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藥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疼痛腐蝕著他的五髒六腑,然而比起曾經被他所傷害的人的那些苦楚,他的體會不過萬一罷了。


    晨光向來慈悲心腸,最是見不得別人受到痛苦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冷著臉看著,天道輪回,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莫問藥滿身都是冷汗,滿身疤痕的臉色卻是露出了神經質一般的笑聲,他讓自己勉強的站了起來,大聲道:“痛快,實在是痛快!小師弟,你的到來師父的真傳,想必師父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隻是你這個人的眼界實在是狹窄,不知道這改變世界的美妙!縱然你天資出眾,但是你不是一個瘋狂的人,所以注定成不了最頂尖的那個人!你的天賦將會慢慢的消失,成為一個最平庸的醫者!”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冥頑不靈!”晨光冷聲道。


    “想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是你,不是我。”莫問藥笑道,不過他作為一個有天賦的人,也不會允許自己以失去尊嚴的方式死去,他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晨光上前檢查了一下,回過頭來對蘇橘安說道:“死了。”


    蘇橘安將莫問藥的屍體冷冷的看了一眼,冷聲說道:“死有餘辜!想來當初皇後火燒林家,想必這家夥在背後也沒少推波助瀾吧。”


    這個時候顧霆君從樹上躍下,說道:“你們兩人還好吧?”


    蘇橘安點頭說道:“我們沒事。”


    “東宮跟暗門的人來了。”顧霆君說道,“橘安你保護晨光離開這裏,其他的人交給我們來對付。”


    “嗯。”蘇橘安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晨光從另一條小道離去。


    晨光邊走邊擔憂的問道:“你不留下來真的沒有問題麽?”


    “顧霆君他們對付那些人綽綽有餘。”蘇橘安說道,“如今莫問藥死了,於大夫的仇報了,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想離開京城,這裏實在是不適合我,想要去各地走走,懸壺濟世,遊遍名山大川,采集醫書上記載的藥材,挑選合適的人,將我的所學所感,全部傳授下去,培養出更多能夠治病救人的好大夫。”晨光說道,“不過在離開京城之前,我得先把那些病人醫治好,我給了他們希望,不能夠半途而廢。”


    蘇橘安知道晨光早就有了離去的決心,故而也沒有阻攔,說道:“所為拿得起才放的下,你必須得到紅塵之中走一趟,才能夠真正的有所覺悟,這也是你師父讓出允許你離開的原因。天大地大,以你的醫術和仁心,到哪兒都能夠生活得很好,這一點我不擔心的。”


    晨光微微一笑:“我可以過得很好,我也得讓更多的人過得很好。”


    這一次顧霆君所帶來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都是從血煞盟挑選出來的好手,麵對東宮與暗門蜂擁而至的人,卻也已經足夠了。在對方進攻了幾波之後,得知莫問藥已死,蘇橘安已經離開,所以決定撤離,快速的離開了。


    東宮。


    李昶隆在屋子裏麵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遍,冷聲問道:“所以你們什麽都沒有得到無功而返了是嗎?”


    手下的人跪在地上稟報道:“我們被顧霆君帶人阻擋,幾次都衝不上去。後來得知莫大師已經死了,而蘇橘安也已經離開,再跟他們繼續廝殺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所以就先行撤離,回來同太子與太子妃稟報這個消息。”


    “你確定我師父已經死了?”鄭佩蘭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不可能啊,他有多厲害我是知道的,蘇橘安怎麽可能有這個能耐?她怎麽可能殺得了師父呢?難道她真的得到了瘋道人高深的內力,現在的武功變得如此深不可測,就連我師父也不是她的對手了麽?”


    “看來蘇橘安越發是一個禍害了!”李昶隆冷聲說道,“也就是如今知道藥方下落的人,隻有蘇橘安夫婦是吧?那麽現在要麽除去他們,要麽將他們抓到手,逼迫他們將他們所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以他們兩人的武功,身邊又有暗門相護,想要活捉他們談何容易?”鄭佩蘭說道,“眼下父皇盯著,咱們又不能夠動靜太大,想要將他們除去,也是難上加難!”


    “萬一那藥方落到了老二的手上,咱們豈不是更加的被動?”李昶隆說道,“你當初就不應該當蘇橘安走出東宮的,要是你當時動手了,我們又豈會如此傷腦筋?”


