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不渴?我請你喝茶。”周信陽說完,不等她同意,就從儲物袋中取了茶爐和壺出來,開始烹茶。


    鬱青瑤能說什麽?


    她柔聲道:“周師兄想得真周到,小妹真有些渴了,多謝師兄!”


    周信陽更開心,說:“不用謝!”


    他是想著,自己害她跑得那麽累,得補過。


    跑累的人,總會口渴,請她喝茶總沒錯。


    他在山上學道期間,經常幫師父烹茶,這手藝是真練出來了。手法如行雲流水一般熟練。


    鬱青瑤別的沒注意,光注意看他腰間的儲物袋了。


    這三年來,她就一直奇怪著呢!明明是修仙的世界,怎麽滿道觀就沒見人用儲物裝備。


    現在她知道了,這世上不是沒有儲物袋這東西,而是飛雲觀太落伍太窮了。


    她便笑問:“周師兄,你用的是儲物袋嗎?這東西有賣的地方嗎?”


    周信陽呆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鬱青瑤隻怕是頭一回見儲物袋。


    他解釋說:“儲物袋隻在禦寶閣有賣。趙國都城有一家禦寶閣,我們花山上也有一家。”


    “多少銀子能買到?”


    “呃,禦寶閣不收銀子。”


    鬱青瑤汗了,問:“那如何交易?”


    周信陽說:“可以用道錢交易。”


    “道錢是什麽?”鬱青瑤不解的問。


    周信陽怕解釋不清,取出一枚道錢給她看。


    鬱青瑤看是一張疊成方勝的符紙,靈機一動道:“莫非是符咒?”


    周信陽點頭。


    鬱青瑤就不慌了,符咒她有啊!身上藏著一大疊呢!


    周信陽看她神色,問:“你有符咒?”


    鬱青瑤笑盈盈的說:“小妹擅長畫符。隻是不知它就是道錢,還可以用來買東西。”


    周信陽不敢相信,會畫符,卻不知那是道錢,她師父怎麽教的徒弟?


    他哪知道啊,鬱青瑤從沒在人前顯示過自己會畫符。


    鬱青瑤問:“師兄,一會你能帶我先去趟禦寶閣嗎?”


    周信陽說:“沒問題!”


    他巴不得多跟鬱青瑤呆一會。


    一會茶好了,周信陽取了茶幾擺在麵前,又取了玉杯,泡了兩杯茶。


    兩人並肩而坐,喝起茶來。


    鬱青瑤取下麵紗,端起玉杯,小心的品了一小口,她怕周信陽裝純,暗中下藥。


    茶一入口,含在嘴裏品了下,她就覺出不對。


    這個不對,不是說下了藥,而是茶水中富含靈氣,跟她在飛雲觀喝過的全然不同。


    喝一口茶,跟服了一顆上品培靈丹似的。


    眼睛格外清明了一些,神識似乎都增長了一些。


    握草!這簡直是仙茶,這位周師兄不是裝純是真純,這種好東西居然也敢給一個剛認識的人喝。他就不怕我殺人奪寶嗎?


    是了,我修為沒他高,他不怕!


    真傻,修為沒你高,就當我殺不了你嗎?這傻小子肯定一身是寶,要不是這是花山,我真想殺人奪寶。


    “周師兄,這茶真好,小妹真是受之有愧。”鬱青瑤笑道。


    “沒什麽,我常喝的清明茶罷了。你喜歡就好!”周信陽紅著臉說。


    鬱青瑤一臉黑線,無形炫富才是真壕。她默默吞下一口老血。


    姐是窮人,不行,回去非榨幹苟富貴不可。


    與周信陽一接觸,鬱青瑤才發現,自以為了不得的飛雲觀,原來在修仙界是窮鄉僻壤。


    她覺得自己急需補充修仙界生活常識,自己在飛雲觀閉關都閉得脫離社會了。


    鬱青瑤一邊喝茶,一邊打聽周信陽平常吃些什麽,喜歡喝些什麽,玩些什麽?


    她問的隻是他私人生活的日常。


    周信陽覺得她是關注自己了,開心的老實全說了。


    鬱青瑤越問越沮喪,周信陽過得跟她完全不一樣。


    好些東西,她聽都沒聽說過。她吃的喝的,都是普通藥膳藥酒,用的藥材,不過是凡人都知道的人參首烏之類。


    周信陽日常吃喝的,全是她沒聽說過的靈材。象人參,她吃的是一二十年的野山參,周信陽吃的是五百年成精的人參。這能一樣嗎?差得遠了!


    她穿的是絲綢的衣服,往日覺得很好,比普通老百姓的粗麻衣強多了。誰知周信陽穿的是靈蠶吐絲織的衣服,上麵還帶法陣的法器袍子。


    她打聽到,禦寶閣有許多好東西賣。周信陽用的許多好東西,都是從那買的。


    喝完茶,鬱青瑤滿意的說:“周師兄真是見多識廣,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周信陽紅著臉說:“沒什麽,我說的觀裏的師兄弟都知道。”


    “但他們不會跟我說,你說了。我很感謝周師兄呢!”


    周信陽開心的撓頭。


    鬱青瑤笑道:“我休息好了,周師兄我們走吧!”


    周信陽忙收了東西,陪她往上走。這回他就自然的放慢了速度,跟著鬱青瑤的步調走。


    現在,他覺得鬱青瑤一點都不難相處,平時不善交談的自己,居然能跟她聊上這麽久。她果然是我知音。


    鬱青瑤要是知道,準要嗬嗬他一臉。


    鬱青瑤擅長跟各種人打交道,周信陽這種人外表高冷,實際悶騷。隻是不擅長於陌生人交談,她前世也遇到過這種人。


    鬱青瑤路上就換話題,問飛雲觀現在的情況。


    周信陽沒關心過飛雲觀的事,他前麵被安排去外圍巡視。山上戰鬥的事不了解。


    不過,他很快想出辦法,給山上相熟的師兄發了道飛劍傳信。很快,他就拿到了目前最新的排名和情報。


    鬱青瑤道了謝,接了情報站那看了起來。


    周信陽湊過來看。


    鬱青瑤對排名戰的規則不太了解,周信陽卻很熟悉。


    看了一眼,他搖頭說:“鬱師妹,飛雲觀的情況不太妙啊!”


    鬱青瑤驚問:“有什麽不對?”


    周信陽給她解釋了一遍。


    鬱青瑤暗叫僥幸,幸虧姐來了,不然就要跟師父一起四處流浪了。飛雲觀雖然窮,好歹有個家,總比四處流浪要強。


    講解完飛雲觀目前麵臨的困境,周信陽說:“這幾天,飛雲觀一直沒有挑戰。顯然王觀主並沒有致勝的把握。”


    鬱青瑤麵上顯出憂愁的神色。


    周信陽很同情,卻愛莫能助。


    他勸道:“鬱師妹,你不若投我雲海觀。以你的天賦,我跟師父說說,他會收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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