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書先是兒子被重傷,而後又被顧霆君一封書信羞辱了一番,心中氣憤難忍,翌日上朝的便將顧霆君行凶之事向周帝告了一狀。


    周帝發怒,先是將不作為的京城府尹罵了一頓,雖然讓刑部親自去拿人。


    隨後,顧霆君入了天牢。


    悠然郡主將顧霆君下獄的事情告訴了蘇橘安,不解道:“我跟顧三認識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是腦子出問題了麽?把人家兒子打傷了,還敢寫信去挑釁,這不是擺明了,讓人家去告他麽?”


    “或許他另有打算呢?”蘇橘安微微一笑,“他不是衝動的人,走得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目的的。”


    悠然郡主一臉八卦的看著蘇橘安,問道:“很少聽說師父你跟顧三之間有什麽聯係,你怎麽對他這麽了解?老實話,為何要這麽關注他?是不是看上他了?顧三長得俊朗,但是非嫡長子,隻怕是不能夠繼承淮南王的王位,不過他有能力,也算是配得上師父的!”


    “胡說八道些什麽呢!”蘇橘安喝止道。


    “師父這是害羞了?”悠然郡主挑了挑眉,“不過鄭二小姐此前看上了顧三,不過被顧三拒絕了,成為了京城的笑話,最近都很少見到她這個人了。”


    “今日的劍法可練熟了?”蘇橘安說道,“別偷懶了,快點練吧,你若是學得滿了,又該被章海逸嘲笑了。”


    “我還不知道天牢是何模樣呢,我準備下午去探望一下顧三,你去麽?”悠然郡主問道。


    “不去。”蘇橘安淡淡的說道,起身離開。


    “不去就不去,那麽凶做什麽?”悠然郡主朝著蘇橘安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下午時分,蘇橘安剛回到淩月閣沒多久,長孫府就送來了一隻剛滿月的小狗崽子。原是長孫慧卿答應送蘇橘安一隻小狼犬,特意等到他們滿月之後,選了一隻最威風強壯的給蘇橘安送了來。


    雖然牙還沒有長齊,但是這隻小狼狗已經相當威風了,淩月閣的人都喜歡得不得了,紛紛都跑過來圍觀。


    蘇橘安命人做了狗窩,讓兩個小廝專門照顧,又命人看好小狗,不要跑了出去。


    晚些的時候,蘇橘安換了衣服,從後門出了去,然後來了城南的一家賭坊內。


    隻見著人群中一個年輕的男子麵上全是汗水,咬了咬牙,將身前的籌碼全部壓了下去。


    “下定離手!”


    “大!大!大!”


    “小!小!小!”


    莊家打開了蠱盅,大喊道:“三個六,大!”


    輸光了……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竟然輸光了。


    “慢著!”隻見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公子一把按住那莊家的手,“我懷疑你出老千!”


    “這位公子不會是想要鬧事吧?我們這賭坊開了十幾年了,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的信用?”那人冷冷的看著這位年輕的公子,暗暗朝著賭坊的打手使眼色,若是這小子真的想要鬧事的話,就把他給丟出去。


    隻見著小公子淡淡的笑了笑,拿起了一顆骰子,將其捏碎,裏麵赫然藏著水銀。


    “這該怎麽解釋?”小公子淡淡的笑道。


    眾人見此,立馬嘩然,紛紛要個說法。


    “這位小哥,有話好好說兒,我們去裏麵詳談如何?”這時候賭坊的老板也分開人群走了過來,抱拳說道。


    “敞開門做生意,便要靠著誠信二字,你們賭坊卻公然出老千,根本不將這些信任你們的顧客放在眼中!”小公子冷笑道,“這一晚上你們贏了不少的錢了吧?不知道這個顧客的損失你們該怎麽賠償?”


    “這位公子,還是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地盤?”老板變了臉色,陰狠的說道。


    “我不管這是誰的地盤!”小公子冷冷的說道,“你們既然出老千,便要向顧客道歉,再賠償顧客的損失,這才是應該做的吧?”


    這個時候,幾個壯漢擠了進來,一人一手蓋在小公子的肩上,冷聲道:“這位公子,我們出去說說話。你細皮嫩肉的,不要讓哥們動粗,不然不好看!”


    就在這個時候,那年輕男子上前幾步,將那壯漢的手腕捏住提了起來,然後將他推到了一邊,護在小公子的身邊,喝道:“你們出老千在先,現在威脅在後,這名聲傳出去,你們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小子,你是何方神聖?”老板冷冷的盯著這位俊俏的年輕公子,見他從始至終臉色無絲毫的懼色,便覺得此人必然不一般,不由得多留了神。


    “你不要管我是誰!”小公子將那挺身而出護著他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又望著那老板抱著手臂說道,“我隻是想要在今晚試一試手氣的客人而已!你若是不希望今日的事情鬧大傳出去,便賠償這裏的人損失,然後再跟我痛痛快快,光明正大的賭一場!”