    “我不知道蘇橘安話中的真假。”鄭佩蘭說道,“隻是希望師父能夠去辨別一下,並且希望借師父的手將她殺了,那裏能夠想到師父不是她的對手呢!”


    “那我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李昶隆冷聲問道,“等老二完婚之後,咱們的局勢隻會越來越不妙!”


    “殿下稍安勿躁。”鄭佩蘭說道,“妾身一定會想出法子,將眼中釘都除去的!”


    翌日。


    蘇橘安與晨光一起前去隔離區,晨光一現身,病人們立即撲了過來,在他的腳邊跪下,哭道:“晨光大夫,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要丟下我們不管呢!”


    晨光微微一笑說道:“我既然答應要救你們的性命,又怎麽可能不管你們呢!快起來,你們都快起來吧!”


    這時候一個小孩兒說道:“就是那個女人說晨光大夫不管我們了,不會再繼續給我治病了!她說晨光大夫的壞話,她是個壞女人!”他指的人就是這幾日不得不暫時這裏照顧他們的白蕊。


    白蕊將蘇橘安恨得牙癢癢的,不至於在這裏跟她吵起來,麵子上不好看,翻了一個白眼,轉身離去,她現在倒是希望晨光能夠早點將這群病鬼治好,好叫她能夠早點解脫。


    晨光對於解去這些人身上的毒藥心中已經有了把握,將病人們安撫了一下,查看了一下他們的病情變化,隨後鑽入了自己的藥方內開始研究。


    蘇橘安帶著自己的幾個侍女,為病人們清洗傷口,換藥包紮,盡量減輕一下他們的痛苦。


    這些事情白蕊向來都是打發下人做的,她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覺得惡心極了,更不要談親自動手了。


    “你倒挺會收買人心的。”瞧著蘇橘安過來取紗布的身影,白蕊出言嘲諷道。


    “隻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不是你不願意幹的事情,別人幹了就是作秀。”蘇橘安淡淡的說道,“你跟大哥也不過是做了鄭佩蘭的一顆棋子罷了,你倒是應該好好的想想,如果她真的想要提攜你們夫婦,為什麽會將這麽危險的事情交給你們,願意也給你們說過了,我若是死了,你們不要說什麽世子之位了,下場會比我更慘。”


    “你跟顧霆君已經贏了,現在還要再來踩我一腳麽?”白蕊冷聲說道。


    “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夠及時的收手,與東宮劃清界限。你們是親人,是骨肉,父王與霆君也會覺得十分為難的。”蘇橘安說道,“如果這一次與東宮相鬥,東宮贏了,淮南王府傾覆,我相信你跟大哥二人未來的下場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二皇子是最後的贏家,淮南王府地位穩固,你們夫婦再淮南王府內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不缺。如果你們非要一條道走到黑,不看周圍的環境,不聽旁人勸告的話,那麽就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好之為之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麽好好的想一想。”


    白蕊背過身去,沒有再說話,麵色卻有了微微的鬆動。


    回到了瀟湘苑之後,蘇橘安吩咐準備了洗澡水沐浴,讓侍女們都退了下去,一個人靜靜的泡了一會兒。


    這時候顧霆君卻突然闖了進來,見她在沐浴自然沒有離開,而是入內,說道:“一回家就能夠看到美人入浴圖,心情頓時大好,實在是妙也。”


    蘇橘安閉著眼睛,沒有搭理。


    顧霆君又上前了幾步,說道:“解決了莫問藥這個心腹大患,咱們可以暫時放鬆一下,咱們晚上出去逛逛吧,你回來之後還沒有好好兒的逛過吧?”


    “嗯。”蘇橘安輕輕的點了點頭,“你給我按按肩吧,今日忙活了一日,挺累的。”


    “好。”顧霆君自然是欣然答應,看著蘇橘安圓潤光滑的肩頭,“是你讓我給你按按肩的,你可別打我。”


    “好。”蘇橘安點頭,“我保證不動手。”


    “我來了!”顧霆君擼起袖子高興的說道,就在他的手一碰到了蘇橘安光潔的肌膚,就被人抓住手腕給扔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說道:“你騙人!說好不動手的!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啊!”


    蘇橘安頓時睜開了眼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下意識出手罷了!要不,你再試試吧!”


    “我才不要了!”顧霆君嘴上拒絕,不過還是爬起來乖乖給蘇橘安按起肩膀來,討好的問道,“力道可還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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