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小旮旯裏,穆清努力睜大眼睛拚了命的想動動自己的身子好發出點響通兒叫外麵的人知道這裏還有個人,可是拚了全力她依舊分毫未動,當然也沒有弄出任何動靜兒。當殿裏有人進來的時候她能清楚的聽見腳步聲,屏了呼吸待了良久,腳步聲移動移動然後竟然停在了眼前,甚至連衣物抖落的簌簌聲穆清覺得自己都聽見了,她直覺進得殿裏的人是緝熙,可她不能喚他。


    張大了嘴巴發不出半點兒聲音,明明那個人就在跟前,卻是出聲不能,瞬時間眼淚就如雨。穆清醒來多時隻是彷徨,這會卻是有些絕望,絕望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僅僅隻是為了想喚緝熙一聲而喚不出,進來的人該是多麽不耐煩,或許不耐煩裏可能會有著急的,為了這點著急,穆清張大了嘴在黑暗裏大哭。


    她知她這會之所以這樣定然是因為緝熙,宮裏向來沒有永遠的秘密,發現她和五皇子苟合的人定然是有的,可她不確定她被拘在這裏能否叫那個人對皇位的執著稍稍有些鬆動。亂世裏是有紅顏左右軍心的,可她於他是不是這樣的人穆清從來都不是那麽清楚的。


    事實上穆清從來沒有試圖去看看緝熙的心,她一貫的逃避然後迫不得已然後顧左顧右,有時候稍稍仿若探得了一點少年或者男人的心思時,她卻是抗拒的。從緝熙的少年到緝熙成為男人,穆清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夜半獨處時怔忡,怔忡時可能是有些言說不了的心思,然大多數時她以一個後妃的身份獨居在昭陽殿。


    這樣的事實叫這個女人不知,或者完全想象不出此刻僅和她隔了幾層木板的男人的模樣。


    緝熙已經完全是個男人了,他的肩膀奇寬且厚實,站起來的時候寬闊的肩膀叫這個剛剛從少年長為男人的人格外偉岸,這會這人後倚在榻子前,垂目看著手裏的帕子,奇寬的肩膀繃得緊緊提著,像是蓄力的舷,甚至隱約都能聽見精骨肉聚合的聲音。


    空曠偌大的宮殿裏每待一瞬都是煎熬,尋常人是這樣的說法,然這樣的每一瞬於緝熙都是壓抑自己不叫自己去幹些什麽。


    兩個人隔了榻子上的木板,一個裏一個外的就那麽在黑暗裏坐著,一個張嘴大哭,一個沉默的壓抑,半晌,坐在外麵的人起身緩步往出走,兩個人也就在黑暗裏漸漸從貼在一起變得越來越遠。


    不管內心怎樣叫著那人不要走,外麵終於又是安靜了,穆清想或許方才進來的人可能也不是那男人,可怎麽能,她知道是他的。


    這夜格外的長,總也像是沒有明日。


    醜時,緝熙至五皇子府。從昭陽殿出來到醜時,緝熙一直在宮裏。


    五皇子府的院子裏,依舊黑壓壓跪著朝臣及跟隨者,見五皇子終於回來,一個個重又以頭搶地央求主子做出決斷。


    醜時的夜真的漆黑漆黑,緝熙站在簷下周身亦是一團黑,仿連燈光都照不進他身。這人沉沉半晌,揮手招人,身邊近臣連忙上前。


    幾句低語後,原本跪著的人沉默起身,暗處待命的人重新起身,城外駐紮多時的兵在黑暗裏無聲進城。


    亥時半刻,啟明星若隱若現之時,太子府兵戎相見,血流成河,重臣收監,反抗者格殺,一時皇城喧囂天亮。


    鹹平二十三年,六月初二,五皇子夜半兵變血洗西城太子府及幕僚連同屬臣,此次兵變殃及整個朝野,所有太子屬臣連同家屬收監喪命者無數,這其中當然有□□重臣當朝蕭府一門。


    鹹平二十三年,六月初二午時一刻,新皇登基,年號始元。


    當日,先皇寵妃靜妃被人發現在寢殿軟榻暗格裏,已無生息。


    作者有話要說:大半年在忙其他的事情,一直在弄出版的事情所以現在才把這點結束掉


    上部寫到這裏就結束了至於這點內容留下的諸多不解就要在下部說了多餘道歉的話就不說了 隻感謝依舊等著的筒子們


    上部結束之後暫時開的是現言


    講的是一個四十歲大叔和二十歲女娃的故事


    沒有陰謀陽謀會順著心情一口氣寫完


    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下部預計會在寒假開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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