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41年十月  魏齊王曹芳正始二年 洛陽太傅府


    鍾會對司馬昭笑道:“子上回來多時了,如何不出府看看?”司馬昭笑道:“士季取笑我呢吧?壽春這一次大敗,父親替我出征,我哪有臉出門見人?”鍾會笑道:“勝負兵家之常,這次對蜀作戰一開始也不順利,但目前三路都轉危為安了,襄樊陸遜身患重病,退兵回國;壽春一路太傅巧妙挑撥毌丘儉和文欽不和,又和東吳互相猜忌,結果我軍諸葛誕攻下壽春,毌丘儉戰死,文欽投奔諸葛恪回國去了;鄧艾將軍巧渡子午穀,五千人馬攪得漢中天翻地覆,又從天水突圍投奔羌人,蜀軍如今棧道糧草盡失,也是進退兩難。”司馬昭道:“好一個鍾士載!我爹算是沒看錯過人。那夏侯玄回來後如何?”鍾會道:“夏侯玄恨太傅殺他表兄曹爽三族,常和尚書李豐來往,形跡可疑。”司馬昭道:“夏侯霸投蜀,沒有追究他,他還要怎麽樣?看住他一舉一動,若有風吹草動,我們絕不手軟!”


    天水城府衙,劉禪正召開軍事會議


    薑維和王平等眾將跪地請罪,劉禪忙讓大家起來,好言安慰道:“這件事不僅僅是各位將軍的疏忽,何嚐不是朕的疏忽?昔日丞相和司馬懿鬥智也難免有失算之時,何況鄧艾也算得魏國名將,我軍目前拿下了整個西涼,已經是當初六出祁山以來最好的成績了。各位將軍都起來,現在重要的是下一步怎麽辦?”眾人謝恩起來。廖立道:“如今局勢甚危,表麵上軍力損失不大,但被鄧艾這匹夫一攪,我軍棧道被燒,估計沒半年無法修好,所剩餘糧不足兩月了。目前有兩條路,一是拚命攻打長安,若能把長安拿下,糧草便可以解決。一是放棄西涼,回到退兵漢中,當然可以把西涼所有府庫人口都帶走補充國力。如今東吳兵退了,司馬懿很快會集中大軍來,是退是戰請陛下早做決斷!”關銀屏在旁道:“軍師怎麽把事情說的這麽重?我們明明幾十萬大軍完好,就算不打長安,守住西涼也沒問題呀。”王平道:“軍師說的不錯,如今形勢有點像昔年街亭失守,丞相立刻命令大軍回撤並帶走三郡人口物資。就是因為糧草問題。你若不撤,幾十萬大軍會活活餓死。隻不過現在比起街亭丟失,時間上寬鬆一些,半個月內我軍可以緩緩有序退入蜀中。再遲就危險了。”眾將聽了又陷入沉默。


    薑維想想說道:“如此,就選擇軍師說的後一條路,集中力量去打長安!目前我軍士氣高漲,又有孔明火和回天炮,那長安縱然城高池闊,也拿得下。長安是大城,魏軍就算燒糧後撤,我所得的物資也極多。而且近日各地麥熟,也可以補充軍糧。”廖化道:“不錯,拿下長安天下中原震動。當年丞相所以撤軍是因為那時我軍縱然冒險去攻打長安也不可得,但如今我軍完全可以做到!”關銀屏一聽便道:“還是打痛快,我願為先鋒!”


    費禕也開口道:“臣也心裏一萬個不願撤,休說西涼得而複失可惜,尤其陛下親征,如果一座城都拿不下,我等回國怕是軍心民心都難交代,魏國再造謠說我大敗而回,人心波動未必不能;但西涼不同於漢中、是一個不可守且荒蕪的地方,如果長安拿不下,那西涼就必須棄掉;至於攻打長安,那長安是魏國五都之一,魏軍必然拚死守衛。再加上司馬懿會迅速回防,不是那樣好打。”鄧芝道:“而且前些日子回天炮圖紙丟了,十有八九曹魏已經得到,世上有矛必有盾,僅靠回天炮怕也是打不下長安的。”一旁薑維聽了,更是心中自責,暗想:“薑伯約啊薑伯約,丞相生前早告訴你製定軍略不可粗心,你便不改,如今這次北伐就被你自己葬送了。”


    劉禪看著黃崇說道:“黃參軍,別因為年輕便不敢說話,你有何主張,是退是戰?”黃崇道:“是,臣主張戰!凡是作戰必有利和不利,總要冒險,有七分把握便可一試!王將軍說糧草,大都督說西涼不可守,但我軍若拿下長安,這些便不再是問題。我軍目前林衝、魯達前鋒已經逼近長安,想要總攻隨時可以,魏軍縱然得到了回天炮圖紙,就算薑子牙下凡這麽短日子他也仿造不出。我軍若得了長安,必然中原震動,那時惶惶不安進退兩難的便是司馬懿了;退一步講,我們就算拿不下,也可以有秩序的撤回漢中,離全軍覆沒還早著呢,臣鬥膽請陛下先回漢中,大將軍帶我們去打長安,限十日內一定攻破!”此言一出,帳下眾將頓時分作主戰主退兩派爭論不休。


    劉禪看看他們,笑道:“都靜靜,容朕三思,是戰是退明早決定!”


    劍閣


    梓潼太守宋江親自押糧到此處,眼看對麵棧道都被燒毀,從蜀中各地征調的工匠們正在拚命修複,但進展極慢。花榮在旁笑道:“怪不得大將軍氣得一個俘虜不留,全都活埋了。這王瓘真是可恨,臨死了還斷了我蜀中棧道。”宋江對新來投奔的幕僚公孫勝問道:“公孫先生既然會法術,可能把糧草攝過去?”原來宋江那日和吳用、花榮飲酒,樓下發脾氣打倒十餘名羌人的便是公孫勝。公孫勝綽號入雲龍,會些道法。他答道:“若是一兩車糧食,盡可以如此,千百車如何使得?”吳用笑道:“這法子不用想了,我們倒可以找能吃苦的軍士,繞行此處,背著糧食過去,隻要人多,還是可觀的。”宋江道:“可以試試,但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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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城 太守府衙


    吉祥服侍劉禪換了衣服,劉禪躺在床上歎息,主意不定。吉祥問道:“是不是軍情困擾陛下?”劉禪大略說了一遍:“如今進退兩難了,若是退兵,這一趟又是前功盡棄,若是冒險去攻打,怕是弄不好賠光。”當然劉禪不能說的是,他作為有後世知識的人,如今那點未卜先知的優勢快不多了。因為此刻平行世界的三國和原來的三國曆史已經大為不同。司馬懿提前政變奪權;鄧艾出了子午穀,做了魏延沒做成的事;再之後曆史如何發展已經不得而知了,還有自己後世知道的黑科技,如今也差不多用光了。劉禪不由有些失去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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