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峰是我爸的人,總不會是我爸也有問題吧?”鄒楊打了個寒顫,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可怕了。


    “你爸是衫城首富,他想做這些事會有更多更好的辦法,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沒道理害你,要是不想讓你參與其中,他完全可以送你出國讀書,或者讓你去外地管理分公司,沒必要看你一次次陷入生死危機。”馬克的話讓鄒楊的心舒服了點,如果他老爹也和這些事,甚至和千羅會有牽扯的話,他都不曉得跟怎麽麵對鄒士軍了。


    “要不要問問鄒先生是怎麽選中楊曉峰的?”安世南問道。


    馬克搖頭:“別忘了張奮是怎麽死的,我們不能確定楊曉峰是使槍的人還是別人手裏的槍,若是前者,他被懷疑後也會被滅口,你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鄒楊點頭,楊曉峰可能是他們手裏僅存的線索,絕對不能再斷了。可身邊有個奸細,他們做事豈不是一點隱蔽性都沒有?


    “他是你爸安排給你的助理,日常工作就是負責替你做事,你隻要把不想親自處理的事都交給他,就能限製他的活動範圍,讓他從暗處走到明處,還會讓他自以為掌握了你的行蹤和動態,放在你身上的精力也會減少些。”


    “可我日常也沒什麽需要他處理的啊!”鄒楊很為難,表麵上看,他們所有能調查的線索都斷了,實在沒有能讓楊曉峰去“查”的事了。


    馬克又笑了:“不是還有個馮義山嗎!”


    “馮義山和這事貌似沒關係吧?”


    “他和這事有沒有關不是咱們說了算的,”馬克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你們知不知道偵探小說裏的凶手一般都是什麽人?”


    見三人搖頭,馬克得意地翹起嘴角,搖頭晃腦的樣就跟他掌握了真相一樣:“凶手往往是看起來最不像凶手的人,這個馮義山一開始進入你們的視線,引起了你們的懷疑,可後來發生的事又洗脫了他的嫌疑。這就存在兩種情況,一種是他真的和整件事無關,純屬被無辜卷進來的,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確實和這些事有牽扯,對方用盡心機洗掉他的嫌疑。”


    和張奮比,馮義山和鄒楊幾人的接觸多多了,按照幕後人的思路,應該先把馮義山滅口,弄死了酒店經理不比弄死個富二代難多少,可現在張奮死了,馮義山還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見,如果馮義山真和這件事有關,那麽他絕對是不能隨便鏟除的人,換言之,他的地位比張奮高得多。


    “對方很清楚你們在懷疑馮義山,馮義山到現在還活著說明對方不怕你們調查他,所以不管他和這事有沒有關係,你們再怎麽查都不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你索性把這個工作交給楊曉峰,讓他們知道你還沒有放棄從馮義山身上挖掘線索,但熱情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高了。”


    馬克想了想,補充道:“就算我們前麵的猜測都是錯的,楊曉峰不是對方的人,你讓楊曉峰去查馮義山也沒什麽損失。”


    鄒楊三人本來聽得津津有味,可聽到這兒,三人都有些掃興,他們還以為馬克真的推測出楊曉峰有問題,原來一切都隻是基於他的假設?


    馬克聳肩:“你們一點實質證據都沒有,我又怎麽可能憑空告訴你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隻是根據我的經驗告訴你們楊曉峰有嫌疑,如果他有嫌疑會是什麽局麵,這和他不是壞人並不衝突。”


    鄒楊沒忍住,朝他豎起了中指。


    “好了,能分析的我都分析完了,我走了,你們要是有新的進展可以隨意找我,我願意二十四小時給你們提供分析服務。”馬克喝了口茶,告辭離開。


    “鄒少爺,你這同學靠譜嗎?”馬克走了,安世南才敢問出心中的疑問,“他對咱們的經曆接受的也太快了吧,一個不相信世上有鬼的人會這麽輕易相信他們,還頭頭是道地分析這麽多?”


