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睜開眼睛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窗外的陽光照在床上感覺格外的溫暖,仿佛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除了我四肢上綁著的繃帶還在不停地提醒著我。


    李誌勝見我醒了,走到我床邊說:“醒了?感覺好點了嗎?”我嚐試著活動了一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便對他搖了搖頭說:“不是太好,感覺除了頭發指甲不疼,哪都疼。”


    李誌勝笑了笑說:“送你來的時候醫生都說了,多虧你命大。當時你的失血量都已經超過總血量的30%了,都已經休克了。”我也笑著回應道:“才30%嘛,死不了死不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現在在哪?胡芳哪去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沒顧得上多想就直奔沁陽市了,所以現在我們是身處在沁陽。至於胡芳嘛……”他撓了撓頭繼續說道:“昨天守了你一夜,今天早上實在頂不住了就迷了一會,誰知她自己就跑出去了,說是給你買些水果之類。這不,她剛才還給我發了短信。”


    說著李誌勝將手機舉到我麵前,上麵顯示著胡芳的短信“我出去給沈虛買點水果,他要醒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她不是讓你給她電話嗎,你打了嗎?”我看著短信問李誌勝。“忙跟你說話了,把這事給忘了。”說著他拿著電話走出了病房。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病房環境不能說太好。但好在也是單間,有獨立的衛生間,住起來也比較方便,更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沒過多久,李誌勝苦笑著從屋外走了進來。我忙問他怎麽了,他搖著頭,無奈的說:“胡芳迷路了,而且據她說,她那現在還找不到的士,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那你不去接她嗎?”我問道。“我也想去來著,但是剛才問了下值班護士,他們說你現在才剛醒,最好先不要離開人,以免發生什麽意外。”說著李誌勝將椅子拉到我床前坐了下來。“現在隻能等她自己慢慢找回來了,實在不行我再去接她吧。”聽李誌勝這麽說,我也隻好點頭同意。


    “誒,對了,有件事之前我就想問你來著,一直沒找著機會。”我見他問起,看了看他說:“什麽事?”他神神道道的湊過來說:“之前你將我身上那隻惡鬼趕走的時候,不是用了離魂咒嗎?快給我看看長什麽樣!”


    我一聽,原來是這件事,哈哈一笑說:“那東西啊,如果打鬥的時候沒掉出來的話,現在應該還在外套的口袋裏。”


    他聽我說完,急忙拿過掛在一旁的衣服翻找起來。不一會,他拿著一塊木片,狐疑的問我說:“就是這個?!”我笑著點了點頭。


    李誌勝見我點頭,信以為真,將衣服丟在一旁仔細的研究起來。我看他那專注的神情,差點笑出聲來。他見我表情表情異樣,覺得自己被騙了,舉著那木片對我說:“不對吧?!你騙我呢吧?!”


    我強忍著笑說:“我根本就沒有什麽離魂咒,這東西隻不過是我在路上撿的,我見這木片造型奇特,便留了下來。沒想到還派上了大用場。”


    李誌勝聽我說完,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看不來啊,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勇有謀之人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當時怎麽就那麽肯定我被惡鬼給纏上了。”


    我聽他如此誇讚,趾高氣昂的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李誌勝還沒等我說完,忙接茬問道:“你是誰?”被他這麽一問,我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忙瞎掰道:“在下正是那上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曉人和,明陽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自比管仲,樂毅之賢,抱膝危坐,笑傲風月,未出茅廬……”


    李誌勝見我說起來沒完,打斷我說:“得得得,你可以了,你說那是諸葛先先生。問你正事呢,你當時為什麽就那麽肯定?就憑一句話?”


