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我要引出背後那條大魚。有情況隨時聯係,我們會馬上趕到。”蕭衡低聲對石俊道


    石俊沒有回答,悄無聲息地跟上了遠去的雲崇離。


    琉璃淳看著雲崇離落寞蕭條的背影,很是擔憂。


    蕭衡低頭親了親少年,安撫道“別擔心,有石俊跟著,還有你的種子,不會有太大差池,現在隻有通過他才能找出幕後主使”


    琉璃淳輕聲問道“真是柏映抓的宏偉哥嗎?”


    “希望如此吧,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從柏映那裏著手,哪怕他沒有參與,借助他的勢力去找金鴻偉,也總比我們毫無根基的好。”


    雲崇離速度不慢,來到明羿宗時已有一位弟子等著他了。


    弟子走向道“雲師兄,宗主有請,請跟我來。”


    迎麵而來的陌生弟子讓雲崇離心生警惕,正躊躇不前時,弟子又道“金師兄已恭候多時了。”


    雲崇離瞪大雙眼,心中寒意頓生,果然是柏映抓了金鴻偉,他用冰冷徹骨的聲音道“帶路”


    再次見到柏映,雲崇離不由分說,舉起拳頭狠狠地打了上去,對方沒有躲避,臉上實打實的挨了一拳,當他再揮拳時,柏映抓住他的胳膊,一把甩開道“給你打一拳,是看在阿中的麵子上,若想見到你的心頭好,還請老實點。”


    雲崇離被柏映抓住命脈,隻好認慫地跟著他來到一間雜物房,金鴻偉被捆綁著丟在角落。


    看著一動不動的金鴻偉,雲崇離心中一陣抽疼,暗道“是自己害了他。”正當他衝過去看個究竟時,突然背後被砸了一悶棍,沒了意識。


    在農舍宗,蕭衡的通訊器忽然響了一聲,他低頭看了下後道“淳淳,感應石俊的種子,現在過去救金鴻偉。”


    琉璃淳調動能量感受石俊丟出的藍荊棘種子,眨眼來到一間雜物房,看到蜷縮在角落的金鴻偉,他上前查探。


    金鴻偉麵色蒼白,冷汗淋漓,身上看不出傷痕,但肯定是靈體受了傷。


    蕭衡沒給琉璃淳進一步查探金鴻偉的機會,將金鴻偉身上的繩索一提道“先回去,”


    回到住處,蕭衡十分嫌棄的把金鴻偉朝長椅上一丟,拿了把剪子將繩索剪開。


    琉璃淳皺著眉一臉的不讚同“鴻偉哥好像傷的很嚴重,你輕點,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咱們的同伴。”


    蕭衡冷哼道“對於我來說,他是窺探你的情敵,其次才是同伴。”


    琉璃淳懶得跟這個霸道的醋壇子囉嗦,金鴻偉此時狀況很不好,若再被折騰幾下肯定是傷上加傷,他在跟蕭衡確定關係後第一次生氣道“蕭衡,你再吃醋也有個限度,現在他傷成這樣,最起碼把他放在床上休息吧。”


    琉璃淳說完,想抱起金鴻偉,可惜他力氣有限,剛抱起來,差點摔一跤。


    蕭衡黑著臉從床邊跑過來,一把接過金鴻偉抱到床上。


    琉璃淳這才看到床上已鋪了好幾層床單,他抽了抽嘴角,這是多嫌棄對方啊。


    “行了,能讓他躺在咱們的床上,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那個能量存儲菇給他來一下,讓他早點醒來早點滾。”蕭衡壓下將金鴻偉丟出去的惡念,咬牙切齒道


    琉璃淳拿出嗜能菇激活後放在金鴻偉額頭上,肉眼可見的看到對方緊鎖的眉頭緩緩放鬆下來,雖然還未清醒,但靈體已修複的差不多了。


    嗜能菇這次使用的能量好像多了些,本是晶瑩透亮,變得有些暗淡。


    蕭衡坐在一邊生悶氣,雙手抱在胸前,脖子擰到一邊,就差告訴琉璃淳“我在生氣,你快來哄哄我。”他心裏很委屈,剛才淳淳竟然凶自己,感覺整個靈生都黯淡無光,但他又不能怪淳淳,都是那個窺探淳淳的金鴻偉的錯。


    琉璃淳照顧好金鴻偉,轉頭看到那冒著黑氣的蕭衡,心中沒由來的一緊,抓了抓臉自省道“剛才貌似有些膽大包天了,忘記了惡靈以前是如何對自己“凶殘”的。”


    想到這,琉璃淳幹笑一聲,磨磨蹭蹭地坐到蕭衡腿上將他脖子圈住,撒嬌道“蕭哥哥,你別氣,剛才那個沒腦子對你凶的肯定不是我,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怎麽可能對你凶對吧,嗬嗬嗬......”


    蕭衡聽後臉色緩和很多,怎麽說他家淳淳都過來哄自己了,雖然這個理由很操蛋,但總比沒得強,把扭的快要別筋的脖子轉回來道“你知道就行,那邊躺著的厚臉皮就留給雲崇離吧,你想都別想。”


    琉璃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鴻偉哥找到了,雲崇離呢,難道是被柏映帶走了?”