    鄒楊搖頭,他和馬克四年沒聯係,誰知道馬克現在什麽樣。不過馬克倒是給他們指了條明路——把所有需要調查的事推給楊曉峰,誰有問題,遲早會露馬腳。


    打定主意,鄒楊給楊曉峰打電話,先問起調查張奮人脈關係的情況,毫無意外地,楊曉峰什麽有效線索也沒查到,隻說前陣子,張奮的存款多了一筆錢,所以他請顏語薇去捉鬼卻故意延誤時間很可能是受人指使。


    這種事不用調查鄒楊也猜得到,他順著楊曉峰的話抱怨了幾句,然後讓楊曉峰回衫城,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楊曉峰當天晚上就返回來了,還親自跑到安世南的別墅匯報詳細的調查過程。要是以前鄒楊覺得他的做法是負責,可現在對他有了懷疑後就覺得他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比如近距離觀察監視他們……


    “張奮的事不怪你,誰也沒想到他會遇到意外。”鄒楊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滿是不甘和鬱悶,楊曉峰抿緊嘴唇,過了好半天突然說:“少爺,我查過那輛側翻的水泥車,那個司機前一天晚上玩了一宿麻將,第二天又幹了一天活,出車禍時的狀態非常不好,正好那條路上有未幹的雨水,才導致水泥車側翻,所以……車禍很可能是真的意外。”


    “你查這些,不會是懷疑有人在謀殺張奮吧?”鄒楊故作驚訝,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些。


    楊曉峰點頭,“我雖然不知道少爺為什麽讓我去查他,可我剛到他就死了,還死得那麽巧合,我懷疑這事可能是有人蓄意策劃的,不過調查的結果沒發現任何可疑,所以我個人傾向於張奮的死是一場意外。”


    “意外就好,意外就好,”鄒楊舒了口氣,“他要是死於謀殺就太可怕了。”


    等打發走楊曉峰,鄒楊三人擠在沙發上看剛才對話的視頻錄像。鄒楊要演戲,肯定沒辦法時刻關注楊曉峰的表情,顏語薇和安世南也不方便在場,因此安世南在客廳安了幾個攝像頭,正好能全方位記錄下楊曉峰的舉動和表情。


    “看到沒,”安世南指著暫停的畫麵對鄒楊和顏語薇說,“你說張奮死於謀殺太可怕的時候,他的嘴角向上挑了一下。”


    鄒楊和顏語薇反複看了下這段,果然在鄒楊說那句話時,楊曉峰露出了個不切合笑容。


    “這麽說來,楊曉峰確實有問題。”鄒楊的心拔涼拔涼的,誰能想到自己信任的人會是內奸,幸好他沒什麽事都跟楊曉峰說,要不他們豈不是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了!


    “你們猜,他是千羅會的人嗎?”一直沒說話的顏語薇突然開口,鄒楊和安世南都沉默了。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最近的遭遇和千羅會有關,但他們得罪過的除了兩隻狐狸精就隻有千羅會了,那兩隻狐狸精再有本事也雇不到這麽多人擺這麽大陣仗,如果那倆玩意真有這份心機,就不會一死一傷了。


    和人比,妖怪總歸是少了點花花腸子。


    “下一步怎麽辦?”安世南徹底沒了主意,他們自以為聰明地演戲給千羅會看,結果千羅會根本沒相信,他們還是成了千羅會報複的對象。


    “先讓楊曉峰去查馮義山吧,咱們按兵不動,我倒想看看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麽。”顏語薇邊說邊整理行李,既然楊曉峰關於張奮的調查結論是意外,那麽他們表麵上也不能太緊張,總住在一起不是個事兒,今天就得各回各家了。


    鄒楊和顏語薇要走,安世南看看空蕩蕩的別墅,決定也回市區的公寓去住,那裏交通方便,房子麵積也小一些,免得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心發慌。


    躺到家裏的床上,鄒楊反複思考最近發生的事,楊曉峰極有可能是千羅會的人這個猜測讓他懷疑身邊還有更多眼線,管家,傭人,司機,每個人都有嫌疑,可他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換掉,萬一這些人不是千羅會的眼線,重新招的人才是呢!


    越想越煩躁,鄒楊突然有些懷念沒認爹以前的日子,雖然每天都要為錢包裏的票子發愁,還要琢磨著怎麽能找份未來娶得起媳婦的工作,但那才是正常人應該關注的事,哪像他現在這樣,吃喝用住都不愁,就是不知道哪天莫名其妙把腦袋混沒了。更鬧心的是他遭遇的一切根本是無妄之災,沒人給他任何好處,除了那該死的雷神之力……


    想到雷神之力,鄒楊忍不住摘掉手套,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他成天戴個手套都快被人當成神經病了。要是雷神之力聽話點,他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被動局麵——趕在千羅會發現他們之前直接把水怪劈死,讓千羅會去怪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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