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這麽一說,便是把慕容冷芸的話中話擺在了台前,讓他和辰運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也提前開始了和劍珩宗的談判。既然劍珩宗是想找轉運之主,那麽他們就給他一個轉運之主,隻不過另一個人的待遇也要提前談好,免得最後被劍珩宗直接掃地出門。


    慕容冷芸深深地看了墨之妄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北陸少年既然能夠想到這一步。他沒有立刻回話,頓了一頓,然後說:“即使不是轉運之主,也一定是人才,我們劍珩宗永遠不會埋沒人才。”


    慕容冷芸這話回答的很妙,是許了墨之妄和辰運一個修行的機會,但是也把這兩個人的未來緊緊攥在了劍珩宗的手裏,畢竟對於天才的認定標準,是劍珩宗說了算。


    所以墨之妄就又問了:“請問你們對於天才的標準是什麽?”


    麵對墨之妄新的問題,慕容冷芸微微笑了起來,他現在和墨之妄之間的互問互答都可以算是步步為營了,墨之妄的目的他也是明白了,墨之妄是希望他代表劍珩宗給他們一個準信,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承諾,一個不被拋棄的承諾。


    所以慕容冷芸這張清秀的臉終於顯出了一絲認真,說:“你們可以不信任劍珩宗,但是希望你們可以信任我。若我慕容冷芸在,劍珩宗便不會放棄你們,哪怕宗門覆滅。”


    墨之妄聽了慕容冷芸這個誓言倒是愣了,他沒想到慕容冷芸會這麽幹脆,但是慕容冷芸又是什麽身份,能夠誇下這樣的海口?


    慕容冷芸當然也看出了墨之妄心中疑慮,直接說:“你們不必這麽小心翼翼,相對於這些希望維持現狀的世家來說,我們這樣開宗立派、廣納弟子的宗門更希望這個世道能夠有變化。


    我知道你們在北陸深受元家的欺壓,而我們在東陸也是被周圍的世家們孤立著,因為我們的宗旨和世家們截然不同。世家們以家族姓氏作為傳承,壟斷著知識、武學、財富,魚肉一方,打壓異己。


    而我們,是希望天下有才之士都能夠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也是在給這個天下、像你們這樣的青年才俊能夠得到更多出人頭地的機會。如果這個天下要變,我們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


    當然,出於我個人的目的,我,是一個謀士,也可以說是一種賭徒。謀得是自身的前途,也謀的是自家的未來。我今日既然已經從秦家堡的手中將你們兩位救了下來,便是希望能夠在你們兩位的身上賭上未來。”


    他看見墨之妄和辰運微微皺緊了眉頭,頓了一頓,說:“我這樣講,你們能不能明白?”


    “明白。”


    “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墨之妄和辰運同時開口,然後墨之妄就和慕容冷芸一起看著辰運,也都為難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和辰運解釋。


    但是辰運馬上又說了:“不過我能夠感受到你的真誠,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辰運這話說得平平靜靜,卻也極為有著力度,把慕容冷芸說得微微一愣,然後笑了:“這位少俠倒是有個有趣的人。話說回來,我們都還沒有自我介紹,”慕容冷芸拱了拱手,說,“在下慕容冷芸,劍珩宗的一個小長老。”


    “我是辰運。”辰運淡淡地說。


    “月瞳。”墨之妄說。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車外傳來了那個壯碩的馬夫的聲音:“師兄,前麵過不去了,是個戰場。”


    “戰場?”墨之妄疑惑了一下,這個地方怎麽會有戰場?於是他掀開了車簾往外看,便見遠遠的地方煙塵四起,似乎還有喧嘩的聲音,隻是隔得太遠了,聽不清楚,隻像是無數的蒼蠅在嗡嗡嗡。


    “這些世家又在鬧了,估計又是公孫家和朱家,”慕容冷芸歎了一句,“往北走吧,白家的人要溫順得多,可以借一條道。”


    “好。”車夫應下,便揚起了馬鞭,將馬驅使著往北走。


    “那個……慕容先生,你說,是公孫家和朱家在打架?”墨之妄好奇地問向慕容冷芸,“打架為什麽要用戰場這個詞。”


    “世家征伐不就是戰場嗎?”慕容冷芸淡淡地笑著說,“我們人啊,從神那裏奪過了這個世界,便開始了內耗。在古的時候就是部落之間的衝突,到了現在,就是世家之間的爭鬥。


    小到爭一個石頭、大到爭一個山頭,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都是武力,有武力便會有傷亡,這不就是戰場嗎?所以我希望這個世道能夠變,變得有一個真正的主人,可以壓過這些沒有腦袋的世家,可以平息這些無謂的爭鬥。”


    墨之妄靜靜地看著慕容冷芸說著,想著兩千後的世界。在辰運統一世界的兩千多年間,這個世界倒的確少了很多硝煙,但是也沒有永遠不變的東西。新的矛盾總會出現,像慕容冷芸一樣求變的人永遠不缺。


    “千年之劫”,似乎還真得應得了這個詞啊。


    他聽見外麵馬車趕車的聲音呼呼喝喝的,車也很顛簸,想來慕容冷芸也是擔心路上會有新的變化,要帶著他們盡快地趕回劍珩宗。


    他想起之前這個車夫稱呼慕容冷芸是“師兄”,但是這個車夫看著比慕容冷芸要年長得多,便問:“還沒有請教外麵這位壯士的名字。”


    “是我師弟,”慕容冷芸說,“墨冷垠”。


    墨冷垠?!


    墨之妄這是在心中第三次驚訝了,因為他記得墨家的先祖,也是辰運時代的大將軍,後來封為四大衛國公之一,名字就叫“墨冷垠”!


    墨之妄不由地就向著車窗外看了一眼,顛簸的車抖動著車前的布簾,但從墨之妄這個角度也隻能看見墨冷垠寬闊的背影,看不清這個人的臉。


    “兩位,可能要辛苦你們一些時日了。”慕容冷芸說,“以防中途有變,我們需要日夜兼程趕回劍珩宗,算算日程,估計要半個月。所以兩位身上的傷也隻能希望這位狐族的姑娘能夠暫時治療,等到劍珩宗我們才能為二位詳細診治。”


    “狐族?!”墨之妄第四次心驚,看向了麗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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