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郯家人那瘋癲的眼神裏出現了一絲錯愕,雲詩便繼續微微笑著說:“一個人在一瞬之間能夠接收到的信息是非常有限的,隻要我想的事情超出了你的這種極限,那麽你那貧瘠的分析能力便根本無法提取出有效的信息,你也就無法猜出我的想法。這種方法對於旁人來說似乎很難,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非常簡單。因為我是——雲詩。”


    麵對雲詩這樣近乎是囂張的自信,這個郯家人眼中的瘋癲更盛了,他嗬嗬的笑起來,也是笑得張狂:“像!像!像!太像了!是你!是你!跟我走!跟我走!”


    “喵?”喵球護在了雲詩的身旁,非常警惕於這個人族,可是又覺得這個人是十分地奇怪,和它以前看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而雲詩回答它的就兩個字:“瘋子。”


    於是喵球便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就是墨之妄曾經給他提過的兩種極端的人族之一——“瘋子”,而另一個便是“傻子”。


    雲詩當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派出這麽一個讓人瞧不準心思的瘋子來,她也對這個瘋子說得話不敢興趣。可是從剛才的攻擊中她便已經知道了這個瘋子的厲害,以她現在的能力,這個瘋子的劍術足夠和墨之妄打平,也就比她要厲害一些。


    而她剛才已經被之前的那些磨耗掉了很多的體力,現在再來對付這麽一個人,勝算也就隻有五成。而現在的情況,還要加上郯家“讀心術”的騷擾,她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勝算便又降了十成,如此算來,走武力這條路子可是一點也不劃算。


    但是她不是個兵修,她是陣修,陣修自然有著陣修的法子,那就是——嘴炮。


    “我不會跟你走的。”雲詩淡淡地說著,直接收起了墨玉長劍,把劍恢複成了一把普通折扇。


    “不可以!不可以!跟我走!跟我走!”郯家的這個瘋子一下子就急了,急躁地吼出。


    “為什麽要跟你走?”雲詩淡淡的問,既然現在這個瘋子願意和她對話,那就一切都好解決了,“你不說原因,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剛才都沒抓到我,你以為接下來就能夠抓到我嗎?”


    雲詩隻是問了個原因,但是這個郯家的瘋子似乎就是更加焦躁,他快速地喘氣,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地擺動身體,更加激動地吼出:“跟我走!跟我走!聹若!聹若!跟我走!”


    雲詩原本平靜如水的眼波中終於蕩起了一絲漣漪,因為她捕捉到了兩個字——聹若,這是她母親的名字,這世間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少之又少,這個嗎內存甚至沒有寫入雲家的家譜,現在的雲家也就她那個姑姑和雲家大長老知道這個名字,可是這個郯家的瘋子竟然知道。


    “聹若!聹若!跟我走!跟我走!”瘋子異常地激動,突然就再次地攻向了雲詩,雲詩眼中的漣漪瞬間消失,她並沒有再次拿出劍來,而是直接翻身騎到了喵球的身上,而喵球則是瞬間反應過來,向旁猛躍跳開了。


    於是瘋子的這一次攻擊便再次落空,但是他猛地轉身就再次向著雲詩這邊撲來,喵球就立刻憑著本能又向著旁邊躲開了。


    因為郯家的“讀心術”隻針對人,不針對動物,於是坐在喵球身上躲避攻擊就是最佳的方式。


    不過喵球可不是個性子好的神獸,在每一次停頓的間隙,它都在地上磨著爪子,是在時刻地為著反擊做著準備。但是雲詩沒有讓喵球反攻,因為她覺得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出於極度瘋癲的狀態,現在展開攻擊並不會增大贏麵,所以,她必須等待機會。


    再與對方的又一次擦肩而過之後,雲詩向著這個人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我不是聹若。”


    這句話似乎是更加得刺激到了這個人了,他又開是他吼大叫:“不!不!不!你是聹若!你就是聹若!”


    然後雲詩便又淡淡地回了句:“聹若已經死了。”


    這句話,無疑是更加得刺激到了這個郯家的瘋子,他更加聲嘶力竭地大吼:“不!不!聹若沒死!聹若沒死!”然後他就瘋狂地向著周圍揮劍,“是你們,是你們害了她!是你們!你們攔著我不去救她,你們攔著我!攔著我!呃啊啊啊啊——”


    郯家的這個瘋子將劍舞地嘩嘩作響,像是冷冽的寒風在雪地中張狂,在這樣一個沒有元力的“天一竭靈陣”中也掀起了強大的風浪,劍舞出的風浪震動樹梢,弄落了滿枝頭的枯葉。這些枯葉在劍風中破碎,狂湧著撕裂著空氣。


    這令雲詩都不由地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冷意。可是她心中更加在意的,是這個人說的話,這個人剛才說的話很明顯地就說明了在當年曾經發生過一件事:她的母親陷入了危險,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來得及去救她,因為他被攔住了。如果她沒有猜錯,攔住這個人的應該就是這個人的族人,是郯家人。


    很快,郯家的這個瘋子就停止了瘋狂地舞劍,而是再次看向了雲詩,嚴重帶著癡迷:“聹若,我來了,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的,我們走,我帶去安全的地方。跟我走!跟我走!”


    雲詩注意到,由始至終,這個人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跟我走”,想來,當初的那件事對這個人的打擊很大,讓他已經產生了一種執念,所以才會必須帶她走。


    可是這個人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是這麽溫柔,溫柔到讓雲詩覺得就算是跟著這個人走,這個人即使是個瘋子,也依然會護自己周全。


    她的臉色也柔和了下來,想象著畫像上的母親的麵容,她笑了起來,笑得淒涼:“我走不了了,他們要殺我,我根本逃不掉。”


    她當然不會被這個瘋子的眼神所感動,她是個陣修,她懂得如何利用所有的信息,這個人對她的母親有情,那她就可以假扮成她的母親來獲取更多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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