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明雖然不與方紅和克雄打交道,但他認識他倆。現在見克雄不讓他開車,他自然明白其意。於是說:“阿珍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去!請你讓開!”


    堂堂一中教導主任,克雄卻不認識施文明。還叉著腰問施文明:“你是孟雅珍什麽人?她怎麽會和你在一起吃飯?她怎麽會喝酒醉?”


    施文明被克雄這一問竟找不著話回答。因為今晚薑美麗約他吃飯,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餐館碰到孟雅珍,更沒想到孟雅珍喝了一點酒就醉成這樣,他也從來沒聽說過孟雅珍會喝酒醉。


    一時語塞之際,薑美麗和汪世虎從樓上趕來。薑美麗有些輕蔑地對克雄說:“吆!你不是和方紅在哪裏喝酒嗎?怎麽跑到這裏來?”


    克雄威嚴地說:“薑美麗,你不用跟我裝模作樣,你今晚喊孟雅珍來吃飯是什麽居心,怎麽一下子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薑美麗被克雄這麽指責,那亞健康的臉色倏然變青,她豎起眉毛道:“國臉熊,你說話給我放客氣點!你以為你是誰,我請秀才吃飯幹你什麽事?她醉不醉幹你什麽事?你要是識相的話快點讓開文明。”


    克雄也脖子粗了起來:“你請她吃飯不關我的事,但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會不管!我要把她送去醫院,到底是酒醉還是吃錯了什麽東西。”說到這裏又轉過頭來對施文明說:“你叫什麽文明來著?現在我沒閑心和你多說什麽,快把車開往醫院,我陪著你去。”


    “放肆!”薑美麗怒道:“國臉熊,你以為文明是無業賴皮嗎?人家是本縣一中的教導主任,從小和秀才一起長大,他等於就是秀才的親哥。你憑什麽幹涉人家兄妹的事?”


    “教導主任又怎樣?嗄!他們兄妹的事?什麽事?嗄,你給我說明白點!你是不是有意湊合他們所謂的兄妹?你是不是在孟雅珍喝的酒裏下了什麽藥?從時間來推算,你們一開始吃飯孟雅珍就醉了是吧?如果不吃著什麽藥,她怎麽會醉的這麽快?嗄?”


    孟雅珍聽到這裏臉色大變,她身邊的汪世虎也臉色難看起來。施文明不知為什麽也滿臉通紅,還不斷喘著粗氣!


    “國臉熊你太過分了!你說那樣的話要講證據的,說這樣的話要負責任!”薑美麗說著就衝過來企圖推開克雄。卻被克雄反手一推,推得踉踉蹌蹌。汪世虎急忙掏出手機撥電話,而施文明此刻卻不知怎麽回事,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薑美麗。


    薑美麗沒注意施文明的眼神,而是氣惱地指著克雄吼:“你這個不識抬舉的狗熊……”可是話沒說完她就驚呆了!因為施文明已經像幽靈般走到她麵前,兩手雖然有點顫抖,卻激動而有力地握住她雙肩。


    這是薑美麗知道會發生的事,隻是她想不到會發生在個位置,會發生在自己頭上!她驚恐地看著施文明,施文明額頭冒著汗珠,氣喘如牛,雙目死死盯住她半裸的胸……


    這是誰都意想不到的事,可是更加意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隻見施文明肆無忌憚地抱住薑美麗,一隻手粗魯地伸進她內衣亂摸,貪婪地張嘴猛烈親吻薑美麗的臉,耳根,脖子……


    汪世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衝過來製此施文明,可哪裏扳得開……


    克雄愣了一下就好像明白了什麽,他不在理會薑美麗她們,趁機從施文明的車裏拖出孟雅珍,抱起孟雅珍朝他車子的方向跑,可是他剛把孟雅珍放到後座關上車門就發現有幾個人向他包抄過來。


    克雄冷冷地看著那些人,有六個,個個手持短棍,帶著口罩,說明他們不想讓克雄認出來。


    立馬就有一人揚起短棍向克雄衝來,克雄閃電般一個側腿,腳根又快又很砸在那人的髕骨,那人哎呦一聲癱了下去。另外五個蜂擁而上,克雄快速一陣掃堂腿,掃倒兩個,有三個非常靈活,往上輕輕一縱就讓開,其中一個在跳開的同時揮了一棒砸在克雄屁股。縱然屁股肉厚,也讓克雄疼得動腳慢了下來,於是克雄撿起地上一條短棍,大聲怒吼,三個人驚愕地不敢靠近。


    克雄一邊用短棍指著那三人一邊往後退,退到車門打開鑽進駕駛室。剛啟動車子又見一人從地上爬起向他車窗衝來,克雄將短棍奮力向那人扔去,那人隻好躲開,克雄趁機一踩油門,車子一溜煙離開西竹野味館。


    到醫院門口,克雄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一看,是他鎮長姐姐的電話。克雄問:“姐,囊事?”


    他姐在電話裏說:“克雄,你在整囊?”