    “嗯,你還不笨,接下來就要看看柏映會不會給我們帶來驚喜了。”蕭衡眼中閃出一絲暗芒。


    在宗門呆那麽久,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還一度暴露在眾靈的目光下,現在終於有突破口,他蕭衡會在這一絲裂縫上將口子撕的更大。


    一處昏暗的密室。


    一個隱忍著焦急的聲音道“我把雲崇離帶來了,阿中呢?說好的隻要我把他帶來就把阿中還給我的。”


    “嗬,帶是帶來了,東西呢,東西沒有,要他來有何用?”空靈的聲音在這昏暗的房間內,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柏映恨得牙咬得咯咯響,他雖然是一宗之主,在麵對囚禁自己愛侶的凶手麵前,連話語權都沒。


    “你要的東西可以問雲崇離要,我的阿中是無辜的。”柏映耐著性子,盡量不激怒對方。


    “你是怎麽坐上這宗主之位的,難道忘記了?不是我幫你一把,你的下場會如何,不用我提醒吧。”


    神秘者將旁邊的一扇門推開,指向裏麵繼續道“去吧,我隻要結果,我的耐性可不多。”


    房間內雲崇離被吊在半空中,雖然全身淩亂不堪,但氣色看上去還好,看來並沒有受多少罪。


    柏映看到此情景一臉的複雜,所有事開始往不可控方向奔去,一發不可收拾,他隻希望等所有事情解決後,阮沙中能原諒他的自私。


    “既然醒了,咱們就開誠布公的談談吧。”柏映透著不自在,僅有兩者之間能聽到的聲音道


    雲崇離雙目通紅,一臉猙獰,恨不得吞噬對方的靈體,怒罵道“混蛋!你還有臉跟我說談談,沒想到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柏映驚慌失措的否認“不,我跟他們沒關係,他們抓了阿中,我不能再次失去他,你應該能體會到失去所愛的痛苦吧。”


    雲崇離懶得看這一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閉著眼唾棄道“別把你那正義凜然的理由說出來,若你真的在乎阮沙中,不會讓那幫家夥將他抓走。”


    柏映被戳到痛腳,不再客氣,一改冷漠道“夠了,一切都已成定局,若想救出你的心頭好,把秘寶交出來。”


    雲崇離沒理會對方,他相信蕭衡不會不管同伴的生死,一定會來救他們。


    柏映見對方竟然不怕自己的威脅,也慌了神,威脅道“雲崇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再不交出秘寶,我會讓金鴻偉靈體消散連投身下界的機會都沒。”


    神秘者看著垂頭喪氣的柏映從內室出來,知道他沒成功,冷笑道“堂堂明羿宗的宗主,如今連個話都套不出來,真是無能透了。”


    神秘者沒了耐性,從一片波瀾的牆麵處消失,而仍留在密室的柏映被門口手下送了出去。


    石俊回到住處已是深夜,他一出現,蕭衡雙眼已睜開,他輕手輕腳地起來出了門。


    “主人,我跟到一處密室,幕後主使很小心,根本無法追蹤到他,不過我已在密室留了種子,他隻要再出現,就能抓住他。”


    “不急,再去之前讓周晨把嗜能菇處理好再說。先去找柏映,我想,他很願意成為我們的朋友,他現在肯定在為如何能救回阮沙中發瘋呢。”


    琉璃淳的耳朵被一陣酥麻給弄醒,蕭衡含著他的耳朵不停碾磨著,讓他渾身酥麻輕哼了幾聲。


    蕭衡還是小看了少年,對方強大的瞌睡因子占據了情欲,並將他的腦袋推開,嘟噥道“你幹嘛啊,天還沒亮呢。”


    低沉富有磁性的“嗬嗬”聲傳入少年耳中,讓琉璃淳有些情難自控,主動向對方嗦了個深吻。


    蕭衡按捺住自己的情動,摸了摸少年的臉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去一趟柏映那,今日我要從他那裏得到突破。”


    琉璃淳聽到蕭衡講正事,立刻清醒了過來,拍了拍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道“哦,那現在就走。”


    來到柏映的住處,他並未休息,房間漆黑一片,依稀能聽到他低沉嘶吼的哭聲“阿中,我該怎麽辦,我如何才能將你救出,若你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為,你肯定會對我失望吧,但是我不後悔,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做什麽都不後悔。”


    “當你第一次和對方做交易時,就該想到有今天,你的阿中被對方抓去也是必然的,你以為這宗主的位置那麽好做?”蕭衡坐在一張椅子上,抱著琉璃諷刺道。


    “誰,誰在那!”柏映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麵色蒼白,失去往日一宗之主的威嚴。


    “怎麽,將金鴻偉抓走前,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嗎,”隨著蕭衡的話語,琉璃淳舉起了一盞能量燈,房間瞬間大亮。


    柏映眨了眨酸澀的雙眼,適應了亮光後,看向來者,一個四肢發達的傻冒,和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怎麽看都是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弟子,根本無法將他倆當成強者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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