    我正了正身子說:“倒也不是,其實從你將第三封信交給我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以及之後去找匣子你對醫院的了如指掌,讓我更是心中起疑。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隻不過在封門村時,我覺得不能在等下去了,加上那惡鬼在那時竟然打了退堂鼓,我隻是正好將計就計罷了。”


    李誌勝聽完,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厲害,在這一點上,我就遠不如你了啊。”剛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誒?不對啊,那死徒給你的那一封信是哪來的。如果按照你這麽說,這第四封信根本不像是要害我們啊,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這第四封信的確不是要害我們,而是在暗中幫助我們。至於這個人是誰,我大概已經知道了,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得到證實。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此人跟盛丹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


    李誌勝聽我提起盛丹,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好端端的一個人,哎~不說了……”說著他長歎了一口氣。


    我也不由得低下了頭“不過從她當時的舉動來看,肯定也已經預感到自己難逃此劫了吧。”想到這,心中不禁暗自神傷。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因為幫助我們而死,要說不內疚,那是不可能的吧。


    就在這時,胡芳提著兩大籃子水果,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好你個李誌勝啊,讓你來接我你也不來,害我被黑車宰了五十多塊,這個賬你必須得給我報了。”


    胡芳一進來,立刻打斷了原本悲傷的氣氛。李誌勝連忙解釋道:“不是我不去接你啊,是護士不讓啊,你看現在沈虛的主治醫生也不在,萬一出點事怎麽辦……”


    “少狡辯,我才不相信你呢。喏,去把水果洗了……”說著胡芳將兩籃子水果遞給李誌勝,他接過籃子看了看我,“老大發話了,去把~”他聽我也這麽說,隻好一臉不情願的提著水果走了出去。


    李誌勝一走,胡芳就坐在他的位置上,接連問出了一大串問題“沒有哪不舒服啊,沒有有哪疼啊,有沒有想吃什麽啊,想不想上廁所啊……”我急忙叫住她說:“前麵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不過這最後一個問題好像不該你問吧。”胡芳自之問錯了問題,瞬間臉頰泛起了紅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幾個年輕的護士推著一個病床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護士說道:“床位不夠了,今天這裏加一個床啊。”說著便將床位推到了左邊離我一米遠的位置上,另外一個護士又拿來了輸液架和一瓶藥水。她們給床上的病人處理完,又輸上液後就離去了。


    我和胡芳麵麵相覷,我本以為可以舒服的住單間,見此情況難免有些失望。我看了看旁邊躺著的人,似乎是一個年過七旬的大爺。他身形十分消瘦,可以說瘦的隻剩皮包骨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我在一旁想跟那老人搭個話,便說:“大爺,您好啊。”那老人見有人跟他說話,睜開了眼,側過頭看了看我,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你好。”說完就將頭轉了回去。“看樣子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我心裏這麽想著。


    “我回來了。喲~不好意思走錯……”李誌勝一進門還以為走錯了房間,扭頭就想走,但看見坐在我床前的胡芳,嘀嘀咕咕的又走了回來。


    李誌勝將水果放在我床邊的櫃子上說:“這,什麽情況?”胡芳攤了攤手表示不知道,我說道:“剛才護士過來說床位不夠,要在這加一床,估計是最近病人比較多吧。”


    他聽我說完,拿了幾個剛洗好的蘋果,給了胡芳一個,又走過去問那老大爺是否需要。但那老人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沒有理會他。我低聲對李誌勝說道:“人家可能是睡著了,別打擾別人休息。”


    他見討了個沒趣,自己拉了個椅子坐在旁邊吃了起來。我朝他輕輕揮了揮纏滿繃帶的手說:“嘿,嘿!我的呢?”李誌勝看了我一眼說:“嘿什麽嘿啊,你都這樣了能自己吃啊,一會讓削了讓胡芳喂你。”


    胡芳聽完說道:“就是,你都這樣了,就老實呆著吧。”說著還輕輕拍了拍我纏著繃帶的手。她的剛一碰到我,我整條手臂就跟觸電一樣,疼的齜牙咧嘴,還不敢亂動。


    三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下午。到了吃飯時間,胡芳和李誌勝自己吃過後,又幫我打了一份醫院餐。她一邊喂我吃著東西,一邊說道:“我看一直沒人來看他,要不要幫他打份飯。”說著朝一旁的病床努了努嘴。


    我嘴裏吃著東西,不好說話,對李誌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問問。他會意,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到那老人的床前輕聲問道:“大爺,您餓不餓,要不要幫您弄點的去?”


    而那老人依舊是緊閉著雙眼,根本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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