    那老板拿不準這小子的身份,便隻得先應下來,一麵讓賬房將今日贏的錢退回去,一麵好言笑道:“不知道公子想賭什麽?”


    “就擲骰子好了,我們各擲一副骰子,點數大的算贏,如何?”蘇橘安淡淡的說道。


    “好,就這麽辦!公子想要賭多大?”老板又問道。


    蘇橘安將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擺在了桌子上麵。


    老板同樣讓人取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過來,又派人將這裏最厲害的搖骰子的高手叫了來。


    一千兩的豪賭,一年可見不了幾次,眾人好奇這麽的盛況,紛紛圍了上來觀望,又在猜測這位麵生的公子到底是什麽人。


    “這位小哥!”這位小公子便是女扮男裝的蘇橘安,她將身旁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這位小哥,不幫我賭這一局如何?”


    那男子楞了一下,這可是一千兩啊,這人如何敢交給自己這個陌生人?


    “我的手腕有些不舒服,你隻管發揮好了,反正輸了算我的,如果贏了,咱們平分!”蘇橘安笑著說道。


    平半分?五百兩啊!


    若是有了這些錢,便有錢給父親買藥了!父親的病拖不得了,但是需要一顆人參為藥引,他沒有這麽多錢,便來了這賭坊想要賭一下手氣。


    若是贏了,便有了藥錢!隻是沒有想到卻全部輸光了,若是沒有這位公子挺身而出,此刻他隻怕已經心灰意冷的離開,回去之後還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交代呢!


    “我必當全力以赴!”男子朝著蘇橘安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屏氣凝神,將蠱盅拿了起來,搖晃起來。


    雙方都在搖晃著,四下無人說話,注意力都在這搖骰子的兩人身上,隻聽得骰子搭在竹筒上麵霹靂巴拉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將蠱盅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麵,就在這個時候,蘇橘安手指一動,一枚暗器便打在了自己那一隻蠱盅上麵,在場之人,除了那年輕男子,無人注意到她的動作,那男子亦是偏過頭疑惑的將她看了一眼。


    對方率先將蠱盅打開,三個六,十八點。


    老板得意洋洋的看著蘇橘安,似乎這一千兩已經是自己的探囊之物了。


    男子略微有些緊張,慢慢的將蠱盅打開。


    十九點!


    眾人不敢相信的看著桌子,隻見著其中兩枚骰子是六,而另一枚骰子則是一分為二,一個是六點,還有一個一點!


    “怎麽會這樣!”那老板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無可奈何的隻好讓人將那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蘇橘安。


    蘇橘安接過,揚了揚,笑道:“多謝了!”隨後衝著那男子試了一個眼色,兩人一道離開了賭坊。


    打手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將人攔下,老板麵色不好的說道:“還不知道那小子的身份,不要行動。”


    出了賭坊,蘇橘安將那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那男子,說道:“拿著吧,這是你贏的。”


    男子推卻道:“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贏不了!再說了,方才之前也說好了,我隻要一般。”


    “我現在去哪兒換五百兩給你啊,既然給你了,你就拿著吧,你現在缺錢,可我並不缺這五百兩!”蘇橘安笑道。


    “那在下就多謝公子的饋贈了!”男子抱拳道,“在下劉騫,在驍騎營任職,現在不過一命小小的副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蘇安。”蘇橘安抱拳道。


    “不瞞蘇公子,家父病重,繼續錢買藥,公子大恩,劉騫無以為報。”劉騫說道,“日後若是有用的到劉騫的地方,劉騫必當在所不辭。”


    蘇橘安拍了拍劉騫的臂膀,說道:“這些錢你可以為父親治病,另外的一些拿去打點一下,以你的能力,一個副官實在是太委屈你了!你有能力,日後必當會平步青雲的!”


    “多謝公子吉言!”劉騫有一種遇到知己一般的欣喜,“若劉騫有飛黃騰達的一日,絕不忘今日公子贈金之恩,不忘公子鼓勵之恩!”


    兩人萍水之逢,也沒有再過多交談,各自分手,再次相逢的時候,自然已經是另一番境遇。


    蘇橘安自然不會做無聊的事情,這劉騫,她早就注意到了。


    這京城的守備,內有禦林軍,外有驍騎營。


    劉騫身在驍騎營,確實有一身的本事,若是有門路,日後必當成為驍騎營的中流砥柱,而蘇橘安便是要他早早的欠自己一個恩情,日後再做圖謀。


    夜色漸深,吳府內,因著少爺依舊昏迷不醒,老爺暴怒,所以氣氛低迷。


    侍女給少爺擦了擦身子,便端了水盆出去,兩個小廝守在外麵。


    屋內隻有一根蠟燭燃著,床上躺著一個重傷的男子。


    一道人影慢慢的靠近床邊,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枚藥丸,掰開了床上之人的下巴,就要將藥丸喂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枚暗器飛過,那人拿著藥丸的手抖了一下,那枚藥丸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她不敢撿起來,急忙出了去。


    沒有想到剛將門打開,外麵卻是烏壓壓的一片人,明晃晃的火把,晃得她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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