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


    徐念坐在沙發上,一件懵逼。


    雙修?


    就這?


    此時,兩人盤腿對坐,衣衫完好,隻是雙手相交、共結卦印。


    按鹽千容的說法,她將以自身靈力為媒介,渡徐念初步感知。


    這法子…反正徐念是沒聽過,也不知道有用沒用,鹽千容說她也是第一次嚐試,能不能成全看天意。


    經過上次的挫敗,徐念倒也不敢抱啥希望了,就天選之子這職稱來說,他還不如鹽千容靠譜呢。


    不過,要說一點念想沒有那肯定是假的,畢竟…如果真成了,以後咱是不是也能橫著走了?


    “嘶…疼…”


    “想什麽呢?專心點!”鹽千容冷不丁掰了下他手指,慍怒道。


    實際上,她可一點都不輕鬆。


    身上的傷雖然難以感知,但對靈力調動的阻滯是相當明顯的,好比被人掐著脖子呼吸。


    而且,不知道自己那傻徒弟是怎麽理解雙修的,反正在她看來,這種修練方法已經很羞恥了。


    她要是真能坦然為之,也不至於在徐念第三次觸碰到她的手之後,才接受被他那豬蹄子揉來捏去。


    好在有了這些鋪墊,現在總算可以順利地進行下去,雖然她的臉色其實還有一點紅潤,但自家那隻豬頭應該看不出來。


    對麵,被教訓一次,徐念也不敢再瞎想,隻是沒過多久,手上又不安分起來,一會兒捏一捏她彈軟的指尖,一會兒搓一搓她滑膩的手心。


    沒幾下,鹽千容臉色透紅都有些明顯起來。


    “哎呀…疼疼疼疼…”


    “再不老實不管你了!”


    “我錯了我錯了…”


    接著,徐念強忍著內心的騷動,安靜感知。


    嘖,女孩子的手都這麽好摸嗎?還是隻有師父是這樣?明明觸碰到卻不能摸,好難受,但一想到關乎他以後能不能橫著走,就硬生生忍住了,而且……


    徐念偷瞄了兩眼鹽千容額角細密的汗珠。


    她看起來壓力也很大。


    想到這,他深吸口氣,沉心閉目、靜坐不動。


    牆上的時鍾不聲不響轉過好幾圈,天色逐漸昏黃。


    “鐺鐺!”


    突然,徐念身邊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自己動了動,滑著滑著“啪嗒”一聲滑落桌沿掉在了地上。


    接著,兩人身周許多東西都開始無風自動、要麽就是打著哆嗦飄了起來:抱枕、平板、電腦、甚至鹽千容及腰的長發……


    很快,“嘩啦啦”一聲,這些東西又全都掉了回去。


    與此同時,沙發上的兩人睜開眼睛、雙手分開,徐念緊跟著捏起一道卦印:


    [巽卦·繞岸垂楊]


    一道微風自背後起,掠過耳畔,再次將鹽千容柔順的長發輕輕吹起。


    徐念內心驚喜駭然,一時愣住。


    對麵,鹽千容挽了挽被吹亂的秀發,嫣然笑道:“太好了,成功了喔。”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的她,美得無以複加…


    “咳…”


    直到她捂住口鼻輕咳一聲,徐念才猝然驚醒,慌忙起身,卻沒成想因為坐得久了,腿都沒知覺了,一個踉蹌朝著麵前的鹽千容徑直撲了過去!


    “小…小心……”


    “誒…你……”


    “砰、嗙、鐺啷啷……”


    待亂七八糟的動靜塵埃落定,沙發另一頭,鹽千容枕靠在扶手上,半蜷著腿、雙臂護胸,一臉驚慌地看著麵前僅不到半尺距離的…徐念的眼睛,呼吸急促、嬌嫩的容顏彷佛用水筆一沾就能塗紅整片夕陽。


    修練前後,兩人位置正好調了個個!


