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通過屠格涅夫的出生證明查到了他的母親索菲亞曾經的住址,但這是她十幾年前的住址,而現在那座房子已然是空蕩蕩的。據檔案記載,索菲亞近些年前科累累,但是極其孤僻,很難查到她與誰來往過,但是出入境記錄裏麵查不到她,說明她應該還在國內。


    約翰試圖從屠格涅夫的嘴裏挖出索菲亞的下落,可是屠格涅夫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他的記憶中,父母對他來說有跟沒有沒什麽區別。


    約翰把目光轉向了屠格涅夫搜集的那些器物上,他斷定這些物品絕對是訂做的,因為沒有哪個商店會出售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問屠格涅夫,“能告訴我你的那些靈魂的載體是誰做的嗎?”


    屠格涅夫似乎很不願意回答,他撓了撓頭,開始敷衍,“是我找了一個鐵匠訂製的,但我不記得他是誰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的母親離開你之前就沒給你留下什麽嗎?”約翰一針見血地問道。


    這句話戳破了屠格涅夫的謊言,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理由繼續隱瞞,“沒錯,是我的母親自己做的,我隻不過留個紀念。”


    “那你現在可以說出她在哪了吧?或者說她可能在哪?”


    “第六高速公路末端的一座房子。”屠格涅夫交代。


    警方迅速集結了一些人員開著警車沿著第六高速公路一直開到末端,那裏距離小鎮隻有幾十英裏。警方包圍了那座房子,衝進去一看,裏麵隻有一個老太太,但她不是索菲亞。據老太太交代,“我是這座房子的主人,索菲亞前些年租過我的房子,後來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正當警方以為線索中斷的時候,小鎮警長保羅打來了電話,“我在酒館裏看到了索菲亞,她正在跳舞呢。”


    約翰等人立刻趕到小鎮衝進酒館並逮捕了索菲亞,這個索菲亞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還是打扮成年輕人的樣子在這酣歌醉舞,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條和屠格涅夫一樣的的鐵鏈,上麵也掛著一個骷髏。


    索菲亞被押回警察局後,表現地非常冷靜,對她來說,進警察局就好比回家一樣平常。“你兒子已經被我們逮捕了,現在請你告訴我們你跟教會有什麽聯係?以及你兒子是怎麽知道我們警方的名字的?”


    “那是因為他可以窺探人的靈魂,所以他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不能,所以我也不知道什麽教會。”索菲亞把責任推到了她兒子頭上。


    保羅留在酒館詢問老板鮑勃,“她是什麽時候來這跳舞的?”


    “她不是雇員,隻是顧客,最近隻來過這幾次。”鮑勃回答說。


    事實上,索菲亞和教會的關係比人們想象中還要複雜,據調查,索菲亞以前一直住在屠格涅夫的住處,最近一段時間才來小鎮,更重要的是她來了之後不到一個星期,瘋人院就著火了。


    保羅拿著索菲亞的照片在小鎮裏四處詢問,想要找出她在小鎮的居住地點,但是居民們紛紛表示根本沒見過她。如果索菲亞沒有住在居民區,還能住在哪呢?


    為了弄清楚索菲亞是怎麽點燃瘋人院的,約翰等人帶她來到那片廢墟旁,讓她敘述當時的情形。索菲亞麻木地看著被她燒盡的廢墟,還是故作鎮定,沒有一絲的表情。就在此時,旁邊走來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他對約翰說,“我是精神病醫生漢克,這個患者我認識,以前我在外地就職的時候治過她,我有辦法讓她開口,讓我來跟她談談。”


    約翰點了點頭,漢克走到索菲亞麵前,用憤怒的目光望著她,“你知道嗎?自從你把瘋人院燒成一片灰燼之後,我每天都穿著白大褂來這坐一會,為了紀念這慘劇。雖然它對你們來說是地獄,但是對我們來說是天堂。”


    索菲亞轉過頭,怒視著漢克,“你把你們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就是你所謂的天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有義務把你們這些人渣送回地獄!”


    “我就知道你還是死性不改!”漢克怒氣衝衝地說,“起初我很同情你被人性侵的遭遇,但是這不能賦予你目無王法的權利!”


    “我目無王法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隻是個醫生,又不是警察。”索菲亞用高亢的聲音吼道。


    漢克喘了口粗氣,繼續說,“你自己的人生毀成這樣也就算了,你現在也想拉你的兒子給你陪葬是不是?你看看屠格涅夫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整天無所事事,這難道不是你害的?”


    “屠格涅夫的生活是他自己的選擇,關我什麽事?再說當初我要是沒被性侵他也不會出世!你怎麽不怪屠格涅夫的野爹?”索菲亞非常激動,雙手握成拳頭,咬牙切齒地嘶喊著,旁邊的警察都在考慮是不是該過去把他們倆拉開。


    漢克使出了最後一招,“當初我明明勸過你把孩子做了,畢竟這不是用正常的生育方法懷的孕,沒有哪個孩子願意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可是你執意要生,現在弄成這樣你還敢說你沒錯?”


    “哈哈哈!”索菲亞仰天長笑,然後用戴著手銬的雙手狠狠地砸向了漢克的額頭,當場把他砸得頭破血流。約翰等人立刻趕過來拉開了索菲亞,把她押回了警車。警車開走後,漢克並沒有急著去處理傷口,而是看著被押走的索菲亞得意地笑了起來。


    回到警察局後,約翰仔細查詢了當年索菲亞被性侵的那件案子,當時性侵索菲亞的那名男子由於遮掩麵部,戴著手套,除了***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或麵部特征,而這一點dna線索也讓警方無法找到該男性,因為dna信息庫裏沒有他的樣本。


    這件事使索菲亞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但她還是堅持把孩子生下來。後來索菲亞因犯罪而入獄後,由於其存在精神問題,法官判她在瘋人院服刑,然而她當時的主治醫師漢克給出的結論是:她很可能沒被性侵,那個遮掩麵部戴著手套的男性可能是她想象出來的。


    約翰開始重新審視瘋人院縱火案,他認為,“索菲亞可能是因為仇恨精神病醫生漢克,所以來到他後來工作的地點縱火。可是當時那些幸存的病人往教會的方向跑以及貝蒂的失蹤,都說明了這件事跟教會脫不了幹係。那麽教會很可能利用索菲亞仇恨瘋人院這一點指使她縱火,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是怎麽聯係的?”


    就在約翰再次質問索菲亞她和教會的關係時,保羅卻把目光放在了索菲亞之前的主治醫師身上,他把那個醫生押到了警察局。約翰一臉疑惑地看著保羅,保羅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索菲亞火燒瘋人院既是因為她仇恨瘋人院,也是因為教會指使的。教會想要解放瘋人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肯定想方設法製造病人和醫生之間的衝突,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些精神病人弄出來。”


    保羅指著漢克醫生問道,“你當時給索菲亞的診斷是認真做的嗎?還是教會讓你這麽說的?”


    漢克麵對警方的質問而變得支支吾吾的,他想了半天後指著頭上的傷口說,“我現在頭疼,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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