    克雄說:“我在送孟雅珍去醫院,孟雅珍生疾病……”


    他姐在那邊有點生氣地說:“克雄,薑美麗剛剛打電話給我,有些事不是你想像那麽簡單,叫你不要把孟雅珍送去醫院。把她送去她家,記住。”她姐說到這裏就掛了。


    看來薑美麗已經脫險了!還把自己姐姐搬出來,估計薑美麗對孟雅珍和施文明下藥並不是她的本意。克雄思索著,又想到方紅,方紅沒有成天關機的習慣,到底方紅出了什麽事?看來還是等孟雅珍醒來才可以問明白。但如果送孟雅珍去她家,他就沒機會問孟雅珍有關方紅的事。估計孟雅珍是被薑美麗下了安眠藥,薑美麗是醫護專業,掌握藥用劑量應該掌握得很好,何況她兩到底還是閨蜜,這樣看來孟雅珍沉睡的時間應該不長。但想想恐怕孟雅珍連一口飯都沒吃,這樣昏睡如果休克怎麽辦!這時克雄想起了他初中一個叫劉成的同學,這位同學從醫學院畢業回來在醫院工作兩年就拿到了醫師資格證書,目前在這縣城開了個私人診所,醫術不錯,光顧的人不少。去那裏不用抽血化驗,不用做繁瑣的輔助檢查,隻要說孟雅珍是喝酒醉,要求他輸能量藥液就行。想到這裏,克雄又調轉車頭,朝劉成的診所駛去。


    劉成是那種既不會讓人嫉妒也不會讓人討厭的和善人。他很快就胸有成竹地根據克雄的要求,首先對孟雅珍進行呼吸,脈搏,心率,血壓做認真檢查,確定這四大體征平穩後,才準備給孟雅珍輸液。可這個時候克雄突然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小聲說:“阿成,你還是當她空腹吃安眠藥昏睡來用藥吧!”


    劉成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劉成的一個女助手很快給孟雅珍上了吊針。


    這時,放在一張空板凳上的一部手機響了起來,響了半天沒人接。劉成問他的女助手:“小燕,是哪個的手機,不是你的嗎?”


    叫小燕的女助手說:“不是我的,我手機在我口袋哩!”


    劉成說:“哦,那一定是剛才來擦藥那兩個的其中一個。待會兒他會來拿!”


    克雄聽到這裏立即警覺起來,他問劉成:“剛才有什麽人來這裏擦過藥?是傷了哪點來擦藥的?”


    劉成說:“是嚴哥的兩個兄弟,說是去滑冰了摔傷膝髕骨!”


    克雄現在才發現這裏離西竹野味館很近。他心中有數,不再問。


    這時,那電話又響起來,劉成急忙去接,隻見他連連說:“是的,是,這裏是劉成珍所!”然後掛掉,把手機放回原位。


    克雄連忙將孟雅珍的身子側翻,麵朝牆,再用枕巾蓋住她半邊臉,劉成莫名奇妙看著他。他又對劉成說:“阿成,你有多餘的白大褂嗎?借我穿幾分鍾。”


    劉成滿腹狐疑地去裏麵拿一件白大褂來給克雄穿。克雄穿上白大褂一頭撲在孟雅珍病床上。


    不一會,一陣摩托車賽車的聲音在門外湊停,接著克雄就感覺到有兩人從他背後走進,其中一個還氣呼呼地說:“特麽麻皮,我這爛手機昨晚就掉在龍血灘上麵一次了,今晚又掉在這裏!”


    另一個說:“特麽這麽巧,都同是這個時候。要麽把卡弄出來把它扔掉算了!真晦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走了出去,也沒和劉成打招呼。


    門外又響起牛嚎般的摩托車賽車聲。


    直到車聲在遠處消失,克雄才站起來。他伸個懶腰,把百大褂脫出來還給劉成。再傻的人都明白點什麽事,劉成看在眼裏也不過問。聰明的人看到這樣的事也許會問,但聰明謹慎的人看到這樣的事就不會過問,劉成就是這種既聰明又謹慎的人。


    一瓶藥液將盡,孟雅珍終於醒來。她轉過身來看見克雄,立即問:“我這是在哪裏?”


    克雄原本擔憂的眼神,亮了起來。他對孟雅珍笑道:“剛才我碰見你喝酒醉,把你帶來這裏!”


    孟雅珍突然想起了什麽:“孔雀她們呢?”


    克雄說:“她們看見我送你來,就回去了!”


    孟雅珍“喔!”了一聲。這個時候藥液剛好剩一點點。小燕就來替孟雅珍拔掉了針頭。


    孟雅珍起來上了廁所,克雄幫孟雅珍付了醫藥費。


    兩人一上車,克雄就嚴肅地問孟雅珍:“白皮到底出了囊事?”


    孟雅珍歎了口氣說:“也沒什麽,阿紅就是去幫我找草藥,他去的那小村莊,信號不好,再說他忘了帶充電寶,所以就關機了。關機之前還發信息告訴我他在那裏有熟人,晚上不一定回來。”


    克雄聽到這裏沒說什麽,他知道孟雅珍不會隨便讓方紅的事連累自己,到不該說的時候絕不會說。於是問道:“那麽你現在是要去南苑還是去你家東城?”


    孟雅珍說:“我去南苑!”


    克雄將孟雅珍送到南苑小區大門,臨別時對孟雅珍說:“以後沒方紅在身邊你別一個人亂出去,不要和孔雀單獨在一起!”


    孟雅珍淡淡一笑說:“拜,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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