    而看著眼前這近在咫尺的美顏暴擊、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溫熱氣息,徐念這邊更糟,身體裏彷佛燃著一把大火,燒得渾身難受、口幹舌燥,就像求靈若渴的魘,非要咬一口到嘴的美味才能罷休。


    但很顯然,他做不到……


    於是直到鹽千容身體的不適最終又壓過那些突如其來的異樣的應激狀態,虛弱地幹咳一聲,徐念才恍然轉醒,慌忙爬下沙發,踉踉蹌蹌地找飲水機去了。


    他一走,鹽千容慢慢也心有餘悸地坐了起來,輕撫著胸口、大口喘氣。


    徒弟冷不丁這一下,可給她嚇夠嗆。


    剛剛那一瞬間,孩子生幾個、是男是女、名字叫啥都考慮的差不多了……


    現在回想起來,頓時捂住臉:


    羞死人了……


    沒一會兒,徐念把燈打開,端著一杯熱水走過來,躊佇了一下後,還是坐在鹽千容身邊,輕聲問:“還好嗎?喝杯熱水吧。”


    鹽千容捂著臉的兩隻手騰出一隻接過水杯,另一隻豎起來擋著不讓他看。


    她以為自己還臉紅著,實際上羞赧的紅潤早已又被病態的白皙占據。


    因此徐念倉促瞥到一眼她煞白的臉色,握住她擋著臉的左手,急切道:“是不是又不舒服?”


    鹽千容低著頭噥噥道:“沒有,就是有點乏。”


    “那我扶你去休息。”徐念說著,放下她手裏的水杯,把她手臂架在自己肩上,結果剛站起來,鹽千容就差點摔倒。


    “怎麽了?”徐念忙問。


    “腿…腿軟…”鹽千容咬唇小聲道。


    “誒,不要…”


    第二次,她根本都來不及阻止,徐念又二話不說把她橫抱起來,朝臥室走去。


    這個……這個臭徒弟…怎麽又這樣抱……又不娶人家……


    於是再度泛紅的小臉再次埋進徐念寬厚的肩膀裏,直到被輕輕放在臥室床上,又抬起雙手緊緊捂住。


    徐念以為她難受,也就沒再去扒拉,隻是焦灼地說:“沒想到練個感知一下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午飯都沒吃,你一個人可以嗎?我去給你熬點粥,很快就好。”


    鹽千容捂著臉悶悶地點了點頭。


    徐念給她蓋好被子,匆匆出門。


    門一關,鹽千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抱著腦袋、兩隻腳丫在被子裏踢來踢去。


    傻徒弟、臭徒弟、笨徒弟……


    明明自己一直占據主動,怎麽就時不時被他打亂節奏!照這樣下去,遲早被他搞得迫不及待,還怎麽捉弄這麽可愛的徒弟啊?!


    不行,步入新階段的徒弟殺傷力越來越強,看來自己以後得小心點。


    打定主意,她翻了個身重新躺好,深吸口氣,直到心緒穩定,身體裏一直上不了位的虛弱感才終於湧現出來,很快安靜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恍惚傳來徐念的呼喚,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抬手拍打著什麽,嘴巴裏呢喃道:


    “徒弟別鬧……師父那裏…那裏不好吃……”


    臥室裏,端著一碗紅糖南瓜瘦肉粥,徐念半跪在床頭前一臉無奈。


    睡得這麽死,竟然還說夢話,說的啥還聽不清,就聽見一個吃。


    正想著,剛剛還叫不醒的鹽千容忽然睜開眼睛,歪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徐念,又回頭瞪著天花板,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


    剛才是……做夢嗎?


    他剛剛差一點點就…就親上來了……自己好像還說了什麽……不好吃,他…他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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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她一臉淒然地看向徐念,顫聲問道:“你剛剛……聽見師父說夢話了嗎?”


    “聽見了啊。”徐念隨口回答。


    “henmm……”鹽千容頓時拉起被子捂住頭,綿長的悶哼聲從被子裏悠悠傳出。


    “隻不過沒聽清,就聽見個吃。”徐念接著說:“所以以後豬這個稱號你……”


    “嗖。”


    鹽千容扯下被子露出兩隻好看的大眼睛:“真的嗎?”


    徐念愣愣地眨了眨眼:“對啊。”


    “我家徒弟最好了。”鹽千容開心地靠著床頭坐了起來,伸出雙手:今天是什麽粥?”


    徐念一臉猶疑地把碗遞給她,總覺得她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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