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定就是大小姐!”阿蒙十分誠懇地說,“大小姐或許是不記得屬下了,但是屬下我記得您的臉,也記得您的氣質,這個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擁有您這樣的氣質!”


    阿蒙都這樣說了,看上去好像當初的確是跟在邪王身邊的人。作為外人的墨之妄和羅冰倩在這種場合隻能是保持沉默,靜靜地等著綰綰的回話。


    但是綰綰並沒有摘下自己的麵具,隻是很隨意地說:“大兄弟你真認錯人了,我也是見過大小姐的,所以才能模仿得這麽像。認清現實吧大兄弟,大小姐已經失蹤了,我們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看來是大小姐還是不信任屬下。”阿蒙雙膝跪地,向著綰綰直著脊背,伸直了手臂行了一個揖禮,然後雙手張開如同擁抱天地,隨後抖了一下袖子又將雙手手指交疊著舉過頭頂,最後俯首叩拜,手心貼地,額頭貼在手背上。


    這是屬於東陸的最高規格的跪拜禮,現在在東陸也是除了老牌的世家意外,很少有人會知道這麽高規格的禮節了。


    但是誰能想到,遠在西陸的邪門,卻是傳承著這樣一套禮儀。


    綰綰看見阿蒙行了這麽一套禮儀是也是驚了,因為按照邪門的規矩——雖然邪門也不怎麽講規矩——但是由於門人們對於邪王的尊重,門人們對於這一套禮儀卻是非常慎重的,除了邪王和大小姐以外,不可能對另外的人叩拜這樣的大禮。


    阿蒙現在行了這樣的大禮,綰綰必須要有所表示,要麽就是承認自己就是“綰綰”,坦然接受,要麽就是要以同樣的規格回敬回去。


    綰綰到底不像墨之妄這樣不要臉,拉不下這個臉來回敬阿蒙,隻能是硬著頭皮扯下了自己的麵具,說:“行啦,起來!”


    阿蒙一抬頭,看見了綰綰那張真實的臉,當即就樂開了話,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緩緩地起身。


    然後綰綰便說:“現在告訴我吧,我要知道這裏一切的秘密。”


    “是。”阿蒙很恭敬地說,“但是此地太過於簡陋,還請大小姐移駕。”


    綰綰看了看周圍,窗外的冷風還涼颼颼地灌進來,的確是不適應聊天,於是點頭,說:“帶路吧。”


    於是阿蒙便恭恭敬敬地轉身帶路,綰綰跟了上去,同時給了墨之妄和羅冰倩一個眼神,讓他們自己跟上來。


    很快,眾人便回到了大廳,又繞過了廚房,最後是從廚房的一處地窖往下,進入到了一處地道當中。


    “此處乃是王上當年秘密修築的一處地下要塞,”阿蒙一邊帶路一邊說,“王上早有預料,如果哪天邪門不再了,這裏可以成為我們門人最後的藏身之所。”


    “這個地道看上去做工不錯,年代也有些久了,怎麽也有上千年了吧?”綰綰看著這處地道各種細節,板著臉問,“為什麽我不知道?”


    阿蒙也被問得很尷尬,但還是微笑著說:“這裏既然秘密的,當然是越少人知道的好。這裏被王上稱作‘秋塚’,寓意得是他日可以‘死灰複燃’,當時設立時便隻讓很少的人來看守這裏,這些人就是這裏的守墓人,便是我的家族。


    我們家族在這裏已經曆經了三代了,我是第四代的守墓人。”


    “那位會拉馬頭琴的老人家是你父親,第三代的守墓人?”綰綰繼續問。


    “不,他隻是我家老仆。”阿蒙說,“是當年我父親在雪地裏撿回來的,年歲還要比我年輕上十來歲,但是修為不行,所以老得很快,我都擔心他能不能夠撐過這個嚴冬。”說到這裏時,阿蒙的眼裏透著憂傷。


    綰綰覺得這個話題又些沉重,便又立刻詢問起另外的話題:“你說,這裏隻有你們守墓人,人也很少,但是剛剛在那庭院裏,人可是很多啊,怎麽也有百來號吧?”


    “哦,他們呀,是我撿回來的。”阿蒙說到這裏,又向著綰綰微微行禮,“當年王上設立‘秋塚’時,便是要我們在邪門危機之時,可以盡可能多的將門中的人收留進來。


    隻是我們人少,這天寒地凍的我們也不可能真得出去找人。大小姐您也知道,邪門沒落之後,很多人投效了風國,我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查他們對於邪門還是否中心。


    所以我就隻能用一個蠢辦法,便是在這裏等。這裏是天下間除了‘絕嶺’和北陸雪山外第三冷清的地方了,終年鮮有人煙,隻有在和平年代時會有一些冒險者來到這裏。


    但是這裏是通往‘絕嶺’的必經之路,隻有真正走投無路的人才會來到這裏。我會先觀察他們,再確認了身份和他們的忠心後才會與他們相認。


    所以大小姐您放心,能夠在這裏的兄弟都是可靠的!”


    綰綰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卻並沒有表示更多的意思。


    這時眾人也跟著阿蒙穿過了長長的通道,走過了好幾個岔道口,終於是來到了一間寬敞的石室裏。


    墨之妄雖然一路上都在記路,卻是發現這裏修建的很是巧妙,而且通道四通八達,如果不是長期在這裏生存的人,還真得很難找到出入的道路的。


    “大小姐,請。”阿蒙走在前方,在石室正中的石桌旁整理了一下軟墊,請綰綰坐下。


    綰綰既然是大小姐,在邪門中的派頭都是相當足的,所以毫不客氣地就坐下了。


    然後阿蒙才請墨之妄和羅冰倩入座,自己最後入座。


    石桌上的茶壺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現在還是用火溫著的,是煮得酥油茶。阿蒙給在座的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後說:“雖然阿蒙的做法有些冒險,但是阿蒙相信大小姐您一定會來的,所以阿蒙是一刻也不敢離開。”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綰綰用手捧著茶杯,看向阿蒙的雙眼中帶著質疑。


    “因為王上曾經說過。”阿蒙每次提起“邪王”時都是一臉虔誠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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