,然後發現,這是一把古樸的長劍釘在石台上。


    還是天阿劍……


    墨之妄下意識地抬頭,便看見了自己身處在一個金色的光罩當中,這個光罩上密布著奇特的陣文,讓他感覺如此熟悉。


    “是奉劍殿!是天劍山頂上的奉劍殿!”墨之妄終於反應了過來,然後將之前的看見的東西串聯起來。


    “是仲皇!是仲皇和辰天大帝一起創造了《天阿劍法》,是仲皇和辰天大帝一起重鑄了‘天阿劍’,是仲皇殺死了天可汗,最後,仲皇把‘天阿劍’封印在了奉劍殿裏,徹底消失在了人間。”


    墨之妄快速地思考著,“這是仲皇的經曆,隻是,最開始破碎的石牌是什麽?仲皇有意銷毀石牌,但是沒有成功?”


    “仲皇……”他念著這個如黃金般耀眼的稱謂,又仔細地思考了一番,想起這個人的名字,“……月瞳……”


    突然,他渾身一震,感覺身體裏有什麽東西飄了出來似的,周身騰起了黑色的煙霧。煙霧向著他的身後飄去,他也跟著轉身,然後便看見這些黑色的煙霧匯聚成了一個男人的背影,這個男人拂袖而去,瀟瀟灑灑地離開了奉劍殿。


    墨之妄當然是跟著這個背影跑了過去,如果這個幻境就是要他看這些東西,他就要看個究竟。


    墨之妄就這樣在黑暗中緊緊地追隨著這個背影,但這個背影行走的很快,不管墨之妄是提速還是減速,他和背影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不變。


    忽然間,墨之妄察覺到了危險,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終於出現了一點別的聲音。墨之妄猛地一側身,身前的空間裏便突然鑽出來一個黑影,黑影“沙沙”的叫著,和墨之妄擦身而過。


    在和這個黑影擦過的那一刻,墨之妄清楚地聞到了腐爛的腥氣,這種味道和他今天白天在長城外的屍堆裏看得很像,但是他知道,這不是那些怪物的味道,而是僵屍,不鳴山裏的僵屍。


    越來越多的黑影從這個黑暗的空間裏冒了出來,都是向著墨之妄這邊湧來,但是墨之妄一心隻想著去追那個黑影,並不想和這些黑影糾纏,所以他隻選擇了避讓。可是,隨著黑影們越來越多,讓他已經無法躲避,到了後來他就隻能選擇硬剛。


    在這個黑暗空間裏,他無法使用墨刀和天阿劍,也無法使用元力,所以他隻能赤手空拳地和這些黑影對打。這些黑影並不厲害,隻是多,他每一拳下去,都將一個黑影瞬間瓦解成了黑色煙霧。


    然而,這些黑影似乎源源不斷,嚴重地拖慢了墨之妄的腳步,他緊緊盯著那個背影,那個背影漸行漸遠,這是他現在僅有的線索,他不能放棄,於是他終於有了一些慌張。


    可是隨著心中的慌張,他出的拳也亂了,這些黑影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難纏,最後就像狂沙一樣將墨之妄徹底淹沒!


    “呼~”


    耳畔突然響起了風聲。


    墨之妄剛才還是要被黑影給堵得快窒息了,現在卻有像是置身在沙塵暴當中一樣,他不僅是聽見了風聲,也感覺得到細碎的砂礫拍打在臉上。這感覺他也很熟悉,就是在沙漠。


    墨之妄用手遮著眉眼,讓自己的眼睛在狂沙中還能辨別前方,然後,他便又一次看見了那個背影。


    墨之妄想了想,如果這是沙漠,如果那是月瞳,那麽,月瞳也去過沙漠,是去了天可汗的墓穴嗎?他突然又想起來,當初在帝陵的時候他看見過的玄虛幻影:月瞳在向辰天大帝辭行,說要去西陸找尋“蒼穹神印”。


    所以,從曆史中消失的月瞳,最後真的是去了沙漠然後,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墨之妄帶著這種猜測,繼續跟隨那個背影。此時,狂沙已經結束了,說明沙塵暴已經過去,前方的黑影開始現出一層層的痕跡,如同岩石,月瞳似乎正走在一處地下隧道裏。


    果不其然,前方終於出現了第四次的光點!


    似乎是這情景太過真實,跟隨著月瞳背影的墨之妄都不由變得謹慎小心起來,他隨著前方的那個背影緩緩地向前走去,最後,那個背影停在了光點之前,他也看清了這個光點,這是一具石棺。


    這個空間僅剩的所有光束都照射在了這具石棺上,這又是一個熟悉的場景。


    墨之妄可以確定了,月瞳真得找到了天可汗為自己重生準備的墓穴。但是,他回想著兩百年前他和無顏發現石棺的情景,石棺好像並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跡。當然,也不排除因為時間間隔了兩千年,就算有撬開的痕跡,也被歲月腐蝕幹淨了。


    不過石棺中有著食人太歲,會吞噬掉所有的活物。如果月瞳真得像他和無顏那樣開了棺,肯定會遇見那個東西,這樣的話,石棺又怎麽可能保存完好?


    又或者說,月瞳在開館的時候就發現了石棺內的不對勁,立刻就又把石棺給封印了。那樣的話,月瞳又去了哪裏?


    墨之妄站在幻影中的石棺旁邊,和虛幻的月瞳隔著石棺麵對麵站著。他看著眼前這個虛幻的男人,似乎想要從這個幻影裏看清這個男人的容貌,可是這個男人把自己籠罩在黑色的袍子裏,顯得神秘,更顯得詭異。


    “黑色的袍子……”墨之妄突然按住了額頭,這個特征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他沒見過的人,卻又是他知道的人。


    兩百年前,同樣是東海之行之前,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裏是夜晚的天崖,他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場夢:


    夢中的天空無雲無星,隻掛著一輪明月。男人站在天崖的盡頭,裹著一身的黑袍。隨著驚濤拍岸,翻湧的海浪在他的身後爆發,依然是無光無火,但男人的身影卻是格外的清晰,這個男人戴著一張奇特的麵具,麵具後的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如同融化了的黃金。


    “你是誰?”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幻影,再一次問出了這句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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